【壹百叄拾伍】

【壹百叄拾伍】

「你們在這呢!」頂著冷風,裹成球的方染香進入帳中,「找你們半天也了。」一入帳,她一件一件往下脫,從披風到襖,段葉如默默給她數著。

「好么,這剛秋,您就穿了六件,外襖加披風,這要是到冬天,你怎麼活?」段葉如看著那麼快一堆衣服就覺得累。

「我到想冬日不出門,這不是不能。」方染香自己帶著藥茶,自己動手泡了杯,「我這打娘胎裡帶出的病就是畏寒,我能有什麼辦法?」

「呵呵。」段葉如冷笑兩聲,側頭對婁韻溪道,「韻溪姐,你看看染香這嬌氣做作的樣子,要不您委屈委屈,收了她得了!」

方染香聽言手中的茶杯險些打翻,沒好氣的瞪了段葉如一眼,隨後羞澀的偷看婁韻溪。

婁韻溪手執茶杯喝著茶,唇上帶笑輕言,「寶嬋只是怕冷,沒那麼嬌氣,論嬌氣,哪個比得過思危?」聽她叫自己的字,方染香的臉更紅了。

「我嬌氣?」酈灼華不幹了,「你們打情罵俏的還帶捎帶著我的?」她起身拉著婁韻溪往外走,「我讓你看看,我嬌不嬌氣!」

「唉?別打架啊!」

「有話好好說!桃桃!你放開韻溪姐!」

段葉如方染香跟著出去,各家的丫環們拿著主子的披風追了出去,小枝早在酈灼華行動時,跟著出去了。

大人們出帳,婁璋琦完全沒反應過來,小如意坐在愣了愣,自己從坐床上爬下來,走到他面前,拉拉他的手,奶聲奶氣的說,「奇奇哥哥,我們去看看。」

「好。」他完全沒招架之力,給她穿上厚襖,他自己穿上披風,牽著她的手,一起出了帳。

獵場林中,各路人馬追逐著獵物,十公主懷霖依騎馬背弓,在林中漫步,沒有主動追擊,也沒有去獵殺,只是簡單的散步而已,侍衛侍女也讓她放了休,她正漫步著,前方有人行來。

「一個人在這,也不知道帶個侍衛?」衡皓陽催馬到她身邊,輕聲訓斥,「萬一遇上危險怎麼辦?」

「表哥不是來了嘛。」她笑嘻嘻的回道,「你一殿前將軍,不去狩獵,怎麼找到我這來了?」

殿前將軍高於御前侍衛,相當於半個天子近臣,五品官階。

「保護你,才是我的主要職責,其他是次要。」他回答道。

她看著長相俊美,身材修長,薄而不弱的表哥,歪著腦袋俏皮的問,「我什麼時候成了表哥的職責。」

他與她並騎而行,眼中認真的道,「從你出生起。」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你就是我的職責,當年的奶糰子如今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她聽言臉上的玩笑退去,看著他,嚴肅的說,「衡皓陽,不要隨便對女人說這樣的話。」他愣了下,聽到她接著說,「我太奶奶說過,少將軍曾說過,自桃桃表姐出生起,他見她第一面,表姐就成了姐夫一生的職責,他們是幸運的,走在一起,有著幸福的結果,而我……」她垂下眼,「我不希望,我的存在,耽誤你的未來。」

他下意識停下馬,看著她的馬往前走,他腦海里出現酈灼華與齊鄢崢相處的種種,他想像著如果,有一天,他看著懷霖依出嫁,他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他只覺得心痛,痛的他想殺人!殺了那個要娶她的混蛋!他根本無法把她交給任何人!

「我們可以像酈世卿少將軍那樣。」他看著她輕聲說。

她被傳入耳的聲音驚住,勒馬調轉馬,瞪大眼睛看他,「你說什麼?」

兩匹馬相對,他催馬往前走,在她面前停下,一字一句的說,「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跟他們一樣。」他的眼神無比認真。

她整個人愣在那,腦海中一片空白,「我……」

她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深受道家順其自然的思想,她從未想過男女之事,並且,她將來是要登上那個位子的,在那個位子上,很多事不是自己能決定的,看她父皇就知道,放最愛的人,她娘親離宮,宮中留下的都關乎利益,無關情愛。

就在她猶豫之時,衡皓陽眼神突然一利,催馬到她的馬前,將她擋在身後,劍出鞘,在手中握緊,蓄勢待發。

她回頭看去,只見一匹孤狼從森中走出,眼冒凶光,也不知是被人趕到這,還是一直埋伏在這,餓綠的眼睛看著他們,猛的向他們撲來!

「跑!」衡皓陽對著她喊,他責直面對上孤狼。

就在她要催馬的那一刻,她遲疑了,她走了,他怎麼辦?

而此時,眼見著孤狼要撲上衡皓陽的馬時,一隻羽箭從懷霖依臉側飛過,一箭擊中孤狼的一眼,孤狼空中力道頓減,慘叫聲,直接摔到地上掙扎要起來,那一箭似乎力道不夠,刺入的不深,孤狼翻身起來,欲往林中逃時,剎那間,另一方向一隻重箭飛來,直接射穿孤狼脖子,將他釘在了地上。

十公主懷霖依定了定神,先抬頭看前方,只見酈灼華騎著閻羅,手中執弓搭著沒射出的箭,她再往另一方向看,見齊鄢崢正放下弓,她輕呼了口氣,沒形象的趴在馬上。

嚇死啦!

「沒事吧?」衡皓陽立刻過來,輕拍她的背,她眼淚汪汪的看著他,明顯是被嚇著了,沒出息的撲他懷裡。

「表哥!」

他直接把她抱上自己的馬輕拍著安撫著,輕聲和她說著話。

酈灼華催馬過來,看了他們一眼沒多說什麼,而是直接走到孤狼前,勒停閻羅,看向齊鄢崢。

「這算誰的?」

齊鄢崢還沒說話,郝式一個白眼能翻到天邊,「你們夫妻倆還算什麼?」他催馬過來,一臉神秘的說,「桃桃我跟你說,你家崢子打著只斑斕虎,禮王爺追了大半天沒追上,眼見著要逼到陷阱里了,被你家崢子一箭給結果了,那正氣的跳腳呢!」他說完一回頭看到十公主二人,「喲!十公主這是怎麼了?嚇著了?進林子怎麼也不多帶兩人?沒事吧?」

齊鄢崢不關心別人,催馬來到孤狼前,彎腰將自己的重箭從狼頸上撥下,甩了甩箭上的血,將箭收回箭囊,招呼隨侍,「記,酈世卿獵得財狼一匹。」隨待應是,邊記錄邊叫人將狼收了,運往營地。

齊鄢崢催馬到酈灼華身邊,伸手將她的披風繫緊,「想吃什麼?我給你獵。」

「你看著獵,你獵到什麼,我吃什麼。」她笑眼看他。

「好。」他應聲,手輕撫她的臉,她直接湊過去在他臉上親口。

正回頭看過來的郝式直接捂臉,「哎哎哎!這還有人呢,你們注意點。」

「滾。」齊鄢崢眼刀一甩,平淡的對他吐出一個字,他頓時自閉了。

「酈灼華!」遠遠的有一聲吼來,方染香怒氣沖沖的騎著馬奔來,「你就把韻溪姐扔林子里了!她要是有個萬一,我跟你……」

她話沒說完,跑近了正對著齊鄢崢的眼刀,嚇的勒住馬,後面話沒敢說,只是弱弱的抗議,「本來這回就是她沒理……」

「婁韻溪是成年人,會帶隨侍護衛。」齊鄢崢冷眼看她,說出的話帶冰碴,就差來句,婁韻溪死活關我家桃桃什麼事。

「你急什麼?」酈灼華淡漠的對方染香開口,「我又沒把她一個扔那,我家小如意也在,小枝也在,獵場外圍,那麼多兵那麼多護衛,還能把她怎麼著了?」末了補上句,「大驚小怪。」

方染香被這夫妻倆說的快哭了,真有心上前撕巴去,但那是真打不過啊!

「先回營地,這天還是冷,你手都凍紅了,我獵頭鹿就回。」齊鄢崢對別人冷麵冷心,對酈灼華卻是溫柔至極,「回去喝點熱的。」

「好。」她點頭,解下腰上的水囊,「給你帶了些酒,你暖暖身子。」

「嗯。」他嗯了聲,接過水囊,湊到她耳邊輕言,「還是媳婦兒心疼我。」借勢在她臉上親了口,催馬拉上郝式離開。

她笑眼看著他離開,看他舉高一隻手揮了揮,才調轉馬頭,催馬到十公主懷霖依身邊,「你是跟我回去,還是在走走?」

「我……」十公主懷霖依此時也緩過勁了,從衡皓陽馬上下來,回到自己馬上,低著頭道,「我什麼也沒打著呢……」

酈灼華沒開口,衡皓陽開口道,「跟酈世卿回去吧,這裡冷,我去給你打兩隻獵物。」他說著,從她的箭囊中抽出幾隻箭,她還想說什麼,他輕聲言,「乖,聽話。」

她點點頭,叮囑他,「你要小心。」

「放心吧。」他應下,對酈灼華抱拳,「酈世卿,十公主就交您了。」她嗯了聲,他催馬而去。

十公主懷霖依伸著脖子看他離去的方向,直至看不到。

「行了,別看了,一會兒就回來了,我們先回去。」酈灼華帶著她往回走,剛出林子就聽到先一步回來的方染香跟婁韻溪告狀。

酈灼華冷笑聲,直接下馬,拍拍閻羅的脖子,一指騎在馬上的方染香,「閻羅!咬她!」

閻羅還真聽話,散開蹄子奔向方染香,她的馬一見閻羅氣勢洶洶奔來,嚇的直接開跑,在馬上沒下來的方染香被嚇的亂叫。

圍著營地跑了大半個時辰,酈灼華召回閻羅,它到是一副沒跑夠的樣子,方染香直接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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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不做大豬蹄子的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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