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咆哮朝堂,噴王之王!
「你錯了!!」
蘇銘挺直脊背,仰頭面對龍椅之前的帝皇,眼神中是無畏和決絕,哪怕是他身上因為趕路的風塵而分外臟污和狼狽,可卻掩蓋不住他的那股氣勢。
哪一種雖千萬人,吾亦往矣的無畏和決絕的氣勢!
隨著他的開口,所有人都是身體一抖,也都不約而同的抬起頭,掀起眼皮打量著這個膽大包天的狂徒到底是誰。
可當他們看清楚以後,卻都是愣了下來。
只因為出聲的是哪個看似毫不起眼的傳令小兵。
可當眾人反過神來,心中又不禁是一一腔怒火和怨憤,你這個該死的傳令兵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乖乖的跪在那裡不就好了?
非要出聲,觸怒聖顏,這不是找死嗎?
自己死還就算了,拉上大家一起死是何居心啊?
「大膽!!」
大太監劉秀當下便是罵出尖銳的呼喝聲,指著蘇銘道:「以下犯上,冒犯龍顏,你知道這是什麼大罪嘛?」
什麼大罪?
蘇銘不清楚,反正這操蛋的世界的最大處罰,不是殺頭就是殺全家的頭,要麼就是殺掉和你有關係的所有人的頭,一個都不留。
可是這又怎麼了?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不想付出什麼,就想著獲得,那是不可能的。
「叮咚,任務已完成,獎勵已發放。」
在只有蘇銘可以看見的虛空中,一朵蓮花憑空聚攏,緊接著撞入他的懷中,隨後一種莫名的感覺從他的心底湧上。
他似乎可以讓任何事物進行化生,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不管是人還是動物,亦或者是植物,甚至是山石。
有了道法在手,蘇銘整個人都不一樣了,自內而外的散發出一種強烈無比的自信。
在蘇銘出聲以後,姬有道停下了左右徘徊的步伐,停下步子來深深的看了眼殿下這個不起眼的小兵。
年紀不大,還是個少年人,一張黑黢黢的臉龐想來是久經風吹日晒,露出袖子的手掌上指節粗大,腕骨凸出,很明顯是有功夫在身,腕骨凸出估計是小時候營養沒跟上,導致身形有些削瘦。
「如果當年朕的皇兒沒有夭折,恐怕也是這個年紀了吧!」
姬有道心底莫名冒出這麼個想法,看向蘇銘的眼神也有些暖意。可他卻是不知道,蘇銘背後的金龍自然而然散發的龍氣,引發了他身上龍氣的共鳴,讓他自然而然的對眼前的少年心生好感。
大太監劉秀一聲呼喝過後,朝堂上的大臣彷彿是找到了宣洩口,紛紛的指責起了蘇銘這個冒充的傳令兵。
身披鎧甲大腹便便的武將自人群中站起,雙手一勒腰間白玉帶,因為發福而縮小的眼睛努力的睜圓。
「呔,你是哪家帳下的小兵,這金鑾殿上豈是你放肆的地方?」
「我是哪家帳下的?」蘇銘轉過身去,露出冷笑連連,「我是哪家的你別管,我倒要問問你,你是誰?」
「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我,難道這個世道,連說真話都不可以了嗎?!」
指著武將大聲咆哮的蘇銘眼中露出像狼一樣兇狠的目光,那武將陡然對上蘇銘眼中的凶光,心頭便是一跳,似乎是面對著一頭雖然還未成年卻已有威勢的幼獸一般。
雖然還很弱小,但是爪子和牙齒已經足以殺人了。
下意識向後退步的武將發覺了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兵的氣勢鎮住,臉上不由得青一陣白一陣,很明顯是掛不住了。
堂堂伏波將軍,卻是被一個小兵呵斥的連連後退,這傳出去,他的臉面肯定要丟盡了。
想到這一點,伏波將軍馬騰心中一口惡氣生出,可卻是沒察覺到,獨屬於他的氣運和運勢正在被蘇銘身上的金龍龍吸水一般的吸走。
「我乃伏波將軍馬騰,祖上乃是跟隨過開國大帝,開朝以來第一位伏波將軍的馬援,馬文淵!」
彈起自己的出身,伏波將軍很是自豪,揚起了頭的同時,更是抱起雙手向龍椅前的皇帝姬有道拱了拱手。
「承蒙聖上眷顧,洒家承了先人的維持,此刻統領長安水軍一十六路!」
「呵!」蘇銘冷笑一聲,很是不屑的插起腰,「我說是誰,原來是個得了祖上蒙陰的敗家兒!」
「什麼,小賊你....」
伏波將軍馬騰將要開口,蘇銘卻是直接打斷了他:「就你這種人還敢自稱將軍,真正的將軍乃是金戈鐵馬,馬革裹屍的人物!」
「至於你?」
蘇銘上下打量了馬騰兩眼,嗤笑不斷,「十年前,蜀中旱魃出世,旱天屠龍,引渡瘟神,使得餓殍遍地的時候,你在哪裡?」
「八年前,東北雪彌勒出世,大雪綿延千餘里,壓倒房屋萬餘,凍斃數十萬人的時候你在哪裡?」
「五年前,黃河蛇蛟走水,望向順河入海,成就真龍果位,發起大水水淹黃河兩岸千餘里的時候,你在哪裡?」
「三年前,妖族反撲,放出上古魔頭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蘇銘一問比一問犀利,聲音一聲高過一聲,語速也是一句快過一句,這些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讓伏波將軍馬騰是不斷的倒退,身顫體抖的同時,眼中更是懼色連閃,啞口無言。
噗通!
一屁股坐倒在地的伏波將軍馬騰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指著蘇銘結結巴巴的開口:「你...你...你....」
「我什麼我?」蘇銘向前快步行走,一把抓起了對方的領子,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還不如徹底豁出去了。
「我就問你一句,你現在還能夠上馬提刀,還能夠為國效力嘛?」
「能的話,是個爺們,我在外面廣場等你,誰不來誰孫子!!」
蘇銘嘴如連珠炮,一句接一句的打在伏波將軍馬騰的要害之上,左右看了看四方的馬騰,注意到了那些文臣武將投來的鄙夷眼神,嘴唇囁嚅不知說什麼為好。
只覺得心口一股怒火直衝大腦,嘴巴一張一吐,一口逆血噴了出來,整個人也是軟軟的栽倒在地,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看著昏倒在地的伏波將軍馬騰,蘇銘冷笑一聲,隨即和他拉開了身位,同時面向龍椅前的皇帝,可姬有道早就在蘇銘與伏波將軍對噴的時候,重新坐回了龍椅上,雖然面色陰沉如水,可大太監劉秀看得出來,自己的主子現在很高興。
「無知小兒,伏波將軍老驥伏櫪志在千里,豈能是你來置喙的?」
手持笏板頭戴烏紗帽的文官站了起來,呵斥蘇銘一句,轉身面向龍椅上的皇帝。
「臣請吾皇治他的罪?」
皇帝姬有道沒吭聲,蘇銘卻是來到文官身後,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老頭兒,你說治誰的罪?」
「當然是治你的罪了!」文官轉過身來,一臉正氣凜然之色,手中拿著的笏板也是高高捧起:「像你這般目無君上,觸怒聖顏之人,理當問罪處斬!」
「我斬你老母!」蘇銘一巴掌拍在文官翁德先的頭上,把他盯上烏紗帽打的憋了下去,可反觀蘇銘也是暗自抖手,這頂上烏紗帽可是混了銅絲編織的。
「你說什麼?」腦袋上的烏紗帽被打癟的翁德先有些錯愕,「你說什麼?」
「我說!」蘇銘一把搶過對方手中笏板,一板子敲了下去,這可是象牙做成的,結實輕巧堅固,卯足力氣抽出去,打的位置對了,少不得抽掉一顆牙。
開朝的時候,文官之間相互打嘴炮不過癮,還會抄起笏板進行互毆。
現在這些文官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比廢物還廢物,除了會嘴上叭叭叭,啥也不會。
「我!」
一笏板!
「斬!」
又一笏板!
「你!」
再一笏板!
「母!!!」
最後一笏板。
四板子打完,蘇銘啐了口唾沫,吐在翁德先的臉上,手中沾了血的笏板隨手一丟,抱起手臂向著龍椅一捧。
「當年開國諸君,文可安天下,武可鎮蠻夷。」
「瞧瞧你們現在這個樣子,一群只會說,不會做的廢物!」
一語祭出,引爆了整個朝堂,諸多文官和武將從地上站起來,指著蘇銘開始指責。
「黃口小兒,你懂什麼叫做國家大計嘛?」
「你懂什麼社稷安康?」
「無知的混蛋!」
「狂妄的小子,你懂帶兵打仗嘛?」
「坊間之言,污穢聖上聽聞,你該當何罪?」
蘇銘面對著諸多大臣的口誅筆伐,淡定的抱著手臂,環視一圈后,口中發出了陰森的冷笑:「呵呵呵....哈哈哈哈.....」
「這就是我大乾的文武百官,這就是要保家護國的文臣武將?」
「我呸!」
一口濃痰吐在地上的蘇銘心中一口惡氣橫生,抬手抓起地上沾血的笏板指著眾人。
「你們也配!」
「國家有難的時候,沒你們,外敵入侵的時候,沒你們,家國受辱的時候,更沒你們!」
「現在我說一句實話,反倒是讓你們支棱起來了!」
「你們對得起祖宗嘛?」
「你們對得起天下嗎?」
「你們對得起百姓嘛?」
蘇銘背後的氣運金龍吞噬氣運越發兇狠,一句句話好似尖刀往這些高高在上的文臣武將的心窩子裡面捅,他們所有人的氣運都在被蘇銘吸走。
若是持續下去,恐怕離了皇宮就會當場暴斃!
「好了,夠了!」
皇帝姬有道一拍龍椅扶手,制止了殿下互噴的環節,看似是制止紛爭,可實際上卻是藉助蘇銘的口,收拾了滿朝文武一通。
「陛下,此人有罪啊!!」
被蘇銘抽了一頓的翁德先趴在地上,哭的是老淚縱橫,「他侮辱聖上,冒犯龍威,還當堂毆打官員,大放厥詞,這是大罪啊!」
蘇銘把笏板上的血擦乾了,收在了袖子里,這一幕讓翁德先看了,端的是眼角一陣抽搐。姬有道見了更是嘴角露出微笑,卻不是氣急的笑,而是開心的笑。
雖然被人頂撞有些氣,但是看這些平日里和他唱反調的大臣們吃癟,更開心!
「能夠定我的罪的只有皇上,你是哪根蔥哪根蒜,還妄想左右聖意?」蘇銘不大不小的拍了一個彩虹屁,畢竟現在才剛剛得到金手指,還得繼續發育下去。
可是按照他的金手指的尿性,能讓他老老實實的發育下去?
看著蘇銘買個乖,姬有道也是失笑一聲,隨即板起臉,對著人群中自始至終都跪在地上的一個大臣道:「司馬尋,你說說該怎麼判他的罪吧!」
史官司馬尋從地上起身,腰身挺的倍直溜,雙手捧著笏板一絲不苟的道:「此人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