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前任品嘗炸雞
「聽說軒小姐研製除出的炸雞很好吃,不知本官有沒有這個口服可以嘗嘗。」軒晴跪在地上,頭頂傳來這樣一句話。
笑話,三品官員讓她做什麼,軒晴都沒膽子敢拒絕:「是,我這就給大人準備。」
軒晴在廚房忙叨了一會,端著香噴噴的炸雞而來,因為不清楚按察使的口味,軒晴就做了原味。
當然她也沒多解釋,不合時宜的解釋很容易弄巧成拙。
炸雞被送上桌,按察使在眾人的注視下,夾一口放入口中。
筷子夾起炸雞時,眼睛便充滿了期待,送入口中,隱約還能看到口水流出的痕迹。
「想不到按察使對炸雞這麼垂憐。」軒晴小聲嘀咕一句。
她怎麼也沒想到,炸雞的名號還能傳京城去,不過這也斷定,必定和福老闆有關。
此前他就對配方起了歪心思,如今三品官員到訪,福老闆更有仗義,要配方簡直是一句話的事。
想到這,軒晴握緊雙拳,自然是憋屈的,按察使顯然與福老闆是一派,此時來訪也不會讓她得到好處。
「安大人嘗嘗。」一口下去,按察使臉上表情舒緩許多,也邀請坐在旁邊的安碩品嘗。
軒晴倒沒什麼不自在,反倒安碩眼睛不敢看她,被大人點名,安碩才正眼瞧炸雞。
一眼,便瞧出驚訝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樣的食物是由女子做出來的,偏生還是與她有過婚約女子的代表作。
炸雞顏色鮮艷,擺在一起像成堆的金子放一起,這道菜不僅百姓會喜歡,宮裡的顯貴也會喜歡。
送給皇上更會喜歡,清楚此次來譚山縣目的安碩,看著炸雞不僅憂心起來,怎麼說他與軒晴也有些緣分,他實在不想看到軒府沒落成窮苦百姓的樣子。
順著按察使的話,安碩夾起一塊炸雞放入口中,炸雞他是吃過的,不過都是福老闆送來已經涼透的食物,嘗著雖然新奇,卻不比剛出鍋的美味。
味蕾被熟透的雞味席捲著,咬一口都能回味半天,雞的味道猶如面前的女子,外貌驚人,還有著豐富的內在。
抬頭一眼,不僅看的安碩吃了迷,心裡冒出一句話:現在後悔還來得急嗎?
他雖已有了正房,但若她不嫌棄,依舊可以待她如從前一樣,嫁與他至少比現在搶,不用風吹雨淋,也不用在外奔波。
「安大人覺得如何?」想法被打斷,問話的人正是按察使。
安碩收斂神色:「炸雞清香四溢,咬一口下去滿口肉汁,吃一口便想吃第二口。」
說話間安碩抬頭看著軒晴,毫不掩飾對她的讚賞,時隔一年沒曾想,當初那個不愛說話的姑娘已經這麼優秀了。
他想將她娶進來,他想成為她的男人,錯過這樣美好的姑娘,會是他終生的遺憾。
所以在看著軒晴的瞬間,安碩已經在腦中密謀什麼了。
軒晴將視線別過去,只要有安碩的地方,氣氛總會變得很尷尬。一個隨隨便便就將婚姻當兒戲的男人,憑什麼再次得到她的青睞呢?
見軒晴沒有接住他的示好,安碩也沒有著急,他一個四品官員還犟不過一個小姑娘嗎?
從七品成為四品,此時的他已經今非昔比,軒晴做出了優秀成績,他又何嘗不是呢?
男兒成家立業他都做到了,不僅如此,還歸屬了派系,順利的話,他這一輩子都不缺銀子。而且他馬上迎來一個轉為正四品的機會,只要能將配方弄到手,大把風光的前途等著他。
安碩幸福的笑起來,在他看到軒晴的那一刻,心裡就篤定這位置就會是他的。
遇到軒晴,簡直連上天都在幫他。
「不知多少銀子,軒小姐才肯將配方賣出來。」按察使將筷子放在瓷器上,直接與軒晴說明了來意。
屋內氣氛又緊張起來,軒氏不敢出聲,心裡卻為女兒著急。
配方一事,先前被姨娘折騰了一回,好在出面只是福老闆,最終被軒晴化險為夷。
可如今坐在面前的可是當朝官員,民不與官斗,因為鬥不過,別看按察使現在挺客氣,若是說了哪句駁了他意思的話,胡亂按個罪名,將人拉出去殺頭也不為過。
軒氏緊張的不停擺弄手中的帕子,心裡不住責怪自己這個娘親沒用,關鍵時候一點忙也幫不上。
而軒晴卻在考慮著,按察使話中的含義,正因為眼前的是有品階的官員,所以在回話前,她更要想清楚。
先有福老闆送金條這一出,後有按察使這一套,說巧也挺巧,縣爺那邊剛鬧事,按察使後腳就到。
極有可能的一種推測是,按察使是沖著軒晴來的,他只是順便解決了縣爺而已。
那他沖著軒晴作甚?平平無奇的食材,怎麼會吹出這個高的價格?
猛然驚醒,軒晴想起姨娘第一次見到炸雞的場景,姨娘手舞足蹈的圍著炸雞轉個圈,看到炸雞像看到銀子一般。
如此便解釋的通了,炸雞在軒晴手裡只是一道平平無奇的菜,被送上餐館,即便是大酒樓,也只是特色菜而已。
可在按察使手裡便不一樣了,軒晴敢肯定按察使上面有人,是上面那位官員讓他這樣做的。
要到炸雞配方,將他據為己有,或者說成是自己的,討好皇帝,已獲得財富與權力。
軒晴頓有所悟,如此一來,所有疑惑都解釋的通了。福老闆只是一個棋子,也是第一個接觸軒晴的人,之所以出這個多銀子,是銀子在上頭那位眼裡,炸雞值這些銀兩。
好巧不巧,軒晴化解的危機,上面的計謀沒得逞,派人調查配方的事也沒成功。
有誰能想到,上山的室外高人,竟是幫軒晴每日研磨調味料的人。
禁地一般人不敢想,聰明人想到也需要時間,不過顯然,上面那位等不及了,直接派按察使用官職逼軒晴就煩。
而她在來時已經不想咬著配方了,如何將酒樓開好才是她接下需要花費精力的,再然後,她便要離開這裡,擴展更大的藍圖,走到首富之路。
「大人說笑了,小人就靠這個賺銀子,賣了靠什麼糊口呢?」軒晴與他打太極,就算要賣,也要看看按察使上面那位大人值不值得外。
官場她雖了解不多,偶爾也聽蘇御提到一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若是沒點城府,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她不怕別的,就怕按察使面上說挺好,東西一到手,她的小命也沒有。
人家現在對你客氣,是因為有求於你,之後便沒有對你客氣的必要了,讓人閉嘴的最好方式可不是收買,再多的銀子都不如殺掉痛快。
命都要沒了,還不允許她尋思尋思嗎?
按察使聽軒晴這麼一說,瞪了她一眼,露出不耐煩之意:「你別不識好歹,一介草民,還想與官斗。」
「來人。」應聲走來幾個官兵,按察使袖子一揮,「軒晴涉嫌送銀兩給縣令,將她關進牢里,一併關押候審。」
兩個男人直接將軒晴的手給固定住,軒晴試著掙紮下,兩個男人的力氣,她又怎麼能掙脫呢!
「大人,您這是何意?」不卑不亢的看向按察使。
按察使露出猥瑣的笑容,黝黑的手,放在軒晴臉上敲了幾下:「福老闆肯給你銀子,本官連銀子都不給,你在牢里好好想想怎麼辦吧。若想不牽連軒府,以及你獄中的父親,最好儘快依了本官。本官可沒耐性等上幾日,你若不怕後悔,儘管耗下去。」
「小姐!小姐!」眼見軒晴被帶走,紫月嚎叫著。
恰巧按察使走到門口,瞪了一眼紫月,紫月嚇的閉嘴,下一秒用手在大腿上掐一下,用疼痛喚醒自己的意識。
快步走到按察使身邊跪下:「大人小姐並沒說不答應您啊!若是要關小姐,請你將紫月一起關進去,最起碼在獄中,紫月還能與小姐做個伴,嗚嗚嗚......」
說到後面紫月委屈的哭起來,小姐努力不假,奈何運氣一直都不怎麼好。
剛醒便被抓到牢里,紫月也怕小姐死心眼,想到牢里勸她提早放棄配方的事。
這都要殺頭了,還執拗個什麼勁。
按察使本身就不喜歡女子哭哭啼啼,紫月哭的他腦袋疼,用腳踹開紫月,還不停揉了揉太陽穴:「這丫頭真吵鬧!」
見按察使有鬆口之意,紫月趕緊拽著軒晴衣袖,拉扯的太著急,還聽到撕拉的聲音,該是衣服里的某根線斷裂了:「小姐,現在就將配方告訴大人吧,什麼都沒有活命重要。」
被紫月這麼一鬧騰,軒晴反而平靜下來,抬頭說道:「大人,我願去牢里冷靜一下。」
「小姐。」紫月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聰明的小姐會做出這麼個決定。
軒晴拍拍紫月的手,雖然這般著急,可小姐的手還是很溫暖,淚流滿面的紫月不住吸鼻子,她心疼小姐啊!心疼小姐就這麼平白無故的被關進牢里,還沒人伸冤。
「嗚嗚嗚~」紫月的淚不受控制流,手死死拉著軒晴不願鬆開,士兵都被兩人的姐妹深情感動了,奈何大人在這,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只得將兩人分開,看著難分難捨的一對,心中也升起了幾分愧疚之情。
「紫月,你最擅長的事情別忘記做。」軒晴被士兵架走的那一刻,回頭與紫月說道。
紫月愣了下,隨即重重的向軒晴點頭保證:「小姐放心,紫月一定會告訴,那個能將小姐護周全的人。」
安碩默不作聲的看著這一幕,直到聽到紫月這句話,才不適的鄒眉頭。
時隔一年,曾經不喜言語的姑娘與之前已經完全不同,安碩也想不明白,軒晴為何沒有馬上答應按察使。
不收銀子,連官員的施壓都不怕嗎?
即便軒晴再有主意,安碩也不相信,軒晴會拉上軒府為自己陪葬。
就在他以為自己的疑惑要接近尾聲時,從紫月口中聽了句『那個能保你周全的人』,按察使可以不在意這句話,可安碩不行。
從四品官員的他,升遷有望,他對軒晴有想法,在他看來自己也絕對能配上軒晴,別說一個,就是十個都沒問題。
離開軒晴的這段時間,他還以為只有自己過得風生水起,如此倒讓他信心受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