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奪命,醜態百出?(21更)
韓信沒有故作姿態地,做出饒過對方的承諾。
他明白自己沒有那個資格,他也知道景陽知道他沒有資格,也不會相信他的保證。
如果說大秦有資格做出這個保證的話,那麼只會有兩個人:嬴政和馮逍。
哪怕是胡亥都不能做出這樣的保證。
沒有辦法,胡亥走得是為君之路,而為君之路上的大魔王嬴政,此時可還在位呢。
而馮逍走得是為臣之路,雖然說他還沒有走到頂,甚至於走到頂了也沒有那麼大權力。
但是奈何不怕臣子權力大,就怕臣子有外掛!
某種程度上來講,嬴政的寵信,就是臣子最大的外掛。
而且馮逍的這個外掛,還開的壕無人性。
所以,一君一臣,天地間就這對翁婿倆,獨立於天下的權勢之外。
很顯然,景陽非常清楚這個事實,所以他就沒有將希望寄託於韓信的身上。
既然不寄希望於別人,那麼心氣就壯得多。
因此在回答韓信的詢問時,就帶著幾分悲壯和堅定的語氣。
韓信很顯然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嘆息了口氣,無奈地繼續勸解起來。
「景家主,這又何必呢,來的時候,馮大人為我準備了好幾個階段。」
彷彿是見到了老朋友一樣,韓信用著自然而熱情的口吻訴說著。
「來到景家主面前,我使用的是第一階段和第二階段。」
「第一階段是利用大秦軍隊的強大優勢,對於景氏和屈氏家族進行強而有力的打擊。」
「直至你們毫無反抗之力的時候再停止。」
「而第二階段就是,包圍錢塘縣方圓三十里之內,防止你們利用地道逃跑。」
「馮大人說了,如果你們的地道能夠直達三十里之外,那麼就算是你們跑了,我們也認了。」
「馮大人說了,這個天地,總有一些奇人異士是有資格存活的。」
「而第三個階段,有兩套方案。」
「第一套方案是將所有錢塘縣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安排到城外,然後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你們來。」
「而如果第一套方案還找不出你們隱匿的族人,那麼馮大人命令我將整個錢塘江引過來。」
「借用馮大人的話來說,任何的地道,都經不起洪水的浸泡。」
「一旦整個錢塘縣湧入了江水,那麼不管你們躲在哪個地道里,都只有一個下場。」
「那就是被水活活地淹死。」
嘴裡說著最為殘酷的話,但是韓信的面上卻始終帶著禮貌的微笑。
這種讓人寒磣的樣子,直接讓一旁的景氏族人瑟瑟發抖。
有的為了不惹來韓信的注意,更是死死地捂住了孩子的嘴巴。
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出來,就讓韓信注意上他們。
其實他們是多慮了,對於這些旁支末葉,韓信並不在乎,雖然馮逍說的是不能放走一個。
但是和馮逍這個「外來戶」相比,韓信從不認為這些依附家族而生的傢伙。
會在家族毀滅后,能捨出本錢來複仇,也不認為他們有那個能力去復仇。
要是這些人有復仇的能力,也不會依附家族而當米蟲了。
甚至在韓信看來彼此的仇恨,在嫡支滅亡那一刻起,就已經消散了。
不理解歸不理解,但這並不影響韓信執行馮逍的命令。
雖然他不明白馮逍的看法,是基於什麼而誕生。
但是既然張良能夠告訴他,那就證明張良絕對有著一定的把握。
否則張良那個最擅長明哲保身的傢伙,才不會摻和到這種事情來。
馮逍命令在前,張良忠告在後,所以韓信才在掌控了局勢的情況下,和景陽在這裡鬥智。
當然,想詐景陽開口是真,他所說的階段性準備也是真。
不過這些準備,不是馮逍一個人想的,而是三個人一起商量出來的。
其實在大軍封鎖了錢塘之後,景氏和屈氏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
也是認識到了這一點,景陽才放棄了最後的掙扎和動搖。
他既沒有求生的慾望,也沒有說出地點的想法。
「韓侍郎,多餘的話不用再說了,哪怕景氏全族滅亡,能夠用一座錢塘城來陪葬也是不錯的結果。」
「果然啊……」
聽到景陽的話,韓信嘆息地發出了一聲感慨。
一切果然都被馮逍給預料到了么?
「既然景家主已經打定了主意,那麼某家就只能成全了。」
「帶走!」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容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韓信才對著身邊的親衛下達了命令。
他之所以在這裡白白浪費半天功夫,不過是不忿馮逍的預測而已。
誰知道浪費了半天時間之後,果然還是如馮逍所說那樣。
任何的楚國餘孽,都心懷對大秦深深地怨恨,絕對不是可以用言語所能動搖的。
雖然結果有些讓人失望,但是韓信並沒有多大的失落。
不過是無聊之下的測試罷了,又非是什麼了不得地大事。
看到韓信掃過來,那絲毫不帶任何感情地目光,景陽也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
人生七十古來稀,能夠活過五十,景陽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不虧了。
被兩名士兵家這夾著拖了出去之後,剩下的景氏族人,這才破滅了最後一絲希望。
一直以來,依靠家族的生活,讓他們養成了一種習慣。
那就是任何事情都依靠家族,哪怕此刻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機。
但這些人看著景陽,依然對他寄有一絲希望。
可是此刻看到家主都被拖了出去,這些景氏的族人,終於希望幻滅了。
「不……不……你放開我……」
「饒命……啊……求求你……饒了我吧……」
「不要……不要……」
「我不過是景氏的旁支……景陽做的一切都和我沒有關係……你們不能抓我……」
「……」
看著景氏族人,有求饒的,有哭泣的,有喝罵的,有發瘋的……
真是人生百態啊,果然么,面對死亡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能夠保持坦然。
沒有理會周圍著發生的這一切,韓信快步地向著府邸之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