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調查人員

「秦悟，你是不是格外看我不順眼？」

「你心裡清楚，你就算是全軍團評級最高的SS級，再怎麼刁難我，我也是你上司，是第一編隊的副隊長。」

蓮見夕紀跟在那個深藍色的身影向前走，二人穿過很長一段寂寥且頹敗的樓區，支離破碎的道路，讓他們的行進速度很慢。

秦悟身上背著他們新買的裝備，制服防護等級開到最高，悶頭向前趕路，根本不在意蓮副隊與自己的身位差距。

看得出來，剛剛的「要求」讓蓮見有點不樂意。

而在二人前面的街區停著幾輛車，都是全副武裝的貯備軍士兵，做例行的城市巡邏工作。

眼前是混亂中的片刻寧靜，破敗的街區之間不時有揚沙塵暴，天空灰暗一片。

秦悟在前方，一邊看著地圖，一邊聽童映微為他補充說明結點城其他信息，對方平靜的話語，讓他有種已經掌握一切的安全感。

蓮見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微微有些吃癟，但嘴上又說不出什麼有力量的話來表達她的憤怒。畢竟理虧的是自己啊，看著那個埋頭工作的背影，她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於是低聲嘆了口氣，有點不甘心地繼續說道：「喂，新人，把語音轉接給我啊。」

「任務信息這麼少......你悶著頭工作，出了差錯還要我來負責......」

「你應該知道吧，你之前乾的那個懸賞令行當......簡直就是壓榨城民的行為，一邊賺著他們的錢，一邊供養著黑霧獵手。就跟出錢找人辦事一樣，讓他們去各個結點城，廢棄地溝里，尋找那些危險的黑霧。你現在還想邊賺他們的錢，邊賺前鋒軍團的錢，我發現你比他們更瘋狂！」

「......」

秦悟身形頓住，回頭看副隊長。

「怎麼，你想解釋一下嗎？」蓮見表情里含著一絲得意。

「我沒什麼可解釋的......在這個瘋狂的時代，活著的方式就得瘋狂點。」秦悟神情平靜，「黑霧生意也不是想象中那樣全是黑暗面......有些僱主會定期出資，資助一些，額，獵手組織，去尋找一些有價值的信息。根據上繳的黑霧物質，給打手分錢。原因......可能只是因為家裡有人生病。」

「不過這些都是很私人的事情，渠道也不公開，所以逐漸的，變成『感覺』上是骯髒的生意......」

秦悟並不是為自己開脫的意思，只是想讓蓮副隊長別只站在軍人的角度上考慮問題。

蓮見呼了口粗氣，極不情願地說道：「你繼續說。」

「製作藥劑也是一樣的。貨源少，造價高，買得起的人，其實還是那些僱主。」

秦悟邊開口向副隊長解釋，邊要停下來聽童映微的調查彙報，於是沉默了許久，又將通訊里的話轉述給蓮見聽：

「最新的調查消息，這幾件裝備的發貨地已經查出來了，第六節點城禁止對外貿易之後，他們都是從地下通道輸送，據說，有一條記錄外的通道，是原先第七節點城遺留下來的廢棄通道，我們可以過去看看。」

蓮見打斷了他，問道：「第七節點城？不可能啊，早就排查光了。」

「這......我不清楚，不過她說的這個地方，我倒是去過。」

蓮見猛地回頭看他。

秦悟遲了半晌，淡然開口道：「搜荒隊的工作我也參加過，而且認識幾個獵手。其實地圖中有很多遺漏掉的地方......比如一些根本查不到的死胡同......回頭我整理一下吧。」

蓮見冷漠地回道：「那這就是你的工作了。」

「查到了。」此時，耳機里又傳來童映微的聲音，「那老闆說的地下區域，在這兒！」

秦悟連忙去看，這是一處很隱蔽的區域，他曾經去過，當時是送貨，但由於著急回家抽不開身，沒有時間容他細緻觀察。第六節點城的位置已經很偏僻了，城外絕大多數區域都是搜荒隊的地盤，普通的中間人往往避嫌，不去招惹。

旁邊的蓮見一頭霧水，她平時出任務基本不配聯絡員，到了這種需要情報溝通的時候，只能在旁邊乾等著，頓時有點著急，有些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

「17號，目前沒有很好的潛入方法。」秦悟遲疑了一會兒，嘀咕道：「地下結構複雜，想必也會有所提防......能以軍團身份直接進入嗎？」

「當然可以。」

溫柔的聲音，但方式確是非常粗暴且直接。

「真的？」

「還是有顧慮的。」童映微沉默了一下，「過往有些調查人員的死因不明，經常查不出原因，所以盡量不要直接暴露軍團身份。」

「這個我懂。」

秦悟抱著手臂，心態實在擔憂。

節點城以外不少窮凶極惡之徒，秦悟見過的不少被剝掉衣服的屍體，身上有的是刀痕，有的是子彈孔，被一批人偷偷運到後山上扔掉。

至於本來是什麼職業，從哪來到哪去，沒人會深究一具屍體。

聽不清二人的對話，蓮見的神色也一下子有些茫然，板著臉等秦悟彙報。

「藥劑這東西，一般會存在非常隱秘的地方......」秦悟回想著過往的記憶，那些他有些好奇、但卻沒機會調查的小細節里，總會有什麼端倪。

比如一些黑色箱子，哦對......那些東西是最避人視線的。秦悟交付懸賞令單子的時候見過，只那一次，盯上了一眼，負責送貨的兩個年輕人甚至慌了起來。

他身為一個獵手，首要的就是知道分寸，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看也不要看，任務自接懸賞令開始，交付貨單、拿錢走人結束。

「隱秘的地方？」蓮見微微側了側頭，聽得很認真。

「我猜測，可能會是一些高消費的場所......或者是一些從沒有人知道的地方。運輸途徑必須滿足後者，而高消費這一點，能夠限制絕大多人流量。」

「高消費場所嗎......」蓮見夕紀雖然內心仍然有些茫然，但得意地笑了笑，「別發怵啊，我一通電話就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