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是誰

第17章 我是誰

「姐姐!」守在門口的阿朵,一看到步谷菱的身影,就馬上歡叫著跑了出去!

「阿朵,還沒吃東西的吧,給。」步谷菱把裝著包子的紙袋一股腦的塞在阿朵懷裡。

阿朵一看袋子里裝著五個白白胖胖還帶著熱氣的包子,眼眶一酸,感動的問道:「這、這都是給俺吃的嗎?」

見小姑娘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步谷菱在她清瘦的臉頰上捏了一下,笑著說道:「是,都是給你的。」

「姐姐,其實……胡大夫有給俺東西吃,要不這包子咱留著晚上再吃吧?」

胡大夫看阿朵可憐,中午吃飯的時候給了她一個饃饃,那饃饃也就巴掌大小,阿朵吃了以後跟沒吃也差不了多少。

「不用留著,你吃的下就吃,晚上咱們吃別的。」

一聽這話,阿朵終於放下心來,拿起一個包子狠狠的咬了下去。

步谷菱走進醫館,見有人在看病,便沒有上前打擾,而是來到後面的床榻前,先看望一下床上的男子。男子呼吸微弱,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這是熱燒還沒退嗎?步谷菱伸手在他額頭上摸了一下,還是有些燙手。

「胡爺爺說,大哥哥的燒要是晚上還退不下來的話,人就會燒壞去。」阿朵在後面啃著包子小聲的說道。

「醫館的人有給他喂葯嗎?」

「有,餵了三次,但是大哥哥不肯喝,每次灌進去他就吐出來。」

步谷菱的眉頭皺了起來,灌不進去葯,這就有點麻煩了。要是在現代,不吃,直接一根食管捅到你胃裡。

藥物降溫不行,那就只能用物理降溫,「阿朵,你知道哪裡有水,可以打盆水過來嗎?」

「俺知道,俺這就去。」

阿朵三兩口解決掉手中的包子,把剩餘的包子往懷裡一塞,就手腳麻利的跑去後院打來一盆井水。

步谷菱看了看,從衣服上撕下一隻袖子當作毛巾,打濕擰乾了以後疊好放在男子的額頭上。

「阿朵,看到我剛才是怎麼做的了么?我出去買點東西,你隔一段時間,就把他額頭上的布拿下來,重複一次我剛才的動作,聽懂了嗎?」

「俺知道了。」

比起用涼水降溫,酒精降溫的效果會更好一些,所以步谷菱想去外面看看能不能買到酒精度數比較高的烈酒。

步谷菱從後面出來時候,胡大夫已經給病人看診完畢,見此她腳下一拐,向胡大夫走了過去。

「胡大夫,我來交診藥費了。」說著,拿出一兩銀子放在胡大夫面前。

胡大夫看了銀子一眼,拈著鬍鬚說道:「步姑娘,老夫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講。」

步谷菱微微一笑,「您但說無妨。」

「老夫慚愧,你大哥的燒老夫恐怕沒辦法降下來。他對進葯非常排斥,強行喂進去很快就會吐出來,對於這種情況,老夫也是束手無策,要是這燒一直降不下來,性命堪憂的很吶。」

「不知胡大夫聽過用烈酒散熱的法子沒有?」

「烈酒散熱?老夫行醫多年聞所未聞,步姑娘是從何得知的?」

步谷菱隨口一編,「我是聽一個遊方郎中說的。」

對於這種聽都沒聽過的法子,胡大夫是持懷疑態度的,但照病人現在的情況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不然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燒壞掉吧。

「既是遊方郎中說的法子,那你就且試試看吧。」

「胡大夫可知,哪裡能買到烈酒?」

剛配完葯的學徒,聽到步谷菱的問話,臉上閃過一抹得意之色,「姑娘,這你就問對人了,邊城最烈的酒就是出自我師娘之手!」

「咳……」胡大夫乾咳一聲,瞥了學徒一眼,學徒連忙低下頭假裝自己很忙的樣子。

既是救命用的東西,胡大夫也不耽誤,馬上吩咐學徒給步谷菱倒來半碗。步谷菱嘗了一口,味道確實挺烈的,當下也不啰嗦,撩開受傷男子的胳膊和腿就幫他擦拭起來。

阿朵在旁邊看得幾番欲言又止,一句頂到喉嚨口的「男女授受不親」又咽了回去。

天色黑下來的時候,男子身上的溫度總算降下幾分,步谷菱欣喜之餘沒敢停歇,一直用酒精幫他不停的擦拭。

夜色越來越深,陪著步谷菱的阿朵眼皮越來越重,困的已經睜不開眼。

步谷菱瞅見了,不由覺得好笑,「阿朵,你快去睡吧,不用陪著我。」

還好胡大夫的醫館里設了兩張專門給病人躺的床位,不然阿朵小姑娘就只能睡椅子了。

時間一晃,到了第二日清晨。

躺要床上的桓宇文,眼睫微微顫動,然後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陌生簡陋的房間,他臉上儘是疑惑,這是哪裡?

趴在床邊小憩的步谷菱感覺到桓宇文的動作,一下子驚醒了過來,看到桓宇文睜開的眼睛,她先是一愣,很快高興的說道:「你醒啦,真是太好了!」

「這是哪裡?你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桓宇文一字一句,皺著眉頭問道。

男子睜著一雙狹長溫潤的狐狸眼,微蹙著斜飛入鬢的劍眉,他鼻子精緻高挺,嘴唇泛著病態的粉白,略顯沙啞的聲音有種病弱美人的淡淡性感。

步谷菱發現受傷男子的時候就知道他長的很好看,當時還想著不知道他睜開眼睛是何等風華,現在,她知道了。

這怕不是個男狐狸精!

「我叫步谷菱,這裡是醫館,你受了很重的傷,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現在感覺怎麼樣?」

感覺怎麼樣?桓宇文略一沉吟,發現腦子裡一片空白,他心中驚駭不已,脫口問道:「我是誰?」

哈?步谷菱傻眼了,你是誰我怎麼知道!不會是燒太久把人腦子給燒壞了吧?

「那個,你不記得自己姓誰名誰了嗎?」

桓宇文確實什麼都不記得了,他想不起自己是誰,來自何處,為什麼會受傷,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女子是什麼人。

「你是我的什麼人?」

步谷菱腦子一抽,嘴快的答道:「我是你姑姑。」

這不能怪她,大學宿舍的小姐妹,最喜歡占這種口頭上的便宜,剛才她就是習慣使然。

「……」桓宇文覺得他只是失憶,並不是失智,步谷菱看著一點也不像他姑姑的樣子。

見男子一臉懷疑,步谷菱不服氣的將錯就錯,「不錯,我就是你姑姑!」

為了救他,自己費了老鼻子勁,救命之恩猶如再生父母,叫聲姑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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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的小祖宗又掉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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