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手髒了
躺卧在床的桓宇文,聽著肚子發出的咕嚕聲,對於拒絕冷包子的事不禁生出一絲後悔之意。
這時,學徙端來一碗黑乎乎的葯汁兒……
算了,先用藥充充饑吧。
另一邊,阿朵看著步谷菱買買買,有種姐姐彷彿有萬貫家財的錯覺,她在石風寨從未見過買東西這般豪橫的女子,既不砍價,也不看稱,說付錢就付錢。
「姐姐,已經買了很多東西了,要不咱們先回去吧。」
步谷菱看了看手中的大包小包,「多嗎?」她怎麼不覺得。
阿朵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就姐姐這種花錢的速度,阿朵很怕租的房子還未到期,兩人就要去山裡尋野果野菜吃了。
步谷菱掐指一算花出去的銀子,也甚覺心痛,「那就先回去吧!」
兩人沒有去醫館,而是先回了新租的小院。
「姐姐,俺們以後就都住在這裡了嗎?」阿朵一進屋,就忍不住四處打量,臉上滿是開心喜悅的笑容。
「對,以後就住這裡了,你選個房間收拾一下,我去醫館把人接回來。」
「那個大哥哥也跟我們一起住啊?」阿朵似乎有些不是很情願。
「他現在受著傷,還失了記憶,我們總不能把人扔在醫館讓他自生自滅吧。」步谷菱也沒有辦法,她一上午不知道呼喚了冷血系統多少遍,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想來救助男子的任務還算不得完成。
阿朵並非冷血之人,聽完步谷菱的話,就兀自乖巧的去收拾房間了。
步谷菱來到醫館,把醫藥費一結,提著幾大包草藥,找來一輛板車把桓宇文搬回了新租的院子。
阿朵看到自己剛收拾好的房間就被桓宇文佔了去,一張小嘴噘的老高,姐姐對這個陌生人是不是也太好了!
桓宇文在醫館的時候本來是睡著的,被搬上搬下的一弄這會兒早就清醒過來,見自己被抬進一間簡陋的小院,他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好破舊狹窄的屋子。
「咕嚕——」已經快兩天兩夜沒有進食的桓宇文,五臟六腑都在發出抗議的聲音。
面對步谷菱和阿朵直愣愣的目光,桓宇文心裡一窘,面上卻淡定的彷彿發出聲音的不是他似的說道:「我餓了。」
步谷菱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走出醫館的時候,感覺忘了什麼事,原來忘的就是這一茬。
「阿朵,你去把我們買的糕點拿一包過來給他。」
比起糕點,桓宇文其實更想吃飯菜,但想著自己拒絕包子的下場,他按下了想提要求的心思。
「姑、姑娘,你能告訴我,我是怎麼受傷的嗎?」趁著等待糕點的時間,桓宇文看著自稱是他姑姑的年輕女子問道。
「偶遇劫匪,劫匪不但想劫財還想劫色,所以……你就受傷了。」步谷菱哪裡知道他是怎麼受的傷,於是含含糊糊的給了一個解釋。
「那我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家中父母可還健在?我受傷的事是否已經派人通知他們?」
一連串問題砸下來,步谷菱頭大如斗,早知道就不說自己是他姑姑了。
「姐姐,俺拿了一包綠豆糕來。」還好,阿朵拿著糕點及時出現,步谷菱連忙藉機撤退,「你先吃幾塊糕點墊墊飢,我去收拾一下廚房準備做午飯。」
桓宇文看著落慌而逃的步谷菱,眼中閃過一抹深思,她為什麼要遮遮掩掩,不告訴自己實情,難道是他受傷之事有什麼不可見人的內幕?
步谷菱從房間出來堂屋后嘆了口氣,現在怎麼辦?男人問的問題她一個都答不上來,要不還是告訴他實情吧?
可他都還沒叫過自己姑姑,一聲便宜都沒占上,想想有點小不甘心。
步谷菱從堂屋後門來到後面的廚房,廚房裡雖然鍋碗瓢盆都有,卻沒有可燒的柴火,看來想要做飯,還得先出去拾柴。
桓宇文拿著綠豆糕矜持克制的小口吞咽著,看得旁邊的阿朵直咽口水。
「你怎麼不吃?」
阿朵不好意思道:「糕點是好東西,沒問過姐姐,俺不敢隨便吃。」
在石風寨的十幾年,她只吃過一次糕點,還是大哥偷偷省下來帶給她和姐姐吃的。
想到大哥和姐姐,阿朵的本來靦腆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大哥……他還活著嗎?
「不就是一塊糕點,你想吃就吃,哭什麼?」桓宇文不過隨口一問,沒想到小姑娘就哭了。
阿朵心情不知道是羨慕還是嫉妒的瞪了他一眼,這個人運氣怎麼就這麼好?傷成那樣還能被姐姐救活,自己大哥卻在牢里生死不知……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她把糕點往桓宇文枕邊一放,抹著眼淚跑了出去。
桓宇文的眼神一下子沉了下去,小姑娘剛才看他的眼神似乎帶著恨意,為什麼?
阿朵剛跑出來,就遇到從後門進來的步谷菱,「你怎麼了?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姐姐,沒人欺負俺,俺只是想大哥了。」
聞言,步谷菱無聲的嘆了口氣,隨即轉移話題道:「家裡沒有柴火,要去外面撿些柴火回來才行。」
「姐姐,讓俺去吧,俺以前在家裡就經常撿柴火。」
步谷菱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去,乾脆把門一鎖,兩人一起去撿。
四十分鐘后,兩人各背著一捆柴火打倒回府。
剛推開門,就聽到房間里傳來桓宇文焦急的聲音,「快來個人,三急!」
步谷菱趕緊放下背上的柴火,拿起桌上剛買不久的陶罐跑了進去,「大號還是小號?」
桓宇文一臉懵逼,「什、什麼大號小號?」
步谷菱翻了一個白眼,「拉屎還是拉尿?」
「……小號。」
什麼號是知道了,可桓宇文自己根本起不來身,步谷菱的表情變得一言難盡起來,難不成自己還得服侍他上小號?是不是還得幫他扶著鳥兒?
光是想一想,步谷菱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用這個罐兒,你自己能行嗎?」
桓宇文冷冷的看著她,你覺得我能動還用等到你回來?
步谷菱又在心裡呼吸了幾遍系統,在沒得到回應的情況下,死心的把桓宇文從床上扶坐起來,然後……反正就是一通讓人不忍直視的操作,終於幫桓宇文解決了生理問題。
桓宇文很奇怪,他的身體竟然沒有一點讓別人服侍的彆扭感。
步谷菱覺得自己的手髒了,它再也不是一雙乾淨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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