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 9 章
宇智波田島離開后,侍女沖佐助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著自己來。
屋子中有些瘋狂的女聲不停地傳出來,癲狂又渴望的說:「我才是今後的大名夫人…………」
佐助站起身,跟在了侍女的身後,目不斜視的跟著她,離開了庭院。
順著紅色塗漆的走廊,侍女面無表情的在前面走,絲毫沒有照顧身後只有一歲半左右小孩子的意思。
好在佐助也並不需要她的照顧,兩天小短腿快速的交替,小跑著跟上了她的速度,可他的身體實在太小隻可,沒走多久,腿部和腳腕都傳出了酸痛的感覺,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淌到了下巴,再落到地面上。。
佐助微沉著臉,抬頭向上看,長方體的橫樑隔著相同的距離,他若是能上去,可比著樣枯燥的跑要省力多了。
宇智波田島交代過他,這裡的人怎麼要求,他就需要如何做,不可擅自行動,即使只是貴族夫人身邊的侍女。
真是奇怪,既然是他們給宇智波下的委託,怎麼表現出這樣一副不屑又嫌棄的表情,彷彿是他們踐踏了這片土地。
佐助曾經見過來木葉遊玩的火之國大名,儘管有些痴肥,但是行為優雅又克制,就算是隨從,也完全沒有像他們這樣高高在上的態度。
火之國可是世界的五大國之一,也是整個大陸最強的國家,像這樣態度對待忍者的人,他只在書本上看過,一些小國家蒙昧又落後,仇視忍者,認為他們是帶來災難的人,是被上天放棄的人。
這麼說來,宇智波現在生存在很偏僻的地方,可是這幾天他們也趕了不少路,即使所處的地方偏遠也應該走出去了。
佐助真的覺得這樣的時代,他似乎在什麼故事中聽過,卻死活想不起來。
佐助呼吸不均的喘了兩口氣,腳步也慢了兩分,立刻和侍女拉開了距離。
她馬上發出了尖銳的喊到:「快點。」半點沒有停下來等人的意思。
「嗯。」佐助弱氣的回答,邁著小短腿,有些一瘸一拐的追了上去,查克拉為他提供了大量的體力,可依舊不能消除身體上的疲勞。
侍女領著佐助大約走了摸約一公里的距離,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院子中。
院子中央的樹木已經枯死,只剩下光禿禿了枝幹,顯示他曾經的輝煌,這個小院子曾經的輝煌。
「你今晚就呆在這裡,不許到處亂跑,沒什麼事,最好連屋子都不要出,知道了嗎?」
佐助無所謂的點頭,「嗯。」他的額頭上布著一層薄薄的細汗。
對於想不通的事情,他也就暫時放棄了,若真的依舊有個強大的外敵,再慌張也沒有用,回去要開始訓練了,作為一個忍者。
侍女得到想要的答案,也沒有高興起來,陰沉著臉,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她似乎覺得自己沒有得到尊重。
佐助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她的背影,失去了對環境的好奇心,他本就是懶得看別人臉色的人。
佐助直接從房屋半開的窗子翻了進去,裡面的傢具上蒙著白布,落滿了灰塵,看著不像個招待客人的地方。
但他也不是什麼需要招待的客人。
佐助伸手扯掉了低矮茶几上的白布,還沒有成長,矮個子的他也沒有這個茶几高,即使墊著腳都難看到桌面上的風景,上面的杯具被白布掛倒滾落在了地上,地板上毛絨絨的地毯接住了他們,掀起了許多的灰塵。
佐助捂住鼻子,後退了幾步,嫌棄的揮了揮手,最後還是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忍了忍心中的不滿,隨意的啪嗒掉落在衣服的灰塵,輕巧的跳到了茶几上。
佐助覺得身上不太舒服,癢酥酥的,因為趕路的原因,算算他已經三天左右沒有洗澡了,聞著身上都是一股味道,又濺了這麼多的灰塵,身體上似乎無處不是小蟲子。
小聲嘀咕:「還以為到這裡可以洗個澡。」
佐助盤腿坐在茶几上,修鍊了一會查克拉后,把身上所有的語氣拿出來擦拭了一遍,三隻苦無被調整成了適合他使用的大小,十厘米左右的苦無,小巧又可愛,像小孩子的玩具,但的確是能夠取人性命的東西。
這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出來的東西。
看來宇智波田島想把自己帶出來做任務,已經密謀了許久,這次的任務也不單單是湊巧。不知道上次他選中的任務是什麼。
佐助忍住心中的躍躍欲試,明天任務就開始了,他得存儲查克拉和保存體力,捏了捏還在酸軟的腳踝,小孩子的身體還是太嬌貴了些,他現在忍不住的犯困。又俯下身撿起地上的白布,團巴團巴,當成枕頭靠了上去。
外面此時斜陽籠罩,佐助看著房樑上的蟲洞,視線開始模糊,然而身邊空蕩蕩的,讓他怎麼也不能完全入睡。
「不知道泉奈現在在做什麼,也應該睡覺了吧,不知道這次的任務會做多久,等自己回去他會不會學會走路了。」
這麼一想,佐助感覺自己錯過了泉奈重要的成長階段,心中遺憾,竟是越想越清醒,翻滾了半天也沒有睡著。
這時佐助的肚子發出了咕嚕的聲音,他冷漠的瞪大了黑色的眼睛,他貌似不久之前才吃了東西。
他揉著腦袋慢慢坐了起來,側耳一聽,外面只有蟲鳴鳥叫,看那個侍女的態度也不像會送食物來的樣子。
他剛才檢查裝備的時候,有看到過忍具包中有兩個黑色的丸子,那應該是這裡的兵糧丸,宇智波田島雖然老是開些不好笑的玩笑,對於出行照顧兒子這件事上準備的還是足夠充分,能想著給佐助帶的東西他都給佐助裝上了。
佐助一雙白凈的小手合攏在一起捧著黑色的兵糧丸,半徑差不多七八厘米的兵糧對於成年人來說,算不上什麼,對於小孩子來說已經很龐大了。
也只有在相對於自己顯得龐大的物體前,佐助才會意識到自己轉世重生成了一個小孩子。
佐助想著這個兵糧丸應該和他前世的兵糧丸是差不多的原理,毫無戒心的一口咬了上去,兵糧丸堅硬的外殼差點沒有把他的小乳牙給崩斷了。
「嗷?!」
佐助吃痛的放開兵糧丸,它順著茶几滾落在地面上,一路滾進了櫃檯的底下。
口腔中頓時瀰漫起一股血腥味,佐助拿舌頭抵了抵牙齒,正面迎接兵糧丸毒打的牙齒,如他所想那般有了微弱的晃動。
佐助渾身一僵,他的牙齒要是現在掉了,他豈不是要一直講話漏風到七八歲換牙。
會不會因為牙齒掉的太早,等到七八歲仍然不會長出來。
一想到這樣的可能,佐助的小臉頓時青了。
「不,不可能。」他伸手掰了掰,「這一小點的晃動是正常的,拿有因為咬到硬的東西磕了牙,牙就掉了的。」
佐助心裡其上八下的找了很多牙齒不會掉的理由安慰自己,卻更像是找了很多牙齒會掉的理由,驚恐的眼淚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轉。
他一定不會變成缺牙齒的!!!
佐助獃獃的坐了一會,肚子飢餓的灼燒感把他拉回了現實,吸著鼻子,抬手把眼淚擦掉,才不是他想哭,小孩子的身體太敏感了。
順著毛毯上珠子碾壓過的痕迹,找到了灰撲撲的兵糧丸,他那麼用力咬了,上面卻連個牙印都沒有。
佐助重新回到茶几上,拿起迷你苦無,嘗試著把兵糧丸切成了兩半,不光咬起來像石頭,切起來的聲音也和切石頭沒有什麼區別,兵糧丸切開面粗糙,拿苦無戳了戳,硬度感覺和外面也差不多。
佐助一時間不由得陷入了沉默,難不成這裡的人長大以後牙口好的能嚼得動石頭。
左右打量了一會,還是覺得這個東西無處下口,他揉了揉肚子,算了,還是等明天再說吧,他又不是沒有餓過。
然而忍一時越來越餓,在冰冷的茶几上左翻右滾睡不著,餓到佐助想:自己要不要出去把那兩隻鳥打下來——要是真的餓一天晚上,他明天絕對軟手軟腳的。
但是打下來又如何,他不能在這裡升火,至於直接吃,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絕對咽不下去。
咦,佐助眼睛一亮,忽然想起自己剛才進來時,看到房子的一角有個小水井。
不管什麼吃的東西泡久了都會軟,兵糧丸應該也在食物的這個範圍內。
佐助依舊走得窗戶,高大的木門立在那裡就像一個門型的裝飾,對忍者來說。
他剛落到木質的走廊上,立刻聽到了院子外面雜亂的腳步聲到了門口,聽著應該有三男四女,其中一個氣息沉穩,腳步輕盈,若不是他的感知力比起前世增強了很多,他都不一定能察覺到。其中還有之前帶他來的侍女。
他剛才的心思在吃飯上,沒有注意觀察周圍的環境,在心中給自己這次的表現記上了一筆,直接蹲在了窗子下面。
他現在再跳回去動靜太大,而且被人看到他從窗子進去也不好,那個侍女厭惡足夠深了。
很快一行人就推開門進來,領頭的正是那個侍女,太陽還剩一點殘光沒有收走,銀盤似的月亮已經掛在了天上,她憑藉著清亮的眼睛,立刻發現了窗子下的小陰影。
她的眉頭微微一皺,不滿之情溢於言表,卻沒有出聲呵斥,轉身輕柔的說。
「賀武士大人,我們已經到了,他就在那裡。」芊芊的指頭指向佐助,「我已經過告訴他不要亂跑,不知道他怎麼……」
賀大人知道自己把人安排在這裡就有些不滿,侍女在證實自己的選擇沒錯,你看這些忍者就是鄉下的野猴子,喜歡到處亂跑,安排地點偏僻,省得他們出去驚擾了貴人。
賀姓的武士是個精神矍鑠的白髮老頭,腰間掛著一柄長刀,手上不滿了老繭。他身後是兩人同樣裝扮的男子,應該是他的弟子。
他沒有理會侍女,順著石頭鋪出來的小路,直徑走到了佐助身前。
臉上的白鬍子讓他看上去非常的嚴肅,是能嚇哭小孩子的長相。
佐助臉上是冷漠的鎮定。
他對佐助說:「手。」
佐助權衡著他們之間的實力,慢慢的把手放在了老人的手上。看著他在自己的胳膊上捏了又捏,神情逐漸驚嘆起來。
骨骼軟而韌,這可真是個練刀術的好苗子,他雙眼綻放出了光芒,但很快就弱了下去。
差點忘了這是個忍者的小孩,擁有比起他們普通人強大無數倍力量,他想收,估摸著這孩子的父母也不會同意,強大如他在忍者面前也不過是可以隨時殺死的存在,即使是他引以為豪的刀術,他也敗在了他們的手上。
那種被人看不起的屈辱,現在依舊記憶猶新,原本他還憤憤不平認為忍者用了卑劣的手段,不是單純的刀術,直到偶然雇傭了一個忍者同行,看到了那些強大的忍術,才知道自己當初錯了,想著那個忍者離開時的冷笑,他年輕的時候臉皮都能燒起來。
當然,他現在已經老了,臉皮也厚了。
侍女看老人的臉色凝重,忍不住問:「賀武士大人怎麼樣,他是不是……」
賀鬆開了佐助的胳膊,厲聲說:「他確實只有一歲多。」而別的話沒有多說,侍女卻被嚇的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歲多,不到半,賀在心中默念,看佐助站立姿勢挺拔,小小的身板已經有不弱的氣勢,看著確實難以看出準確的年齡,好在骨齡是不會騙人的,忍者的變身術也沒有辦法偽裝。
要證實的事情做完,他沒有必要留在這裡的理由,原地來回渡步,他還是捨不得這個孩子的天賦,忍不住問:「你知道旗木的忍者嗎?你有學習刀術的天賦,不要浪費了。」
「旗木?」佐助疑惑的重複。搖了搖頭,「我不認識。」旗木,有有點耳熟,等等,卡卡西老師不就是姓旗木么,可是他從來沒有看卡卡西老師使用過刀術,說得應該是同姓的忍者吧,就算他認識,別族忍者的家傳刀術也不會輕易的交出來。
不過,他既然有這個天賦就不能浪費,旗木還是在他心上留下了一個痕迹。
賀不自然的咬牙,很顯然曾經就是落敗在旗木忍者的手上,「那你回去休息吧。」眼角看到有光芒閃過,最後的光線消失,他的視線落在了門上。
一把大鎖在門的中間,不仔細看都十分的明顯。
賀立刻猜到了佐助還呆在外面的原因,卻又不能當著忍者的面,指責侍女的無用。
忍者這樣的猛獸之所以還是他們強大的工具,是因為貴族一如既往的在他們面前表現的高姿態。
儘管是這樣,對忍者還是要給一定的面子,平民裡面都有不管不顧的瘋子,忍者裡面萬一有什麼特別記仇的呢。
忍者殺掉了貴族,其實在他們中間並不算是大秘密。
佐助感受老人的氣息變了又變,有些不耐又有些腿麻,站了這麼久他更餓了。
這些人是來證明他真的一歲半,證明完了趕緊走不行?
佐助臉色也陰沉了下去,顏值加分,暫時沒人看出他不高興了。
賀不著痕迹,惡狠狠的瞪了眼身邊的侍女,蒼老的眼珠微微一轉,對佐助說道:「你進來還沒吃過東西吧,爺爺帶你去吃好嗎?」
佐助微微皺眉,什麼讓他改變了態度?
口中回答:「謝謝爺爺。」
離開前回頭看了一眼,他還真沒發現,這裡竟然連門都是鎖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