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見 第五十四章:底牌
「等等,這裡好像缺了個人。」虛真人一番幻想結束后才猛然察覺宇文懷不見了。
「呵,那個草帽皇子是嚇怕了腳底一滑溜了吧,哈哈,有了長老的協助南寧這一片的產業鏈我不就全部收入囊中了。到時候大殿的維修費和這相比就是九牛身上的一根毛,不足掛齒。話說長老去了那麼久,怎麼還連個信都沒有。」虛真人看了看已經駐足許久的丹雪。
「長老,在下還未請教你的名號。」虛真人試探性的問道。
「沒看到我在和武天師聯繫嗎?要是被你打斷武天師心生不悅,莫說這維修費就是你我的前途都可能被毀掉。」
「是是是,都怪小人魯莽,小人這就閉嘴。」虛真人聽后連聲道歉唯恐驚擾了丹雪。
左看右看閑來無事就走到了關永吉身旁,他想看看能毀掉分殿而且能讓朝廷與道盟爭搶的人是個什麼模樣。
走近一看發狂后的關永吉通身全綠,頭頂的樹枝已經長成了一顆顆小樹苗,就連流出的血液都是綠色,一副怪人模樣。
「看這孔武有力的肌肉和綠色的血液,真是個極品。可惜了,要不是武天師的命令,我一定會將你做成我最驕傲的作品。」虛真人邪笑地看著關永吉露出一副玩味的表情。
「滾!」關永吉看著虛真人玩味的表情背後生出了一陣惡寒。
「小東西脾氣還挺大,要是落在我手上你就如同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虛真人不知從何來的氣勢竟壓著關永吉乖乖閉嘴。
虛真人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全身一震,臉上露出了一絲驚恐的神色,「我下的機關竟然被強行打碎了。」
這種表情持續了幾秒便消失不見,隨之而來的是一種饒有興趣的神色,「會是他嗎?越來越有趣了。」他轉了轉食指上的一枚火紅色的戒指突然手上動作一頓。
順他眼神看去正是丹雪背在身後的雙手,他輕笑了一下不再去理會關永吉,邁著大步子朝丹雪走去,沒有一絲掩蓋。
「被發現了?文懷怎麼還不回來,沒辦法只好繼續演下去了。」睚眥提醒丹雪過後,丹雪內心無奈,她現在全身酸軟無力,能這麼站著已經是靠著寥寥無幾的真氣硬撐。
「可以了,樹人在這的消息已經給武天師發過去了,而且分殿的維修費用會在三天後送來。」明知已經被發現端倪,但丹雪還是在爭取那為數不多的時間,這一刻時間就是生命。
「那要多謝長老了,對了,方才的問題長老還沒有回答我呢。」虛真人的謹慎看來真不是吹的。
「請教我的名號,你還不夠資格!咳咳。」不妙,用力過度真氣漏了一絲,雖只是一絲,可就這一絲真氣都是丹雪儲存許久的。
「哈哈,這話說的是。」虛真人大笑,在丹雪不經意間將她的雙手舉起,芊芊玉指展現在虛真人的眼中,雙手煞白毫無血絲。
「真是一雙好手,可惜少了個戒指。」丹雪現在全身根本使不上勁,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就只能任由著虛真人玩弄自己的雙手。
「放下她,畜牲!」關永吉眼看丹雪被擒,心急如焚,可惜在狂化結束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
「放心,你們一個都跑不了。」虛真人目光一一掃過,眼神中凶芒畢露。
「呵呵,你的演技還真是高超,你知道你差什麼嗎?你就差一個戒指。」虛真人戴著戒指的手在丹雪眼前晃了晃,然後鬆開了丹雪,失去了著力點再加上真氣不足的她一下癱坐在地。
虛真人看著癱坐在地的丹雪眼神之中露出了慾念,抬起丹雪的額頭,「我有一個和你一樣美的妻子,她為我生了一個孩子,我就獎勵她成為了我最得意的作品之一。放心,我會好好疼愛你的,你的遺體將會一同去陪伴我的妻子。」
丹雪臉色憋的鐵青,不知為何會想到:如果朱拓在就好了。
「放開那個姑娘!」不知何時一名男子出現在道盟的廢墟之上。
虛真人頭也不抬的說道:「我就知道你會來。」來者正是他的兒子:虛澤!
虛澤也毫不驚訝,「道盟殿已塌,你這顆道盟的毒瘤也該走到盡頭了。」
「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啊。」虛真人鬆開捏住丹雪的手,看著高高在上的虛澤說道。
丹雪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顫顫巍巍的用手從隨行囊袋中拿出一瓶丹藥一口吃下,這是她父親留給她的丹藥,可以緩慢的恢複流失的真氣,在這一刻總算派上了用場。
「在你殺死母親的那一刻,我和你之間的關係就已經決裂了,你要為你變態的癖好而付出代價!」虛澤釋放出屬於自己的真氣,木之暉陽!
「呵呵,那可不是什麼癖好,那是屬於我的藝術品,你的母親就是一個非常完美的藝術品。」虛真人不知從何來的勇氣叫囂。
「我不會像以前那麼魯莽了,十年磨刀,只為一日鋒芒,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呵呵,你最不像我的就是這點,我永遠不會以命相博。」
「在母親被你殺死的那一刻我的命早就隨著母親一起死去了,多說無益,拿命來!」虛澤不想再和他浪費口舌直接亮出了自己的本命武器——墨刃。
「師傅,請停下!」在刀離他三尺之時夷夢瞬間出現在虛真人身前。
刀鋒離夷夢的咽喉僅在一指之隔,「讓開!」虛澤冷言。
「我的命是師公給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殺死師公,師傅,我們有話好好說不行嗎?」夷夢乞求。
「哈哈,這可真是我的好徒孫,小子,現在就連你的弟子都向著我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虛真人繼續火上澆油。
「刀已出鞘,就沒有收回去的理由!」停下的刀鋒在霎那間迅速移動,虛真人眼疾手快抱起夷夢躲向一旁。
「師傅,你怎麼能這樣!」夷夢看著虛澤刺出的一劍,內心的天平就已被打破。
「徒孫,師公可要好好謝謝你了。」
「是我應該多謝師公您,要不是您,唔咳,師公,你……」站在夷夢背後的虛真人用一把特殊的刀刃直直的刺入了她的脖頸。
「徒兒!」虛澤大喊可已經追悔莫及。
「沒想到吧,這就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如果沒有這把鬼冥刀激活她在平日就與常人無異,可一但激活就會變得嗜殺如魔,實力堪比真正的暉陽!哈哈哈,好好品味這一切吧。」虛真人癲狂至極。
「卑鄙!」虛澤說著,夷夢就如同痴魔一般向虛澤狂奔,虛澤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只好一直抵擋著她的攻擊節節敗退。
「拔下她脖頸上的鬼冥刀!」一旁正在恢復的丹雪提醒到。
虛澤側目,內心想著:只好博一把了。
調整身位側滑躲過她的攻擊,繞到背後轉身目光看準鬼冥刀奮力一拔。果不其然,將鬼冥刀抽離之後夷夢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多嘴!」虛真人怒氣沖沖的朝丹雪走去,一巴掌即將落下,可有了真氣的丹雪豈能是任由他欺負的?接住落下的手臂站起身奮力一腳將虛真人踹出了十米開外。
看來虛真人是確確實實的沒有修為,但他的歪心思著實不少。
藥力恢復被強行打斷,丹雪的實力也只恢復了五分之二。
天未明,雞未醒。兩人已早起摸黑趕路,清脆的馬蹄聲踏在地上「啪嗒啪嗒」顯得分外清脆。
「將軍,你為什麼從軍?」這問題本是將軍問鴻雁的,可經歷昨天的事情之後,心中那團剛剛燃起的火,還是被無情的澆滅了,所以他也想問問將軍的答案。
將軍目視前方似乎在回憶,神情中流露出一種落寞,片刻后說道:「為一個好友。」
「為於虧欠?」鴻雁好奇道。
「你無需知道。」尉遲說道。
「將軍,幫我練體吧。」
「我不是給了你兩本書嗎?照著練習便可。」
「若招式都記下,沒有一個好體魄,有招式又有何用呢?而且邊塞的一般士兵都觸碰不到這兩本書上所記載的招式吧。刀劍刀劍,將軍這譜上,有刀亦有劍,刀是將軍的尉氏刀法,劍是……?」鴻雁看著將軍侃侃而談,將軍的臉色陰沉如雨。
「住口!非要我動手不成?薄情最是讀書人,看來真是不假!」尉遲伸手,明明沒有觸碰到鴻雁,可鴻雁還是被一股怪力推下了馬。
被推下馬的鴻雁,口中吐出兩口鮮血,還是放聲笑道:「薄情?哈哈,現在看來誰更薄情!百姓身處於水火之中,你不管不顧。官員壓榨百姓,你不管不顧。你說你從軍是為了好友,若那人看見你現在這樣,肯定也會和我一樣對你破口大罵!」
尉遲被氣的不輕,下馬後伸手欲打,可當與鴻雁的雙目相對,鴻雁眼中的仇視令他心驚。
懸於鴻雁頭上的大手放下了,「你在恨我?你該恨的是這天下,我是將軍,我的責任是帶兵打仗,鎮守國門!」鎮守國門這四個大字像巨石一樣砸擊在鴻雁的心頭。
「實力越大,肩上的責任也就越大。」
「滾!你別跟我這個刀口舔血的老頭子講什麼狗屁的仁義道德,等你有實力了,能夠制定規則了,你再想想那些文鄒鄒的書生講的仁義道德,在這個昏庸的時代有什麼用!」尉遲憤怒的向鴻雁吼道。
「那你不該行俠仗義嗎?」鴻雁被尉遲說的毫無還嘴之力,聽著尉遲的話,鴻雁心中漸漸默認了。
「我說過,有人做過了,結果我不多說。苦民百姓若都等著一個個的救,就算耗盡一生也救不完的,他們不懂得自救,滿嘴的叫苦連天。苦,是真苦。膽,是真小!」尉遲憤恨的說道。
鴻雁癱坐在地上,愣愣的回味著尉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