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見 第五十五章:鬧劇
「真的非打不可?本尊身為劍魂自然是聽從你的意見,你若執意送死我也改變不了什麼。」睚眥試探性的說著。
「為證我道,至死方休!」丹雪看著對面的那個大傢伙咬牙切齒。
「真是個瘋狂的女人。」睚眥暗暗讚許,「本尊在你的身上見到了許多大能都無法擁有的魄力與能力,我或許還有最後一個辦法。」
「快說!」
「就是你的心魔,如若你使用得當,心魔也會成為你的一張底牌。可若你心性不穩,會被心魔反噬徹底淪為心魔的僕人,到時候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救不回你。」睚眥的話頓了頓,「本尊只是提議,具體用不用就看你自己了。唉,算了,你還是快逃吧。」
「為什麼?」丹雪看著睚眥說出了方法但又讓自己快逃,這般優柔寡斷的師傅可還是第一次見。
「想什麼呢?心魔這個東西越是實力高強心性越是堅定打敗心魔的幾率也就越大。反倒你現在,脈若遊絲,氣虛不穩。你說,你靠什麼打的過心魔?」睚眥理直氣壯。
「我……」丹雪剛想回話就被旁人一把推開。
「哈哈哈,這都嚇得不敢動了嗎?這可是我一生的傑作啊,慢慢品嘗死亡蔓延的氣息吧。」虛真人操控著怪物橫衝直撞,話語中滿是得意。
「別愣神了,你現在實力不強,先將那些人轉移開,以免誤傷!」虛澤沖著丹雪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丹雪的眼神恢復了光彩,「好,那恩人你小心。」
虛澤沖丹雪點了點頭,轉過身意念一動上千把天地能源所化的刀槍劍戟瞬間出現在怪物的正上方,劃破空氣的隔層發出陣陣破空聲,以凌厲的姿態極速下墜。
虛真人見狀立即操控怪人向一旁躲閃,可怪人卻呆在原地掙扎一動不動,向下看怪人的腳下生長出了一條條藤蔓纏繞在怪人的腳上和四肢,固定住了怪人身形。
怪人動彈不得,而那些從天而降的刀劍也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就在丹雪以為這場戰鬥就要這般輕易收尾的時候,怪人全身散發出了陣陣煞氣,而這些煞氣也並不是一般的煞氣,而是人死之後由怨而生的煞氣。
這種煞氣除非是常年雙手染血之人才能得以擁有的,可是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個機關術上呢?難道?丹雪瞪大眼睛看向虛真人,而虛真人也帶著邪笑望向了丹雪。
「很美妙吧,不論哪次見到這種血腥的氣息都會令我陶醉。你應該很想問這些煞氣是如何來的嗎?呵呵,告訴你也無妨。」虛真人一眼就看出了丹雪所想。
「為了能煉成這樣一個完美的機關術,犧牲一部分人的性命也並不是不值得的,哦對了,我忘了,我的孩子你好像還不知道這些煞氣是從何而來吧。你可以好好想想,為什麼諾大個殿堂而殿中之人卻只有三兩。」虛真人藉此機會又在激怒虛澤。
虛澤低著頭,曾經的朋友兄弟一個個的消失,直到現在諾大個殿堂只剩三兩,為什麼就不言而喻了吧。虛澤攥緊了拳頭,他說對了成功的激怒了本就莽撞的虛澤。
「恩人,別上當!」丹雪在一旁提醒可為時已晚,虛澤已經施展法術一條條比人還粗的藤蔓拔地而起。
「去死!」虛澤怒吼著,操控藤蔓揮如雨下,可就在快要觸碰到怪人的那一刻藤蔓停下來了,因為根據藤蔓傳過來的畫面展映在虛澤腦中,他在怪人的身上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那是他曾經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啊。
曾經指腹為婚的妻子,如今卻成了虛真人的一枚棋子。真是,可笑啊……
「那不是她!」虛澤心一橫操控藤蔓繼續從另一側發動進攻,可轉換攻擊面越多,看到的也就越多,舊友、生死兄弟甚至鎮北面的乞丐都一一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他這一生之中有所接觸之人都被融入了這怪人的身體里!
他絕望的跪下,面對著他的父親,問出了那個不止問了一遍的問題,「我們這一家人,何故如此?」
「我說過了,你的母親死前有讓我照顧好你,所以我給了你時間給了你機會讓你殺了我,可是現在看來你還是像以前那般廢物!」虛真人振振有詞。
「母親,倒底,倒底是怎麼死的?」
虛真人別過頭,「我親手了結了她的性命,那時你才六歲。我告訴你母親睡著了,這一覺你的母親睡了一輩子,我不會讓任何人去打擾她,哪怕是你也不行!」
「為何,為何,為何……」跪地的虛澤重複著這個詞慢慢的眼神迷茫,直至全部被黑暗所吞噬。
「師傅,恩人好像有些不對勁。」丹雪看著無神的跪在地上的虛澤問著睚眥。「離他遠一點,他被心魔吞噬了!」
「怎麼會這樣!」倒霉的事情接踵而至,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一個幫手還被心魔吞噬又成為了敵人,我,該怎麼辦?
丹雪接受到睚眥的提示,趁著夜色快步跑到樹人身旁,與樹人交流了幾句,樹人就抱起關永吉向戰場外飛奔。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丹雪躲在一旁窺探著逐漸被心魔吞噬的虛澤。
「這才是我想看到的,我的兒子,想要超越我,就得比我更加瘋狂!哈哈哈哈。」虛真人看著這一切狂聲發笑。
被心魔吞噬的虛澤怒目圓瞪且目中帶有絲絲血腥瀰漫,他的整個皮膚也由古銅色變為了紅色,就連一頭烏黑的髮絲都漸漸變成了一種妖異的綠色,神似瘋魔。
「我要你,償命!」虛澤單手壓地,在地底土壤之中的藤蔓縱深蔓延快速生長。並在霎那間包裹住了怪人後藤蔓收縮想以此來捏爆怪人,可虛真人又怎會想不到他會如此做?
虛真人的戒指一閃,一張黃色的符咒瞬間出現在他的手中,「卸。」隨著他吐出一個字,黃色符咒無風自動貼附在怪物外面的藤蔓上。
「這老小子會的還挺多,機關術、玄符咒,這已經是一個普通人的極限了吧。」睚眥在內心感嘆。
「師傅,你就別說風涼話了,趕快想個辦法吧,現在就算虛澤打贏了他,我們還要面對被心魔吞噬的虛澤。」丹雪心急如焚。
「嗯…沒有辦法。」睚眥無奈。
丹雪臉黑。
再看那邊的戰鬥虛真人憑藉一張符咒輕而易舉的破開了虛澤的藤蔓,藤蔓被破的虛澤不慌不忙。霎那間天空中浮現出了烈陽,這是高階綠氣才能使用的陽光普照。
「領域聖陽!」虛澤吐出幾字后一道綠光包圍住了他與在場內的所有人,包括丹雪。
「對不起,可能要牽連到你了。」虛澤用僅存的一絲意識向丹雪致歉,因為在那之後所有人面對的都是被心魔吞噬的他,這個領域的所有人除非他死不然誰都出不去!
僅僅過去短短几秒丹雪已經抵不住天上的烈陽,只能運轉為數不多的真氣形成一個防護罩,但時間久了以丹雪現在的情況來看可能會因為靈氣枯竭而死!
眼看那邊的戰鬥越來越激烈,丹雪的意識也漸漸模糊直至昏迷。
精神空間之中,「唉,真是個倔強的女孩,就算相比十年前那場紛爭之中橫空出世的玄清道人也不為過。罷了,本尊可能看不到你魔武雙修的那一天了,本尊已經活夠了,千百年的一塵不變我已經乏味,這世間的輪迴收不下我,我就盡我最後一點力挽救一下你瀕死的性命吧。」就當睚眥正要施法虛澤所設下的結界突然被破開,走進一個人,那人哪怕身著凡裝也掩飾不了他的氣宇不凡。
「怎麼鬧成這個樣子?真是不讓人省心。」說完就在那父子二人驚訝的眼中將已經走到鬼門關的丹雪拉了回來。
「塑造者?」睚眥在精神空間之中無比驚訝。
「是的,接下來就要麻煩睚眥前輩照看好她了。」來者輕語。
「我的宿主我自當護她一生。」睚眥堅定的說道。
來者點頭。
「這場鬧劇就讓我來收尾吧。」來者手指一揮當空烈陽消散如煙甚至下起了絲絲細雨。
「你也休息一下吧。」細雨滴落在虛澤身上,凈化了他的心魔然後他虛弱的倒下了。
「你是,那個廢物皇子!」虛真人大吼著,想不到這步棋的變數會是一個讓他根本不起眼的皇子!
「哈哈,正是在下。」宇文懷大笑。
虛真人臉上陰晴不定,或許在想著如何應對這樣的局面。
「你贏不了我的。」宇文懷玩味的笑著。
「那您……」
「不可能!」宇文懷自然知道他想說些什麼,不過就是那些求饒的話語。
「不過我倒是有些好奇,這些奇門法術你是從何得知的?」
「皇子想知道就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吧。」虛真人奮死一搏,一張血紅色的符咒出現在他的手中奮力的扔向宇文懷,宇文懷也不躲閃就任由符咒落在自己的腳下。
「天戈符?有點意思。」
「呵呵,算你有些見識,這張符咒可是能直接滅殺乾元強者的符咒。」為了保險虛真人又操控怪物向宇文懷攻擊。
「鯨落萬物生,生則滅,滅則生,輪迴即萬物之主,我,即為輪迴!」霎那間天地變色,宇文懷背後出現一方青銅石門,怪物身上的怨魂一道道的被吸進,就這樣進擊的怪物逐漸一片片脫落直至剩下了一具屍體。
宇文懷腳下的天戈符落地生根,將宇文懷溶在一方天地。「我,即為天地,即為輪迴,我,即為不死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