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風月事件

第66章 風月事件

這次帶了黑雲騎,白泠自覺的讓拓跋跟著韓嬌娘他們回了邊城,當然他要是想回他們部族也行,拓跋這次跟著去,有白泠預先給的傭金,他這一路也跟著賺了不少,就想著去邊城買一些生活用品以及糧食回部族。

如今他們部族什麼都沒有,一切都從零開始,什麼都需要買,包括牛犢羊犢,他們的族人可沒有姑姑他們的本事,可以白手起家。

不過不急,一切都會好的,他們族裡的男子也會成為草原的勇士的..

白影見拓跋昊一趟一趟的來回,又看看她們這次帶回來的東西,眸光微轉,然後把白一幾個從病床上抓起來,白一他們幾濟湯藥下去就沒事了,可是姑娘非要他們躺著,他們也是無奈,統領把他們喊起來幹活,他們巴不得,一個個生龍活虎的往外面跑。

韓嬌娘也是服氣,見他們沒事,也就不在管了,她開始擔心不知去哪裡抓野馬的一行人。

「姑娘,別擔心,姑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不會有事的」白影的傷最重,也知道姑娘最擔心的是自己,所以自覺的沒有出去。

只是交代白一他們去辦,在西部開昌榮號的事情。

「我是知道她的本事,可還是忍不住擔心..白影哥哥,你有沒有發現,這次再見,師父她變了..」變得恣意張揚,變得無所畏懼,這樣的白泠讓她忍不住心慌。

白影垂眸,他當然感覺到了,以前只以為姑姑說的探險,只是去一些奇山峻岭遊覽風光,這次一同出行,才知道所謂的探險是什麼,什麼地方危險她去哪裡,那些危險還是隨時都有生命威脅的存在,她很想阻止..

可他知道他阻止不了..

只能讓姑姑心有牽挂,別那麼肆無忌憚,就算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在去做什麼危險的事的時候,能夠多想想他們。

「你也發現了對嗎?」韓嬌娘偏過頭看著白影,見他點頭后,無力感瞬間漫上心頭,是真的,白泠真的變了,其實從知道她來西部的時候,她就心所有感,可是她不願意相信,相信她真的會捨得拋下她們..

是為了她嘴裡的那個男人嗎?

兩人相對沉默,突然從隔壁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嚇得韓嬌娘小身子一抖「這是怎麼了?」

她們從來邊城就住在這個小院,也知道左右兩邊住的什麼人家,可是一直以來都相安無事的,今天怎麼就..還叫得那麼凄厲..

「姑娘你別動,我去看看」

「好」韓嬌娘點頭。

邊城這邊地廣人稀,哪怕是在內城都一樣,這裡雖說是小院,可也只是體現在房屋的多少上,院子可不小,而且每家中間隔著的小巷也比較的大,可就這樣,那聲音卻這般清晰的傳了過來,可見那聲音有多麼的尖銳。

不僅尖銳還帶著一種驚駭恐懼到極致的顫音,聽著都讓人發憷,上戰場殺敵韓嬌娘都沒怕過,此刻卻對這一聲凄厲的慘叫嚇到了。

白影回來得很快,只是臉色很不好,冷肅中帶著淡淡的殺氣,韓嬌娘又是一愣「怎麼了?」

「沒事,稍後咱們搬到世子府上去住」白影冷著臉說了一句,就開始收拾東西,弄得韓嬌娘一頭霧水,這是怎麼了,別人家出事,她搬什麼家呀?

「白影哥哥你不說,我自己去看去」過了這一會,她已經慢慢平復了那驚跳的心,在加上白影這態度,讓她從驚懼變成了好奇。

白影無奈,他不說就是不想污了姑娘的耳朵,沒想姑娘還要自己去看,這怎麼能行「姑娘別去,那些事情看了聽了都污了您的耳朵」

啊..

韓嬌娘微張了嘴,想著到底是什麼事,讓隔壁那人那般驚駭,白影又這個反應,讓她的好奇心升到了極致,不過她知道白影哥哥既然這麼說,那肯定不會讓自己去看的。

但是「好吧,你去收拾東西吧,我不看」

白影不疑有他,只是他剛轉身,韓嬌娘就貓著身子溜到了牆根,腳尖一躍就上了牆,在一跳就到隔壁院子里的大樹上。

「啊...」

一聲驚叫,臉就成了煮熟的蝦子,也嚇到了剛轉去後院的白影,腳尖一躍直奔聲音發源地,然後拎起那紅蝦子回到他們的小院。

「白影哥哥..他們..他們..」韓嬌娘結巴了...

白影不由得扶額,他早該想到,姑娘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怎麼就沒把人看住,讓她見到了那般污穢的場面。

與其讓她胡亂猜測,還不如跟她說清楚..

什麼叫毀三觀,這就是,她最初還以為是妾室什麼的,誰知道那女人居然是他的准弟媳,之前驚叫的則是那男人的妻子..而她剛才過去,看到兩人被男人的妻子拖著在院子里打,兩人狼狽卻不曾分開,又是另一件聳人驚聞的事情。

那兩人居然分不開..

天哪..地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韓嬌娘整個人都聽傻了..

白影生氣又無奈,氣的是隔壁一家子,這都是什麼狗屁倒灶的事,敗壞風氣不說,還污了姑娘的眼跟耳朵,白影生氣的後果很可怕..

無奈的是,他家姑娘不聽話,都跟她說了不要去打聽,免得污了耳朵,轉身她就自己跑去看了,把自己嚇成這樣回來。

事情已經傳開,不過說得不是很清楚,只說這邊出了大事,白一他們幾個聽了,嚇得立馬趕了回來,一進門,見統領跟姑娘好端端的在院子里,鬆了一口氣。

「去,通知知府衙門來抓人」白影冷冷的看了一眼隔壁,對著氣都沒喘勻的白一說道。

「啊..」白一驚。

「快去..」白一見統領結冰的臉,不敢再問,勞碌命的往衙門跑,打開門,正巧讓白影看到門外的人影,他想都不想直接去將人抓了進來。

「坐著別動」白影將人按在石凳上,姑娘住在這裡,對於四鄰的人家,白影可比韓嬌娘調查得更詳細,可惜在詳細也還是遺漏了,而讓他遺漏的原因就是因為面前這人。

年少取得秀才功名,因為這一點,白影特意調取了他的資料看過,這人卻有真材實料,只是生不逢時,為母丁憂之後,先是廢太子,后又崇德帝病重,朝中科舉一再取消,不過這人意志堅韌,靈活變通,找了一份賬房的活計,等待時機,也因為這樣他的親事就耽擱了下來,當然也有可能是無人操持的原因。

直到最近,官府將偏遠的村子以及那三五幾家一個村的人家重新分派落戶,嫁娶之人多了,媒婆才想起城裡還有這麼一個大小夥子。

司家老爹也是這時候才想起小兒子年紀不小,卻沒能成家的事,媒婆上門來說了,就定下,西北民風本就比中原要豪放一些,未婚夫妻登門來往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就連白影都忽略了,司空清一直都是住在上工的鋪子,很少回家,他那未婚妻為何頻繁上門的事。

不過這樣也好,他很少回家的事,鋪子里的人都知道,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只要他不現身,就能在這件事里儘可能的摘出來,就算有牽扯,影響也不會太大,所以白影在看到人後,當機立斷將人抓進來,不為別的,只為他那一身才華。

司空清一邊走腦海里不停回蕩著報信人說的話,他大哥跟..跟他未婚妻被大嫂捉雙在床,兩人還..迷迷糊糊的往家裡走,被人給劫了,他也沒多大的反應,讓坐著就坐著。

緩過神來的韓嬌娘看著好似丟了魂的司空清,張張嘴,最後放棄,說什麼呢,能說什麼呢...

這時候外面傳來官差的抓人的動靜,韓嬌娘驚疑的看向白影,這邊的官府還管這些事?

這些事一般不是,宗族長輩處置,哪有人會驚動官府的,畢竟一旦驚動官府,那影響可就大了,不僅男女雙方的家庭,就是宗族都會因此蒙羞。

韓嬌娘剛才根本沒聽到,白影吩咐白一的話,甚至不知道白一回來過。

白影也不打算解釋,對著還沒來得及進來的白一打了一個手勢,污了姑娘的耳眼,這兩人千刀萬剮都不為過,至於家族蒙羞什麼的,不好意思,身為孤兒的白影,根本沒那個概念..

隔壁的吵鬧,隨著官差將人抓走,漸漸平息了下來,只是偶爾能聽到一兩聲婦人的哭嚎聲,夕陽西下,之前問定王世子府要的兩來廚娘跟粗使婆子提著今日的食材回來了,在門外的時候還議論著隔壁的事。

哎,之前還不樂意來這邊當差,畢竟這麼多人就她們兩個人伺候,裡面還有一個矜貴的公主,想想就累人,可沒曾想來了這邊,除了一日三餐,平日里什麼都不用她們操心,主子們也不會管她們,要是在世子府上,哪能出去看熱鬧。

韓嬌娘一眼就看到他們籃子里放著的白花花的羊肉,本來最喜歡吃羊肉的她,此刻見了,眼前就浮現出之前看到的畫面。

「拿走..拿走,今晚吃素,羊肉丟出去」

白影雖不明所以,但還是快速的攔在她面前,對著廚娘道「聽姑娘的,羊肉趕緊處理掉,然後去集市上買幾條魚回來」

廚娘驚愕,可她可不敢忤逆這位主的意思,趕忙提著籃子出去了,羊肉當然不會處置了,多好的羊肉,拿回去給男人孩子吃多好。

「咦,這位公子是怎麼了?」粗使婆子來邊城也不久,來這裡伺候也才幾天,自然不認識一年不回來幾趟的司空清,只是見他好似丟了魂一樣,坐在院子里一動不動,有些奇怪下意識的就問了出來。

問出來之後才驚覺失了規矩..

「田媽媽,你們今天跟著去了,知道隔壁的事後來怎麼樣了嗎?」三觀是被衝擊了,可八卦的天性也攔不住,韓嬌娘從白影身後出來,問。

「啊..回姑娘的話,官差將人用棉被裹著到醫館才將兩人分開,當時那個場景哦,真是丟死人了,到了衙門之後,知府大人直接讓給關大牢里了,還說這等尤為綱常倫理敗壞風氣的事,定要嚴懲,以正綱常法紀」

「不過啊,這事一出,女人可就遭罪了,我回來這一路,聽到不少人家鬧哄哄的,可西北這地本來就苦寒,這女人要是不能出門了,以後的日子只會更難過」他們雖才來西北不久,可在邊陲那邊見過不少女人頂門立戶的,畢竟邊關的男人,不是在軍營,就是出門做活計去了,家裡地里的事都是女人操持。

這以後要是女人不能出門了,這日子要怎麼過。

韓嬌娘跟白影皆是一怔,尤其是白影,他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他當時只是心氣難消,想要好好收拾這對男女,卻沒想到會影響到整個邊城的婦人,甚至是未出閣的姑娘一樣要受到別樣的猜度跟約束。

他們頭疼,知府跟知州更加頭疼,他們都是清貴人家出身,對於這樣的事,自然是深惡痛絕的,可他們卻不能因一人之過,而然所有人跟著一起受罪。

他們不用想都知道,以後西北女子地位的改變,約束有多少..可這裡不是中原,這裡的女子在很多時候,跟男人一樣是頂樑柱,尤其是軍中的那些女眷。

一個地方是不可能有兩種風俗規矩的..

可輕輕放過也不可能,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這要是輕輕放過,那這西北的風氣同樣會一發不可收拾,那位小祖宗可真會給人出難題。

這事你要實在別不過,直接私下裡處置了就是了,為什麼要鬧到明面上來,還將爛攤子丟給他們,這叫他們如何是好..

「先關著吧,這些天咱們兩也好好琢磨琢磨,看怎麼處置好」知州賀良站起身,摸摸乾癟的肚子說了一句,就帶著長隨走了。

知府徐勵張張嘴,最後只能目送知州大人離去,哎,他也餓了,他也回后衙吃飯去,吃飽飯在愁明日的事。

這事最後知州跟知府大人實行拖字訣,反正人在大牢也只剩下半條命了,要是熬不住一命嗚呼也是他們自作孽。

白泠跟祁瑾霖帶著野馬回來就吃了這麼大一個瓜,在聽到說兩人分不開,帶去醫館才分開的時候,樂得拍桌子大笑,讓一屋子人滿頭黑線,對她的笑點更是無語。

「師父你可別笑了,我都要愁死了,這件事出來之後,我出門就能看到男人對女人拳打腳踢的場面,更別說那些婆婆怎麼磨搓兒媳婦了,女人冒個頭都能被罵個狗血淋頭」這些天韓嬌娘都不敢大大咧咧上街了。

「有什麼好愁的,男女都宰了不就完了,老祖宗不是有話,亂世用重典,這次的事既然鬧這麼大,那就來波狠的,不管男女,一旦有這類風月事件,一律重罰,不怕死的你就來」

「你還可以加一條,壞人清譽者,證據確鑿,輕則牢獄,重則流放三千里,讓他去雪山做雪餅..記住,是不論男女」

她雖然是女人,可險惡的人心可不分男女,不過在這個時代,這條規定很大程度上定義的可是男人,多少男人覺得敗壞了女子名聲,就能如何如何..

除了這個個例之外,風月事件里,女人大半都屬於受害者,只是他們有嘴難言,就算說了,也不過是得那麼一兩句閑言碎語,根本傷不到男人分毫,所以女人大多都認命的忍氣吞聲,該嫁嫁,該娶娶,一輩子就這麼葬送在一個人渣手裡。

現在有了這麼一個律法,相信總會有不認命的女人用於反抗的,她幫助的就是這類自尊自強不認命的女子。

「嗯啊」韓嬌娘跑過去抱著白泠啃了一口「師父,你不愧是第一軍師,我愁了這麼多天的難題,被你輕鬆一句話就給解決了」

「去..去..去..啃我一臉口水」白泠一臉嫌棄的推開她。

「對了,院子里那幾匹馬你們自己挑喜歡的馴服了,要是馴服不了,就都歸我了」白泠吃飽喝足,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累死寶寶了,找個屋子睡覺先,記著別吵我睡覺,否則別怪姑奶奶沒提醒你們」

「知道,知道,姑姑您老去睡,我們一會去城外訓馬,絕對不會吵到您」白五早就看中了其中一匹,聽了這話立刻狗腿的上前。

「不對,師父你之前說的可是三分之一,這就是你說的三分之一?」韓嬌娘掃了一眼院子的幾匹馬,立刻跳了起來。

「你師父我心是黑了點,可也不至於這麼黑,放心,你的那份在你親親堂叔那呢,他說幫你訓好了在交給你,不過你可記得早點去要,晚了要不回來,我可不管」大宛馬跟汗血馬的血統很相近,都是千里挑一的馬種,祁瑾霖又掌握著一支騎兵,他看到這些馬,眼睛都冒綠光。

肯定會想盡辦法多留些在手裡。

「知道了,謝謝師父」

「哼,現在賣乖晚了,讓你懷疑我..」

韓嬌娘也不在意,拉著白影要找她堂叔,她要帶回來自己找人訓,訓好後送進京城給爹爹,爹爹看到這麼多良駒,就不會那麼生氣了。

還有大舅那邊,也給幾匹,讓大舅自己培育,北地那邊也有馬場的..

「姑娘,是不是先去一趟府衙」白影看著興奮不已的姑娘,提醒道。

「啊,對哦,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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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之名門天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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