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樓璆把最後一個菜端上餐桌，在顧言清旁邊的椅子上疊一個軟蹬，才抱起球球坐上去。
晚餐溫馨地吃完，樓璆幫球球洗好澡之後才打算將計劃實施。
「寶寶，我忘記球球有東西落在超市了，我們去找一下。」
顧言清從沒見過樓璆回落下或者忘記什麼東西，雖然疑惑，但還是點頭讓他們一起去了。
樓璆抱著球球到車庫拿花，讓他抱著一束波斯菊，問：「球球，待會要跟媽媽說什麼？」
「媽媽……結婚……紀寧日……快樂！」
樓璆覺得顧言清能聽出來球球說的什麼，於是放心地回去。
顧言清正在跟謝念欣聊天，聽到開門聲，正奇怪他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轉身一看，兩人都抱著一束花朝他走來。
顧言清震驚地捂著嘴巴，好像明白了什麼，原來他們不是真的去超市拿回東西，而是給自己準備驚喜。
樓璆咳嗽一聲，示意球球說話。
球球出人意料地喊：「寶寶……結婚……紀寧日……快落！」
「……？？？」寶寶？？？？
樓璆瞪大眼睛低頭看球球，想從他口中得到解釋，但只會說幾個辭彙的球球是不會回答他的。
顧言清噗嗤一聲笑出來，沒想到樓璆連昵稱都教授給了球球。
這樣子的樓璆有一種難得的「可愛」。
顧言清俯下身親一口球球的額頭，收下他遞過來的花：「媽媽愛你，我的寶貝。」
球球雙手撫著顧言清的臉，輕輕在他嘴巴上啄幾口，在完成樓璆布置的任務之後又說了重複了一遍那句話，逗得顧言清直笑。
待顧言清起身，樓璆把花和小禮物送到他懷裡，親一口他的臉頰：「寶寶，結婚紀念日快樂！我愛你！」
顧言清回吻回去：「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樓璆在那裡笑。
小孩子還需長身體，接近九點鐘，球球便在顧言清懷裡睡著。
顧言清把他抱回床上，然後去洗澡，剛關上浴室的門，樓璆便開門進來，不說一句話把他按在牆上親，一隻手護著他的腦袋。
顧言清被吻得也有點動情，但想到球球隨時能醒，於是不得不忍著難耐，輕輕推開樓璆：「嗯……球球在外面睡呢。」
樓璆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美好的夜晚：「我們小聲音點。」
顧言清有點心動，在心中權衡著利弊，覺得自己可以忍住不發出惹人臉紅的口申，口今，球球就有可能不被吵醒。再者他沒來得及樓璆準備禮物，是打算「故技重施」，把自己送出去的。
「結婚紀念日快樂，我的……先生。」
無論顧言清有沒有準備禮物，他都會永遠是樓璆最真愛的人，小心翼翼呵護，他們會一起慢慢成長，變老。
樓璆抱著顧言清，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邊笑：「你送什麼，我都很喜歡。」
顧言清紅著臉點頭，主動拉著他的手，譜寫屬於他們的鋼琴曲調。
顧言清不知道該不該感謝謝念欣給的小說，讓他有技術第一次這樣教樓璆如何彈鋼琴，此時笨拙地握著樓璆寬大的手，學著如何譜寫這首來自他們結婚紀念日的歌曲。
對於一名音樂老師來說，單音發音是學習音樂的基礎，顧言清情不自禁發出的嚶嚀聲，讓樓璆一陣心猿意馬。
顧言清被樓璆抱出浴室時，手已經沒有力氣再環著他的脖子，整個人化成一攤水，軟綿綿在樓璆懷裡，昏昏欲睡。
樓璆癟足地把顧言清放到床上，把他圈在懷裡，關燈睡覺。
夜裡三點多，球球哭著醒來，顧言清隱隱聽到哭聲，但全身沒有力氣，眼皮子也一直打不開，在即將醒來時，哭聲停止，顧言清以為自己是在夢裡，於是又沉沉睡去。
樓璆把他哄好了，再確定顧言清是真的沒有被吵醒，才幫他換紙尿褲，球球喝了半瓶奶之後又沉沉睡去。
夏天的日光總是早早地投過窗帘照射進房間，球球一大早醒來，見兩人還在睡，就沒有直接把他們吵醒，而是疑惑地看著顧言清紅腫的嘴唇。
球球好奇顧言清的嘴唇怎麼變了樣子，於是拿小手去摸。
顧言清頓時皺起眉頭，艱難地動一下身體，後知後覺全身酸疼，囈語出聲：「唔……疼……」
樓璆聽到顧言清的聲音，沒幾秒就睜開朦朧的眼睛，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溫柔地問：「寶寶，哪裡疼？」低頭見顧言清閉著眼睛，才發現他是在說夢話。
球球全程觀看兩人溫馨景境，默默抓起顧言清的一束頭髮玩。
樓璆看到球球抓顧言清的頭髮，以為是球球玩他的頭髮不小心弄疼了他，就抬手把顧言清的頭髮從球球手裡解救出來。
球球撅著小嘴巴，把屁股對著樓璆，開始生氣。
樓璆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弄醒了顧言清，一把把球球抱起來，放輕腳步出房間。
樓璆把球球放在兒童座椅上以防他亂跑，推進另一個房間洗漱，然後進廚房開始做早餐。
顧言清隱隱聞到香味，沒幾分鐘便睜開朦朧的眼睛，睡眼惺忪。想要坐起身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力氣動，而且動一下全身酸疼。
顧言清有點想哭，他覺得現在的情況比第一次還要嚴重。
很門被推開，樓璆拿著藥膏和溫水進來，見顧言清已經睡醒，於是走到床邊，把水放在床頭柜上，傾身溫柔地親吻他的額頭：「寶寶，早安。」
顧言清發出沙啞的聲音：「早。」
「要喝水嗎？溫的。」
顧言清輕輕點頭，他說一個字，吞咽一次唾沫，喉嚨都像被魚刺卡住了一樣疼。
樓璆把顧言清扶起來，靠在自己懷裡，拿起水杯送到他唇邊喂他。
喝完水，又到了顧言清既抗拒又不可抗力，又覺得害羞的環節。上完葯，覺得那個地方冰冰涼涼，格外舒服，少了醒來時感受到的火辣感覺。
顧言清被樓璆扶著躺回床上，眼睛濕漉漉看著進浴室的樓璆。
樓璆拿濕毛巾擦了一下顧言清的臉，溫柔地說：「寶寶，我煮了粥，喂你好不好？」
顧言清輕輕動一下身體，發覺還是酸疼不已，回想樓璆昨天晚上的行為，忍不住紅了臉頰，微微點頭，回應他的話。
球球坐在兒童座椅上，笨拙地用平滑的塑料勺子吃瘦肉粥，不亦樂乎。看樓璆端著一碗進房間，小嘴巴吧唧幾下，繼續吃。
顧言清吃完一碗，覺得清甜可口，於是眼巴巴的看著樓璆，想他再讓自己吃一碗。
樓璆哪能讀不出來顧言清的意思，低笑出聲，把枕頭放在他的後背，端著碗出了房間。
此時球球已經吃飽，拍拍座椅上的桌板，示意樓璆把他收走。
樓璆把球球抱下地：「去找媽媽。」
於是小傢伙蹬著小短腿跑進房間，爬上床，撲進顧言清懷裡。
「寶寶！」
這是連「媽媽」都不叫了，直接跟著樓璆喊。
顧言清輕笑出聲，摸摸球球的腦袋，聲音還帶著沙啞：「球球也是寶寶哦！」
球球搖搖頭，又脆生生喊了一聲，顧言清笑著回應他。
樓璆端著粥進來，見顧言清臉上一直掛著笑，於是問：「發生了什麼？」
顧言清回答：「球球剛剛喊我『寶寶』，他也才是個寶寶呢。」
樓璆沉默了一會兒，坐在床邊喂顧言清吃粥，想著有機會改正他對顧言清的稱呼。
怎麼能讓兒子跟著喊顧言清「寶寶」呢？？！！！只有自己能這麼喊！！！
顧言清吃到一半便吃不下去了，樓璆當著顧言清的面將剩下一半吃完，惹得他紅了臉。
突然，窗外傳來沙沙的聲響，樓璆掀開窗帘瞧，外面正下著淅瀝細雨。
樓璆放下窗帘，回到床上捏一下他的臉頰，幸災樂禍地說：「球球，下雨了，我們不能去遊樂園玩木馬了。」
球球一聽這話，委屈地撅起小嘴巴，眼淚開始在眼眶打轉，爬到顧言清懷裡開始哭。
「啊啊啊……爸爸……壞！」
顧言清差點以為球球是在喊自己，愣了一下神，再聽到他說「壞」字，才知道這是向自己控訴樓璆，抿著笑輕輕拍拍球球的背：「對，爸爸可壞了！球球不哭」
樓璆想把顧言清拉回與自己一條線：「寶寶，是這樣的嗎？」
顧言清看向他：「嗯，昨天，現在。」
顧言清意有所指，樓璆這才明白過來他指的昨天自己是做了什麼。於是認同地點頭，說確實很壞，但是下次還會這樣做。
一語雙關，顧言清以為樓璆「欺負」他還會欺負球球。
顧言清哭笑不得：「你不要再欺負球球了。」
「嗯。」
……
球球見到顧言清站在幼兒園門口，立即拉著陳晉跑過去：「寶寶！」
後面的老師見此，著急地喊：「樓清珣小朋友，不可以拉著陳晉小朋友一起跑，地板滑，會摔倒的！」
球球聽到這話立即剎車，拉著陳晉走向顧言清。
顧言清聽到他喊自己寶寶已經見怪不怪了，自從樓璆跟他說不可以喊自己「寶寶」，要喊「媽媽」，小傢伙就學精了，樓璆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就喊自己「寶寶」，改也改不了。
「晉晉，晚上住在乾媽家，跟球球哥哥一起睡好不好？媽媽和爸爸都出差了。」
陳晉乖乖點頭，看向牽著他手的球球：「哥哥，我可以跟你睡嗎？」
球球親一口陳晉的臉頰：「可以哦！」
陳晉甜甜笑起來。
顧言清拎過兩人的小書包，帶他們去買了小蛋糕，才一起去市局找樓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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