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狗牙山

朦朧中

眼前浮現出一間教室，裡面坐滿了人，一名小男孩正在認真聽課坐著筆記。

突然背後傳開一股巨力，男孩屁股上多了一個腳印。

「喂，華雲瑾，今天的零花錢呢！」後座的小胖子趁著老師回頭拉扯著他的衣服后領。

華雲瑾只是回頭撇了他一眼，就繼續認真聽課。

「老子問你話呢，剛轉來的！還想不想混了。」看到他對自己愛搭不理，小胖子徹底火了，壓低嗓子威脅道。

「我只想好好聽課，請不要打擾我，謝謝。」華雲瑾的回復不咸不淡，看似客氣卻讓小胖子感覺自己受到了蔑視。

「行！你牛X，放學別走，讓我看看你這個小矬子骨頭有多硬氣。」小胖子揮舞著拳頭威脅道。

放學鈴聲想起，華雲瑾弔兒郎當的收拾好書包準備回家好好跟爸媽抱怨一下這個學校的課業有多累。

這時一個小胖子帶著兩個瘦子一臉壞笑著擋住了華雲瑾。

「如果你現在叫我一聲老大，把零花錢交出來我就能放你走。」小胖子把手指捏的嘎崩響。

原本懶散的華雲瑾聽到這話卻直起了腰速度絲毫不減的向門口走去。

「你TM敢不搭理我！」小胖子徹底怒了，他一把推向華雲瑾。

瘦小的華雲瑾論力氣自然不是小胖子的對手，他順勢後退，保持身體平衡，沒有跌倒。

小胖子則是步步緊逼將他逼到了牆角。

「叫老大！」他用手指著華雲瑾。

華雲瑾卻依舊沒搭理他，只是輕蔑的笑了笑。

小胖子氣瘋了，一拳打向他。

華雲瑾在拳頭即將打到身上時迅速下蹲。

小胖子拳頭打在了水泥牆上，頓時疼得齜牙咧嘴。

華雲瑾沒放過這個機會，一拳打在小胖子肚子上，將他打翻在地后，翻身騎在上面一拳又是一拳打向小胖子的小腹。

小胖子發出陣陣哀嚎，旁邊那兩個瘦子也沖了上來，一腳又一腳踹在華雲瑾背後。

華雲瑾卻混然未覺般，依舊是揮出一拳接著一拳，直到小胖子開始吐血。

那兩個小瘦子見到這幅景象嚇壞了，瞪大雙眼尖叫著跑開。

而華雲瑾則是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挎起背包，哼著不在調的歌一瘸一拐的向門口走去。

視線模糊，然後陷入了一片黑暗，華雲瑾睜開雙眼嘟囔道「又做夢了？」

這時，他注意到隔壁傳來隱隱約約刻意壓低的哭聲。

『小丫頭醒了嗎？』他看了一看漆黑的夜色，一輪皎月高懸正空。

思慮片刻他穿鞋下床，走向雲清的卧室。

似是沒有察覺到外面的聲響，雲清把身子縮進被中眼淚不停滾落，卻又怕驚擾到隔壁的少爺，趕忙用手捂住嘴巴。

「唉~」華雲瑾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被子。

被子里的哭聲突然止住了，聳動一陣后一個小腦袋探了出來滿面羞紅的小聲道「對不起，少爺，打擾到你了。」

華雲瑾摸了摸雲清的小腦袋「睡不著就陪我聊聊天吧，正好我也睡不著。」

「不。。。不了雲清不敢打擾少爺」他的頭埋的更低了，只露出一雙黑亮的大眼睛。

「你沒聽清嗎，是我讓你陪我聊天，不願意嗎？」華雲瑾不滿道，一邊伸手颳了下雲清的小鼻子。

雲清嬌呼一聲將小腦袋埋進被裡，許久后才鬼鬼祟祟的探出一隻眼，發現華雲瑾正玩味的看著自己后又是一聲嬌呼。

「今天嚇到了吧。」華雲瑾沒有繼續逗弄小丫頭，輕聲說道。

雲清點點頭，確是不發一語。

「想家人了？」華雲瑾又問了一句。

雲清依舊是點點頭。

「等這件事結束我陪你回家裡看看吧。」

「真的嗎！」聽到這裡，雲清暗淡的眼眸突然明亮起來，探出小腦袋不確定似的看著他。

「當然咯」華雲瑾輕笑一聲「不過你要答應我個條件。」

「什麼條件，少爺管吩咐奴婢就好了！」雲清激動的小臉彤紅，聲調也高了幾分。

「那就是多笑笑，小孩子整天發愁會長不高的。」華雲瑾看到她露出久違的開心的模樣也從心底感到欣慰。

「好，我答應少爺，少爺喜歡雲清多笑雲清就多笑笑。」說罷雲清臉上就堆起一個笑容。

那笑容，彷彿夜間綻放的白蓮，不沾是非，不惹塵埃，寂靜了遍野蟲鳴，溫暖了一夜秋風。

第二日，興許是暫時放下了心事的緣故，以前勤勤懇懇早睡早起的雲清竟然賴床了。

華雲瑾也並沒有去打擾，吩咐了幾個護衛保護好小丫頭后就隨著周凱一行離開了。

『是時候為這一切畫上個句號了』華雲瑾在馬背上輕嘆一聲。

進了山之後，道路變得崎嶇。

此行的目的地狗牙山，正如它的名字，山體高聳入雲，似是一把刺破蒼穹的利劍，山勢陡峭，平時罕有人至。

眾人在一位老農的引導下有條不紊地行進著，山裡潮濕而清冷，晨霧漫山遍野，倘若沒人帶路的話迷失其中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陣陣馬蹄聲，眾人瞬間戒備起來。

不過那一小波馬匪卻並未直接衝過來，而是在遠處徘徊，似是在觀察一行人的動向。

「估計是敵人的哨探，今天恐怕要空手而歸了，這幫賊子狡猾的人很，咱們來了，他們就跑，就像滑不溜秋的泥鰍。」周凱在華雲瑾身旁小聲道。

華雲瑾笑而不語。

這奇怪的舉動搞的周凱一頭霧水，實在想不出少爺又在盤算什麼。

又行進了一個時辰有餘，狗牙山依稀在目，但霧氣確是更濃郁了。

前方的放出去的斥候也有了消息「報告少爺，馬匪兵分兩路向遠處遁逃。」

華雲瑾聽到這消息沒有絲毫驚訝，不假思索的下達了指令「分兵，周凱，你帶一隊護衛，我帶一隊護衛，分頭追擊，事成在狗牙山腳下匯合。」

這句話卻把周凱嚇了一跳，他面色發白「少爺，萬萬不可，此地地形複雜，貿然分兵首尾難顧，怕是會中了那幫賊子的埋伏！」

周凱雖然心急，但說的話確是滴水不漏，考慮到雙方實力對比，分兵雖然不一定大勝，但敗也是不太可能的。

關鍵是這位四少爺的安危，萬一分兵后敵方來個擒賊先擒王，那可就滿盤皆輸了。

戰術沒有絕對的優劣，但一定要根據當下形勢，作為百戰餘生的老兵，周凱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妥。

即便是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絕不願發生。

如果按以前說，周凱畢竟是老兵，也是家主的親衛，雖然跟四少爺的地位有所差距，但行軍打仗上他的話語權無疑是高於這位十三歲的少年郎的。

但昨天發生事歷歷在目，這位少爺行事果決，手段霸道，雖是刀口向外，但無形中也從護衛中立了威。

他們都明白，自己不能用看少年郎的心態去看待這位華府四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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