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審訊
華雲瑾起身向門口走去。
這一舉動卻把余柳嚇壞了,他趕忙跑過來大喊「少爺,我能幫你,我能告訴你所有我知道的!」
他是真的怕了,前半生累死累活才爬上管事,結果還沒怎麼享清福就要重開,這對於一個利己主義者是最可怕的折磨。
「線索?」華雲瑾勾起嘴角「抱歉,不需要。」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對余柳的哀嚎充耳不聞。
他沒有接受余柳的的投誠,這並不是託大。
余柳只是枚棋子,他知道的自己大概都能了解,關鍵線索問他也沒什麼用,反而給了他脫罪的機會。
這是華雲瑾是不能接受的。
離開磚房他又來到廂房,裡面橫七豎八的擺放著四個被綁的嚴嚴實實的馬匪。
對他們,華雲瑾只有憎惡,不排除這夥人威脅到了自己身邊的人,單單是他們犯下毫無底線的惡行就讓人殺之而後快,死肯定是要死的,但臨死前總要榨出一些油水。
華雲瑾命令護衛將這四個人分成兩撥,放進兩間廂房內。
他走進一間手裡提著明晃晃的長刀。
兩個馬匪見到這場景在地上拚命掙紮起來,他們想要大喊,但因為嘴裡被堵住,只能發出嗚嗚聲。
據說因為情況緊急給他們堵嘴用的都是護衛們珍藏了許久的裹腳布,那滋味,只可意會。
廂房內漆黑,外面卻霞光萬丈,為站在門口的華雲瑾打上了一層赤紅的光暈,再搭配那溫暖和煦的笑容,如果手裡沒有提著的滴血的長刀,兩位馬匪說不定真的會把他當成來拯救自己的天使。
當然,刀上的鮮血並不是他殺人留下的,而是從看門的護衛那裡順來的,但廂房內的馬匪對此確並不知情。
「我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當我摘下你們的堵嘴布后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第二。。。」他話沒說完,對著一名馬匪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猛然揮刀,那個馬匪的大腿上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湧泉般噴射而出,
整個屋子瞬間被濃烈的血腥浸滿,而華雲瑾純白長袍也被血花染紅,顯得猙獰可怖。
「還有,不要想著騙我,同樣的問題我會再問一遍隔壁的人,如果回答的不一樣,那下場就是這樣。」他手臂再次揮動,刀光閃過,一斬封喉,一顆死不瞑目的頭顱被拋飛半空,重重砸在另一名馬匪的腳邊。
所謂的惡徒,總是對別人兇惡,所有的殘忍,猙獰都是對待他人,而對於自己,他們則膽小怕死。畢竟那些英勇就義的英烈內心都是存在堅強的信仰,所以才能為常人之不能為。
而對於這群沒有信仰只知殺戮的惡人,沒人比他們更惜命,因為他們信仰的,只有自己。
那剩下的馬匪被嚇得面色蒼白,卻一動也不敢動,眼前這人彷彿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兇惡,尤其是他臉上始終掛著陽光燦爛的微笑,在鮮血的映襯下顯得詭異而驚悚。
華雲瑾低頭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喉頭涌動,胃裡翻滾,終於,『哇』的一口吐了出來,看死人與看別人殺人是兩個感覺,看別人殺人和自己殺人也是兩個感覺,其中滋味,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
掏出手帕擦乾嘴角,華雲瑾歪頭看了一眼剩下的馬匪「你也看到了,我沒殺過人,下手沒輕沒重的,有的時候這一刀下去,我也不知道砍成什麼樣子。」他語氣平靜,只是打量著嚇得渾身戰慄的馬匪。
「你看」華雲瑾再次揮刀,刀光閃爍,血槽中的血液被甩成一條血線,潑灑在磚石牆壁上。
而在馬匪的慘嚎聲中,他的大腿上多了一條逐漸擴大的傷口,鮮血滴下,在坑挖不平的泥地上匯聚成了一個小血池。
「真是出血量極大,要放在以前估計18R都不行,看多了心裡會出現問題的」似乎是吐槽,也像是打趣自己,華雲瑾繼續看向馬匪「好了,我們可以開始談話了。」
他用刀尖挑飛堵嘴的裹腳布,平靜地看著馬匪。
馬匪已經被嚇破了膽,眼前這位少爺是真的敢殺人,而且心理說不定有什麼問題。
面對這種很覺色,他感覺自己就是砧板上的一塊肉,被吃與不被吃都卻絕於眼前這惡魔般的少年。
「你們的大本營在那裡。」華雲瑾問道。
「在。。。在狗牙山山腳下的窯洞里。」聽到問話,馬匪趕忙回答。
「好的,謝謝配合」刀光閃過,又一個頭顱砸落在地。
當華雲瑾從第二個廂房出來時,渾身都被鮮血浸滿,白色長袍變成了血色長袍,看起來猙獰無比。
就連門外久經戰陣的護衛看到了都是渾身一個激靈,剛剛從屋內傳出的慘嚎他們聽到了,很難想象這些都是出自那位風流倜儻文質彬彬的四公子之手。
見到華雲瑾出來周凱定了定心神,迎了上來,眼中多了幾許敬畏「少爺,災民都已經安置妥當,我已差人通知華府,賑濟的糧食和工匠明日便會趕到。」
「好的,明天出發前往狗牙山,先不要通知下屬,你心裡有數就好。」華雲瑾淡淡說道。
「少爺。。。」周凱欲言又止,他想提醒眼前的少年,卻難以啟齒。
華雲瑾看到周凱的為難模樣只是揮了揮手「我知你心裡想的什麼,不論是真是假都已經無所謂了。」
周凱聽得似懂非懂但還是立正抱拳「遵命!」
見到他正欲轉身離開華雲瑾叫住了他「差人給我取一套新的衣服,再準備些熱水,總不能這樣子回去,會嚇壞小朋友的。」
看著眼前神情恬淡和煦的少年,周凱內心複雜,卻並未耽擱,急忙吩咐了下去。
回到安排的新屋時小丫頭雲清早已睡下,懷裡攬著同樣呼呼大睡的靈狐。
她今天受到驚嚇,估計心理很不好受,休息一晚興許能減輕許多。
華雲瑾並未打擾熟睡中的兩個小傢伙,轉身回到了另一間廂房。
看到鋪的整整齊齊的床鋪和盛滿清水的銅盆,華雲瑾內心升起一抹感動,小丫頭太懂事了,今天經歷了那麼多還不忘睡前幫自己打理好一切,很難想象它僅僅是個十一歲的小女孩。
勞累一天,華雲瑾直覺渾身酥麻,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彈,衣服都沒脫躺在床上就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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