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獵艷—密室
厲墨琛蹲下身子,剛才還殺人如麻的手指輕佻觸摸著她嫩滑的頸部,緩緩移動。
他的笑容迷人心神,卻沒有溫度。
他想殺了她!
危險逼近,夜歌眯了冰眸,無謂地與他對視,她冷諷:「要殺便殺!」
笑容擴大,厲墨琛緩緩俯身,視線落在她的胸前,輕佻道:「殺你之前,我們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辦完?」
「你沒有機會了。」冷斥一聲,夜歌看準時機,猛得揮起匕首,趁他還在放肆地輕薄她之時,用盡渾身的力氣刺向他的心臟。
厲墨琛冷笑一聲,一隻手掰著她的手腕,揮去匕首,另一隻手則倏地側劈她的頸項。
「唔!」夜歌悶哼一聲后,昏了過去。
再度把她抱起,厲墨琛步伐不再優雅,幾乎是跳躍著進入自己的車子,隨後揚長而去。
看著這一幕,鏡月的拳頭已經泛白,暴起的青筋幾乎要衝破那層皮膚,整個人都如狂風驟雨襲來之前一般陰沉可怕。
揪住坐在電腦前的人,他狂吼:「給我找到她的位置,馬上!」
……
「唔……」
脖子……依舊很痛,渾身也依舊無力,但夜歌的意識漸漸恢復。
四周靜謐無聲,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喘息,以及剛才因為脖子上的疼痛而發出得那一聲嗔吟。
「啪」地一聲響聲,讓她渙散的神經霎時聚攏在一起。
原本合著的睫羽也在同一瞬間猛然睜開。
一簇星火照亮了前方的黑暗,男人點燃手裡的香煙之後,再度漆黑一片。
雖然只有那麼一瞬間,但夜歌那雙銳利的冰眸,還是看清楚了前方的白色身影。
是他,厲墨琛。
他似乎又換了一身白色西裝,潔白無瑕,沒有一滴血跡,彷彿剛才嗜血廝殺的人不是他!
他慵懶地坐在前面的椅子上,修長的腿優雅交疊,香煙微弱的星火影影綽綽的映著他俊美無比的臉龐,幽昧的眸子里含著毫無溫度的笑意。
她能夠感覺到他的視線始終停留在她的身上。
他為什麼不開燈?自己這又是在哪裡?什麼地方能如此靜謐?
動了下有些發麻的手臂,嘩啦的聲響刺入耳畔,她陡然蹙起眉心:該死的,他竟然用鎖鏈把她的雙手吊了起來?
先前的挫敗,此刻的憤怒,衝垮了夜歌的冷靜。
她不若以前那般漠然面對一切,而是冷冷地瞪著前方的那一簇火星:「放開我。」
隨著星火的升起以及皮鞋與地面之間發出的踢踏聲,夜歌知道,厲墨琛正在靠近自己。
她的心臟不知為什麼會跳得如此厲害,尤其是在他走到跟前,將那帶著薄荷香味的煙草香噴撲在她的臉上,她蹙眉咳嗽兩聲,咬牙怒斥:「有種就放開我!」
她惱恨自己如此容易被他激怒,她向來性子淡薄,對一切與自己無關的人和事都漠不關心,無論他人如何激怒,她總能淡然以對。
只是,為何這個男人僅憑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能夠打破她的冷靜?
「果真是有性格。」一陣低笑之後,厲墨琛徑自走到旁邊,按下了開關。
忽來的光亮讓夜歌一時不適,眯了會眼睛后才又緩緩睜開。
她的第一本能反映是要看清楚她到底在哪裡。
這是一間密室,四面水泥牆壁,只有一扇緊閉的門,連窗子都沒有。
這密室很大,很空曠,厲墨琛的腳步聲能夠傳來陣陣迴音,聽起來帶著幾分詭異。
這裡空無一物,沒有任何武器,她的雙手也被鐵鏈吊著,所以沒有任何機會逃脫。
她不知道,那個笑裡藏刀的男人將會如何對待自己,所以她的清眸中不知不覺染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戒備地看著再度走向自己的男人。
厲墨琛指尖的香煙已經燃盡,他深深地吸了最後一口,略微痞氣的吐了一串煙圈,又用手指揮散,而後他把煙蒂隨意地扔到地上,輕輕的踩滅。
這個過程大概持續了一分鐘。
在這一分鐘之內,夜歌的眼神始終不曾離開厲墨琛,她企圖從他的每個動作中分析出他接下來的動作。
只是,令夜歌失望的,越是觀察,她就越發覺得,厲墨琛深不可測。
明明俊美絕倫,可那眼底的笑意卻是冰冷一片;
明明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花心男,可卻獨獨有一雙如同獵鷹一般銳利的黑眸,那兩汪幽黑的深潭,仿若就是萬丈深淵。
她,看不透他,甚至有些害怕他。
厲墨琛沒有錯過她臉上的任何錶情,從錯愕到惱恨,又從失望到懼怕,這個看似堅強的女人,其實沒有她自己想象得那麼強大。
至少,她是懼怕他的。
靠近她的臉,他輕描淡寫地說道:「不用擔心,這裡是紐約西城一處廢棄的工廠,這間是其中的一間密室,所以很安全。」
廢棄的工廠?他為什麼把她帶到這裡來?
夜歌心中的疑慮逐漸擴大,眯著冰冷的眸子看著眼前的男子,她冷冷地呼出一口氣:「你到底想怎麼樣?」
她不想死,更加不想死在他的手裡。
「怎麼樣?」輕輕的咬出這三個字,如夢似幻的笑臉瞬間消失,他毫不憐惜地揪住她的秀髮,逼問:「說,是誰派你來的?為什麼要殺我?」
極少有人能讓他撕破笑臉,但這個女人做到了,且輕而易舉。
他氣!所以向來對女人極其溫柔寵愛的他,竟然如此粗魯。
對一個來暗殺自己的殺手,他不該心軟,可為何她逼視自己的時候,他竟有一絲不忍?
她吃痛地悶哼一聲,不得不仰頭看著他。
原本清冷的眸子似能噴出火來,她冷哼:「不知道。」
他忽然鬆開她,轉身悠閑的踱步,冷哼著:「女人,你知道不知道是什麼出賣了你?」
夜歌不答,他便徑自回答:「就是因為你這雙眼睛!」
「你沒有掩藏住眼底的殺氣。」
殺氣!
冰冷的兩個字令夜歌心頭一顫,緊接著那美麗的嬌顏變了色,儘是懊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