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富沅

紅衣女子躺在病榻之上，她是生病了，是得了這世間最難醫治的病痛，相思之痛，思念之苦。

女子身旁有一眾卑微小臣。齊首相盼著女子能好起來。

女子雙眼空洞的發問。

「富沅，他回來了嗎？」

小臣們聽到女子的問話，眼神霎那間便濕潤了起來。

富沅，是這些小妖們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那是天界戰神還未封神之前的名字。

只記得一切如初，那時候，女孩天真浪漫，男子也朗朗少年，二人如詩一般美好，誰也沒想到，女孩會被一個善良的男子傷的如此之慘。

小妖們唯唯諾諾的回答到：「戰神已經歸位啦。奏摺也已經遞上去啦。」

女子聽了下面小臣們的回話，眼神中的空洞似有緩和。

「那就好，那就好。也算我沒有白等這麼久。」

女子喃喃的說著，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說到奏摺，是妖界把請書送過去的，為的就是讓天界的戰神接管妖族。女子甘願為了男子，放棄整個妖族，背叛自己生為聖女的責任和職責。

紅衣女子的床榻的前面隔著一層白紗，一個身穿墨綠衣著的謀士滿臉愁容，頻頻搖頭。

身邊一個白衣男子問道。「柳先生，戰神回來了，咱們的聖女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你為什麼搖頭呀。」

白衣男子是妖界的鳥族首領，他的父輩只不過是最普通的白玉鳥，只不過等到妖界首領點化，成了守護聖女的首妖。

柳先生接著搖頭。

「白先生，你作為聖女首妖，你就沒有想過要為聖女討回公道嗎？」

白先生眼神突然嚴厲又堅韌起來。

「我作為聖女的首妖，時時刻刻都為聖女著想。」

柳先生看著眼前的白先生，又看看女子寢殿的方向。

柳先生是妖族的老族。

「你就是這樣手術咱們妖族的聖女的嗎？」

「白先生，你是聖女首妖，難道能眼看著聖女日日受苦？你我二人在三界之內只尋得聖女的一魂一魄。難道還要讓那個天界戰神吆來喝去的嗎？」

白先生左右為難。

「那麼，柳先生的意思是？」

柳先生將手中的兩個小瓶子拿了出來。

「我這有兩瓶葯，藍色的給咱們聖女服下，紅色的給那個是給天界戰神準備的。」

白先生接過藥瓶，眼神中雖然有些遲疑，但是當自己的眼神對上柳先生堅定的眼神之後，他突然也就堅定了起來。他明白只有真正結束了天界戰神的生命，自己的聖女才能死心。才能為妖界的子民振奮起來。

拿過藥瓶的白先生，想也沒想的便進到聖女的寢殿之中，竟然有一絲亢奮的情緒。

柳先生則漏出一抹讓人不解的笑容。

要知道，柳先生是妖族老族，擅長幻術和制毒。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在白先生手中的兩顆藥丸，到底意味著什麼。

白先生來到聖女的身邊，一些小妖們都圍了過來。

「白先生，讓我來吧。」一個小妖準備接過白先生手裡端著的水杯。

白先生搖頭拒絕。

「不用，讓我來吧，你們都退下吧。」

小妖們很聽白先生的話，全都老實的撤了出去。

聖女在恍恍惚惚間看到一個白色人影，她知道，是她的白先生來了。

聖女張口就問，白先生是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富沅，什麼時候來接我。」

白先生手中端著的水杯，雙手遲疑了一剎那。

都這樣了，一有戰神的消息，聖女還是這樣的奮不顧身。富沅是怎麼變成戰神的？他可是鬧得妖族天翻地覆，才換來了戰神的名聲。

白先生決定了，他必須讓眼前的聖女振作起來。而柳先生現在已經給了自己辦法，也未可行。

不試試，怎麼知道？

白先生將放了藥水的杯子端在聖女的嘴邊。

「來，起來喝水，有精神了，戰神就來接你啦。」

聖女聽著白先生的話，立馬有了精神，坐起來就喝下了她平日里都喝不下的水，也根本察覺不到這水的異樣。

只不過，喝完杯子裡面的水，她便有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而她的富沅就在夢裡和她相遇。

那是大概四百年前，聖女還是個七八歲的幼女，她生的漂亮白凈，眼神更加是清澈明亮。

很難想象聖女這樣美妙的容貌竟然是妖族的首領聖女。

一眾小妖們圍繞著聖女跑來跑去。

「聖女，你慢點，白先生說過了，咱們不能跑出這片森林的。」

聖女笑的看著身後一群追不上的小妖們，天真浪漫的說著：「你們真笨，快來追我吧。」

突然，聖女似乎撞到了什麼，那感覺不像是撞到了樹，而是一個有溫度的軀體。

聖女被自己的衝勁撞到地上，屁股摔著生疼，透過濃密的樹葉透過的光來看，眼前的男子就跟一道黑影一般。

聖女倔強的起來，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泥巴。

「喂，你撞到我了！」男子看著眼前半高的小傢伙。

聖女半跳起來。「是你把我撞倒的，快道歉。」

男子笑了，「那還真是對不起，在下只是想拜訪一下這子夜山的妖族聖女。」

女子看著眼前比自己高出很多的男子，心裡泛起低估。

「你找子夜山的聖女幹什麼？」

男子笑啦：「在下富沅，是一丈山的弟子，家師讓我來給小聖女送上一些禮物。」

男子早就看出眼前的可愛女孩不是普通的妖怪，她的靈魂純粹，絲毫尋不出渾濁的妖氣。

小女孩的嘴角上揚。「巧啦，我就是。」

男子笑了，心裡回答道：「在下早就猜到了。」

小女孩繞著比自己高大一些的男子一圈。鼻子偷偷的嗅來嗅去，打量一圈也猜不出是什麼東西，便喝聲道：

「拿出來吧，是什麼東西。」

男子剛準備從袖口的如意囊中拿出來家師讓他轉交的一本心法。

突然一個白影閃過，風急、落葉如刀。

男子緊張起來。周身飛沙走石讓男子睜不開眼睛。

女子天真的聲音響起：「白先生，你來了。」

白先生？男子心中疑惑，透過圍繞在自己周身的落葉看到這個被稱為白先生的白衣男子。年長一些，從頭冠和法術來看，應該是鳥獸一類。

富沅心中笑意蕩漾，心念著：「不愧是妖族，各式各樣的妖都有。」

富沅笑了。透過周身的妖法沖著外面喊道：「我是一丈山來的，家師讓我送心法仙術的，怎麼，先放我出去呀。」

富沅的聲音調皮，他只想完成家師交給自己的事。他可不想添上其他的別的麻煩。

白先生是一隻白玉鳥，在飛禽走獸中不算資質最好的，但卻也算得了真傳一般的厲害。

白先生看著眼前的聖女完好無損，心中的擔心放下一半。

他收啦神通，看著眼前還是孩子的男子。

「你家師要你送來什麼？」

富沅笑了，拿出手中的一本經書。

「家師讓我送來的是心法，讓小聖女多學習學習，對她沒有壞處。」

白先生看著男孩手中的經書，並沒有要接過來的意思。「我們子夜山，用不著一丈山的心法。」

「不過，我到要和你好好討教討教，我們子夜山的密林是你說闖進來就闖進來的嗎？」

說話間，疾馳的風又從地升起，卷著落葉，落葉就如同風中的刀子又把少年圍住。

富沅急忙將秘籍放回了自己的懷裡。這本心法可不能有絲毫差池。

「又來？」富沅心中生出一串白眼，他來子夜山是跑腿來的，不是打架來的。

「我在這真的只是為了跑腿，我可不想跟你們打架的。」

白先生騰飛入空，後背長出一對白色的翅膀。閃出的光如月光皎潔。

富沅下意識的就猜到了眼前男人的身份。「白玉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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