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殺機四伏

停靈數日後，皇后葬入乾陵，日後夜承煊駕崩，也是要葬在這裡的，帝后合葬乃是祖制。

皇后謚號：寧德淑婉慎明昭仁皇后，簡稱寧昭皇后。夜承煊眼中，一道暗色劃過。

其他幾位皇子帝姬立於兩側，九淵在前，面色如常。夜長歌此時早已哭的不能自已，其他幾位也不遑多讓，唯獨九淵，一身素白衣袍，腰墜一青海碧心玉，三千鴉發以玉簪束起，說不出的公子如玉。

想來夜承煊的龍案上，又要多幾份彈劾太子無禮的摺子了！御史是做什麼的？不就是彈劾人嗎？此時這麼好的機會不彈劾，豈不可惜？況且，御史也是要業績的，更何況，其中有些人還是給貴人們賣命的。

別說御史清廉，他們，可不是什麼乾淨人。

九淵在乎這些彈劾嗎？不在乎。

於她而言，這些人不過是跳樑小丑，純粹當個樂子看就好。給她漫長而無趣的生命添點兒調味品。

沒錯，對九淵而言，所謂廝殺慘烈的奪嫡之爭也不過一場遊戲，她為達目的而來，為去一物而來順帶著玩一場罷了。

奪嫡這遊戲，似乎蠻有意思的。

夜承煊子嗣不多，加上「夜長秋」也不過五子四女，比起他父親光是兒子就十幾個，真真有些寒酸。

長女盛和大帝姬夜長寧，已出嫁。

次女安平帝姬夜長歡，遠嫁北幽為太子妃。

三子齊王夜長煜，已娶妃。

四子晉王夜長存，大婚在即。

五女安南帝姬夜長華，已出嫁。

六子蕭王夜長尋，剛及冠。

七子……

八女安湘帝姬夜長思，剛及笄。

九子容王夜長歌，十歲。

九淵回京之前，朝中分了三系：晉王一系，齊王一系，皇黨一系。

如今倒是四系了，顏老帶人站了太子一系。

啪——

精緻茶盞被摔了個粉碎。

「顏錚！這個老匹夫！本宮還當他是個什麼純臣！真是本宮瞎了眼！」

慶妃這幾日氣的不輕，自打得知顏錚佔了太子一系后，不知摔了多少茶盞。前兒還有個小宮女被她尋了個錯處杖殺，整個延慶宮內人心惶惶，生怕被主子拉去撒氣。

「母妃莫氣，既然他顏錚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也不用和他客氣。」晉王夜長存與齊王爭鋒許久，二人都在爭取顏家這一股勢力，誰知道最後是這麼個結果。「若不是皇后死的太不是時候，現在你早已大婚了！到時候，有了定國公府的支持，還怕什麼？！」慶妃埋怨。

「不急，最多不過推遲一年，我於阿珂的婚事乃是父皇金口玉言，跑不了的。」

夜長存滿不在乎。不過到底是到了慕少艾的年紀，提起心上人眉眼間滿是柔情。

定國公府獨女唐珂。

「母妃，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清七年前發生了什麼。兒子總覺得，這其中的水，要比我們想象中深的多。」

夜長存心機深，堪稱老狐狸。

「那些人全都被帝后滅口，母妃想查也無從下手啊！」

如果能查出來，她早就查了。

「事情既然發生過，總有些蛛絲馬跡，若當真查不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夜長存笑，眼中殺機四伏。

只有太子廢了，這儲君之位才能是他的。

若不到萬不得已，他並不想直接篡位。他的父皇，他琢磨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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