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白衣瀲灧
「淵!你看!那是什麼?好漂亮!」白衣少年問她。
她是怎麼回答的?不記得了。與少年的回憶太少,太脆弱,好像稍微一會想就會化作點點星塵。
歲月悠悠而行,掩埋了太多故人的屍骨。
長街見紅果,故人多瀲灧。
如今,她只記得,當時少年唇角的笑,迷了她眼。
後來……
「淵,吾以信仰為名,盡吾綿薄之力,成就爾無上千秋!」
少年單膝跪地起誓。
再後來……
少年做到了。
只是,她再也見不到少年了。
那一身白衣瀲灧,終究埋葬在了歲月深處。
九淵自此,再不喜白色。
想到那少年,九淵心口一痛,手心一翻,正是一隻血色玉簪子,顏色妖冶,絲縷金色流淌其中。好似黃泉路旁的曼珠沙華,妖冶中自帶三分聖潔。
一隻小白鼠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就那麼趴在九淵肩頭,豆豆眼中滿是擔憂。
「繁花,本座無事。」
安撫的拍了拍白鼠,九淵收好情緒。
夜長歌見自家兄長肩上有個小白東西,想伸手去抓,卻又莫名的慫。
對於這個嫡親兄長,他總是有些怕。
「青衫,再過幾日就把他送到天機谷吧,多學些東西。」
到底是佔了這小傢伙兄長的身份,總該替他兄長做些什麼。至於害死夜長秋的人,不急,她會一個個收拾。
戲子入戲。
夜長歌沒聽懂九淵說的什麼,還以為是九淵不要他了,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皇兄!小九會乖的!真的!你別不要小九!」
寧昭的死,到底是給他留下了陰影。
九淵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傢伙想到哪兒去了?
「沒不要你,只是想你多學些東西,以後即使皇兄和父皇都不在了,你獨自一人也可以活的很好。」
小傢伙哭的狠了,打了個嗝,聽九淵這麼說,才勉強止住眼淚。
沒過多久,馬車停在了帝姬府門前。
兄弟二人由門人引著去見撫越。
「姑母。」
「秋兒快起,這麼多年不見,姑母都快認不出了!」
寒暄一陣,留了夜長歌給撫越,九淵帶著玄裳去了梅園。至於青衫,他去天機谷揪古懷意了,總不能讓夜長歌自己去天機谷。而青衫又不會帶孩子。
九淵到的比較晚,夜長存,夜長尋,夜長思早都到了。
成婚了的幾個都沒來。
「七弟來的晚了,可得罰酒!」開口的是夜長尋,性子荒誕不羈,早早的被人從皇位人選中踢了出去。
每日養花種草,飲酒作樂,再去花街柳巷尋幾個紅粉知己那是常事。活的倒也快活。
夜長思:「就是!七哥遲了這麼久,當罰!」
九淵不語,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幾滴清酒滑入領口,莫名有幾分或人。
夜長存:「一杯怎麼夠?多年不見,七弟你不該多飲幾杯?」
「不了,本宮酒量不佳,多了會醉的。況且,今日的主角可不是本宮」
九淵看向在一旁看戲的宋梨落。
「呀,被發現了!其實不用管我的!真的!」
梅花落了不少,更襯的少女嬌俏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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