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沒有神凡人將無所適從
自從張濤，改變沉香殞命生死簿命運后，他有一種莫名的預感，自己會不會捅了一個大簍子？
神可以改變凡人的氣運，救人或是殺人，都在一念之間。
只是沉香的身份太過特殊，他不是一般的凡人，他媽媽三聖母也是神仙。
就算她與凡人劉彥昌，做下大逆不道之事，沉香畢竟是個孩子，他是無辜的。
這二郎神楊戩為何一直耿耿於懷？
而且那樣歇斯底里地對待自己的親妹妹三聖母？
二郎神楊戩可是天庭高官，威名赫赫，張濤不過一介土地公，實力相差十萬八千里。
他這個土地神存在感太弱，處於神位的細枝末節，不可能有逆天改命的能力。
但是土地廟燒香系統，帶給張濤一絲寬慰。
只要經營好自己的土地廟，只要不斷有香客上門祈願，自己就能變強！
變強之後，就可以肩負起更大的責任……
一日上午，張濤豎起一塊石板，然後運力，將土地公神像，安插在石板上。
這麼好的土地公神像，日晒雨淋可不好，張濤又親手搭了一個屋檐，遮風擋雨。
大功告成！
這下自己小小土地廟，再也不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土坡了。
而是一個正式的、正規的、正氣的土地廟！
神像、香台、焚爐、蒲墊、供奉……一應俱全。
張濤內心雀躍不已，越看越歡喜，於是施展「通靈術」，化作一縷魂絲，躥入土地公神像之中。
待在神像中舒服多了，寬敞明亮，比以前捲縮在石碑中，冰冷刺骨，可溫馨多了。
這種感覺，就像搬新家一樣開心。
咱土地公的道場，就是這麼靚！
「就一破廟，瞎折騰什麼！」突然，土地廟外突然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靠！
新土地廟開張，誰的口氣這麼大，滿嘴噴糞！
張濤嚇了一跳，欠揍啊，說這麼晦氣的話？
於是，他從土地公神像中出來，看看這個喪門星，究竟長什麼樣……
「原來是雨神……」張濤驚呆了，沒想到雨神竟然大駕光臨。
年輕俊秀的臉龐，寶藍色眼眸，以及筆挺的脊骨，沒錯，他分明就是倔傲的雨神。
「你來凡間為神，應該也有些時日了。看看你的樣子，灰頭土臉，真是給我們神丟臉！」雨神心高氣傲地說道。
這話一說，張濤心裡確實不舒服。
我這土地神，本職工作就是鑽地，但不打洞。
整天地上地下，躥個十幾回，衣服上難免沾些泥巴雜草，這能怪我嗎？
哪像你，整天在空中飛來飛去，呼風喚雨，這能比嗎？
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不你做土地公試試，看你還能有這身筆挺光亮的衣服？
你說這話，分明是故意貶低土地公。
「雨神，前任土地公的事，你也知道，把土地廟弄得不成樣子。我上崗后，把土地廟建好，凡人有了信仰，也會傳頌上天的恩德……」張濤接道。
看不起我土地神沒關係，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與你這種狂妄自大的神，盡量少接觸！
雨神揮揮衣袖，對張濤一臉鄙夷之色。
「上次讓你做的土壤勘測工作，進展怎麼樣了？」雨神問道。
「有些眉目了。」張濤應道：「這一帶方圓百里的土壤，我都鑽過了。土壤中含水量很少，大地都裂開了，山上山下風塵很大。此外，高坡上的植被幾乎都死了，凡人莊稼地，十畝裡面，約有七八畝，因為乾旱缺水，長不出糧食……」
張濤查探下來，關中地區最近一年，降雨僅三次，雨量也偏小，隔靴搔癢，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乾旱情況還是挺嚴重，老百姓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看來要請雨神調撥雨量，好好地下幾場及時雨。
「你的工作還是不夠詳細。測量土壤要劃分區域，還要考慮河流及湖泊的灌溉，此外土地上人口數量，也是重要參數，不然我怎麼調遣各地龍王施雨？」
「至於田裡長不出莊稼，完全是凡人懶惰，不思勞作，與乾旱與否，沒有關係。」雨神振振有詞道。
這話說的，田地里要是沒水，怎麼可能長得出糧食？
老百姓總不能拿個湯勺，到河邊淘水灌溉吧？
「現在我只是初步測量，我還上任不久，對於周遭環境，還不是很熟悉。等我忙完了這邊土地廟新建的活，一定全力以赴，再次對土壤進行勘測……」張濤應道。
新建土地廟？
雨神一聽這話，眼神落在土地公神像上面。
「你怎麼把土地公，刻得這麼丑？」
雨神驚呆了，土地公一直是老頭模樣，可張濤倒好，弄成了年輕才俊，真是炸裂三觀！
丑嗎？
張濤又看了眼神像，年輕又帥氣，哪來的丑？
雨神反握雙手，背對著張濤說道：「身為神，我可以給你一些忠告……」
「土地公要做好份內事，祭祀、勘測、緝鬼以及服務好眾神，這些就足夠了。至於凡人的祈願與祭拜，你大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根本犯不著浪費時間。你要分清主次，不要忘了神的本職工作……」
在雨神眼中，為了凡人重建土地廟，完全是浪費時間。
甚至有些不務神的正業。
這話什麼意思？
難道我放著自己的道場土地廟不管，光服侍你們這些大神？
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用得著你雨神操心？
別老是貶低我土地公，我又不是拿你的工資，幹嘛要看你臉色？
我的土地廟有燒香系統，我想怎麼搞就怎麼搞，你管不著！
「玉皇大帝曾對我說，土地廟是天庭在凡間的窗口，是為凡人服務的，而不是為神服務的！」張濤心中痒痒不快。
張濤搬出玉皇大帝，壓在雨神頭上。
雨神臉色鐵青，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土地公，竟然敢頂撞本神？
我看你是初來乍到，還不知道本神的能耐？
太白金星怎麼派了這麼個不識時務的土地神下凡？
真是冥頑不靈！
「我與凡人打了數千年交道，深知他們的虛偽與貪婪！」
「他們慾壑難填，索求無度。遂他們願時，可以將神捧上天，而一旦得不到所求時，甚至厚顏無恥地砸毀神廟！」
「凡人是什麼？凡人不過是一群螻蟻罷了，他們一直忘了，是我們神，在統御著這個世界！」
「神給了他們希望與光明，如果沒有神的指引，凡人將無所適從……」
「凡人皆需侍奉神，與其對他們友好，不如施之懲戒，唯有這樣，才能讓凡人對神有敬畏之心，讓凡人對神頂禮膜拜……」
雨神身為凡間施控雨水之神，對凡人卻諸多抱怨。
他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以為手中有了權勢，主宰風調雨順，就看不起凡人，輕視凡人。
都什麼年代了，凡人早就建立了文明，還需要神的指引？
特別是「凡人皆是螻蟻」的論斷，更讓張濤心中感到不舒服。
什麼邏輯，難道神是尊貴的，凡人的命就不值錢？
狂妄自大的神，看不起凡人的話，終將會為此付出代價！
「故神有尊卑，人有貴賤，這個世界，始終遵循一個客觀不變的規則在運轉。誰強大，誰就可以掌控一切！」
「規則自古都是強者制定的，弱者只配被奴役……本神還要告誡你一句，要想幹得久，就要遠離凡人。」雨神一本正經地說道。
要不是他是神，要不是他比張濤早工作幾千年，張濤恨不得上去抽他兩巴掌！
大放厥詞！
自以為是！
千百萬年來，神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太當回事了，非要處處凌駕於凡人之上。
而且已經傲慢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是時候，該讓這些神，改變固有觀念了！
「雨神說的是，我會做好本份的神職工作……」張濤強壓住內心怒火。
如今之計，只有默默積蓄力量，總有一天，要讓你們這些囂張的神，不敢輕視我土地公，不敢輕視凡人！
「好了，本神還有其他重要事務，過幾日，再來找你！」說完，雨神騰空而起，揮揮衣袖，往東海龍宮而去。
切，什麼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