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太上皇枯木逢春
太上皇連忙打開盒子,是一堆頭髮,還有一定的髮型,上面綴有髮飾。
「你……斬了誰的頭——發?」
「呵呵……太上皇,你真逗!頭髮還能斬下來?」
右丞相笑著走上前去,從盒子里取出發套戴在了太上皇的頭上,大小合適。
她邊幫她戴,邊說:
「太上皇,這個是下官自創的,我叫它——發套。」
發套……發套……
她沒有再回應太上皇的驚訝,又從盒子底里取出兩條自製的眉毛,粘貼在太上皇的眉骨處。
看到自己的傑作如此完美,天衣無縫,她連忙吩咐身邊的掌事女官去取鏡子來。
掌事官說,「自從太上皇被賊人所害之後,我們這裡就沒有鏡子了。」
玉茭又說,「去,端一盆水來!」
戴上發套,粘上眉毛的太上皇,往水盆里一瞧——這不是自己以最愛梳的那套髮型嗎?這個眉毛又黑又濃,讓自己年輕了十歲。
她喜愛的左瞧瞧,右照照,又喚來自己的貼身女官去取自己梳這套髮型時常別的簪子,等女官給他別上簪子之後,她又照了照,感覺真是病去如抽絲,枯木又逢春了。
她身心愉悅向大家宣布:「我的美貌又回來了,我的尊嚴也回來了!」
這個時候,右丞相玉茭,彎腰垂拱,恭恭敬敬的說,「還應該說,您的權利又回來了。」
「右丞相,你這個……頭套,一點都不感到悶熱,它裡面像是冰絲製成的一樣。」
「啟稟太上皇,我是花了心思,想了辦法,克服了種種困難,才給您製作了這個髮型多變式發套。這個髮型您不喜歡了,還可以解開,再梳成您喜歡的其他髮型。」
如此神奇嗎?太上皇驚喜的用手摸著自己的頭髮。
驚喜的確認自己已經有了頭髮、眉毛之後,她坐到鳳塌上,拉著右丞相玉茭的手說,「你比自己的女兒還貼心,你立了一大功兩件,孤要重重的賞你。」
玉茭聽到此話又跪了下去,表情莊嚴肅穆,她鄭重其事地回話道:
「太上皇,要賞,您就憐憫一下天下的女人吧!
您生病的這幾十天以來,外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們玉顏國的國本被人深深的動搖了,我們的國策被人狠狠的推翻了,我們的傳統被人重重的粉碎了。我們真的是國將不國了!
您再也不能坐視不理了,否則我們玉家的天下,馬上就被改朝換代了。」
「有這麼嚴重嗎?說!我走不出去的這幾十天裡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兒?這~都把孤當成死人了嗎?我還有口氣呢。」
右丞相玉茭,早在府里打好了腹稿,就等著這一刻的發言了:
「太上皇,造成今天這一狀況,究其錯誤源頭,無不指向了我們的後宮啊!
在五六年前就有苗頭,就有趨勢,而女皇選擇了視而不見,才造成了今天的嚴重後果。
這要從太女額父鳴竹進行後宮嬪妃的面試賽開始講起,在那次比賽上後宮嬪妃就脫去了女裝,露出了他們男人的種種賤行。
從此之後,這些後宮嬪妃們就以男人為尊,以男人為榮,不再崇拜我們的女裝、女容,不再以我們女人的言行舉止為榮了。
從後宮到各大貴坊的後院,就掀起了恢復男人雄風的活動。
這位太女額父,他又在京城開了男人酒樓。而且定的規矩是特別刁鑽古怪,妻主必須領著夫郎才有資格進入就餐,最後變本加厲的要求這些夫郎必須識字,這樣又把這些賤男人推進了不能讓男人涉足的學堂。
如此之後,京城大大小小坊間里的男人們,能拋頭露面了,能出外謀事了。慢慢的說話有了底氣,做事有了硬氣,越來越不服從管教了。
各大坊間的妻主們,也不是從前那樣有威嚴,有權利,能統治一切了。
太上皇,請試想一下,妻主管不住夫郎了,我們的女皇能管得住全天下的男人嗎?
更加恐怖的是這位太女額父,在我們的京城成立了大男人坊,他們坊的宗旨就是要解放男奴,要讓男女平等。
你說這不是在推翻我們的統治嗎?這不是在造女皇的反嗎?而我們的女皇卻不但不出面阻止、鎮壓,還明裡暗裡在支持著······
現在尤為憂心的是他們在玉潤鳳子的西郊風地里已經搞改革,快有半年的時間了,他們把女人的權利降到和男人平等的位置,他們的封地里已經沒有男奴,相應的也就沒有女權了。
而是男人女人同樣擁有土地的租賃權,男人女人同樣擁有發言權,同樣可以在外搞交易。
他們把男人從鍋灶台邊解放了出來,讓男人能自主立坊,成為坊主。而且,能出入京城的各大街道進行自由買賣······
也就是說我們以前女人所擁有的權利,現在男人們都擁有了,你說這個西郊封地是不是在搞謀反?
具體情況讓西郊封地里的這位女坊主來敘說一遍,她們女人已經被西郊封地的男人們嚴密的看管起來,就害怕跑出來告發官府,引來官府對西郊封地改革的撲殺。
我偷偷派人救了這位坊主出來,請她敘述一下封地里現在的情況。」
太上皇聽的臉色發青,手不停的在桌子上拍的啪啪響,敢挑戰女權就是置她太上皇的地位與不顧。
她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而且她還要管到底,這個女皇如此縱容自己的夫郎,闖下了彌天大禍!這個禍國殃民的夫郎,還有他們的那個反動小太女,我都要一一收拾了。
國家的安危,重於母女親情。在這個時候,就是孤從幕後走到台前的時候了,孤有權廢黜女皇,另立新皇,更有權處置一切造反派。
右丞相玉茭朝著那位風鈴坊主擺了一下眼,那位風鈴坊主向前一步,雙膝跪倒,口呼太上皇,千歲千歲千千歲。
然後,她哭著回稟道,「回稟太上皇,草民能今日得見您的天顏,是草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草民差點被西郊封地的男人們給害死了。您要為我們西郊封地的女人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