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劫無間界

永劫無間界

劍氣依舊在山巔之上,為著那個女人的雕塑描眉畫目。

一劍的深情畫出的人卻依舊是帶著嘲諷譏笑,她的眼神太冷了,即便是隔著厚厚的雲層也能被這股眼神一擊刺穿。

雲霧消散之刻,就是世人皆知先劍尊御蒼深愛著魔后這件事的時刻。

已經來不及猶豫了,林清塵拖著傷體一咬牙,全身氣勁灌入白塵劍中,飛身向前,沖向了那個女人的眉目之間,丹田氣涌,一揮劍,生生削掉一個山頭!

轟隆一聲巨響,那個女人的面容頃刻之間變成了滿目的塵埃。

先劍尊留下的幾道劍氣相互衝擊,化消無蹤。

不敢揣測先劍尊是如何想的,林清塵儘力一擊,牽動體內傷口,整個人極速下降。

此刻的他內心只有一股莫名的悲哀——

若說師尊所愛之人是魔后,那御無雙又是誰所出呢?

不敢再細想了,任隨著身軀極速下墜。

天耀峰是臨仙山仙氣凝聚,靈脈匯聚之地,如今被他一劍所毀,他又該如何解釋?

御無雙林清明皆不在身邊,若他再不打起精神,恐怕臨仙山真會被其他門派給吞滅。

雖然渾身無力,即便口角帶血,林清塵咬牙揮劍,以劍氣相衝減緩下墜速度,又引得清溪河水,護住自己,以免傷勢加劇。

山主說得沒錯,死了一了百了了,活著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天耀峰轟然倒塌,隨著一聲巨響,林清塵也跌落地表。

鼻子五官都冒出了血,一口血污吐出,他又站了起來。

身上尚有責任,他不能就此倒下。

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再向前一步了,又得讓人來救他了。

他恍惚之間似乎是看見了什麼,一條人影朝著他走來。

熟悉的功體,熟悉的聲音包含著一聲聲的「師尊!」

千百年前他喚先劍尊師尊,如今又有人要喊他師尊,這便是所謂的傳承吧。

御無雙就算是魔人血脈又能如何呢?他依舊是為了保護天下蒼生而死。

此刻他忽然便懂了辛雪稠的苦,孤獨地活下去,把所有的秘密都攬在身上,不能說、不能訴苦。

「瓊歌,不是讓你安心呆在外面,別來嗎?」

沈瓊歌的眼神變了變,也未發言,只是背起了林清塵,朝著前山走去。

「師尊,是,發現了什麼東西嗎?」

林清塵不發一言。

「師尊為何不說話?」

這是屬於自己師尊的秘密,誰也不能說,說了御無雙名聲又該如何處置?

「師尊不說話嗎?」

沈瓊歌放下了林清塵,拍了拍他的臉:「師尊,醒醒,你說話呀。」

林清塵已經虛弱到了極點,他看著眼前的沈瓊歌,忽然感到了一股陌生的感覺。

「師尊,上次我給我你機會了,只要你不趕走我,你依舊是你的好徒弟。」

「師尊,你說說話。」

眼見林清塵依舊不肯說話,沈瓊歌伸手,強硬地揉搓著他的臉頰:「你給我說話!」

「說,你跟魔尊是怎麼回是!」

林清塵微微皺起眉頭,想為自己解釋幾句,可是口中皆是鮮血,張口只能吐出血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渾身都疼,張口呼吸都宛若利刃劃過口腔,疼痛難忍。

勉強打起精神別讓自己睡過去,可是身上的傷也不容許他繼續清醒。

林清塵最後抬眼看了沈瓊歌一眼,昏死了過去。

地面都是細碎塵埃,是一個只有一個人知道的秘聞。

等林清塵清醒之時,已經是十日之後了。

他這次受傷頗為嚴重,破壞掉天耀峰的力量直接反噬於他之身軀,令他痛苦難當。

可還好,自己還活著,還能處理一些臨仙山的內務。

林清塵準備下床走走,看看自己行動是否還方便。

可就是此刻,有一道鎖鏈拉住了他,將他困在了床上。

銀色的鎖鏈像一條惡毒的蛇,纏繞著他的腳踝,束縛住了他的自由。

林清塵有些不解,轉頭看向四周,卻驚訝地發現自己被軟禁於前山的千竹林之中。

此地一向是用來關有罪之人的,為何自己會在此處?

聽見房間內響動,外頭的人推門而入,看向了床上的林清塵。

「哦,你醒了?」

你?

林清塵皺眉不解,弟子見他向來都不會如此無禮。

「人界叛徒!」

「為何?」

「你跟魔尊生了私情是不是?不然你為何要毀了天耀峰?不就是想破壞靈脈,好跟你的好魔尊交差。」

聽聞此言,林清塵剛想張口辯解,又覺得辯解無力,不能言說,只能輕嘆一句:「本——我絕不會成為人界的叛徒。」

御無雙的身世,先掌門的清譽,臨仙山的存在,為了這一切,林清塵只能將所有委屈全部吞咽進肚子里。

「還說不會?那你說你為何要毀掉天耀峰?先掌門為了維護這座山峰,禁止任何人入內,只有你、掌門與道尊例外!」說到激動處,他竟然流下了眼淚:「可如今,道尊失蹤,掌門戰死,只有你一人能入天耀峰之中,你辜負了先掌門期望,你——不可饒恕!」

林清塵沉默不語。

若說不可饒恕,他的確如此。

若不為了一己私心,將御霜華交予清明,請他照顧,門下便還能有人可以坐鎮臨仙山。

若他能抵制住誘惑,不被魔後言論吸引,先掌門的秘密也不會就此曝光。

若是他能再狠下心在與魔尊相伴途中將他殺死,之後再籌謀生死之間之事,他也未至於此。

所有一切皆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林清塵輕嘆一口氣,氣海丹田之中爆發出一股氣勁,口中念咒,召喚來白塵劍,雖說身上依舊有傷,可如今也顧及不了這麼多了。

他用劍鋒斬斷了腳踝上的鎖鏈,又用反手一劍,用劍背打暈了眼前剛剛那個還在怒斥他的弟子,正準備再往外出走幾步,又見一道刀風襲來,阻止住了他。

「叛徒林清塵,你意欲出逃嗎?」

林清塵微微一眯眼,轉頭看向來人。

只見沈瓊歌一手寶劍,一手劍陣,帶著山上弟子,將他圍住。

「瓊歌,你是怎麼回事?」

沈瓊歌笑了一聲,反問到他:「這句話倒是要問問你自己。」

如今的林清塵自然不可能輕易地將原因訴說出口,他只是對著沈瓊歌說道:「我如此做是有原因的,我可以暫時讓位與你,但你不能阻攔我。」

「阻攔,你莫不是要去魔界。」

林清塵點頭說道:「是,我要去魔界。」

「去魔界做什麼?」

「殺掉魔后。」

「為何要殺掉魔后?魔后挑起魔界內鬥,不是正和我們人界心意嗎?你去殺了她莫不是要迎接那位魔尊,你好與他雙宿雙飛。」

「事情並非如此。」林清塵張口說道:「若是我遇見魔尊,我也定當不惜一切代價將他殺掉。」

林清塵擦劍說道,淡漠的神色之下隱藏著點點怒氣:「沈瓊歌,你給我退下!」

高聲一喝,竟是讓沈瓊歌腳步後退一步。

「你是想去找魔尊。」

林清塵笑了一聲,神情倒是淡定:「我早就發過誓了,若我背叛無雙,我便被拖入無間火獄之中,飽受烈火焚軀,生不生死不死,不得超生。」

如此毒誓,林清塵輕而易舉地便說了出口,倒是令沈瓊歌有些訝異。

「真當如此?」

「明日之期,你令天下名門正派,以噬心血咒驗我,我與魔尊君懷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對他有半點私心,若是我有半分背叛,我願被血咒拖入無間火獄。」

林清塵正色了神情,對著沈瓊歌說道:「瓊歌,我知曉你不能理解我一些事情,但是請你務必相信師尊,師尊對你、對臨仙山、對無雙絕不可能存在半點背叛之心。」

「師尊——」沈瓊歌看向了他:「你說你要令人世名門大派都來,若是你出了差錯——」

「不可能!」林清塵用手按在了自己的心臟上說道:「此心絕不可能會背叛御無雙。」

見到林清塵心如此堅定,沈瓊歌只好嘆了一口氣,他看向了林清塵,搖了搖頭。

忽然又笑了一聲。

「為何發笑。」

「師尊,你真傻。」

他莫名其妙地說了這五個字,便離開了千竹林中。

林清塵心中所慮更多的還是魔後身份。

聽聞魔尊所言,並非是他殺死了御無雙,而是魔后殺死了御無雙。

那一切便有了解釋,魔后與師尊私通生下御無雙,卻害怕御無雙身份暴露影響她在魔界身份,這個狠心的女人只能將她親生兒子殺死,以換取秘密的保守。

魔后此魔危險,必定要除。

可究竟如何除掉她,這也是個難題。

林清塵只曉得魔后是魔尊之妻,只見過她幾面,卻連她的姓名也不了解,至於她修鍊何種魔功,修鍊到什麼境界,林清塵一概不知。

他有些苦惱,苦惱魔尊下落,如何去殺了魔尊,苦惱魔后水平,怎樣才能將他殺死。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才是天底下最愚笨的人,被人玩弄股掌之間。

無間火獄——

此地界為三界之外的被放逐之地界,三界罪人皆被放逐於此地界,那裡只有無邊無際的烈焰荒漠,和凶神惡煞的三界罪人。

在無間火獄之內連死都是一種幸福,無間火獄的烈火在焚燒人軀體之時,又會療愈人的傷軀,讓人在極度清醒的狀態下極度痛苦。

此處又名「永劫無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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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看論文不用翻譯器,比減肥還痛苦。

俺們主cp馬上開始談戀愛了,撒花!

今天的份更新好了,是在凌晨更的!凌晨也算今天!

真的,想到要看文獻,寫文就變成了解壓的摸魚手段,老師發來文獻名單,我還能再摸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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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尊做了寡夫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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