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求來

第188章 求來

仁帝眼中的光芒也莫名起來,但他顯然收斂得多,「姚家畢竟不同,這是咱們最後的線索了,我打算親自去一趟雲州。」

王皇后一聽,大驚,「這怎麼行?還是我前往吧。」

朝中正是風雲變幻之時,這個時候,一國之君要是離開,王皇后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什麼亂子。

雖是十有八九,但萬一呢?

仁帝的安危和大余的安穩,還是要先排在首位的。

王皇后堅決不同意仁帝親自去。

自自立為王十餘年來,仁帝還從沒有離開過皇城,踏足過大慶,雖說如今大慶的威脅不足為慮,可正因為如此,大余自己內部的安穩反而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定是要慎之又慎的。

仁帝腦子裡的思緒翻過一段又一段,須臾,他輕輕一嘆,「你也不便前去,讓大哥去吧。」

這嘴裡的大哥正是王皇后的嫡親兄長,昌遠侯世子王稷山,他也是除仁帝和王皇后之外唯二知道大皇子只是替身這個秘密的人了。

另外一個自然是昌遠侯,此事干係重大,必須要保持緘默,這替身的人選,還是昌遠侯親自尋的,本是為防萬一,哪曾想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昌遠侯年邁,自然不能遠途跋涉,所以這事,交給王稷山,再合適不過了。

「那也只能如此了,我這就讓黑衣衛將密信送去。」

黑衣衛辦事隱秘,她就不親自宣大哥進宮來或者明面上叫人遞信了,一定有人盯著她和王家的動靜的,還是小心為上。

王稷山有世子之名,但並沒有另授任何官職,就是一個閑散世子,主要負責王氏宗族的內部事宜。

因而,說走就走,是十分自由的,也不用跟誰告假,在收到密信之後,他同昌遠侯在書房密談近一個時辰,然後第二日一早,就輕車簡行,出門去了。

或許有關注王家動靜的人,但王稷山經常出門,各地走動的,此番出門,也並沒有引起更多的注意。

……

九月將***葙也越來越緊張,生平只一回的大婚,便是她同陸奇相識多年,了解甚篤,可該緊張還是要忍不住緊張的。

蘇紡早就將該準備的都準備的妥妥噹噹了,是以現下也不顯慌忙,只等婚期到來就行,見平葙緊張的做事都沒有什麼心思了,難免打趣幾句。

見她實在緊張,乾脆,趁著天氣涼爽,一起出去玩一玩唄。

於是乎,這日一早,賀琛趕車,陸錦綸同坐車座,車廂內,蘇紡四人分坐兩邊,烏篷小馬車倒也不嫌擁擠,晃晃悠悠的就自南城門出去了。

河西府出了南城門再行上三十來里,有個清幽谷,那處風景宜人,靜謐舒適,最是適合遊玩散心的了。

谷內有一片青草地,傍著一條曲形的小溪延綿數里,依草地緩行,溪水潺潺,空氣清新。

走了一圈,累了,就直接鋪了油布席地而坐,帶了點心茶水來,一邊看著風景,一邊吃茶就點心,倒也十分愜意。

不多時,嫌坐不住的辛夷就拉著尋青瑛漫山遍野的玩去了,賀琛和陸錦綸自然是麻溜的跟上。

原地只剩下蘇紡和平葙,都是安靜的性子,懶得動彈。

看著四個人跑遠的身影,不知怎麼地,平葙這心裡覺得有一絲怪異,她忍不住道:「姑娘,你說辛夷這是真的還沒開竅呢,還是陸小弟一廂情願了?我倒瞧著她對著賀師弟軟和些。」

這話說得前言不搭后語的,但蘇紡一聽就聽明白了,她抿抿嘴,「都是大人了,知道為自己考慮的,慢慢看吧。」

辛夷是個愛耍的性子,依她看,不管是賀琛還是陸錦綸,都是適合她的,就看辛夷如何開竅了。

這種事情,旁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以免適得其反,讓她自己去看清自己的心,更好。

平葙聽自家姑娘這麼說了,也就不擔心此事了,今兒是專門出來散心的,她就好生的看風景就行。

姑娘來年嫁人,也是要在河西府繼續生活的,這事她就不愁了,之所以還緊張,完全是因為嫁人的喜悅感充斥的,讓她不知該如何才好。

畢竟,一輩子就這麼一回,嫁了人肯定就是不一樣的了,怎麼不緊張呢。

有著這一番散心,平葙的緊張感倒是散去了一大半。

也不給她繼續緊張的機會了,九月初六來得很快,整個閻羅堂張燈結綵,喜氣洋洋。

因為是送嫁,閻羅堂並不辦酒宴,到了吉時,陸奇一身喜服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喜轎到了,辛夷和尋青瑛一邊一個扶著蓋著蓋頭的平葙,給蘇紡磕了頭,就將人送了出去,坐進了喜轎。

為了不讓平葙哭的更凶,該說的話蘇紡都提前說過了,此刻也只點點頭,目送平葙出門而已。

難為新郎官什麼的,就不必要了,陸奇他們多熟啊,也不必絮絮叨叨的叮嚀萬分,總之,陸奇是一定會將平葙捧在手心的呵護的。

蘇紡坐在堂中,看著花轎起轎,吹吹打打的熱熱鬧鬧的離開,難得的紅了眼眶。

陪了她這麼多年的平葙,終是嫁了。

以後各成一家,相夫教子,就再也不能同一個屋檐底下朝夕相對的生活了。

想想還真是有些傷感呢。

平葙出嫁的當晚,吃著徐嬸做的飯菜,飯桌上少了一個人,大家都有些不習慣。

平葙出嫁的第二天,沒有一會兒又一會兒的點心和爽口的小吃,大家同樣都有些不習慣。

平葙出嫁的第三天,嗯,陸奇帶著平葙,帶著回門禮高高興興的回門來了。

閻羅堂就是平葙的娘家,三朝回門,這是應該的。

大家坐在一起,高高興興的吃了一頓飯,稍坐片刻,平葙和陸奇就要告辭了,回門當天,就必須要走的,可不能留下來過夜的,這是規矩。

平葙出嫁的第四天,辛夷暗戳戳的在廚房裡忙活了一上午,想要做出些點心來給蘇紡吃,但差點沒把廚房燒了,嚇得徐嬸趕緊將人給趕出了廚房,然後自己動手,做了一盤點心來。

她這些年也沒少跟著平葙一起做點心,雖然吃著沒有平葙的那個手藝,但好在也是不差的。

此後,每天徐嬸子都會變著花樣的搗騰平葙做過的那些點心。

很快的,大家也都習慣了。

九月中的一天,梁府突然來人,來的是三房的嬤嬤,專程來請蘇紡過府看診的。

蘇紡一聽梁心慈病了,想起上元節的事,還真是有些感嘆,說是永遠不會生病,就是生病也不會找她的人,竟來找了?

「你家九姑娘是不是已經病得不省人事了?」

那嬤嬤見蘇紡也不說去不去,反而一開口就問這個,只以為她是諷刺了,心裡也有些惱,但這會兒不敢不敬著,「是,九姑娘自昨晚起就昏迷不醒了,還請表姑娘快快過府看診才是呀!」

九姑娘昏迷前曾咬牙切齒說過絕對不要找表姑娘看病的,但自昏迷后,河西府該請的大夫都請遍了,大家都束手無策,沒辦法,老夫人只好讓她來請表姑娘了。

原來不省人事了啊,難怪。

她就說嘛,要是梁心慈自己清醒的,恐怕絕對不會讓人上門來的,這小姑娘多傲氣,怎麼會自己打自己的臉呢。

蘇紡端坐不動,從外頭進來的辛夷附耳過來低語了幾句,蘇紡聽著,挑挑眉,嘴裡道:「我的規矩,貴府應該也是知道的。」

那嬤嬤急的不得了,見她還有功夫在這慢吞吞的說這些,也是氣得要發瘋了。

「知道的,老夫人已經交代過了。」

老夫人就是知道這表姑娘肯定不會輕易上門,才提前交代了她,按規矩辦事,她們梁家又不是出不起診費。

「知道就行,那前邊帶路吧。」蘇紡緩緩起了身。

烏篷馬車晃晃悠悠跟在後頭往梁府去,辛夷湊在蘇紡身邊,這會兒是完全不遮掩的笑出了鴨叫聲。

「聽說滿城的大夫昨兒都聚在梁府了,八方會診,可惜,梁心慈現兒還昏迷著呢!」

「我都打聽清楚了,說是去了一趟鳳西府,回來就全身長滿了紅色的疹子,緊跟著就上吐下瀉,還不等請大夫呢,人就直接昏迷了過去,大夫們都看遍了,也沒看出是個什麼原因。」

「梁心慈昏迷前還叮囑了丫鬟,千萬不能請姑娘你看診,所以梁老夫人才將全城的大夫都請遍了,大家都沒法子,這才讓人上門來了呢。」

「梁家不差錢,姑娘,現在是他們求咱們呢,咱收多少診金?」

梁心慈脾氣不好,嘴巴也不省心,滿梁府的姑娘,辛夷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九姑娘梁心慈了。

現在人犯在了他們手上,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啊。

「她不是說打死都不會找姑娘看診嗎?咱就治好她,讓她嘗嘗自己打自己臉的滋味。」

錙銖必較,向來就是辛夷的風格。

蘇紡忍不住笑了笑,「我正好也想讓她打打臉,不是一分銀子都不收也不求我治病嗎?我偏偏收她銀子,還得治好她,讓她瞧瞧。」

這麼一說,還真是叫人有些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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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醫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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