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某電腦城。

糜稽是打車來的，路上稍微有點堵但還是在兩小時以內抵達了，給陽光發了個已經抵達的消息后，開始自顧自在電腦城裡逛了起來。

不僅是陽光，他也有些好奇這裡零件的配置，因為這裡有些商家有售賣自行改造過的硬體，說不定有做得不錯的。

先在一樓逛了會兒，糜稽打開手機，十分鐘前發出的消息依舊是未讀狀態。

發生什麼事了嗎？連手機都沒時間看。

看看距離說好的時間還有半小時左右，糜稽乾脆繼續在裡面逛了起來，看看平面圖，打算去趟三樓。

三樓某家店內，一個金髮的年輕男子將手機和店家的電腦連在一起，大量的代碼在手機屏幕中流動，電腦顯示屏上也是一片片快速閃過的代碼。男子很認真地看著那些代碼，讓人生不出質疑他有沒有看清的想法。中年男子店主站在他身後，皺著眉同樣盯著屏幕。

「啊，找到了。」年輕人在手機上按了一下，電腦上的代碼停住。他將手機擺在桌上，著手在鍵盤上飛快敲擊，有三行代碼被他替換掉了。

「第四處問題解決，應該不會再有了吧。」年輕人退出界面，將電腦重啟。開機后，嘗試運行了幾個程序。

「好了。」店主驚喜地，「小兄弟你太厲害了吧！」

「還可以啦。」年輕人笑著，深綠色的雙眼眯起，「像是這種漏洞如果從一開始就是使用X語言來寫根本就不會發生，可把全部代碼語言都改掉太耗時間了，我也只好按照原本的語言來寫。」

「本來就很麻煩你了，小兄……」

「會允許那種漏洞出現只能怪寫程序的人不夠仔細，跟語言沒有任何關係。」從兩人側後方傳來聲音，兩人一轉身，便看到了一個一米七左右的胖墩男性，對方正面無表情地望著年輕人，「Z語言無論在實用性還是在適用範圍上都遠超X語言。」

「哎？你在說什麼？」年輕人故作驚訝地，「說到實用性很明顯是X語言更好吧？簡潔度高、容易理解，沒有太多的輔助符號需求，操作界面上還有很多可以調試指令鍵，比起Z語言什麼都要字母輸入還到處是輔助符號的要好太多了吧。」

「哈？」糜稽脾氣上來了，「你這話也太奇怪了，代碼語言又不是畫圖軟體，那些多餘的控制項根本只是為了配合新手才設計的，而且又是滑鼠又是鍵盤的操作比單純有滑鼠的麻煩多了好嗎！」

「bulabula……」

「bulabula……」

兩個人居然說著說著就吵起來了，雙方的情緒都持續接近爆發邊緣一旁的店主嘗試勸架卻根本誰都攔不住。相比起來，年輕人好歹還稍微保留了點笑意，只是拿笑容怎麼看怎麼瘮人，糜稽則是全然的激動憤怒，像在菜市場吵架的，甚至已經開始激動到要擼袖子了。

今天誰都別想攔住老子！老子說什麼都要讓這黃毛綠眼睛的玩意兒知道Z語言才是世上最棒的語言！X語言算什麼東西！

電腦城裡一般並沒有太多人，尤其時近中午就更沒什麼人了，所以兩人的爭吵並沒有引起大量人群圍觀，但也對店家產生了不小的影響，都沒人敢進去了。

也許是因為店家大叔現在的表情看起來太可憐了，糜稽的理智稍微回籠，與他吵的年輕人見糜稽有意停止，似乎也反應過來，兩人默契地中止了話題。

年輕人與糜稽相互怒視對方，兩人雖然安靜了身周卻依舊瀰漫著硝煙的氣息，以及常人無法靠近的氣場。

「要說語言……」店家都不敢大聲說話了，「不管什麼語言都有各自的優點，根本不需要爭高低的……」

糜稽斜眼看過去：「那你平常用的是什麼？」

「我用……」店家迅速閉嘴。這要是說出來他們下一刻就得繼續吵了，得想個辦法阻止他們才行……可強行轟人根本做不到吧，這兩個人鬥毆給他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

「這樣吧。」店家額間的冷汗滑到眼角，讓他用力地眨了幾下眼睛，「你們兩個乾脆用各自傾向的代碼做個比賽吧。」

「嗯……也行。」糜稽點頭了，看向年輕人，「敢比嗎？」

「有什麼不敢的？」年輕人微笑的眼裡滿是戰意，「就讓店主先生來做裁判好了，題目也是他出。」

糜稽眯起眼睛，一字一頓地：「沒有異議。」

在兩人的注視中，店主壓力山大地接下重任。

時近傍晚，連續比了幾場考驗操作、情報收集、數據分析等的比賽后，糜稽以壓倒性的優勢獲勝，揚著頭看著年輕人，然而年輕人並沒有因為輸掉比賽而覺得丟人或是氣惱，反而異常冷靜地說，他輸了不是因為X語言不好，只是他技不如人罷了。

其實頭腦冷靜下來后糜稽也覺得他們的這場爭吵太過孩子氣，每個人都有自己傾向的最好，完全不需要強迫他人接受自己的想法。可糜稽想通歸想通，想讓他道歉是不可能的，因為對方也有錯啊，憑什麼他道歉，是對方先說話陰陽怪氣的。於是，當年輕人承認自己實力不如糜稽，做出讓步的表現后，糜稽也順著台階下，表示和解。

「這樣吧，咱們加個聯繫方式。」年輕人拿出手機。他的手機一看就是自行改造過的，在手機上部有多餘的翅膀裝飾，還有兩根惡魔角，正面的屏幕上方有兩隻黃色玻璃眼睛，也許打開手機手電筒就會從那兩隻眼睛里發光，可以說很有創意了，只是這樣的裝飾不方便攜帶，還容易把放在一起的其他物件划傷。

「也許以後我會有些想跟你請教的事……啊！」年輕人一下子冷汗都下來了。

「怎麼了？」糜稽挑眉。

「完了完了！！」年輕人一手抓著頭髮，一手快速地按著手機按鍵，「我原本跟人約好在這附近見面，完全忘記了啊！最後一條消息……啊！已經四個多小時了，完了完了……」

「……」糜稽僵住了。

好巧，他也約了人，而且……也吵架上頭把對方給忘了。

即使內心處在崩潰邊緣，糜稽依舊保持著冷漠臉，翻開手機……

20多條未讀，很好，他完了。

嚯，未讀消息還在增加……

打開聊天界面，糜稽的冷漠臉都維持不住了。

陽光：「對不起對不起因為遇到些事就把約好的事忘記了」

……

陽光：「讓你等了那麼久實在太對不起啦！！！」

……

陽光：「我請你吃飯好不好？去哪吃什麼都你來決定！我已經準備好錢包大出血賠禮啦！！」

糜稽：「……」

怎麼說呢，有種……拿手機扇對面陽光臉上的衝動。

「陽光。」

「？！」年輕人愣了下，打字的動作停住，眨巴著懵逼的眼睛緩緩抬頭看向糜稽。糜稽正舉著手機，手機屏幕正對著年輕人，上面是整面的來自陽光的消息。

「走吧，去吃晚飯。」糜稽把手機收好，「你請客。」

「好……」

晚間九點左右，步行街。

「你只有12歲？！」

「有什麼問題嗎？」

「哈……」俠客尷尬地，「我還以為你應該差不多17歲，因為看著像是十七八的樣子。」

糜稽眯起眼睛：「長得太著急了可真是不好意思啊。」

「不不。」擺手，「我只是沒想到有小孩可以才十二就長到一米七，還以為你只是娃娃臉而已……」

「像你一樣嗎？」

「……我也不老好吧，我才十八哎。」

「嚯。」跟大哥同歲哎。

「你這是什麼意思？不相信嗎？」俠客扁嘴委屈，「我有帶身份證明要看嗎？」

「不用，那種東西拿出來反而沒有可信度。」糜稽搖頭，「而且我相信你。」

「真的？」

「當然。」家族課程里有微表情、微動作判斷的部分，不僅可以用來辨別對方是否在說謊，也可以在跟蹤的時候藉此判斷對方是否發現有人跟蹤，是很好用卻很費神的方法。不過現在又不是什麼跟蹤目標的緊張環境，判斷一個人是否說謊而已，就算俠客看起來不是很好對付的樣子，微表情還是難以偽裝的。

「啊，不過，如果是12的話也就說得通了。」

糜稽挑眉：「什麼？」總感覺不是什麼好事說得通了。

俠客笑嘻嘻地：「小孩子成長期吃得比較多，因為要長個子。像是我們跑了五家店，你每一家都吃掉了至少五人份的食物，胃口簡直跟無底洞一樣~」

「……」

「啊哈、哈哈~」有點尷尬地，「我不是嫌棄你吃得多啦，只是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居然一口氣吃掉了跟自己體積差不多的食物……」

「……」

「不，我也沒有在諷刺你的體型，拜託再別這麼看著我了，我已經在反省了。」

糜稽收回「你丫說啥」的目光，沉默地進行著散步消食活動。

知道自己把氣氛搞僵了，俠客嘗試尋找新話題，左看看右看看，有主意活躍氣氛了。

「吶，糜稽~」

「嗯？」轉頭看向俠客。

「你吃了我這麼多，我能不能要求點小回報？」俠客伸出食指與拇指幾乎並在一起，表情真誠得似乎他所要求的回報真的只有比出來的那點細縫。不過糜稽並不是好糊弄的，懷疑地看著他：「先不說別的，這次可是你要請客的。」

「明明這次的事我們都有責任，我把你忘了你也把我忘了啊，不能只有我一個人賠禮道歉吧？」

「我不管。」心虛偏頭。

見有得商量了，俠客乘勝追擊：「其實也不是什麼很難做到的事，真的只是很小的回報。」

「……說說看。」

「我可以……」俠客笑眯眯地湊近，「摸你的肚子嗎？」

「？？？」

「軟綿綿的，還很有彈性呢~」

糜稽反應過來將俠客的爪子拍開，怒視之：「你是變態嗎！」

雖然糜稽滿臉的「我超凶」「我超級生氣」，但俠客不為所動，完全沒被威脅到甚至產生了「有點可愛」的想法，罪惡的爪子再次啟動。不得不說，在恐嚇這方面糜稽還有得學。

「呼……俠客啊……」氣鼓鼓還被突然掐了臉的糜稽黑著臉，亮出貓爪，「我覺得……你需要死一死！！站住！！給我死！！！」

俠客跑著還有空回頭：「你的手是怎麼回事？哇啊！不要瞄準臉啦！」

儘管找話題作戰最後變成了生死追逐戰，但活躍氣氛的目的完美達到，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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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版動畫49集，光看臉的話二哥還是很好看的，而且五官非常精緻，不愧是揍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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