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到了基裘給孩子們定的樣款到達當天，伊爾迷、糜稽與柯特都被叫去了專門的試衣間，寬闊的房間里停著大型服裝店一般多的掛衣車。在這些掛衣車的前方站著一排衣著幹練的人，是各個提供樣款的店裡的員工。

孩子們一來就開始忙碌地試衣服，基裘在旁邊看了會兒，確定大家都有在好好試衣，滿意地自己也去試屬於她的那些樣款。

「裙子的長度還要再加1.2厘米，這裡的褶皺要再多些……」一位女性員工正仔細尋找著服裝需要改進的部分，一旁還有拿著板子記錄的人。

「夫人，我認為這裡這朵桔梗花的花蕊用珠寶代替感覺更配您，您個人比較喜歡什麼顏色？」

「藍色，或是紅色吧。」基裘道，「海洋的顏色或是血紅色都很美呢。」

「那麼明早六點以前，我們會將兩種的效果都拍下來發給您，您可以對比后決定那種更為適合。」

又忙活了一陣，將這款長裙的數據收集好，該換下一件了。

女子朝站在掛衣車前的同事大聲地：「把23號的幽蘭拿來。」

「是！」同事開始在附近翻找。

「還沒找到嗎？」

「沒了，按照編號應該是在這裡的……」那人著急得快速撥著衣架，「是不是被誰拿去了？」

「怎麼會呢？」女子皺眉，轉向基裘，「對不起夫人，請稍等。」

「去吧。」

「是，實在是抱歉。」女子快步走去同事那裡，跟她說了幾句，同事跑去跟其他員工詢問，而女子自己則是去拿了清單查找記錄。

才過了一分多鐘，女子還在翻著記錄，另一旁的同事輕呼：「找到了！」

「在哪？」

指向某處：「在，大少爺身上。」

「……」

剛從更衣室里掀開布簾走出來的伊爾迷有些不適地活動著手臂，對上前查看的人道：「這件肩膀的地方太緊了，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將肩膀部分去掉，直接換成是套袖會比較好，大概從這裡開始，最好加上寬的鬆緊帶。還有胸口這邊，有點寬，不夠貼合。衣服的材料應該換成更有彈性的。下方的開口太長了，如果這就是這款衣服的特色的話，至少應該加一件褲子吧？沒有的話跑起來會感覺很奇怪。」

「不、不好意思……」負責查看提出整改意見的店員小心翼翼地，「您…您現在穿的這件，是要給夫人試的旗袍……」

「？」伊爾迷疑惑了下，忽地轉頭看向自己拿下衣服的掛衣車，上面掛著的全是女性款式的服裝。伊爾迷恍然大悟，敲手：「原來今年媽媽的也和我們的一起到了。」

「是的，夫人吩咐將已經完成的樣款一同帶來。」

「那我去換下來。」走向一旁的掛衣車，隨手拿起一件男款的服飾走向試衣間。

「等等，伊爾迷。」基裘快步走去。

伊爾迷停下，轉向基裘。

基裘仔細看著伊爾迷，上下前後地看，電子眼發出吱嘎調整攝像頭的聲音。

「很合適呢~」基裘轉頭看向負責她服裝調整的女子，「這件就給伊爾迷好了。」

「啊，好的。」雖然有些驚訝，但接受過嚴格訓練的女子並沒有明顯表現出來，迅速開始專心為伊爾迷整改服裝。

「肩膀…還有腰際……」

遠處糜稽的試衣戰鬥也在持續，雙手抬起，曲肘，蹲起，行走，因為體型的關係，負責他的店員更關心關節處的布料是否要加長，衣服的顏色花紋是否能在視覺上改善身材效果等。至於柯特，糜稽偶爾會朝他的方向看上幾眼，順帶吐槽屬於柯特的絕大多數都掛著和服的掛衣車。基裘因為這次店員們只帶來了部分她的服裝，很快試完全部，開始去看孩子們的情況，偶爾也提供一些自己的意見。她尤其關注柯特的情況，大多的時間都用在了柯特的試衣上，整改的意見一串串提出，柯特也配合著基裘抬手或是轉圈，基裘與店員說話的時候就乖巧地站著不動。因為基裘的加入，柯特是幾人里最晚結束的。

這場惡戰一般的試衣大會進行了五個多小時，待店員們帶著樣款離開后，明明運動量比起晨跑少得多，糜稽卻半死不活地回到了房間里，面朝下撲在床上還彈了幾彈。

他現在超想就這麼睡一覺的，可晚飯必須去餐廳吃，而且再過十幾分鐘就要出發……

人類到底為什麼非要穿衣……換衣服不可？好麻煩啊……

日子過得飛快，樣款變作新衣被送來，試衣大戰再次開啟，這次的服裝都幾乎不需要整改，所以花費的時間只有上次的三分之一。執事們將四人的衣服送去他們各自的房間，不合身的衣服被退回再次修改，本次換季換衣大作戰暫且落幕。

「二哥。」回房途中，柯特朝糜稽道，「我們下午就出去。」

「今天下午嗎？」糜稽不好意思地，「對不起，我今天下午已經預定要進行委託了，再過一個小時就要出發，預計五點左右才能回來。明天可以嗎？我明天沒事。」

柯特搖頭：「我可以跟著一起去，看二哥做事。」

「這個恐怕不行。」糜稽正色，「必須完成家族課程才可以接觸委託，爸媽知道絕對不會同意你一起去的。」

「……」思考，「那就明天再去吧。去二哥平常回去的地方。」

「哎？啊，好。」他平常去的地方……各家飯店嗎？肯定不行啊！會被柯特發現他在外暴飲暴食的好嗎！那……去公園？嗯，大人經常帶孩子去玩的公園應該比較適合，就接觸外界人員的目的來看，那裡人多還有各個年齡層的人出沒，不論觀察還是交談都比較容易進行。

「那就明天帶你去隔壁市的市公園好了，比較熱鬧。」

「好。」

把柯特哄回去，糜稽也該去準備出發了，回到房間后隨便收拾了下行李便離開了。

糜稽自己的飛艇仍在建造當中，原本不會花這麼多時間的，奈何總是有事耽誤。家裡有許多家族私有的飛艇，大型小型都有，但他們一般不會使用，畢竟乘坐飛艇太過高調顯眼，只在必須展現存在感的時候才會用到，當然要是出個遠門旅遊是什麼的是可以用的，但他們幾乎不會那麼做。

糜稽這次委託的目標住在其他國家，但它與巴托奇亞相鄰，所以並不算太遠，就像糜稽說的，一來一回加上暗殺的時間也就不到五個小時而已。

搭上飛艇，只用了一個小時多點就到了目標國家，再依照地址快速奔跑尋找地點，最後來到目標即將出現的地方埋伏。準備的過程非常簡潔快速，不僅是熟能生巧，也因為糜稽在來之前就進行了大量的準備和驗算，以求高效解決目標。他可沒那個功夫等到了地方才花上幾天的時間接觸目標、踩點、構思計劃，這些準備在來之前就該全部做完，到地方直接動手才對，他是殺手又不是間諜。

不過間諜啊~感覺起來也蠻酷的。

隱藏在陰影之中，當視野里出現目標的身影，糜稽微微眯起眼睛。

「唔！嗚哇！」目標忽地發出驚呼，雙手死命扣著自己的脖子。身旁的人們驚慌地看著他卻不知發生了什麼很是茫然，有人試圖扯開目標的手，直到拉開才發現，那人的衣領緊緊絞著那人的脖子，已經勒出很深的痕迹了。

隱身暗處的糜稽蹙眉，對效果並不滿意。他將念能力運用在暗殺上已經可以說是得心應手了，但那基本都是用在強化身體，或是改變周圍環境製造障礙進行輔助，真正用在直接殺人上還是第一次，而這第一次的效果就不是很好。糜稽本意是想實驗遠距離操作衣領將人的脖子勒斷或是至少把骨頭折了，根本不是想把人憋死。但也許是衣領的材料問題，或是他的放出系部分練得不到家，力度大幅降低，只能做到那種程度。

糜稽本身是操作系，能輔助修鍊的念系只有放出系，特質系太過特殊根本不予考慮。依照念系適配的情況，加強放出系的訓練以達到更好的遠距離操作效果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法，至於說靠強化系增強□□控物件的強度，因為相比放出系不適配所以難度會很大，花費大量精力所得的結果或許還沒練習放出系一半時間得到的收效高，只能暫時放置。

不過糜稽本身也是很希望自己能在強化繫上也做出一番成績的，因為席巴就是，本身是變化系卻將中間隔著強化系的放出系練得如同本源念系一樣強大。儘管糜稽做過類似的努力，但他依舊沒取得多少結果，反倒是隔著特質系的具現化系，或許因為他總是研究手辦和機械，在這方面居然比起放出系都差不太多，相性還真是奇妙。

糜稽一邊監視著目標的情況，一邊對自身能力進行分析規劃，沒多會兒，目標的掙扎停止了。倒不是糜稽成功了，是那人的衣領被扯壞了，身邊的人一起幫忙扯開的。

好吧，這次的實驗失敗了。

糜稽將衣領上的念撤去，轉而朝目標所在滾去一顆圓球。濃重的白霧與嗆鼻的味道從圓球中散出，迅速將所有人都籠罩在內。對糜稽而言，雖然白霧對視野造成了些許阻礙，但並不影響他行動，對氣味更是完全免疫，但對目標及其身邊的人而言，就是刺鼻刺目，連腳下都看不清還很難睜開眼睛。

待到數分鐘后霧氣散去，其他人都緩過來了，可目標卻倒在地上，右臂晾在外面，右臂袖子死死纏著那人的脖子，從脖子的狀態來看應該是頸骨折斷造成的死亡。

一時間，這個國家流傳出了新的都市傳說，索命的襯衫——某黑心工廠壓榨勞工緻多人猝死，沾上怨念的襯衫被銷往各處，專挑心懷惡念之人絞殺，這種略顯無厘頭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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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輕微強迫症的糜稽：老子做事從一而終，說勒死絕不中途換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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