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怒砸石碾

「狼，狼哥，兄弟給你賠罪啦。」王二狗一臉的媚態。說話的同時，取出打火機，「啪」的一聲，給李白狼點燃香煙。

李白狼也不拒絕，連抽兩口以後，這才愜意的吐出一口煙霧：「說來聽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李白狼的問話，王二狗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在地上。你連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直接就要揮刀砍人，這還有王法嗎？

沒辦法，他不敢與李白狼拚命，就只能象是下級給領導彙報工作一般，乖乖地把事情的原委給介紹清楚。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

村長王守財下了一道命令，說是要響應上級號召，大力開展綠化建設。讓侄子王二狗帶人上門，要在李長福家門口種上一棵樹。

這純粹就是扯淡的廢話。

龍口村背靠綠樹成蔭，連綿起伏的青龍山脈，村子的四周也是長滿了樹木，哪裡需要再搞什麼綠化建設。

即使是真的要搞綠化建設，也沒有把樹種在李家大院門口的道理。真要把樹給種下以後，李家人以後還怎麼出入？

在家中照料老人和孩子的葉秋菊，聽到門口的動靜后，立即出門進行交涉。

一方要栽樹，一方要阻止，雙方也就發生了衝突。

看到勢單力薄的葉秋菊落了下風，李家親友紛紛上前幫忙。王二狗帶的人也不示弱，跟著出手進行助威。

就在雙方相持不下的時候，村外傳來了狼嘯聲。大家明白，李白狼很快就要到家，各自都做出了相應的反應。

李家的親友，一個個都笑嘻嘻的讓到一旁，等著看王二狗的笑話。王家來的人，唯恐惹火燒身，也都退到了旁邊。

聽了三言兩語的介紹后，李白狼也就明白了事情的起因。霸氣十足的問道：「王二狗，你說這事怎麼一個了結？」

這麼一來，也就出現了李白狼單挑王二狗的情形。

「狼哥，我這就讓人把樹給挖走。」王二狗不想得罪眼前這個殺神，只想趕快了事走人。

「二狗，王瘸子那邊，你怎麼一個說法？」李白狼逼問道。

今天這事情，全是村長王守財給使的壞。他盯上了李白狼的大嫂葉秋菊，搭訕了幾回都被罵了回去。

村子里男人在外打工的家庭，大多都是王守財的後宮。象這種沒面子的事，王守財哪會不報復。

為了這事，他讓侄子王二狗多帶幾個能打架的族人。用搞綠化的名義，上門來找李家的晦氣。

本來以為，王家去了十幾個身強力壯的漢子，肯定會能制服李家那個狼崽子。

卻沒有想得到，李白狼出手就是玩命的招數。直接揮刀砍人，一下子就鎮住了最能打架的王二狗。

其他人看到王二狗吃了虧，一個個都不敢上前，當了縮頭烏龜。

王二狗不敢與李白狼拚命，這到是不假。可要讓他代錶王守財表態，那也是做不到的事情。

李白狼的這一問，頓時就讓王二狗卡了殼。

看到王二狗張口結舌，不斷抓頭皮的動作，李白狼哪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光是王二狗當了慫人，沒有王瘸子鬆口，這事情還不算完。

他將吸了一半的香煙往地上一摔，霸氣的吩咐說：「這樹不準挖，我要讓王瘸子自己帶人來挖！」

話一說完，李白狼就大步流星地往村東頭沖了過去。看到他的舉動，大家都明白這是去找王瘸子的麻煩了。

「嘩——」所有的人，都跟著跑了起來。

王守財年輕的時候，也是在縣城裡混社會的狠角色。後來因為泡上老大的女人，被打斷一條腿，這才回了家鄉。

依仗王姓家族在村子里的勢力大，加上他又有一點文化，能說會道，王瘸子當了足足二十年的村長。

欺男霸女，侵吞公款，王守財是無惡不作。在村子里的名聲，早就是臭不可聞。就連他的族人，同樣也是怨聲載道。

看到李白狼要去找王瘸子的麻煩，大家都來了勁頭。雖說不敢公開幫助搖旗吶喊，看看熱鬧還是能做的事。

大家這一跑，負責看守竹簍的大黃可就著了急。小主人去找人拚命，哪能少得了自己的吶喊助威。

「汪汪——」大黃想走，卻又擔心竹簍中的獵物。

大黃的叫喊聲，提醒了準備去追小叔子的葉秋菊。她停下腳步，朝著抱孩子的婆婆說道：「媽，你把小狼的竹簍拿回家吧。」

沒等話音落下，大黃「呼」的一下就已經竄了出去。

等到葉秋菊趕到村東頭王守財家的時候，正好看到李白狼在用拳頭捶門。

已經得到消息的王守財，哪敢與李白狼打照面。真要開門相見，肯定會要挨上幾拳頭。

這樣的眼前虧，王守財可不會吃。任憑門外如何惡聲穢語的在叫罵，只是裝聾作啞不肯開門。

捶打一番的李白狼，發現無法讓王守財開門。眼睛珠子一轉，朝著路邊碾米的石碾走去。

眾人不明其意，讓開一條路，跟著他走了過去。

到了石碾跟前，李白狼雙手抓住石碾兩邊。試了一下之後，他站成馬步，長吸一口大氣。

「嗨！」隨著一聲吶喊，李白狼猛然發力，就將三百多斤重的石碾高高地舉過了頭頂。

「哇——好大的力氣！」

「這傢伙要是砸到王瘸子的身上，哪兒還會有活路。」

「白狼發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

眾人的眼睛，隨著李白狼的腳步在移動。

一步，一步，又是一步。李白狼穩住身體以後，加快步伐朝著王瘸子家走了過去。

到了王瘸子家門前，李白狼又是「嗨」的一聲，將手中石碾拋了出去。只聽得「嘭」的一聲，石碾砸在了王家大門上。

這麼一砸，王家的門樓被砸得直在晃悠。晃了幾下以後，「轟」的一聲倒了下來，將王家的出入道口給堵得嚴嚴實實。

嘿嘿，老子不發飆，你還認不得馬王爺幾隻眼睛哩！你在我家門前栽樹堵路，我砸石碾堵你家大門。

一報還一報，看你王瘸子怎麼辦！

「各位老少爺兒，請你們做個明證。是他王瘸子欺人太甚，我才會以牙還牙。」

「他不把樹給我挖走，就別想把石碾給挪開。」

「我把話撂在這兒，誰要是敢出頭幫王瘸子挪動石碾，休怪我李白狼紅了眼睛，先從他家殺起。」

橫眉怒目的李白狼殺氣騰騰，凶相畢露。沒人敢懷疑這種威脅的真實性，更沒有人敢於挑戰李白狼的霸氣。

這個喝過狼奶的傢伙，說話做事可沒有一個「怕」字。只要惹惱了他，絕對會是刺刀見紅的結局。

王守財的門前，充滿了冷酷的肅殺氣氛。

圍觀的村民，一片寂靜。玩不得，玩不起。沒有人敢把李白狼的威脅當作是耳邊風。

「汪汪！」大黃的叫聲，打破了平靜。這種顯示霸氣的活計，哪能少得了它的出現。

大黃衝到石碾旁邊，抬起一隻後腿，翹到石碾上，撒了一泡尿，又沖著王守財家狂吠兩聲：「汪汪！」

看到大黃的舉動，有人啞然失笑。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走狗，這到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笑的人剛一出聲，想到李白狼的霸氣，趕忙又捂住了嘴巴。

李白狼不去管這些屁事，拉了葉秋菊一把：「嫂子，我們回家，等王瘸子給我們做答覆。」

「好，好，我們現在就回家。」葉秋菊唯恐小叔子鬧出大亂子，連忙拉著李白狼往家走去。

看到他們離開，其他村民也就一鬨而散。要是走得晚了，擔心會被王瘸子給惦記上了，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叔嫂二人擔心老人擔心，走的速度很快。時間不長，他們就看到了破敗的李家大院。

院子的大門，早就毀壞得不堪使用，成了家中做飯用的柴禾。整個院落，成了不設防的空間。

院牆是黃顏色的粘土，已經有了好些年頭。牆面上出現了不少裂紋，大的縫隙都能插得進手掌。

進了大門，院落到是不小。一個角落堆滿了柴禾，旁邊是一隻雞窩。另外一個角落種著一棵桂花樹，樹邊還有一口水井。

靠近房子這兒，葡萄架下有一張青石板的圓桌，桌子旁邊還有四張青石礅。

只有這一點，還能看出李家曾經有過一段輕鬆愉快的生活。其他的，那就沒法說了。

李白狼心中不勝感慨的時候，屋子裡傳來了養母房蘭的哭喊聲。

「老頭子，你怎麼啦，你怎麼啦？」

「老頭子，你別嚇我，你別嚇我喲。」

聽到叫聲，李白狼「呼」的一下衝進屋內。只見養父李長福雙眼緊閉，已經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

他趕忙衝到床邊，將養父抱上了床鋪，又是拍，又是打。折騰了好大一會，才聽到李長福長出了一口氣。

「爸爸，你好點了嗎？」李白狼連忙問道。

「我，我怎麼啦？」李長福有點迷糊。看著眼前的家人，他發出了疑問。敢情，他一點也不知道剛才昏迷的事情。

王二狗在門前栽樹的聲音，早就傳到了李長福的耳中。因為癱瘓在床，下不了地的他，只能坐在床上唉聲嘆氣。

得知養子揮起砍刀要殺王二狗，李長福又嚇了一大跳。要是鬧出人命來，那可怎麼是好。

後來聽到養子去王守財家找麻煩，李長福是又氣又急。眼前一黑，就栽到了床下。

面對這樣的情形，抱著孫子的妻子房蘭又急又哭。嚇得孫子也跟在後面，嚎啕大哭起來。

就在房蘭哭天喊地的時候，幸好李白狼趕了回來。要不然，也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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