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遠遊 第一章 慘禍
入秋時分,幾個六七歲的孩童在村頭追逐打鬧。村子叫中槐村,就因為村子打中央有一顆老槐樹,中槐村位處流雲洲大霜王朝北方,村子不大約莫五十幾十戶人家的樣子。
大霜王朝以武立國自千年前建國以來便不斷開疆拓土將與其毗鄰的國家一一吞併,尤其在這在三百年間一舉躋身王朝之列,而後開始大開科舉制度用以招募文人能士。
而在百年來大霜又與南晉邊境戰火摩擦不斷。大霜曾派使節前往大晉就此事商談要求和平共處,不曾想而那去往使節多次求見連朝堂都未能得進只聽那南晉皇帝派人與之傳話「你們大霜區區蠻夷之地,怎敢與我南晉叫囂,哪來的底氣?」
大霜使節聽聞此言神色羞憤放下一句「那就試試我大霜的底氣到底從何而來!」
使節回到大霜在那大霜朝堂上將此語說出,惹得朝堂之上文臣武將紛紛諫言出兵攻伐南晉。兩國戰事以大晉皇帝的一句話和大霜皇帝的一道詔書就此拉開序幕。
戰爭一打起來哭的自然便是老百姓,而這中槐村也是那時候因為戰火從南往北逃難的難民在此地落腳才會有這麼個村子。
黃昏,村莊上空炊煙裊裊。
「王水井你信不信我敢去抓住李湘婉兩根辮子」一個約莫六七歲大小的男孩指了指離他不遠的女孩對身旁的同齡人說道,似乎是怕那小女孩聽見,所以說話聲音有點小。
這說話的男孩叫齊白,他爹在村裡是個出了名的老實,娘也是溫柔賢惠,但不知道為什麼生出來的齊白就這麼的「調皮」。而在他身旁的叫王水井孩子在村裡就和齊白一樣調皮搗蛋樣樣都占可以說是臭味相投。
「等會你抓了辮子她又該哭鼻子了,你爹要是知道你又惹她哭鼻子了就得打你了,我不信你敢去」王水井聽到齊白這話低聲回了這麼一句。
齊白聽這話當即說道:「那我們來打個賭?你要是輸了你就把你爹前幾天給你做的那把小木劍給我,怎麼樣。你就說敢不敢賭!」原來呀齊白是看中王水井他爹前些天給他做的那把小木劍了。
王水井聽到齊白說的話,猶豫了會並沒有說話。原因那是這把小木劍他也很喜歡,畢竟誰還沒有個當大俠闖蕩江湖夢呀。
「就知道你不敢,不敢賭就算了,膽小鬼!」齊白見王水井沒答應撇了撇嘴說道。
王水井一聽就不樂意了瞪著齊白說道:「你說誰膽小鬼呢,賭就賭誰怕誰呀,大不了讓我爹在做一把更好的小木劍。」邊說還就推了推齊白「去吧去吧,我看你爹等會怎麼抽你的」。
齊白被他這麼一推索性就向著前面正蹲在地上用樹杈不知道再做什麼呃呃李湘婉走了過去。
等到李湘婉聽到身後有人走近時,轉過頭來正好看到齊白悄悄伸出的兩隻手齊白看到李湘婉轉過了頭也沒停下,心裡想著為了小木劍挨一頓打算什麼,硬著頭皮就抓向了李湘婉那兩條小辮子。李湘婉起初被抓著辮子覺得沒什麼但當齊白雙手用力往上提了提了,頓時呀她嘴角一彎的就哭了出來。
等她這麼一哭呀,齊白就慌了,說是為了小木劍不怕打,可真想起他爹脫他褲子用鞋子抽他的屁股他還是怕的。至於為什麼他把李湘婉弄哭了他爹會抽他呢原因也很簡單。
他倆是娃娃親!齊白他爺爺和李湘婉她爺爺一家是一同逃難來到這裡的,一路上沒上互相照應這麼一來兩家關係自然不錯,定這門親事的是是齊白他爹和李湘婉的爹,當時李湘婉和齊白還沒出生,說是一男一女就結為娃娃親當個親家挺好的好。他爹從小就跟他說要是敢欺負小湘婉看老子抽不死你,事實也確實如此,每次只要齊白將李湘婉弄哭被他爹知道了那他就少不了要挨一頓抽。
齊白見李湘婉越哭越大聲,就想著哄哄讓她先不哭,不然他這屁股晚上肯定是要開花了
「小碗子我錯了你先別哭了行不行,說著做起來鬼臉來想要都她笑。」齊白不斷的揉著臉做著各種鬼臉。
可李湘婉見到齊白做的鬼臉時不但沒止住哭勢反而哭的更凶了。齊白一見這招不行就跟蹲下也不怕王水井笑話在李湘婉面前哼唧哼唧的就學起了豬叫,李湘婉一聽這叫聲頓時就破涕而笑,齊白見到她不哭了撓了撓著頭跟著傻呵呵的笑了起來。
李湘婉摸了摸眼淚帶著哭腔含糊不清的對齊白說道:「學的豬叫難聽死了!」
「嘿嘿嘿,湘婉,我知道錯,再說了你和我都是娃娃親了,算起來就是是我未過門的媳婦抓一下辮子又不會怎麼樣,你別在哭了不然我回家又得挨揍了。」齊白臉上訕訕。
「呸,誰和你是娃娃親,誰是你未過門的媳婦媳婦,我要去和齊叔叔告狀說你又欺負我!」李湘婉帶著哭腔說完便朝村裡里跑去。
齊白看她這跑的方向臉就垮了下去,因為她去的方向不是往她自家而是朝齊白家跑去的,李湘婉這肯定是去告狀去了而不是嘴上說說說完就忘而已。齊白心裡這是就有些後悔了,他都不哭了我還非要嘴欠後面那幾句,這不今天晚上為了屁股不開花又得出門「遠遊江湖」了。
要說齊白為啥年紀小就這麼嘴花花,跟誰學的?那當然是跟村子里那些「純樸」村名耳熟目染的了。只要每當村子里有兩家婦女吵架他都是往前湊,按他的理解就是有熱鬧不湊白不湊他爹和他娘都就此事說過幾次,但他都是當下嘴上應著好好好,下次碰到還要往去湊。
村子里婦女罵街真要是罵火起來了什麼難聽的話罵不出來呀,真急眼都有可能打起來。
齊白站起身來看向王水井,拿起意思啊「你看我辮子也揪了,你那把小木劍是不是現在就可以給我了呀。」
王水井顯然沒想到齊白會為了一把小木劍居然都不怕他爹抽他「你是在這等我,還是跟我一起去我家裡拿。」
齊白想了想說:「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家拿吧。」他是打算拿了就不回家去了不然回去了肯定是要挨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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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中槐村約南邊莫十里地外有一片樹林,此時樹林里有一行數十人距離在此聚集。
「張麻子,我們離前面那個村子還有多遠距離?」一位身形高大身材健碩的男子看著前方向身前帶路的人問道。
前面那被人叫做張麻子的人聽到這句問話連忙轉身低頭哈腰的回答:「將軍,我們距前面那個村子應該還有十里地的樣子,那村子不大也就五十幾戶大約兩百多人的樣子。」
說話間,張麻子看著那人的眼中很明顯的帶著一些恐懼的神色。這張麻子是附近村子的人在他們村子就在兩天前他們哪村子被眼前這群人殺了個乾乾淨淨除了他就沒一個人還活著,當時他要不是跪在地下一直哀求他也得死。
那身材高大男子並未身穿盔甲一類但卻被那張麻子稱作為將軍的男子並未再說話。他是大霜的一位邊境都尉名叫蘇高,在與南晉的戰事中活了下來,僥倖不死卻當了逃兵。
在蘇高看來,大霜如今與大晉戰事吃緊哪裡還會有心思來管他們這些人,帶著人來到這大霜大北方做起了一方山大王一方土皇帝燒殺搶掠,附近已經有三個村子被其帶人殺戮一空真真的是肆無忌憚。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如今大霜與南晉打的是不可開交,並不是說一個王朝就真的沒有能力來剿滅他們,主要的還是此地過余偏僻外加上大霜如今那些諜子密探基本都在關注大晉,而他們乾的呢有都是絕戶的勾當幾個村子如今唯一活下來的就剩那個張麻子了。
要不是張麻子說他還知道附近有一個村子,不然估計呀他也早以是個死人了。
蘇高身形停在了林子邊緣處對身後說道:「等會進村不要多說什麼直接把人殺光,在搜刮東西,東西拿完我們就走不要多做停留!」說完便率先走出林子向中槐村而去。
村子那邊,李湘婉跑到齊白家裡找到齊白他爹滿臉委屈的說道:「齊叔叔,齊叔叔,齊白他又欺負我,她揪我辮子可疼可疼了。」說完呀竟又嘴角一彎的哭了起來。
「小湘婉別哭,等那臭小子回來齊叔叔就收拾他幫你出氣。」齊父一見李湘婉這樣子就蹲下身子嘴上一邊說一邊用手幫她擦拭眼淚。
他這可不是說說而已,等齊白回來那是真的要挨收拾的。
「湘婉,吃飯沒呀?別愣著了快帶湘婉進來吃飯。」就在這是呀從屋子裡走出一中年女子,帶著笑意將齊父和湘婉叫進去吃飯了,至於自家那個,既然敢欺負湘婉那今晚的飯就沒他什麼事了。
屋裡,等到齊父帶李湘婉剛進去,李湘婉就聽到有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喊她:「湘婉,湘婉,我弟弟小白呢,他又欺負你了?」
這是齊白她姐姐,名叫齊清,如今已經十一歲了所以並不像齊白他們喜歡在外面瘋玩,名字和齊白名字加起來呀就是清白二字寓意清清白白,齊家一家一共四口人,在家裡齊白怕他爹怕他娘,但就是不怕這個大他四歲的姐姐,原因就只因為他這個姐姐對他這個弟弟好那是真的好,但凡有點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會第一時間想到齊白。
「阿姐,你是不知道小白他可壞可壞了,揪我辮子。」李湘婉見到齊清當即又向齊清告了一次狀,他和齊清、齊白從小一同長大的,喊齊清也一直都是阿姐阿姐的喊,從小喊到現在。
齊清聽到李湘婉這話走到她身旁摸了摸她頭頂說道:「男孩子嘛,調皮一點挺正常的,別和他一般見識。」說完牽起李湘婉的手向飯桌走去。
等到一家人入座,齊清看了看阿爹和阿娘「要不我去把小白喊回來吃飯白,不然該餓壞了。」
「喊什麼喊,他欺負湘婉的時候不是挺活潑的嗎?誰也別去喊他就讓他餓著。」齊父聽到齊清這話當即就回了這麼一句不過說完他有些不忍,畢竟是自家孩子要真餓著了誰不心疼呀。
齊母一看齊父這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笑了笑說:「我去給他盛好飯菜熱著,估計呀他今天晚上是不會主動回來了,又得去村子西邊的那條河邊躲著去了。」
齊父一聽也是有也無奈,齊白這隻要是犯了啥錯,知道了他爹要打又沒有當場被抓住就喜歡往那河邊躲,幾年來多年都不知道換個地方。
村子一邊差不多兩里地外有一條河,這條河並不大在河的旁邊有一塊巨石,此時從王水井家裡拿了那把打賭贏來的小木劍的齊白趁著黃昏時分太陽還未完全下山跑到了這裡。
齊白此時正在河畔拿著那把小木劍耍出一套他剛命名的絕世劍術瘋魔劍法,嘴裡還不聽自言自語:「大膽狂徒,見到本大俠還不如速速退去,叫我一劍。」其實也就是拿著小木劍胡亂揮砍,跟那所謂的王八拳路數差不多好
那木劍說是木劍但也就是對於齊白這七歲打的孩子而言,要是一個大人拿著那就一把小木短劍,不過也就是這樣齊白才能拿在手裡揮舞自如。
他現在是不敢回去了,以往他每次犯了錯就喜歡往這躲,還被他說成「離家出走,行走江湖」。至於每次都被找到抓回去還不換地方,他其實就是在等他爹找過來,他爹會出來找他那就說明回家多半能躲掉一頓打或是打的會比以往輕一些。
村裡,此時太陽已經完全下山天色已經黑了下去,齊母見眾人吃完飯便開始收拾碗筷「孩子他爹,這太陽都下山了,你快去把齊白帶回來吧,不然真要出啥事了就不好。」
「出事?能出啥事呀,那小兔崽子平時就是欠收拾,就讓他在那再河邊帶著挺好。」齊父聽齊母這麼說嘴上是讓齊白再在河邊等會但人卻已經起身打算去把齊白找回來了。
就在齊父正要開門而出之時外面突然傳來驚叫與呼救聲,聽聲音似乎是村口那邊傳來的。齊父當即打開屋門向村口張望。
村口有著蒙著面之人,手裡拿著戰刀正在從村口一戶戶殺人而過,這戰刀是大霜制式戰刀齊父並不認識。這正是蘇高一伙人人數一眼望去足有五六十人之多,人人手中皆帶刀。
齊父一見這陣勢立馬回到屋中對齊母低聲說道:「把孩子藏來,快!」說完他邊去廚房拿起了平時的柴刀。
齊母一聽自家漢子這話又見他拿柴刀的動作便知道事情的嚴重,立即將齊清與李湘婉叫到身邊帶到屋裡一角落打開地面一處木板,露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地窖讓兩人躲了進去這地窖並不大是齊父齊母平日里存放一些米酒一類東西的地方。「你們兩個躲在這裡,無論聽到都不要出來也不要出聲,除非我叫你們出來在出來。」說完見齊清兩人愣愣點頭就將地板重新合上。
「孩子他爹,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齊母兩齊清兩人藏好走到手持柴刀的齊父身旁憂心問道。
「似乎是一夥山賊土匪,我剛剛開門看見他們在殺人!」齊父聽齊母的問話不太確定的回了一句。齊母一聽頓時是就慌了神了「孩子他爹,白兒他還在外面沒有回來呢,這要怎麼辦呀。」
齊父聽了齊母的話嘆氣一聲「可能他不回來才是好事,不回來可能……。」砰的一聲,還未等齊父話說完,屋門就已經被人踹開,幾個帶刀漢子氣勢洶洶沖了進來。
齊父一見連忙將齊母擋在身後提起柴刀就向著衝進來的幾人劈去,而那幾人見齊父手拿柴刀劈來也不躲開,為首一人就只是舉起手中戰刀將齊父劈來的柴刀格開抬起一腳便將齊父踢飛出去。隨後幾步跟將刀刺進被踢飛而倒在地上的齊父胸口。
「孩子他爹!」原本被齊父擋在身後的齊母見倒在血泊中的齊父發出一聲驚呼不管不顧的撲倒齊父的身上哭泣起來。
他們原本是邊境的士兵與敵方軍卒是不會有任何心軟的,但現在殺這些人卻是一些平民,在最初第一個村莊的時候他們還會覺的於心不忍,可現在他們已經殺戮搶奪過了三個村莊起初的不忍早已經消失不見。
似乎是覺得齊母的聽得讓人心煩先前人眉頭皺了皺,走上前去在齊母身後提手揮刀將齊母殺死,做完這一切衝進來的幾人並未停留轉身出門繼續去往別處。類似於這樣的情景在中槐村各處上演著,也有人想要跑出村子但最終還是被追上並殺死……,漸漸的村子里的慘叫聲小了直至消失。這些劊子手開始在整個村子大肆收刮翻找值錢的物品。
村子中央老槐樹下蘇高腰間懸挂一柄長刀靜靜站立,而那為其帶路張麻子神色慌張的跟在一旁,蘇高從進村以來便徑直走到了老槐樹下,自始至終都沒有去殺人或是搜刮。「今晚這村子里的是你不會說出去的對吧」蘇高扭過頭看著一旁的張麻子淡淡說道。張麻子一聽這話當即頭顱低埋說道:「今晚的是我絕對守口如瓶,絕不敢向外透露半分的。」說這話時張麻子將低埋的頭顱稍微抬起一點看到了蘇高那一臉似笑非笑的的表情腳步悄然後挪,張麻子也不傻,見到蘇高臉上神情就知道蘇高會殺人滅口。想到這張麻子當即轉身就跑。
蘇高見張麻子的動作,也不去追嘴角微微翹起任由張麻子向遠處跑去,只是他一隻手已經握在了腰間刀柄上將其緩緩拔出刀鞘,只見刀光一閃,蘇高便將手中剛拔出刀鞘的長刀向著張麻子擲去,那去勢迅猛刀身竟是直接將張麻子的胸腔洞穿。
蘇高走到已經倒地成為一具屍體張麻子身旁緩緩的伸手拔出長刀自語道:「既然你都說了會絕對的守口如瓶,而我又相信能絕對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所以你還是死掉的好。」蘇高拿出一塊碎布將刀身血跡擦拭乾凈,刀從新歸入鞘中。
許久過後,在村子里搜刮的人全部聚集到了這課老槐樹呀,人人手裡都拿著原本屬於這個村子里一些值錢的東西其中還多了兩個小女孩,這兩個小女孩正是齊清和李湘婉。
齊清和李湘婉聽到齊母的驚呼過後許久都沒有動靜,便偷偷的爬出了地窖,剛出來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齊父和齊母身下滿是鮮血,齊清整個人就呆愣原地,而李湘婉則是因為驚嚇直接哭了起來嘴裡還一直喊著「爹爹,娘親」,這哭聲直接將由邊境士卒變成山賊強盜的那些人給吸引了過來。
「殺了吧」蘇高看了眼齊清和李湘婉揮了揮手,將其帶過來之人也沒廢話當即揮起手中戰刀便向著兩個女孩砍去。
就在刀身即將觸碰到齊清之時,天地間突兀的變得寂靜,靜的就連風都已經停止了下了,而刀身也在齊清面目前停止不動,蘇高等人也是定在原地無一人能夠動彈分毫。
老槐樹旁不知何時出現一位身著墨綠衣裙的女子,那突然出現的女子不用刻意去查看就已經知道這個村子先後發生的事情,女子雖神色平淡,但看著蘇高一行人的眼中確帶明顯的著一絲「厭惡」?
身著墨綠衣裙的女子身形靜立原地未動絲毫,但不知道為何,先前突兀靜止不動的蘇高等人七竅流血不止神色痛苦,竟是就此暴斃而亡無一人得以倖免。她轉頭看了看齊清和李湘婉嘆了口氣,抬起一手輕輕一揮衣袖,齊清二人消失在原地,隨著二人消失她的身形也消失不見。
「世上仙人有一法,袖裡可裝乾坤。」
齊白緩緩睜眼在河畔巨石下醒來,此時已是翌日清晨,昨天傍晚齊白跑到這裡原本是想等齊父像以往一樣來找他回去,可他等到了天徹底黑了下去齊父也沒有來接他回去。
天徹底黑下去齊父不來找找齊白他自己也沒有膽子能在黑夜裡從邊跑到家裡去,他索性也就停下不刷那套瘋魔劍法,走到巨石旁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何時就睡了過去。齊白揉了揉眼睛,起身拿起丟在一旁的小木劍撒丫子就往村裡跑去,他知道這次一晚上沒回家肯定就不止是屁股開花那麼簡單了,可他總不能不回家吧。
許久,齊白臨近村子,可他還未進入村子就已經聞到了一股難聞的氣味,齊白並不知道那是血腥味,當他走入村子看到還未乾涸的血液與一具具屍體時整個人呆傻的愣在了原地,隨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留著眼淚徑直家中跑去,當他走近屋門看地上的齊父齊母的屍體是嘴裡喊著阿爹、阿娘,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出來。
齊白哭著走到了屍體旁邊輕輕搖晃:「阿爹、阿娘,你們醒醒你們看看白兒,白以後再也不搗蛋了以後會聽話的你們醒醒,醒醒……。」
村口遠方一位身穿寬大道袍的年邁老人匆忙向著村子趕去,年邁老道向村子趕來之時,其雙腳未曾觸及地面竟是御風而來。
老人御風至村口聞到了買股濃郁的血腥為不由低聲嘆息:「緊趕慢趕結果還是晚了。」
他是附近一座山上的「道士」,那山離這中槐村大概五六十里地的樣子,山不算太高,被取名叫做小懸山,但附近村落那山上有一座道觀離的進的村子偶爾還會有人上山燒香。
到了村口老人停下御風身形落地跨步走近村裡,入眼便是村子里被搶掠的雜亂和地上的屍體。等到他眼睛看到老槐樹下是視線明顯的頓了頓,因為老槐樹下的屍體死像與裝扮和其餘屍體並不一樣明顯並不是這中槐村村民,老道猜測這些人便是那作惡之人只是不知為何會暴斃於此。
老人抬腳一步步走近村子老槐樹底下,但缺被從村子里一間屋子裡傳出來的哭聲所吸引,等到了哭聲傳出來的屋子門外,他就看到一個小男孩正在兩具屍體旁放聲大哭,嘴裡還含糊不清的喊著阿爹阿娘一類的話,見到這一幕老人心生不忍但卻並未上前,只是在門外等到屋裡哭聲有大變小,有大哭變成抽泣但最後徹底沒有了聲音老道這才進屋上前抱起來這孩子走出了村子,原來啊這孩子或許是太過傷心也或許是驚嚇過度,在哭了許久后竟就此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