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遠遊 第二章 收徒,拜師
齊白緩緩睜開眼睛耳邊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師兄師兄你看他醒了,「我去叫師傅過來」話音落下就傳來腳步聲與開門聲,齊白做起身轉頭看了看四周,這間屋子不大房內物品也是極為的簡陋,一張床,一張方桌几張座椅。
此時齊白床頭站著一個看著大概十五六歲的少年,那少年見齊白坐起了身來,他並沒有任何動作與反應就只是靜靜看著齊白。
齊白看著少年怔了怔沒有反應過來他這是在哪眼前這人又是誰,突然間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那原本做起來的幼小身軀蜷縮起來,齊白雙手保住頭顱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但他確是沒有哭出聲來,只是不停的哽咽抽泣。一個七歲大的孩子看到前一天黃昏還因為擔心父親會打他屁股而不敢回家都在河邊等著他阿爹能來接他回去,可他沒等到,以後都等不到了,他沒能想到第二天自己回到村子回到家看到的會是阿爹和阿娘躺倒在地的屍體。
將齊白帶回來的那位身穿道袍老人剛剛走到屋門口看到屋裡齊白的樣子又是一聲嘆息,他身邊跟著一位少女,剛才就是她在屋裡說話。
老人名姓宋名叫宋秋陽,是這山上道觀的觀主可以說是一個道士。宋秋陽進入屋子走近床邊語氣低沉緩緩說道:「當日我下山路過附近村子發現村子安靜的有些不尋常,當我走進村子才發現,哪村子一片狼藉,地上倒著很多村民屍體,整個村子無一人得活,隨後呀我又去了了較遠兩個村子發現情況也都是如此,隨後我便趕往了你們那個村子,可沒曾想緊趕慢趕還是晚了。」宋秋陽頓了頓看著齊白那依舊蜷縮抽泣的身體又再次說了下去,「我到的時候,你們村子已經也和前面幾個村子一樣了,之是在老槐樹下多了一行帶刀之人的屍體,應該是這屠村搶掠的匪寇,只是不知道被誰給殺死了。」
原本頭顱深埋的齊白聽到這抬起來看著宋秋陽愣愣問道到:「死了?」說完這兩字便又不在開口了,宋秋陽聞言輕輕點頭猶豫問道:「孩子,村子里的村民都死了。」說到這宋秋陽頓了頓見齊白沒什麼反應才繼續開口,「你們告訴我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嗎?」說完宋秋陽等了片刻見他還是沒有開口嘆了口氣沒在多問,他知道現在再問是問不出什麼來了說了句讓齊白好好休息便招呼身邊的少年少女出門而去。
「師傅你看他那獃獃愣愣的樣子不會是嚇傻了吧?」出門后沒走多遠跟在老人一旁的少女當即就開口說道。宋秋陽聞言只說:「這孩子命苦,小小年紀就已經沒了去處以後,可能就得留在山上了,你們兩個要照看好他。」
「真的?」一旁少女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沒想那麼多驚喜道:「太好了,這下子就終於有個比我小的師弟可以欺負了!」宋秋陽聞言無奈,「臭丫頭,這事呀還得過兩天等那孩子情緒穩定些再去問問他同不同意。」對少女說完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少年說道:「玄都呀,你下山去與離這最近的官府通報一聲這附近村子發生,至於他們信與不信管與不管你也就別去在意,話帶到就行。」
一旁那叫玄都的少年聽得此言對宋秋陽說了句:「好的師傅,我這就去辦。」便與二人分開下山去了。
南劍國位處流雲洲東部,是大隋王朝的一個附屬小國,此時一位身著墨綠衣裙的女子正一座山間行走要往山頂而去,在其身後跟著兩個年紀看著都不大小丫頭,走在前面的女子正是當晚救下齊清與李湘婉之人,而跟在在後面的兩人自然就是齊清與李湘婉。
當晚女子離開村子到達大隋境內便停下化虹身形,將齊清兩人放了出來改成徒步行走,一路上女子就只問了兩人名字便自顧自的行走于山水之間,而齊清則是帶著李湘婉一直怯怯跟隨在其身後,女子看似二人不管不顧但二人跟不上時也會可以停下腳步原地休息並給二人找一些吃食。
夜晚女子在山中適宜過夜的地方停下腳步,實際上只要有她在不適宜那也適宜過夜了,女子就只是輕輕揮手便清理出大片空地,在空地之上生起火堆坐下,而齊清也是拉著比她要小上四歲的李湘婉坐到了火堆一旁。李湘婉似乎是因為之前驚嚇過度一路上不管是行走還是停下休息都是都在齊清身後。
女子看了看齊清二人破天荒的開口道:「你二人修行資質根骨都不錯,可否願意拜我為師隨我修行?」說完她有緊盯齊清補充一句「特別是你」。
齊清看著女子並沒有說話,她不知道女子所說的修行資質是什麼,甚至不知道眼前女子是誰。女子見齊清沒有回答也不急眼睛看向李湘婉開玩笑道:「小傢伙我有這麼可怕嗎?要知道在不久之前可是我救了你們,你這樣可是會讓我很傷心的。」李湘婉聽到女子與她說話身子又往齊清背後縮了縮沒有說話,只是眼睛怯怯看著她。
女子也看出來了李湘婉這並不是怕她,而是現在所有陌生人她都會下意識的害怕躲避。
「我願意」就在這時齊清的聲音傳到女子耳中,「雖然不知道你說的修行是什麼,但是我願意。」在其身後的李湘婉聽到齊清的言語也是弱弱的點了點了頭。
女子聞言便看著齊清笑道:「好,那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開山大弟子。」對著齊清說完又看想李湘婉,「而你,則是我的關門弟子,至於行拜師之禮等我帶你們回宗再說。」咕~一個聲音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女子一愣看著齊清二人在腰間玉牌抹過手中便不知怎麼的出現一些吃食。原來這聲音是李湘婉和齊清二人肚子餓了所發出的聲音,她將吃食丟給了齊清二人對其說道:「吃完了就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們還有繼續上山。」她今天來這是來找麻煩的,至於為什麼不直接御風至山頂只是因為她覺得徒步上山下山很有意思。
今夜這位身著墨綠衣裙的女子才開山便已是關門。而齊清不知道今夜的這句我願意會讓的她和李湘婉在一座擁有不止一座下宗甚至下宗還有下宗的仙家宗門裡憑空高出了多少個輩份。
翌日清晨,女子起身繼續上山而齊清依舊拉著李湘婉在後面緊跟,她抬頭看向山頂的方向,只見一道白虹正向著她們飛來。她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終於來了呀,這反應可真慢的。」
那道白虹最終在一行三人停下顯現出一位身穿紫色長袍略微帶著一些佝僂老者的老者身形,老者腳步剛一落地便對著眼前女子神色惶恐的抱拳行禮,「晚輩盧乾,見過虞前輩。這一幕讓一旁的齊清二人看的驚奇不已,為什麼一位看起來年級這麼大的老者要對一個比他小很多的人喊前輩。
「前輩?前輩二字我可敢當,不久前你那在中土遊歷的嫡傳弟子怎麼說來著?哦,對了好像是說什麼她虞卿清終究不過一屆女流之輩,在我師門長輩面前也不敢太過放肆的。」虞卿清嘖嘖說道,:「這不今天我就特地來看看他那讓我都不敢太過放肆的師門長輩到底是何許人也。」那自稱盧乾的看著聽到她這話臉上竟有絲絲冷汗滲出心中對那嫡傳弟子大罵不已。
原來他那嫡傳前不久與好友在中土遊歷,在一客棧酒桌上討論起眼前這女子,提起之時身邊好友都是一陣讚歎與崇敬,而他這嫡傳弟子卻偏要與眾不同,言語之間對齊很是不敬,說到最後竟還蓋棺定論來了一句,「她虞卿清敢來我清涼山嗎?敢在我師門長輩面前放肆嗎?」
「嘖嘖嘖,清涼山雲水宗,真真的是了不起了,就是不知道祖師堂到底有多牢固了。」虞卿清抬頭不在看身前看著轉而向山頂看去。盧乾一聽這話眉頭就是一跳,「前輩可莫要說笑,是我家中晚輩太過年少無知還請前輩見諒。」他現在心中是暗自發苦,你虞卿清修為境界都這麼高了還這麼能打了為何還要與一小輩的無心之語如此斤斤計較?再說了那些言語傳到你那也不過是一些山上傳聞而已至於如此大動干戈的從中土跑來這流雲洲吧。
虞卿清彷彿是聽見老者的心聲,「我可是女子,怎的,這天下什麼時候還不允許女子記仇了?」實際上虞卿清聽到的要真就只是上山傳聞還真不至於如此,但他盧乾不知道的是,他那嫡傳說著話的時候這位被一座諾大宗門譽為是中興之組的女子祖師好巧不巧的就坐在其不遠的一張酒桌上坐著。所以盧乾那位嫡傳的話被她親耳聽到,並且清清楚楚。小的出門遊歷不帶腦子說話不長心沒關係,我不欺負晚輩,這不,我都跑來你們這宗門山頭來了!
盧乾心中暗自嘆息,「是劣徒多有冒犯,還望前輩見諒,我願意代劣徒賠禮道歉。」盧乾不是不想與眼前這女子硬氣說話,可他實在是沒有那個實力與膽子,眼前女子一言不合是真能去拆他們雲水宗祖師堂的並且他也攔不住。要早年間他便聽聞這虞卿清被譽為中興之祖時,在下山遊歷期間曾與一位劍仙不知因何事起了爭執最後還大打出手,最後虞卿清竟是將那劍仙配劍連同本命飛劍一同打碎。那可是一位劍仙,同境界之內殺力最高並且體魄堅韌的劍修,更加不講理的是她不是單純將其打敗,而是將那劍修大道根本所在的本命飛劍給打碎了,等於是將那劍修半條命給打沒了,要不是最後有人當那和事佬出手阻攔那劍仙可能真就會被活活打死,聽聞那劍仙破碎本命飛劍至今都未曾修復如初。
「這兩個是我剛收的弟子。」虞卿清聽對方說要陪里道謙當即就抬起一手點向了齊清二人。
所謂人老精馬老滑,盧乾一聽虞卿清這話當即會意,忍著心痛的從腰間摘下一塊玉牌和一方小巧印章,分別遞給齊清與李湘婉二人,就當是花錢消災了,皆是品質不低的仙家方寸物,齊清看向虞卿清見其點頭這才帶著李湘婉接過兩間物,只見齊清手中玉牌正反兩面分別刻有兩字,花草、春風,而李湘婉手中那印章則有四字印文,清澈光明。等二人接過玉牌與印章盧乾當即說道:「既是前輩所收弟子,那這小小賀禮自當不成敬意。」
虞卿清見狀當即對盧乾微笑說道:「哎呀,老前輩我就是聽聞貴山風景極佳,帶晚輩來山中走走不用這麼客氣。老前輩可先行離去不用一同上山下山了,我們一行師徒三人就到處看看走走,一會就自行下山離去。」
盧乾聽聞心中暗自送了口氣,雲水宗總算是談過一劫,「晚輩就先行回山前輩且自行參觀便是」,說完便化虹直飛山頂,回山頂途中盧乾依舊對那嫡傳痛罵不已,心想不讓其在山中禁足個幾十年的不知道還會惹出什麼天大的麻煩來。
「好了,我們走吧帶你們下山。」虞卿清見盧乾化虹離去便對齊清二人口,話未說完人就已往山下走去。實際上如果這次不是帶著齊清二人,這雲水宗祖師堂還正保不住,要不是她在上山途中故意泄露氣機,不然怕就是等她走到清涼山頂雲水宗祖師門前,他們才會發現怎的祖師堂山突然多出一位身穿墨綠衣裙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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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懸山道觀內,過將近一旬時日,被帶回道觀的齊白情緒已經平穩許多,這日宋秋陽再次來到齊白休息的當中問詢當夜之事。「孩子你叫什麼什麼名字呀,能不能告訴我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那些歹人會暴斃在那老槐樹下?」齊白聽著老人的言語沉默了一會便將他的名字與他所經歷的原原本本說給了老人,宋秋陽挺完當即恍然明白齊白當晚是並不在村子里這得以談過一命。
「孩子一看,你如今已然沒了去處,你我二人又有緣,不如就留在山中拜我為師如何?」齊白聽到宋秋陽這話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拜師?您願意收留我?」宋秋陽聽到齊白的話微微點了點頭,我這道觀如今才三個人再多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的,你願意嗎?」
「我當然願意」齊白聽到面前老人再次當即答應下來,他知道他確實沒有地方可以去了,若是不留在這道觀里,那他最好的結果就是靠乞討而活,壞一點的話就得餓死。
「那好,今天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在正式拜師。」說完老人便起身走出屋子。
次日清晨道觀一間偏殿內,齊白、宋秋陽與那兩個少年少女也在其中,偏殿牆壁上供奉有一女一男兩張畫像。
「小齊過來」宋秋陽帶著少年少女對著兩張畫像上香祭拜完直起身面帶微笑對著齊白說道:「我們這道觀,名叫靜心觀,祖師一位女子山澤野修,所以沒有列入道家譜牒之中並不是正統的道家道觀。」見齊白愣愣聽著似乎不懂自己先前所說的山澤野修是什麼意思宋秋陽卻並不介意,而是繼續對其說道:「不懂不要緊,日後我會你教你這些,你且先對著祖師畫像敬香跪拜在與我行拜師之禮。」
齊白聽聞這話也不再去想什麼道家正統什麼山澤野修走到兩張畫像前的案桌上,學著之前三人的上香步驟做完而後起身又對著宋秋陽磕頭行那拜師之禮,等到拜師禮行完宋秋陽指著身旁少年齊白說道:「他是你大師兄,名叫陳玄都。」而後有指著少女,「這個是你師姐,宋秋漁。」
宋秋漁聽完宋秋陽的話還沒等齊白有什麼反應當即歡呼一聲,「來,小師弟,叫聲師姐來聽聽,以後這山上跟著我混我罩著你。」
「師,師姐」齊白聽著宋秋漁的話當即愣愣的喊了一句隨後有對著陳玄都喊句師兄。
他這反應把一旁的宋秋漁逗的咯咯直笑,而陳玄也是對他點了點頭淡淡的說了個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