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費遼往國外來這一趟的目的已經達成,本來就是個連軸轉的工作狂,能擠出這麼兩天空檔已是極限,國內還有一個劇組的人在等著他回去,於是在看著沈白鄞身疲心累到再沒精力作妖后,他便放任了個獨立空間讓他自行排解,自己則去跟助理任冬確認回程航班。
助理任冬是他後來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后特招的,微胖的一個小夥子,177左右,見人就笑的和煦模樣,辦事穩重且不八卦,被他後援會的粉絲們親切的稱呼為任總管。
任總管是不八卦,但他身後有一整個工作室的八卦團,從他跟著費遼來了這場說走就走的旅程,整一個團隊的小夥伴們沒一個人知道為了什麼,因為就費遼的敬業程度,只要進組,除開事前簽訂的商業活動,中間拍戲的幾個月里再有高價站台活動也請不動他。
粉絲誇他敬業,視金錢如糞土,可只有任冬知道,進組拍戲是費遼用來躲避時間空餘的焦灼,他把與人打交道的厭煩埋在心裡,用一部又一部戲將自己困在熟悉的交際圈內,從不將觸手伸向人心複雜,每天上演著宮心計的時尚圈。
娛樂圈都叫他玩成了單機,時尚圈的橄欖枝就更撩不到他,要不是頂著一個滿冠影帝的殊榮,就他這脾氣,早被得罪過的人組團給滅了。
也不是沒有對家試圖用營銷號帶節奏黑他,想把他往眼高於頂,脾氣大,不好相處的人設上凹,結果通稿剛冒頭,就叫費遼強大的粉絲團給控評成了宣傳物料,凡是裡面涉及的所有似是而非的耍大牌場面,都叫他的粉絲有理有據的弄成了科譜貼,不僅沒把人名聲敗壞,反還成了替他操熱度的助力,如此幾回后,再沒有哪個對家肯花錢白給人添曝光量了。
費遼的粉絲,戰鬥力內娛第一。
所以,當突然面臨時裝秀場的五光十色時,別說任冬傻眼,就連費遼也是硬擺了個見慣場面的老成來,要不是沈白鄞如期而至,至多一個小時,費遼鐵定臭臉懟鏡頭。
就是事後回過神細想,任冬都有種心有餘悸感,因為此行只他一人跟隨,一但費遼在秀場上的黑臉照傳回國,不說他的獎金會被充公填進洗白的營銷坑內,就他未提前通風報信的罪孽已足夠他喝一壺。
因此,在來敲門前,他已經先一步的與駐守工作室的經紀人盧哥聯繫過了,在被老闆的出其不義嚇死,和被盧哥領著一團隊的人排擠死之間,他選擇了後者。
老闆再厲害,也無法忽視整個團隊的抗議,寡不敵眾就是造反成功的首要條件,任冬的背叛也是逼不得已,一切都是老闆任性妄為給害的,任冬只是個無辜小可憐。
如此二三回的心理暗示下,當費遼一眼掃過來時,任冬已經能面不改色的將訂的航班號給背出來了。
背出來了[木頭臉.jpg]~
不同於自己訂票時的靈活深刻,就盧哥給的航班信息,任冬表示背的能一字不差口齒清晰也是本事,沒看老闆的死亡射線已經來回橫掃了么!
「緊張什麼?就盧鵬那玩意還能吃了你?我借他兩個膽子也不敢。」這就是費遼喜歡用任冬的原因,小夥子根本不經詐,但凡有個什麼過不了坎的心理活動,一準就能反應在臉上,這種人隨便換個老闆都不敢用,偏費遼叫從前的沈白鄞一肚三繞的心眼子給整出了心理障礙,再找隨行人員時就偏愛心思單純能一眼看透的。
能摸出深淺好拿捏,且相處起來也不會累,雖不如八面玲瓏省心,卻能獲得心理神經鬆快,於他這種沒有複雜社交圈的人來講,是最合適的。
任冬頂著一臉被看穿的崩潰,低頭聳肩道:「盧哥說今天中午必須回去,他手上有一個品牌直播被人放了鴿子,說哥既然有閑心看時裝秀,就也把這份閑心施捨他一些,好叫他還了那個品牌的人情,哥,那品牌的總監……」
費遼轉著從沈白鄞口袋裡掏出來的身份證,一臉冷笑的打斷了他,「把機票改簽到明天,告訴盧鵬,再敢用我的名頭到處給他手裡的小藝人拉資源,就別怪我不再給他臉了。」
盧鵬從他出道時起就一直跟他,起先也算是敬職敬業合作愉快,只是後來他滿冠了,盧鵬也水漲船高成了金牌經紀,地位一高,費遼沒飄,他倒是飄成了工作室里的攝政王。
費遼不與他計教,也對他用工作室的名義簽新人沒異議,經紀人吃藝人紅利,他不參加商業活動,於盧鵬而言是巨大損失,有新人給他止損,本也是他默許的,可很多事情一但牽扯到利益,親兄弟都能翻臉,何況只是合作夥伴,羊毛逮著一隻薅,奶一個徒有其表的小愛豆,人品好也就算了,偏偏那小愛豆的戀愛腦時常降智,工作室就他的塌房行為已經出了好幾回律師聲明,費遼的後援會現在已經放棄了聲援,就常被打臉的行為已經引起了粉絲的排斥和抗議,就是再不把粉絲意見當回事的費遼,也被他給工作室招來的耳光給噁心到了。
明明都鐵證如山了,他還敢仗著盧鵬喜歡揮霍工作室的顏面,一次又一次的叫人扒皮看笑話,就這種人,放在哪家公司都是個被雪藏的命,偏盧鵬跟被人下了降頭似的,對著他的小愛豆有求必應,回頭就拿工作室的榮譽給他刷臉。
費遼的忍耐度已經到了極限,兩人就上一次的不歡而散已經有兩個月沒聯繫了。
任冬是他的跟班助理,盧鵬這是在透過他試探費遼的態度,一但航班改簽,就證明那兩個月的冷靜期沒有效果,他該有下一步的負荊請罪了。
費遼太了解他的套路了,只要他一日捨不得他這顆搖錢樹,就不會真的同他分道揚鑣拔刀相向。
「冬子,你跟著我也有三年了吧?」沈白鄞的證件照也騷氣的很,對著鏡頭扯出了八顆牙的微笑,與國內證照的嚴肅全不相同,費遼盯著看時心情都好了很多。
任冬垂頭道:「嗯,三年零九天。」
費遼,「準備準備,回去升你當經紀人。」
任冬刷著眼冒金光的抬頭看向費遼,激動的就差跪下了,「老闆……」
結果迎面就見一串鑰匙飛了過來,「去這個證件上的地址,給我把房主的護照拿來。」
光明正大開門去拿,不算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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