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似退實進，剛烈稻姬

一休以為我故作推辭，恭維地掛上微笑道：「大名各族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感情可以慢慢培養。鳴人大人照顧當事人的意見，真是仁義。據我所知，本多小姐實力大增，是因為鳴人大人向喜歡之人傳授了通靈術。至於本多小姐本人，能對一個人有成見，說明心裡一直掂量著，心裡一直有，這不是感情的開端是什麼。」

我用眼睛餘光瞟了下小櫻，小櫻有些驚疑不定盯著這邊。一休的話，提到我喜歡稻姬，而我的眼光一向不差，小櫻不驚疑才怪了。

這個小光頭也真是的，還真能說，一條條理由找出來，說得我心痒痒的，幾度使我想食言改變主意。不，還是不行，男人說話要算話，尤其是在意的女人面前，不能輕易失了風度。

定定神，我一咬牙道：「我還是那句話，一切看本多小姐本人的意思。」為了不再引起誤會，我不再稱呼「稻姬」這麼親切的名字，只是稱呼本多小姐。

一休注意到了稱呼變化，可仍然誤解，只道對方想明確利益的分配。

一休笑了笑，將剛才那份地圖拿到我面前，指出道：「家康大人賜給本多小姐的封地可不一般。在這裡，離西邊的木葉遠了點，除了北面的上杉，火之國剩下的三分之二海岸線都囊括在內，所以守衛的責任稍重。正因為如此，作為補償，家康大人將封地擴大，足足有其他邊境要地的三倍面積！」

一休見我默然，又指出道：「為湊齊三倍的面積，家康大人廢了不少心思。這一段海岸線是德川家族起源的地方，其中包括德川家的祭祀祖地。本多小姐作為家康大人義女，也算是德川族的一員，交給外人照看可不放心，而且每一年祭祀時，家康大人都要回到這裡祭拜；這裡原是武田家的封地，武田家赤備軍沒落後，治安一直很亂。為赤備軍留取一絲血脈，家康大人提出用緊張的內地換取，武田家同意了；還有這裡……」

一休詳盡地敘述著封地的構成，後面沒什麼值得注意。我表面上沉默，可心裡大為意動。海岸線！或許照現在的眼光看，海岸線是繁重的守備任務，保證那麼大地方的治安更是重上加重。但是，這裡是通向霧隱的海岸線，一旦這塊戰略要地掌控在手中，可以更順利的推進和平計劃。揚帆起航有些遙遠，

和平第一步，處理好同霧隱的關係，使兩國的海岸線穩定，把「港口經濟」先搞起來，讓世人看到出海的好處。家康和一休思維局限，沒看到其中潛藏的巨大利益，視此地為「邊遠山區」，草草地封給了本多家，他日必定後悔。

末了，一休總結道：「服部大人在這次征戰受了不輕的傷，需要長時間修養。恰好這個時候，北面的上杉家出了個智勇兼備的謙信，迅速安定境內。那些在海上流竄的叛忍，一旦聽說服部大人受傷的休息，就會轉向南方。所以，鳴人大人的助力是必要的。而且，我還聽說，霧隱的水無月遺族和竹取遺族也在大人手下，兩個隨便來一個，加上本多家忍軍的協助，絕對能鎮住這些不安分的人。怎麼樣？鳴人大人，你看你和本多小姐的婚事？」

我心中默默計較，聯姻就聯姻，感情可以慢慢再培養，而且，這次聯姻不可一概而論，這可是為了更好的實施和平大計，講直白一點，就是為了維護世界和平，囧。

我深吸一口氣，正要答應，手鞠的音容笑貌再次閃現在腦海！

是了，男人做事，為什麼要把女人牽扯進來，且還是一個女人一輩子的幸福。人想把眼前佳色佔有，總是牽強附會地尋出大一堆理由來。穩定海岸線，只要木葉方面多接受當地發布的任務便可以了。就算邊境缺少情報，各家族的忍者為了自保，不喜接受那裡的任務，我也可以動員熟識的人過去。

我心中一聲苦笑，但很快內外變得堅定，道：「協助本多家穩定當地治安的事情，我會知會給火影和木葉高層，木葉會接受當地發布的任務，實在忙不過來，我手下的君麻呂和白會接手的，我本人也隨時幫忙。我還是堅持認為，公事是公事，婚事是婚事，把這兩樣混為一談，對本多小姐太不公平了。」

一休聞言一愣，微張著嘴巴，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然後一休舉目望向家康，等家康的決斷。

家康從新打量了我一番，緩緩道：「好吧，就按鳴人的意思，徵求稻姬的意見。」

我行了一禮告辭，帶上小櫻、佐助以及紅豆離去。

待我們走遠后，家康自嘲道：「這個漩渦鳴人，一定把我當成用女兒換取利益的不良父親了。呵呵，我不過試他一試，如果他就這麼答應，說明這人如傳聞所說，像我年輕時一樣輕浮。」

一休問道：「如果他答應了，家康大人是不是就不將小姐託付給他。」

家康搖搖頭：「不，就算漩渦鳴人答應了，我還是要促成聯姻。只要出生在大名之家，婚姻就是政治的延生手段，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父母們能做的，最多事後好好補償，以慰藉心中那份愧疚。幸運的是，鳴人有情有義，對吧，稻姬？」

家康座位後面，轉出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將，藍袍銀甲，及腰的長尾辮，赫然就是稻姬。

稻姬秀眉舒展，微掛笑容，嘴上卻有些不滿道：「謝過義父成全，但是，也用不著將食量大的事說出來吧，另外的三個木葉忍者，一看就知道被嚇到了，幸好鳴人不是很在意。義父每次都這樣，好多男孩子就是這麼被嚇跑的」

說完，稻姬有些無奈地瞧了家康一眼。愛女撒嬌，家康一臉尷尬，不知從何說起。

一休解圍道：「食量大的事情，最早是本多忠勝大人那張大嘴巴說漏，只要對方有心查，很容易查到，所以家康大人認為，這件事還是誠實說出來比較好。而且，為了解決你食量大的問題，將三倍面積的封地賜給你，雖說是邊境，家康大人也是東拼西湊，由此可見在家康大人心中，本多小姐的份量還是很重的。」

稻姬稱謝離去。待稻姬也走遠了，一休長長鬆口氣道：「如那位巫女大人的預言，這件事還是成了。」

家康展開紙扇輕搖著，道：「剛才真是嚇我一大跳。稻姬對自己一直很高要求，對未來丈夫也一樣，如果漩渦鳴人表現差，哪怕動搖一點點，稻姬都會看不上眼。而且她比她父親還剛烈，自己的事情最討厭別人插手，真的逼迫她，說不定她還真會拚死反抗。」

一休一臉欽佩道：「這就是預言的厲害之處，哪怕是意外，也是註定的。就算被預言的當事人知道內容，可無論當事人作何努力，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這種事情，如果不是被我屢次親眼見證，我根本無法相信。」

家康聽了很高興，道：「這麼說來，從此以後，我德川一族將一直世襲火之國大名的爵位，這個預言也是真的了？」

一休順勢連連點頭：「不錯，這塊區域交到漩渦鳴人手上，德川家族將永遠世襲火之國大名的爵位。」

家康驚喜不定：「一塊貧瘠的邊境之地，面積大了點，漩渦鳴人又能在那裡做些什麼呢，實在不明白這其中有什麼關聯。」

一休摸摸小光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也許將來那裡會爆發一次戰爭，影響歷史的戰爭，漩渦鳴人可以在自己的領地多做點準備，增添勝算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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