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雨日小木屋
雨幕中,一把油紙傘出現劉喜靜頭上,年輕道長抬頭,看見那抹薄唇女主人臉上嘲弄的笑意。
「柳影,你跟著我?」
「這裡已經下了崑崙峰,我身為八佾庭弟子,出現在此不是很正常嗎?」
「道長,未免太自以為是了……」柳影嘴上說著,不忘伸手為劉喜靜攤開沾到了眼角的劉海。
所謂刀槍水火不入的雀翎藍道袍,尚禁不起一場雨。
柳影順理成章地打理渾身濕透的劉喜靜,用手指手背摩挲著年輕道長的臉龐,以此擦乾雨淚,儘管看上去更像是在感受面如白玉的輪廓。
柳影微咬著嘴唇,念著「可不要著涼」,手伸到胸口再到腰帶處,正要善解人意地為他解下濕衣。纖細的手腕卻被劉喜靜抓住,反被其拉下,兩人鼻樑相抵。
柳影率先閉上了眼睛,睫毛顫動,等了半天卻毫無動靜。
睜開眼,弓著身子的高挑少女有些生氣道:「道長,難道要讓一個小女子主動嗎?」
劉喜靜臉色波瀾不驚,雨水的洗刷讓他的面容更加白皙精緻。探出雙臂,油紙傘零亂在空中,他蠻橫地將掙扎的柳影壓在身下。
這下,兩個人都會著涼,柳影大罵劉喜靜流氓、粗魯。劉喜靜索性用手掌掩住她的嘴,雨水、髮絲直直垂下,「不能挑釁我,明白嗎?」
尤其是在這種事上……
敢情劉喜靜是在維護他花花公子的名譽,儘管現在無名也無實了。柳影雙手合力將劉喜靜的手掌掰開,嗚嗚咽咽的聲音立即變成一句又一句的「臭男人」。
柳影道:「臭男人,你好重啊,壓疼小姐我了知不知道!」
劉喜靜當即直起身,卻連帶著柳影一同拉起來。柳影奮力掙脫劉喜靜的手,劉喜靜戲謔一笑,反而自己卸了力,順著柳影的力將自己送到她身前,最後手放開了柳影的胳膊,轉而環住她的腰肢,抬起雙腿,一把將柳影抱了起來。
柳影欲擺脫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劉喜靜,天旋地轉,自己像他手中的牽線木偶,轉眼間就投懷送抱。
柳影聽見一聲奇特的聲響,似乎從年輕道長背上的劍發出。劉喜靜抱著柳影,不走山路,徑直跳下劍八佾。
少女花容失色,還未叫出聲來,那奇特的聲響又起。一柄飛劍接住了二人,隨後一飛衝天。八佾庭上天宗弟子們與山間遊客紛紛側目,他們並非少見,但男女相伴共飛的景緻是不會過時的。而柳影未曾見過會自發劍鳴的御劍術,也少有御劍飛天的機會,閉上雙眼,張開手臂十分享受。
天響道:「果然,這便是劉喜靜用真氣的方式。」
劉喜靜飛到了花圃,柳影也不多說,拉著他的腰帶走去一間不是很嚴密的小木屋。
到門口時,柳影解下年輕道長的腰帶,她可再也忍受不了「粘人」的劉喜靜了。
柳影摘下一朵鬱金草,雙臂纏住劉喜靜的脖子,將花呈現在他面前,細聲喃喃道:「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劉喜靜則抓住柳影的雙腿,有些煞風景地調侃道;「環肥燕瘦,不及涼州大馬。」惹得柳影將花草扔掉,劉喜靜抱著柳影,半踩半摔地走進木屋,不回身一腳踹上門。
「哐當」一聲后,劉喜靜窸窸窣窣為柳影褪去深衣,卻發現深邃禮服內里暗藏乾坤。柳影人面桃花,劉喜靜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絲質繡花的抹胸到肚子兩邊都被裁開,彰顯主人苗條的身材以及兩片雪白。
等年輕道長想要動上嘴時,柳影伸手撐起他的胸膛,問道:「你叫什麼?」
「葉長綾沒告訴你嗎?」
「我要你親口跟我說。」
「劉喜靜。」說完年輕道長便沒了阻攔,劉喜靜親吻了一下柳影的嘴唇,便把口舌伸向了別處。
柳影微閉著雙眸,手抱著劉喜靜的頭,自言自語道:「劉喜靜,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呢,最開始的時候……」
兩人都是淋了場雨的人,身上或多或少有些濕潤,相擁相愛之時,達到了水乳——交融。
…………
日落西邊,黃昏時分,雨漸漸消停,夕陽從木頭縫裡照入,倒映柳影梨花帶雨的臉龐。
「臭男人。」柳影雖然不再哭泣,但淚痕還在。
劉喜靜堆著柴火烤乾道袍,穿著內襯的白衣,坐在一旁,語氣如常道:「怕你叫大聲了,才用手蓋住你的嘴。那麼怕疼,還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躺著的柳影伸手使勁打了劉喜靜一下,「流血的又不是你!」隨後還覺得不解氣,索性雙手一塊朝年輕道長身上招呼。
劉喜靜不勝其擾,回身抓住雙臂。柳影的目光則全聚到了他的面容上,道:「山上的男人都是假正經,表面上故作清高,看都不看你一眼,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齷齪的事情。」
劉喜靜不以為然,「年紀輕輕就成了怨婦,你真當自己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了?」
「你都把人家弄成這樣了,還不滿意嘛,主人~」
劉喜靜看向柳影,才發現她的眼睛變成了紫色的瞳孔,自己差點連人帶魂兒被吸了進去。他拍了拍頭腦,想讓自己保持清醒,站起來背對柳影。
柳影看劉喜靜露出對自己如痴如醉的模樣,很是滿意,結果他不一會又轉過身過,不由得扁著嘴道:「劉喜靜,你還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劉喜靜冷靜下來后,穿上道袍,取下一袋金子輕輕放在柳影身邊,「這是之前承諾你的十兩黃金。」
柳影若無其事道:「劉道長出手真是大方。」而後,她望著劉喜靜的背影從屋裡消失,有些悵然若失。反應過來之後,少女連忙搖搖頭,將錢袋子拿起來扔到門口。
「誰稀罕你那破錢!」
柳影說完,一手手指頭含在嘴裡,一手伸入胯下,眼神迷離。不一會兒,她好像想起了什麼,望向錢袋子,眉笑眼開道:「大不了,下回換本小姐作嫖客,點他劉喜靜的名,用的還是他自己的錢~」
屋裡傳來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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