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付安容被抓了個正著。
就算她有再多狡辯的話、再多的計量,但在修真者的面前,也都過於蒼白了。
袁旗他們會直接的找上來是已經有了線索才會這麼做的。
當攔住付安容,推開門的那一剎那,屋內疼的渾身發抖,面色慘白的王英看上去似乎只剩下了半條命一般,完全看不出來也是一個修仙者了。
袁旗神色一凝,趕緊的將藏於暗處的同門師弟叫了出來,讓人先給他治療一番。
而方財主一看周圍突然冒出這麼多人,一時之間又驚又怒,「這是做什麼?!袁小兄弟我把你當客人你竟然……」
「方老爺。」袁旗打斷了方財主的話,指著被抬出來的王英,「您的夫人協同鬼修將我們滄玄宗的內門弟子藏了起來,不如您先走一趟滄玄宗,給這件事一個說法?」
方財主臉色又是一變,只是這時他顯然是因為袁旗的施壓而想起了滄玄宗到底是什麼。
往常天高皇帝遠的,就算他在滄玄宗的地界,但那些修仙的人也根本就不在意他們這些人的事情,但如果是這種事情,情況就有所不同了。
於是方財主連忙改口道:「這也不是不行……就是,袁仙長……你總該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吧?而且,這事情是真的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啊!」
「老爺!你不管容兒了嗎?」而在被抓起來之後便一副驚懼神情的付安容此時才忍不住的出聲喊道。
方財主連忙呵斥道:「閉嘴!這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袁旗也懶得聽他們繼續廢話下去,便直接的就指揮起來,「你們去附近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和地方。」
「是,袁師兄。」
在等待去四周巡視的弟子回來的時候,方財主嘴巴半點沒停過的說了許多話,因為都是在說和付安容怎麼認識的事情,袁旗也就沒攔住,仔細的聽了起來。
不過聽了半天才發現這方財主都是在給自己開脫,說自己和這件事沒有半點關係。
等人都回來了,也沒有找到那個鬼修的蹤跡,袁旗便對一旁的方財主說道:「有沒有關係還要調查之後才知道,方財主近期還是在自家好好待著,畢竟我們也不清楚那鬼修是否還會回答,又和您的夫人有沒有什麼關係。」
方財主忙回答說:「是第九任夫人了,這……袁仙長救命啊!雖然我和那個您說的鬼修什麼的根本就不認識,但要是那個人上門來,我這小命或許就保不住了啊。」
袁旗點了點頭,指了兩個師弟留下來,「你們暫且留下來,我和其他人先回宗門將這裡的情況報給長老,之後等長老安排我再傳訊給你們。」
一切處理完了,袁旗便要帶付安容和王英回滄玄宗。
這個時候付安容才發現自己沒能等到那個面容可怖的鬼修,臉色也跟著白了下來。
若是在和義縣裡,付安容好歹還有些安全感,可一旦要離開了……
「仙長、仙長!我也是受人蒙蔽啊!別抓我,我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可不敢割下別人的舌頭。」袁旗說著,便不再聽付安容的話,只是手臂一揮,付安容就暈了過去,「帶走。」
*****
上午有鬼修闖進滄玄宗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不過身處長溪蜂的謝清源卻「一無所知」,也更沒有誰會跑過來和他交流這件事。
而造成一切的謝清源正按著胸口在給自己催吐。
史常盛的契合度他只拿到了58,謝清源大概知道原因,但有些事情並非單純自以為可以做到就能夠克服。
只要一回想起來那手指在嘴裡的感覺謝清源就止不住的反胃。
等吐到肚子里都只剩下酸水了,謝清源才感覺稍稍好一點。
謝清源去一邊打了一盆水,正往臉上撲著清涼的水,就聽身後的房門外傳來了特意加重的腳步聲。
隨後是手指敲著門框的聲音。
「我進來了,謝師兄。」
謝清源沒有什麼笑意的勾了勾嘴角,抽了一旁的布拿在手裡慢慢的擦拭著臉頰,「有什麼事?」
「江師兄讓我來跑一趟,給您送些東西。」那人說道。
謝清源轉過身,擦拭著沾著水漬的手指,「怎麼又送東西來了?」
「謝師兄你有所不知,今天早上有鬼修闖進了宗門裡,而且還當著那些未入門的弟子面前把一個內門弟子擄走了!」
謝清源放了手裡的布,走到桌前,給那照顧江離卿的外門弟子倒了一杯水,「喝口水,慢點說。」
那外門弟子露出了笑容,忙從謝清源手裡接了水過來一口喝了,「多謝謝師兄了。也是因為這個事,所以江師兄不太放心,這才派我來給謝師兄您送一些防身的東西來,若是遇上了危險也好保護自己。」
「替我謝謝兄長了。」謝清源從他手裡將百寶袋接了過來,然後又自己拿了一塊上品靈石給這外門弟子,「麻煩你跑一趟了。」
外門弟子笑得格外燦爛,「不敢當不敢當,多謝謝師兄了。」
臨走之前,這外門弟子又想起了什麼一般說道:「不過其實謝師兄也不用太過於擔心,因為來的路上我聽說袁師兄他們已經把被抓走的那個師兄救回來了。」
謝清源點了點頭,順便誇獎了一番:「袁師兄他們辛苦了。」
「可不是,不過沒有看到鬼修,倒是帶回來了一個女人……可能那個鬼修都已經被袁師兄他們殺了也說不定。」
等那外門弟子走後,謝清源看了眼卡牌庫。
史常盛還活著。
那就是只把付安容帶回來了。
不過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謝清源關上了房門,拿了張新的紙鋪在了書桌上,然後好心情的拿了筆練起字來了。
練字能讓他靜下心,不至於因為成功而得意忘形。
這一天的時間似乎過得格外的漫長。
還沒有到晚上的時候,戒律長老賴宏壽就收到了審完付安容的記錄文書。
「這麼快?」賴宏壽一邊打開了紙張,一邊問自己的徒弟。
袁旗點了點頭,說:「我們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只是給她餵了葯,她以為是毒藥,就什麼都說了。」
賴宏壽愣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搖了搖頭。
他低下頭去看那些文字,可越是看,眉頭就皺得越是緊。
賴宏壽:「聖獄門……?」
袁旗點頭道:「是,就付安容所說的是這樣的。我們也讓女弟子檢查了她的身上,確實她的身上有她所說的那種紋樣。紋樣已經臨摹下來了,就在最後面的那張紙上。」
賴宏壽點了點頭,皺著眉頭看了眼那個圖案,忍不住地說道:「邪魔外道。」
袁旗繼續說道:「不過付安容知道的也不多,就連她知道的那些,也是剛剛才被那個叫做史常盛的鬼修告知的。」
「但付安容確定的是確實有『門主』的存在,因為就是那個『門主』替她換了容貌。」
「換臉?」賴宏壽神情一凝。
「是。我也已經檢查過了,她的臉沒有任何的破綻,也詢問過付安容,付安容很肯定她換臉之後沒有任何的後遺症,更不需要再做其他的事情。」修真界並非沒有換臉的技法,但這種改變面相的做法往往都是魔界和鬼界的術法,其中最廣為人知的便是畫皮術了。
初級的畫皮術只是用紙張來畫皮,製作出來的臉皮只能夠維持較短的時間且若是畫技不夠成熟,湊近去看還會看出破綻。但將畫皮術練到極致,就算是紙張,也能夠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唯獨只是觸感和真實的皮膚有所差別罷了。
但這種情況如果換上真正的人皮就另說了。可人皮也會腐爛,達到一定時間還需要按時更換。
更何況付安容沒有任何的修為,也是做不到保養人皮,延長時間的操作的。
而其他能夠換臉的秘法……大多都被劃分在禁術的範圍內。基本都是需要長久服用新鮮的血肉才足夠維繫現狀的。
付安容不屬於這些情況,那麼就只能夠說明是她背後那個所謂「門主」的本事了。
從付安容所說的交易達成到交易結束,她都沒有見過門主的樣貌,只是覺得他的聲音十分的奇怪,且冷冰冰的,沒有任何的感情。
但這樣一個性格的人絕不會和人做下那樣的交易。
賴宏壽看著上面聖獄門三個字,一時間心沉了下來。
因為史常盛說這個世界上有著許多聖獄門的成員,這個門派早在數千年前就已經存在了,只不過一直以來都沒有人發現罷了。
賴宏壽把審訊后的文書帶到了謝邈的面前。
賴宏壽:「審訊的過程太過於順利,就算是確保了付安容所說的話是真實的,但這一切都只是史常盛臨時告訴她的,所以很難說這種事情是不是真的。或許這些都只是那個幕後人故意讓我們知道的也說不定。」
謝邈看完了手中的紙張,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畫著聖獄門紋樣的紙上。
謝邈:「這個印記……」
賴宏壽一愣:「這個印記有什麼不對嗎?」
謝邈看向賴宏壽,說:「千年前三界大戰的時候,我在一具屍體上見過它。」
賴宏壽一時之間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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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更啦!
——2021.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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