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9、噎鳴顯聖

1619、噎鳴顯聖

第二天卯時,神霄界九霄之上千帆匯聚,東征軍六十萬大軍旌旗招展,盔甲鮮明,都在朝大元帥主艦「天乙號」眺望。

大元帥尹喜依然是一系白袍,略有不同的是在白袍之上鑲了一圈金邊。他腰胯天乙神劍,緩步登上天乙號瞭望台。青羊道人手捧玉筒,快步跟隨。玉筒中是九支金色令箭,每一支都熠熠生輝。

尹喜環顧四周。

天乙號艦船上道尊雲集,下方甲板上,為首三人乃天後、刑天、孫悟空。第二排為吉神泰逢、青龍老祖、后羿大王。第三排為雷騰老祖、冥神後土、姱娥老祖。

尹喜一揮袍袖,朗聲說道:「大羅天玉帝殘暴不仁,肆意濫殺,億萬年來不斷屠戮我神魔二族。我神魔萬部在此大會,誓師討伐大羅天。有我神魔二族歷代先聖庇護,今日之戰必能大勝!」

六十萬大軍齊聲高喝:「先聖庇護,必能大勝!」

尹喜略一示意,青羊道人忙雙手奉上一支金皮令箭。尹喜道:「今日大戰,我東征軍分為四部。前路軍由孫悟空為帥,主攻大羅天南天門。」

孫悟空高聲應諾,飛身而起,來到尹喜身前,躬身接過令箭。

尹喜微笑將令箭遞過,同時低語道:「時間差不多了。那麒麟之心,可以服下了。」

孫悟空躬身應諾,轉身退了下去。

麒麟草在孫悟空體內孕養無數萬年,也不知吃了多少香火之力,終於長齊九葉,開花結果。只是,麒麟真正操控的乃是土系大道,蘊藏時間大道之力時分有限。據尹喜評定,其藥效大約只能維持十二個時辰。

也就是說,一旦將麒麟之心服下,十二個時辰內孫悟空若是遭受致命創傷,都能退回到服下麒麟之心那一刻。但若是超過十二個時辰,麒麟之心內蘊藏時間之力就會消散,麒麟之心就只能變成一顆超級大還丹。

因此,麒麟果成熟之後,孫悟空一直沒有採摘吞服,直到今日。

此時尹喜已開始傳令,很快各路大軍就會出征。按照孫悟空估計,中午前後雙方就會交戰,到夜間就該分出勝負。此時吞服麒麟果,正是最佳時機。

孫悟空踏步騰雲,飛去前方「齊天號」樓船。抵達樓船后,他匆匆走入靜室,盤膝打坐,取出麒麟果服下。

麒麟果內元力磅礴,孫悟空遍查典籍,多番揣摩,方才找到一個比較穩妥的煉化之法。他先將麒麟果層層封印,只是將一絲元氣泄漏。就如在麒麟身上扎一個小孔,讓其緩緩流血,不至於引發果實內麒麟之靈劇烈反抗。

麒麟果吞服了大量香火之力,那些香火之力又是由孫悟空元氣衍化。多年下來,麒麟果與孫悟空氣息相通。在孫悟空細心遮掩下,麒麟之靈只是稍稍掙扎,就安靜了下來。

孫悟空得磅礴元力滋潤,周身氣息迅速飆升。其修為迅速朝混元無極金仙初期圓滿飆升。

孫悟空丹田、經絡乃至肌膚毛髮之外,湧出大團大團灰色元力,就彷彿一件淡灰色盔甲般,將孫悟空團團包裹。

眾人精神全部都在尹喜身上,幾乎無人注意到孫悟空變化。

尹喜繼續傳令,任命天後為左路軍統帥,刑天為右路軍統帥,他本人親帥十五萬大軍殿後。

二三排六位道尊也接到令箭,吉神泰逢、后羿大王輔佐天後;青龍老祖、雷騰老祖輔佐孫悟空;冥神後土、姱娥老祖輔佐刑天。

姱娥老祖眼神一直游移不定,見魏伯陽遲遲沒有登場,高叫道:「大元帥,你不是下達禁令,嚴禁將士臨陣脫逃嗎?為何今日不見魏伯陽魏元帥?」

尹喜剛要回答,四周忽然有雷雲涌動,大團大團陰雲聚攏過來,將整個神霄界天穹遮掩。

陰雲之中,隱隱然有五個身高億萬丈虛影浮現,那些人一個個氣息強大無匹,都有道尊以上修為。

姱娥老祖目瞪口呆,駭然道:「莫非是敵襲?」

此話一出,萬魔宮諸位天尊人人色變。刑天老祖轉頭喝道:「有老夫在此,慌什麼!」

瞭望台上,尹喜也是面露疑惑……看天穹跡象,彷彿是有天劫降臨。只是,從太古以來,道尊以上再無明顯天劫。並且,雲端上隱約浮現的五個巨大虛影又是怎麼回事?

天後飛身而起,來到尹喜身邊,低語道:「尹道友,莫非你手中還有什麼亘古異寶?否則,怎會引動天劫降臨?」

尹喜搖搖頭表示不知,心中卻立刻猜到,應該是孫悟空手中麒麟果氣息泄漏,被五道天庭中封印的混沌五聖神念感知,於是降下天劫。

好在經歷無數萬年過去,加上絕地天通、五道天庭殘損,混沌五聖殘念氣息已不甚強。

尹喜取出陰陽寶鏡,叫道:「兩位前輩,助尹某一臂之力!」

天後、刑天當著數十萬將士面前也不好拒絕,一個取出昆吾劍,一個取出斷天戈,朝天穹五聖虛影劈去。

尹喜陰陽寶鏡連晃,將天上陰陽之氣攪亂,加上天後、刑天相助,層層劫雲迅速退去。

尹喜稍稍休息,正要下令開拔,猛然見到東方天穹上有劇烈震蕩傳來。這股震蕩之力不如方才天劫之力強大,其內蘊藏的天地大道之力卻十分玄妙……

震蕩中心彷彿是一道灰色流火,流火周圍有層層灰光如飛梭一般流轉不休。剎那間就從東方天際穿梭,來到眾人面前。

天後、刑天看見那道灰色流光,也是面露驚駭。

尹喜雙眸中紫光流淌,開啟窺天之眼。須臾,他面色大喜,高叫道:「師尊,是你嗎?」

灰光之中,有一人白須白髮,老態龍鍾,正是尹喜記憶中噎鳴模樣。只是,此刻的噎鳴周身浴血,眼神中惶急無比,竟彷彿受了嚴重傷勢一般。

尹喜快行幾步,來到噎鳴身前納頭拜倒,道:「師尊,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受傷了?」

噎鳴臉上滿是惶惑,目光穿透尹喜,看向下方東征軍眾人。噎鳴再向前走上幾步,尹喜感覺一股不可抗拒巨大力量襲來,將他身軀推開百丈。

尹喜忙定住身形,高聲說道:「師尊,弟子還有一事不明,請師尊明示……」

噎鳴疑惑看向尹喜。尹喜道:「昔年師尊曾留書弟子,讓弟子轉告孫悟空一句話。可是,如今決戰來臨,弟子還不知道師尊要我轉告什麼……」

噎鳴臉色大變,須臾露出恍然之色,緩緩道:「告訴悟空,欲證大道,溯流天皇。」

隨即,噎鳴一揮袍袖,踏雲朝東征軍前方衝去。

齊天號上,龍女與豬八戒、沙僧本在檢查樓船法陣情況。見到天穹異變,眾人都翹首以望。

天穹上那縷灰光本已被尹喜阻擋,不想須臾竟衝破尹喜束縛,朝齊天號衝來。龍女驚慌大叫,豬八戒、沙僧各持神兵,將龍女護在身後。

孫悟空本在靜室打坐的,聽聞龍女驚呼,心中駭然,施展破空遁術剎那衝出,掄金箍棒朝天穹灰光打去。

那邊,尹喜高叫道:「悟空住手!」

只是,還不等孫悟空靠近灰光,一股玄奧之力就將孫悟空推得倒飛數十萬里。

至於灰光中噎鳴,在後退時驀然消失,再不見蹤跡。

孫悟空並未受傷,他騰雲駕霧匆匆趕回,問龍女:「夫人,你可曾受傷?」

龍女又是疑惑,又是擔心,搖搖頭道:「我沒事。」

豬八戒、沙僧二人也是疑惑。他們並不知道灰光中是誰,不過,卻能感受到灰光中人對他們並無惡意。否則,以灰光中人的實力,還不等孫悟空衝出就能將他們擊殺。

尹喜踏雲趕來,將孫悟空拉到天乙號上。二人走入靜室,尹喜將方才遭遇說出,孫悟空又驚又疑。

此前他多次見過噎鳴,不過都是在幻境中相見。像今日在現實中相會還是第一次。

然而,孫悟空記憶中,噎鳴大神王根本不是這般老態。

尹喜搖頭道:「悟空,我多次告訴你,判斷一位天尊,一位道尊,外貌如何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大道、法則氣息。今日師尊與往昔一樣,身上都有濃濃時間大道氣息。普天之下,除了他老人家還能有誰?」

孫悟空無言反駁。

尹喜又道:「許多年前,我曾告訴你,噎鳴師尊留書之中,有三件事與你有關。那最後一件,如今我也已經知曉。師尊讓我轉告你——『欲證大道,溯流天皇』!」

孫悟空喃喃自語,道:「師兄,這是什麼意思?」

按照字面來說,噎鳴是說,要想修成時間大道,就必須回到天皇時代。可是,孫悟空若沒有修成時間大道,又如何回到天皇時代?

尹喜也不明所以,只能道:「既然師尊如此吩咐,你牢記在心就是。今日之戰若能勝出,你我在悉心參研。」

孫悟空點頭應諾,退了出去,心中還是十分疑惑。

刑天、天後都趕回來詢問怎麼回事。尹喜只道:「兩位前輩莫憂。師尊降臨,只為告訴我等,今日之戰,我東征軍必勝!」

聽聞此話,刑天老祖、天後大人都是半信半疑,東征軍將士卻歡聲雷動,士氣大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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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天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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