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各懷鬼胎
白玥鑰從她手中一把奪過嫁衣,更加氣惱的道:「哼,誰說不喜歡了?」回到承歡宮,無雙已在門口守候。
「九殿下,您總算回來了。您若再不回來,這宮中可就要出大亂子了。」「出什麼大亂子?」見他手中捧著一件樣飾更加別緻的水紅色嫁衣,無雙忙道:「沒沒,殿下手中的這件可是皇上特意賞賜的,沒想到九殿下在皇上眼中是最特別的。」
「無雙你就別再說了,七殿下那邊還等著要呢。」無雙回瞪了她一眼,把桌上的嫁衣全部塞進她手中,趾高氣揚的道:「這些九殿下全都看不上眼,拿去給你家七殿下挑吧。」
女子冷哼一聲,端著御賜的鳳冠霞披返回未央宮,交給七殿下的貼身婢女杏兒,自己去養心殿向皇上回話。
杏兒一件件選著嫁衣,這些顏色都太過於鮮艷,沒有一件適合他現在的身體。可是吉時將至,她只有硬著頭皮挑出一件綉有牡丹圖案的嫁衣為七殿下換上。
她來到七殿下床邊,攬起他的纖腰,為他穿上鮮紅的嫁衣,然後抱他到鏡前坐好,為他梳理柔軟的三千青絲,最後描眉,抹上脂粉,不至於使他的臉色太過蒼白。
「殿下,您怎麼了?」杏兒見水隨雲一直神色暗淡,柳眉緊蹙,看樣子似乎藏了什麼心事,她好奇的擁住他的香肩,柔聲問。他順勢枕在她的懷中,閉上雙目,我見尤憐的道:「孤怕,若孤尋的不是昨夜那一抱,或許孤此生再難見他。」
她的雙手將他整個圈住,仍耐著性子哄道:「殿下多心了,昨夜抱殿下一夜的正是皇上,依奴婢看他對殿下體貼著呢。」她拿起喜帕,罩在他的頭上。
「吉時到!」迎親的隊伍吹著喇叭,宮女在殿堂中翩翩起舞。皇后獨坐在昭和殿,哀傷的看著皇上穿著盛裝,牽著需由丫環攙扶著才能在大殿中緩步行走、微微喘息的孱弱男子,心中不尤得起了怨恨。
晉王寒徹從丫環手中牽過白玥鑰冰冷的小手,他溫柔的執起,放在唇邊輕輕的吻。他微微挑開蓋頭的一角,眼中全是對他的寵溺。他面帶嬌羞的和寒徹的目光對上,只是一瞬卻又避開,羞澀的垂下眼眸。
寒徹輕笑,在他的櫻唇上淺啄一口。他一聲嚶嚀,嬌嗔的放不蓋頭,轉過身不再理他。
夏雪歌化身的端木修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就那樣看著,心中起了陣陣漣漪。她知道自己不再是他的女人,不該再對他抱有任何幻想,可是她做不到。她緊握雙拳,就連指甲陷入肉中她都感覺不到。
「你還好嗎?」腦中的聲音使她暫時放下對他的執念,「沒事。」她默念御魂之術,不再隱藏自己的身份,目光一刻也不離開心愛之人,不管他的心中是否有她。
「禮成!」寒徹抱起白玥鑰輕得毫無重量的身體走出昭和殿,將他抱上花轎,自己騎上高頭大馬,在眾人的道賀聲中駛出皇宮,向晉王府行去。
寒風牽著水隨雲的手,目光始終追隨白玥鑰直至他離去,才將目光轉移到水隨雲身上。他抬眸迎向獨自飲酒的皇后,抬手固定住身旁美人的下巴,在她面前毫無顧忌的吻上他的薄唇。
她直面他的挑釁,心已麻木,不會再有任何感覺。她為自己斟滿,端起酒杯舉向她的夫君,帶著醉意道:「臣妾敬皇上一杯,祝皇上和新寵百年好合。」她飲下這杯酒,看他有一陣失神,她露出勝利的微笑。
他微微失神,雙手用力捏住水隨雲的下齶,直到他雙目翻白,不能呼吸。杏兒擁緊七皇子,雙手力不從心的掰著他的手指,心急的道:「皇上,奴婢求您放開七殿下,他已經不能呼吸了。」
寒風放開手,擁住因自己的怒氣而差點命喪的美人,將他輕柔的抱起,踏上寶座,接受大臣的晉見。「從今日起,他便是朕的雲妃。」「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雲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眾臣紛紛下跪。
「眾愛卿平身,賜座,上舞。」寒風將酒斟滿,親自端到水隨雲唇邊,輕哄:「來,雲兒,陪朕幹了此杯。」水隨雲半卧在他懷中,嫣紅的櫻唇微啟,飲下杯中琥珀色的液體。
酒入喉中,那股辛辣刺得他忍不住劇烈的咳嗽,口中腥甜,寒風輕撫他的背,吩咐下人:「來人,雲妃身體不適,送他回養心殿歇著。」
杏兒扶過水隨雲,小太監順從的攬腰將他抱起,一路小跑的來到養心殿,順手將他抱至龍床。剛一沾床,他便忍不住吐出一口血,倒在小太監懷中。
「杏兒姑娘,這?」杏兒扶過他的香肩,道:「你去吧,這裡交給我。」「多謝杏兒姑娘。」她支走小太監,俯身清理地上的大片血跡。
她下廚熬了碗解酒湯,扶起他,一勺勺的喂他喝下。
回到晉王府,寒徹抱起新娘踏著月光,步入略顯冷清的梅院。白雪依舊,沿著旋轉的樓梯上到二樓,牆上貼滿大紅色的喜字。走進他的內室,兩根紅燭擺在窗檯兩旁。
他抱他坐在床上,挑開他的蓋頭。「玥兒,今晚的你格外的美。」正在這時,兩名婢女托著兩隻盛滿佳釀的銀杯的玉盤來到二人床前,道:「新郎新娘喝下交杯酒,夫妻恩愛到白頭。」
寒徹執起酒杯,將一杯放在白玥鑰的手中,兩人雙手交錯,共同飲下交杯酒。若紅收好酒杯,她惡毒的看著白玥鑰將下了情殤的酒飲盡,心中盤算著明日怎樣才能上演一出好戲。
養心殿
入夜,寒風回到養心殿,由貼身丫鬟紅袖服侍入寢。水隨雲禁不住被中寒冷,將玉體緊貼在他懷中。他擁著水隨雲幽香軟體,在床上纏綿。
次日,他擁著水隨雲悠悠轉醒。他睜開雙眸,紅袖早已站在床邊。「皇上醒了?昨夜睡得可好?」「嗯。」看著枕邊人身上滿是深淺不一的吻痕,他才想起昨夜和水隨雲經歷過什麼。
「朕去御書房批閱奏章,若雲妃醒後記得為他上藥。」「是,奴婢謹記。」她端來一盆清水,為水隨雲仔細的擦拭身體。當她剛觸碰到他的玉體,頓覺他的玉體像似火燒。她輕觸他的額頭,才發覺他不知在何時竟染上風寒。
她去御藥房請來前日為他診治的御醫,來到養心殿,御醫隔著紗帳為他把脈,良久方道:「雲妃娘娘身患固疾,體虛氣弱,不易行房事。皇上正值血氣方剛,難免縱慾過度,使雲妃娘娘精、神過度耗損所導致的寒毒入體。
只要老臣為娘娘施針去除寒毒,娘娘的病體即可好轉。但要切記,娘娘現在的身體絕不可再行房事。紅袖姑娘暫且迴避,老臣好為娘娘施針。」
紅袖退出養心殿,正巧碰見杏兒端著一大碗熱氣騰騰的人蔘雞湯向這邊走來。紅袖攔下她,道:「不可進去,娘娘身體不適,御醫正為娘娘施針診治。」杏兒端著雞湯,在殿外心急得來回踱步。
一個時辰之後,御醫滿頭大汗的退出養心殿。杏兒忙走上前,憂心重重的道:「煩勞御醫告知我家殿下現下身體如何?有無大礙?」老御醫擦了把額上的汗,道:「雲妃娘娘如今高燒已退,身體並無大礙,但仍需靜養,不可勞累。」
「有勞御醫。」紅袖客套了兩句,一直將其送到御藥房。杏兒衝進去,看見水隨雲醒來便扶他坐起靠著,一勺勺的喂他喝下人蔘雞湯,邊喂邊低泣著道:「殿下,您嚇壞奴婢了,奴婢還以為您……」
他無力的笑笑,忍著幾處穴道傳來的痛感,安慰道:「孤無事,只是無力罷了。杏兒別哭,孤的湯都苦了。」杏兒噗哧一笑,所有的擔心都化解了。
喝完補湯,水隨雲便拿起枕邊書,一頁一頁的翻閱。杏兒細緻的為他點燃熏香,把暖爐送到他纖長的手上。他抱著,終日冰冷的手上才感到一絲絲溫暖。
午後,寒風回到養心殿,和水隨雲一道共用午膳。他吩咐御膳房每日為雲妃多準備一些補品送到未央宮,道:「你需要靜養,還是搬回未央宮,朕有時間會去未央宮多陪你。」
「皇上,您厭倦雲兒了?」水隨雲依偎在他懷中,雙手伸進他掌心。
「沒有,只是……」只是就算這樣,都能勾起寒風的情慾。他剋制住自己對他的衝動輕柔的將他推開,冷淡的道:「今晚便搬回未央宮!」他轉身離開,不去看水隨雲受傷的眼神。
紅袖四處都尋不到寒風,便知他又去了承歡宮。她來到承歡宮,只見他坐在床前,撫著床上的每一處,似乎在追尋他留下來的印記。
「皇上,您果然在這兒,出大事了。」寒風匆匆站起,沉聲道:「出了何事?」紅袖立即下跪道:「奴婢不知初雲國特使從何處聽來的消息說那假冒七皇子並非畏罪遣逃,而是被人蓄意謀害,他不但沒死,還從亂葬崗逃了出來。
都是奴婢罪該萬死,沒將事情辦妥。現在那初雲國特使正在養心殿外求見。」
「起來吧,雲妃還在養心殿,別讓他打擾到雲妃養病。傳朕的口喻,叫他到御書房候著。去叫溫公公過來見朕。」「是,奴婢尊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