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臣之心
自古以來，鹽便是國之重器，掌控在官府手中。
但是一直有人鋌而走險，走運私鹽，只是因為其中的利潤顯而易見。
一本萬利，不外如是！
但是楊廣掌控江都以後，讓張居正嚴查此事，國庫充盈，開源節流自然是少不了的，而私鹽便是眼裡打擊的對象。
張居正能力自然不必多說，而且手段高超，出征之前，江都風平浪靜，無人再敢有這種心思。
而且暗地裡，他吩咐過雨化田，後者對此事上了心，暗中監視。
大概是出征日久，這孫家沒了敬畏之心，而且販賣私鹽的買賣實在是誘人至極，這才動了歪心思。
主要是孫家在第一次行動中，起步比較晚，不像陸家，幾乎全部家當都獻給楊廣，這才得到了豐厚的回報。
孫家主要是生意是布行，秦氏布行倒了以後，便術他的孫氏布行最大。
可這除了做一些衣服以外，錢糧這方面，他根本就沒投入多少，得到的回報自然少了很多。
「孫家？好大的膽子！」
「此事先別聲張，就當做沒看到！」
楊廣眼裡閃過一絲厲色，心頭卻是在想，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孫家做這種生意，絕對有人知道。
想必他們都在等自己的決斷？
「也好，讓你孫家試探一下，看看究竟有多少人心懷不軌！」
今天這事兒被撞破，假若孫家自己斷了念頭，給他們一個機會。
倘若仍舊不以為意，繼續販賣私鹽，甚至鼓動其他家族的話，那麼……
楊廣淡淡一笑，殺意斂去，吩咐繼續趕路。
前來迎駕的正是獨孤開遠，後者幾番歷練，可見滄桑了許多，但氣度更加沉穩，長進不少。
「陛下，恭迎您凱旋歸來！」
獨孤開遠讓禁衛退開，他親自駕車。
「你倒是來得殷勤！」
「怎麼，在張老兒手下做事，還習慣不？」
楊廣離開江都后，一應大小事物，都交給張居正打理。
後者兢兢業業，不遺餘力，令江都蒸蒸日上。
更為難得的是江南大部分地區，在張居正的治理下，也歸心大隋，再無任何**。
「也就是陛下敢這麼叫他了，我都不敢開玩笑！」
「不得不說，張相能力過人，即便是我，也佩服不已！」
「這不，他又在忙著輕賦稅、薄徭役的事兒，忙得不可開交，只能讓我前來！」
獨孤開遠嘿嘿一笑，車馬上了直道，越發平穩。
「知道你閑不住，不如這樣，你再替朕去一趟李唐，如何？」
楊廣看著獨孤開遠，後者一臉雀躍。
「好啊，陛下吩咐，欣然應往！」
「你事情都不知道，就滿口答應，也不怕應付不來？」
「應付不來也有陛下，我照做就行了！嘿嘿……」
車馬浩蕩，從港口碼頭離開，不少行人側目，反倒是忽略了孫家商船那一邊。
孫家商船。
孫家少家主孫浩，一旁是孫家管家孫成。
「少家主，方才陛下的人前來問詢，屬下百般搪塞，只是以她的聰慧，多半會猜到是我們在販賣私鹽！」
孫成有些戰戰兢兢，說不出的害怕。
剛才撞船后，孫成立馬想辦法補救，但是是不可為，他索性將其他鹽一股腦兒傾瀉到了江里，以免留下證據。
「怕什麼？你剛才不是說鹽都倒入江里了嗎？反正他們也沒實據，能拿咱們怎麼樣？」
「還有，你可是咱們孫家的管家，在這江都，誰敢給你臉色看？抬起頭來！」
「謹慎是好事，但是過猶不及，疑神疑鬼只會讓聲音越做越差！」
孫浩渾不在意，雖說這一艘船上的私鹽，糟蹋了也就是十幾萬良的銀子沒了，但只要人手在，渠道在，慢慢還可以賺回來。
但假若因為這件事，眾人變得畏懼，生意不做了，那才是真的虧大發！
「少家主既然這麼說，我就知道怎麼做了！」
「方才撞船，是因為舵失靈了，主舵手認罪自殺，不過他有一房美嬌娘，才過門不久，回頭我給少家主張羅一下！」
孫成這才放下心來，朝孫浩笑道。
「對嘛，這樣就行了！」
「記住，半妥當點，我可不想別人抓住什麼把柄！」
「最近吶，聽說陛下的錦衣衛組成建制，凶得很吶！嘖嘖……」
孫浩搖了搖頭，表面上是畏懼，實則不屑。
哪怕任由錦衣衛找到自家，他們敢動手嗎？私兵就足夠將他們全殺光！
「少莊主耐心等著便是！」
孫成又附和了幾聲，這才找來自己的貼心心腹，吩咐下去，一定要將這件事辦好才行！
江都皇宮。
張居正率領文武百官在殿前等候，神情肅穆。
先前他讓獨孤開遠前去迎接，令不少江都權貴頗有微詞，但他手段幹練狠辣，哪怕其他人心有不滿，也無人敢私下前去，只能在這裡等著。
「獨孤開遠真是命好啊，這種殊榮都有！」
「誰說不是呢。早知道這樣，當時在永巷，我就應該帶兵前去……」
「羨慕也來不及了，你們省省吧。」
「時也，命也……」
眼看眾人竊竊私語，說話越來越沒譜，張居正便冷哼一聲。
「肅靜！」
「陛下馬上就要來了，爾等竟然還敢在此喋喋不休，簡直放肆！」
眾人噤若寒蟬，這張居正如同茅坑的石頭，又硬又臭，即便是皇親陸氏等家族，也不敢當面和他相衝。
雨化田目光掃過眾人，淡淡道：「張相所言極是，陛下即將凱旋，爾等務必誠心等候，誰若再敢有任何異動，休怪我出手無情！」
最近江都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洶湧，部分家族，竟有不臣之心！
此風，不可長。
眾人心神凜然，這可是雨化田啊，陛下賬下第一劊子手，死在他手上的人，沒有百個也有七八十個！
他們可是江都士族，能有今天的地位，誰家裡沒電腌臢事？真要是讓雨化田揪住了把柄，傳入楊廣耳朵里，不死也得脫層皮！
就在眾人等得心焦如焚的時候，外面傳來了馬車的響動聲。
眾人齊齊看去，只見前方一架馬車，四馬並蹄，黃金大輦，金碧輝煌。
趕車之人，正是先前前去迎接的獨孤開遠。
不用說，楊廣就在車輦當中！
「我等恭迎陛下凱旋歸來，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恭迎凱旋，吾皇萬歲！」
「恭迎凱旋，吾皇萬歲！」
「恭迎凱旋，吾皇萬歲！」
喊聲震天，所有人跪拜在地，敬畏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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