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我的職業就是泡你
憶及往事，寒雪悵然。
「王先生，你到底找我什麼事？」她的語氣，不自覺緩和下來。
而王子翼似乎也很滿意她的態度，終於說出他的目的：「想不想知道我對昨晚你和宗紳紳密謀的看法。」
「請說。」寒雪不動聲色。她想知道，對方到底偷聽了多少。
王子翼緩緩道來：「昨晚寒總你一箭三雕。提拔手下，收攏人心，此其一；黃家大小姐即將來你部門實習，副總經理將是你和她之間最好的屏障，此其二；至於你和宗胖子之間的勾當我就不說了，總之，關鍵時候，葉子麥還能當你的替死鬼。寒總，我說的對嗎？」
寒雪靜靜聽完，不承認也不否認，只冷冷道：「王先生你這麼厲害，怎麼不去算命啊。」
王子翼呵呵道：「誰說我不算命，算命可是我的副業。」
寒雪：「哦？那你的正業是什麼？」
王子翼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泡你。」
寒雪怒極反而想笑，她在幹嗎，和一個花花公子打情罵俏嗎？
她再沒給王子翼調戲自己的機會，果然掛斷電話。
只不過，他終歸是不能不警惕的。因為每次，他似都能看穿她的心思，洞察她的意圖。
把葉子麥抬上來，雖然目的沒有他說的那麼不堪，但真的沒有私心嗎？
或者，誠如賤人王所說，她自以為給予麥子的機會，對麥子來說，難道真的是險惡征途？
只是，誰的富貴，不是火中取栗，虎口拔牙？
寒雪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唐尚德商量，這個叫王子翼的男人，如果一直在自己身邊，實在太危險。
看看時間，紐約正是晚上10點，唐老應該還沒睡。於是寒雪電話過去。
「爺爺，請幫我調查一個人，越詳細越好。」
「誰？」
「王子翼，藍色星球集團的王子翼。」
唐尚德沉默半晌，才沉聲道：「打聽他幹嗎？」
「我認為他有蓄意破壞我們的計劃的嫌疑。」
「藍色星球你知道吧，權傾天下，生意遍及全世界的巨無霸，與各國政要屆有密切交往。主事者王念祖，無人知其來歷，也無人見其真面目。但他有個跟他為人處事風格截然不同的兒子，即王子翼。」唐尚德娓娓道來。
寒雪搖搖頭：「這些我都知道。我想了解到的是，王子翼不為知的那些。」
「你的目標不是列志勛的兒子嗎？」唐尚德反問她。
寒雪語塞，唐尚德一向有求必應，從不問她緣由；唯有這次，好像有些推諉。
他甚至很匆忙地就結束談話：「小雪，相信我，他不是你的敵人。」
為何爺爺如此篤定？他和王子翼，在她的記憶里，完全沒有交集啊。
正思忖間，常磊走進來。見女友愁眉不展的樣子，便道：「怎麼，宗胖子扶植了你手下，你不開心？」
寒雪怔怔地看著常磊，不覺納悶，為何人的思維方式如此千差萬別？
見女友依然沉默，常磊繼續安慰道：「放心，有我在，你永遠是總經理，誰也動不了你的位置。麥子就算靠上了宗家，對傳奇而已，他們終究是外人，掀不起多大風浪。剛胖子還給我電話了，讓我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沒經過你允許就私自提交了人事申請。你瞧，他還是知道顧忌你不是。」
看著男友躊躇滿志的臉，寒雪不禁在心下嘆氣：這還是傳說中那個翻雲覆雨的帝都四少之一嗎？和老練的宗紳紳比起來，常磊簡直是幼稚園水平。還是，迷戀一個女人竟讓其也迷失了心智，他現在所思所想，全以她的得失為中心，以致於身在其中而無法窺其全貌。
不管怎樣，這個男人，並不曾參與當年的故事，也許他唯一有罪的，是他的姓氏；而他對她，高低不錯。
想到此，寒雪的聲音不覺溫柔了許多：「我沒關係的，剛姐夫已經找我說了這件事，我覺得挺好的。麥子也算是傳奇的老員工了，今後有她幫我，我也可以輕鬆一點。對了，剛姐姐還讓我們明天晚上去家裡吃飯。」
「好啊。」常磊見女友並不介懷，反而第一次在他面前，稱呼黃傳奇夫婦姐夫和姐姐，怎讓他不欣喜異常，因為這也應該算是寒雪自己的一種默認吧，對他媳婦身份的默認。
這麼多年，他總算找到了彼此情投意合，家人也喜歡的女人。他心滿意足。
周末的下午，黃家大宅里，寒雪和常磊如約而至。
雖是第二次上門，寒雪比第一次更小心翼翼，備足了心思。給常家二老準備的和田玉的萬年青，給黃氏夫婦的是小約翰施特勞斯的黑膠片，給黃知心帶了愛馬仕的限量版，送給黃家少爺即傳奇未來可能的接班人黃知意的，則是科比退役前的簽名籃球。
皆由唐尚德為她準備。
常黃兩家一如既往的熱情。尤其是常歡：「過來，小雪，看姐姐給你準備的禮物。」
寒雪走過去，原來是巴黎所有知名設計師設計的婚紗樣片。
「挑你喜歡的，小雪，你沒有母親，這些事以後就由我這個姐姐代勞準備吧。」常歡和這個未來的弟媳推心置腹：「以前我嫁給你姐夫的時候，他事業剛剛起步，忙得那叫一個亂啊，即便如此，我還是要他給了我半個月的時間，去歐洲蜜月。這一輩子一次的事情，可千萬別馬虎，委屈了自己。再說，就婚禮這一天，你是皇后，所有人都討好你，祝福你；懷孕后，你是太后，所有人都爭著伺候你；等孩子一落地，你的地位也就跟著一落千丈，那時的你呀，要工作，要照顧老公和孩子，還要照顧老人，你呀，就成了全家人的保姆。」
常磊聞言不依了：「小雪，別聽姐瞎說，不管是婚前還是婚後，你都是我的公主，我的女王。」
常歡笑道：「這女人呀，只有在父母跟前，才是真正的公主。」
「你們說誰公主了？」一道明媚如出谷黃鶯的聲音清亮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見黃知心正款款下樓。
常歡看著女兒，眼裡是掩藏不住的驕傲和愛惜：「瞧，說公主，公主就到。」
誰說不是了？
樓梯上的黃知心穿著范思哲上個星期在紐約時裝展上的當季新品，蕾絲的弔帶襯著她年輕幼嫩的肌膚，說不出的清新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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