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野獸的法則
「瞎說什麼了。」常磊閃躲話題,見寒雪一臉的隱忍不發作,便指指對面的宗紳紳和葉子麥,對王子翼說:「你,你坐過去。」
王子翼搖搖頭:「我跟他倆不熟。」
為了方便談話,寒雪特意要了個小一點的私密包廂,僅有兩排座椅:常磊和寒雪坐一排,宗紳紳和麥子坐對面。
常磊嗤之以鼻:「難道你跟我倆就熟?」
王子翼:「我跟你是不熟,但我跟你媳婦熟。」
常磊氣結:「你——」
寒雪卻一臉面子也不給:「我跟你也不熟。」
王子翼看了她半晌,突然失笑道:「這麼說,你承認是他媳婦了?」
寒雪細想一下,果然自己不該接著他的話,她這麼一說,簡直是自己跳出來承認是常磊媳婦,想到此,不禁紅了臉。
又見王子翼緊挨自己坐著,便趁機起身,繞到沙發后,離王子翼遠遠地:「要不我們換個大點的房間吧。」
卻被王子翼拒絕:「我覺得挺好,感情就是擠著坐出來的嘛。」
常磊笑道:「能不能好好說話。對了,你到底幹嘛來了?」
王子翼故作訝異:「喝酒唱歌,尋歡作樂啊,你們難道不是嗎?」
隨即環顧四人,不懷好意笑道:「難道你們玩更高級的?」
此話一出,30歲的麥子到沒什麼,只低頭喝了口酒藉以掩飾過去。寒雪卻終究還是少女心態,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怎麼如此輕浮造次,不禁嘟嚕道:「無聊。」
她本是自言自語地發泄,所以說得很輕,又離得遠遠地站著。但偏偏還是被王子翼聽見,於是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靠近她:「背後罵人很爽吧。」他俯下身子,以一種特別曖昧的姿態靠近寒雪的耳邊,低聲說道:「你覺得如果我背著你,找常磊聊一聊,比如你今天下午的星巴克,比如你上周的膳香,或者更早之前,關於你400億的大生意,你覺得你的牛糞男友會怎樣?」
一聽這話,寒雪的臉都白了,一時忘記閃躲,就這樣獃獃地被他圈在臂彎陰影里。
常磊見狀忙走過來,用隱約聽到的字眼問道:「聊什麼了呢,什麼大生意?」
王子翼看都不看他,繼續盯著寒雪的眼睛:「你是想我現在聊,還是以後找個地方咱們單獨聊?」
「你到底想幹嘛?」寒雪臉上,已是薄薄一層寒冰。
王子翼連眼角都在笑,他更近地往寒雪身上靠:「你呀。」
寒雪又羞又氣,不禁脫口罵道:「臭流氓。」
「你怎麼這麼喜歡叫人小名。」王子翼見女孩不知是喝了點酒的原因,還是被自己言語激到,整張臉都紅透,一雙眼,還隱隱有淚意,不禁心一軟,決意放過她,於是施施然抽身,轉而和宗紳紳切磋球技去了。
常磊趁機也把寒雪拉到自己身旁。心想,這賤人王不過是借來道歉的名義,再次揩油而已,他總算明白了對方司馬昭之心。於是常磊對寒雪說:「離這個賤人遠點。」
還能遠到哪裡去?這個包廂,這座城市,就那麼大,連她在宗家別墅書房裡的談話,王子翼都能一清二楚,這個世界,還有她逃遁的地方嗎?而常磊,和剛才的光頭強,還有很多人一樣,對王子翼這隻叢林野獸,有著深深的忌憚和畏懼。
野獸自有野獸的規則。即便和宗紳紳聊得歡快,王子翼的一雙眼,卻一直越過喧嘩,毫無顧忌地停留在寒雪身上,不曾移開半步。她說話時,她沉默時,她低吟淺酌時,她輕縷秀髮時。甚至,當寒雪走進洗手間的當伙,王子翼一個箭步,尾隨她進去,在寒雪還沒察覺到,常磊還來不及衝到前面制止的時候,他已把門反鎖住。他牢牢盯著寒雪:「星期五下午三點半,臨海mall,一樓星巴克,你和我,不見不散。」
是她第一次和列文偶遇的時間和地點,他果然,在跟蹤她。
寒雪本來已有微微醉意,此時卻冷靜下來,不掙扎也不拒絕:「你把我禁錮在這裡,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除非你想常磊也聽到,」王子翼邪邪笑道,「你背著他做過的所有事。」
寒雪深吸一口氣:「王子翼,你到底有何目的?」
「沒任何目的,只是覺得好玩。」王子翼放開門,踱到寒雪身後,叢鏡子里看著兩人相貼在一起的映像:「你既然那麼想了解我,還背地裡調查我,不如乾脆給你設個專場,滿足你對我,旺盛的好奇心。」
寒雪一驚,王子翼怎麼知道她在調查他?難道她和唐尚德的事情他也知道?她當然相信爺爺不會出賣自己。
「沒興趣。」寒雪拒絕。
「可是我對你有興趣。」王子翼低頭靠近她的,「我特別想知道,一個像你這般美麗、富有的女人,會活出怎樣的人生。」
「我的人生,我怎麼活,關你什麼事。」寒雪冷冷看著鏡子里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
關係可大了。王子翼輕輕一笑,又湊到她耳邊說:「以後你自然會明白。不過眼下你放心,只要你答應我三件事,你的秘密我保證不會說出去。」
「哪三件?」寒雪沉聲問道。
王子翼:「第一件事,星期五我倆的約會你必須到,死約。第二件事,不準再叫我臭流氓,流氓也不準。至於第三件事嘛,暫時還沒想好,就先擱著吧。」
寒雪錯額地看著王子翼,她以為多大的三件事,原來不過如此。她也終於明白,眼前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只是在戲弄自己而已。
寒雪決定不再理會。她推開王子翼,開門出去。
差點撞到在門外守候的常磊懷裡。後者一臉焦急,站立不安:「雪,他有沒有對你怎樣?」
寒雪搖搖頭:「他喝多了,不用理他。」
常磊望向裡面,見王子翼雙手插著褲兜,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倆微笑,怎麼也不像喝多了的樣子,不禁怒火中燒:「你丫有病啊。」
王子翼:「嘴可真臟。」
「誰髒得過你這孫子。」一個男人,自己的女友接二連三被別人調戲撩撥,是可忍孰不可忍。常磊掄起拳頭就要衝上去,卻被聞訊趕上來的宗紳紳按住:「石頭你這是幹嗎,寒雪不是說沒事嗎,你還較什麼勁?」
「是我在較勁嗎?明明是這個賤人欺人太甚,總想搞我女人。」常磊不服,但氣勢已經明顯軟下來,其實,說真的,真要動起手來,他鐵定不是王子翼的對手,常磊何嘗不明白這一點。當王子翼走到他眼前,跟他面對面站著時,他更確定了這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