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世界再大,大不過命運的棋局
王子翼居高臨下,冷冷看著常磊:「看來你和你女人都有一個毛病,自作多情。常磊,你好歹也曾自封過帝都四少,怎麼活成這個德行。別以為所有人都盯著你的女人,在我眼裡,她不過一條美女蛇,沒有溫度和感情,冷血的毒蛇。我才不會傻得像你一樣,把她抱在懷裡企圖捂熱。因為我惜命。」
說完這番話,王子翼揚長而去。經過寒雪的時候,故意撞了下她肩膀,力道並不大,寒雪卻還是打了個趔趄,但她依舊面無表情。
王子翼說得沒錯,她本來就是一條毒蛇。
只不過蛇有蛇道,獸有獸路,為何他就是不肯放過她?
而王子翼,為何要說這番話?因為了解,所以下意識地同情無辜的常磊,還是,他對寒雪私下調查他,動了氣?
宗紳紳也注意到了這一幕,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寒雪,道:「算了,都一個圈子裡混,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再說喝大后的事都不是事。這樣吧,寒總,你陪石頭先回去。麥子我送回家,大家各自散了吧。」
寒雪點點頭,攙扶常磊先走出去。
「賤人,孫子,下次別讓我再看到你。」出來后,常磊仍然憤憤不平。
寒雪看著他色厲內荏的樣子,嘆氣道:「算了吧,他又聽不到。」
「誰讓他欺負你。」常磊嚷嚷,見女友一直沉默,心裡不禁揣測剛剛洗手間里的場景,便問道:「你說那賤人為何總是纏著你,小雪,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寒雪如何不知他在吃醋,只得無奈回應:「你怎麼總覺得他對我有意思?你沒聽他怎麼形容我嗎,美女蛇。他要喜歡我,會這麼惡毒地說我?」
常磊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誰知道了,反感也是一種關注。或許這正是他的獨辟蹊蹺之處。」
寒雪隱忍地:「磊,你要怎樣才能相信我?」
「你能保證不會喜歡上他嗎?」
寒雪搖搖頭。她喜歡王子翼?她自己都感覺這種想法像個天大的笑話。
對王子翼,與其說厭惡,不如說是忌憚。尤其是今晚之後。
他是潛伏在自己身邊的一枚不定時炸彈。
「我保證不會喜歡他。」她一字一句說道。
常磊深深看了她一眼:「如果他就是不放過你了?」
寒雪不明白常磊為何會對王子翼如此在乎。但為了安撫吃醋男友,寒雪舉起小手向常磊保證:「如果他再糾纏我,我保證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你如何斗得過他?」常磊不知是擔心女友,還是擔心自己。
寒雪嘆口氣:「你又不是沒見過我打拳時的樣子。」
常磊終於被逗笑:「怎麼,你還打算武力解決呀?」
一個女人,用拳頭解決男人的騷擾,尤其對方還是個比她高20幾厘米的強壯男人,只怕普天之下,也只有寒雪能這麼說吧。常磊想到以前在黃家,她推開他時的力道之大,不禁仍有些心有餘悸。
常磊終於放下心來:「雪,你不要介意,我只是害怕失去你。畢竟,賤人王條件那麼好,手段又那麼無所不用其極……」
王子翼雖然人品和口碑極差,但身世,長相,能力,都清清楚楚地擺在那裡,經得起任何世俗的評定,及任何丈母娘的挑剔。如果寒雪也有母親的話。
「他好與不好,和我有什麼關係。」寒雪望向遙遠夜空,「而且,但凡有點頭腦的女人,都不會選擇王子翼那樣的男人吧。傲慢無禮,狂妄自大,視女人如玩物。這樣的男人,除了錢,還剩下什麼?只怕將來那個要嫁給他的女人,終其一生,不管是為了他錢,還是他的人,都要為其所困,一生不得安寧。」
聽到寒雪如此說,常磊知道她對王子翼的成見不比自己少,很是開心。走到寒雪身後,眺望著她凝視的方向。他有時覺得寒雪過於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比如,喜歡一個人走很遠的路,喜歡默默看很長時間的天空。
只有在工作的時候,她是活躍的,強悍的,也特別主動。
「所以,小雪,你永遠不會對王子翼那樣的男人動心,對吧?」常磊輕輕道。
寒雪深深看了一眼男友:「我不知你為何這麼在意他,常磊,但我可以告訴你,就算世界上只剩下王子翼一個男人,我和他,也永無可能。」
常磊沒想到寒雪這麼大反應,雖然知道女友這是給自己定心丸,但仍覺得有些愧意:「對不起,小雪,我不該懷疑你。」
寒雪搖搖頭。對王子翼,她避之不及,怎麼會和他有交集。
只是,又能避到哪裡去?天下再大,大不過命運的棋局。
糾纏,皆因註定。
寒雪閉上眼睛,聽夜風獵獵。
是誰看到末日菩提,搖曳在彼岸;又是誰在深深嘆息,這滄桑輪迴?
為她的莽撞,還是為她的年少無知?
如果彼時知道,多年以後,一語成讖,那她今日,是否會收回這句信誓旦旦,沒有退路的誓言?
怕只怕,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即便千帆過盡,回首往事,仍是一樣的開始,一樣的,悔不當初。
「對了,小雪,」常磊和寒雪並肩上車,「今天賤人王說什麼星巴克,400億的大生意,什麼意思?」
寒雪搖搖頭:「我也不懂他在說什麼,難道王家想開咖啡店?」
常磊哈哈大笑:「說不定了,前幾天不是還想開電影院嗎?」說到電影院,又想到剛接到姐姐常歡的電話,便對寒雪說:「小雪,現在還不算太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一趟我姐那,好像知心的男友還在,或許可以見一面。」
寒雪搖搖頭,她刻意逃離,就是為了不在列文面前過早暴露自己:「還是不要去了,人家剛從國外回來,應該比較累,如果我們去了,礙於情面估計又走不了了,還是讓他們年輕人多聚聚。」
常磊失笑:「什麼年輕人不年輕人,你怎麼這麼老氣橫秋。要論年紀,你不過大知心三歲,大那小子一歲。想想輩分還真是奇怪,你們明明是同齡人,他倆卻要管你叫舅媽,還是這麼年輕好看的舅媽,哈哈。」
真的是舅媽嗎?真的會走到舅媽那一步嗎?寒雪看著眼前男人躊躇滿志的臉,心裡打翻了五味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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