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六、柳伊啊,我的柳伊啊……
這夜,馬清是抱著柳伊睡的。
馬清睡的輕,時不時的就會驚醒。
他擔心柳伊又會丟自己離開,好在的是,柳伊還在自己懷中。
柳伊沒睡,她知道馬清睡的輕,見得馬清醒了,就拍了拍他的手,輕聲道,「我在。」
馬清長舒一口氣。
「睡吧,你太累了。」柳伊說著,杏眼一瞪,話鋒一轉,言語瞬間嚴厲了起來,「手腳老實點!」
馬清嘿嘿一笑,將柳伊攬入懷中,踏踏實實的睡了。
倒也不是想做壞事,就是想看柳伊生氣的模樣,每次看到柳伊那種又氣又恨可又拿自己沒辦法的樣子,他都會很開心。
因為,她很愛很愛自己。
這就夠了。
……
……
次日。
馬清洗澡走出浴室。
頭髮都沒擦乾,馬清就撿起桌子上的一片烤麵包吃了起來。
「別看電視了,吃飯了。」馬清嘟囔著。
柳伊置若罔聞,冷眸不可置信的看著電視中的新聞報道。
馬清見得叫柳伊半天都沒有反應,便疑惑的看向柳伊。
「看什麼呢,吃飯呀。」嘟囔著,馬清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順勢摟住柳伊的蠻腰,也看了看電視機的內容,尋思著究竟是什麼能讓柳伊這麼全神貫注。
【新聞報道:早上好,今天是七月三十日,星期五,農曆閏五月十九,歡迎收看新聞聯播節目。在我身後的,是國內著名企業萬星集團。根據當地時間,昨夜凌晨兩點三十分,萬星集團發生了爆炸,除萬星集團董事長馮澤銘下落不明意外,目前無人傷亡,爆炸原因警方正在極力調查之中……】
看到這條新聞,馬清一愣,心裡複雜無比。
對於馮澤銘這個人,馬清有熟悉又陌生,心裡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同樣的新聞,柳伊再熟悉不過了。
當年,就是這條新聞奪走了柳伊的父親,時至今日,自己的父親下落仍然不明,是生是死誰也不知道。
終於,柳伊什麼都明白了。
尤紅知道馬清同意將文件交給馮澤銘,馮澤銘為了保護自己和柳伊,帶著文件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如此一來,那些不法分子的注意力都在消失的馮澤銘身上,這樣一來所有的不法分子都會有一個不解的懸念,那就是,究竟是誰暗算了馮澤銘?這份重要的文件現在又在誰的手中?
馮家也好,柳家也罷,這些年就是用這樣的方式保護著自己的家人。
陸陸續續消失了這麼多人,拆東牆補西牆,但也是沒有辦法的是,因為深愛的家人就在身後,他們別無選擇!
事情走到今天的地步,馮澤銘的消失都是由柳伊造成的,如果柳伊在尤紅設計的圈套中選擇了沉默,或許……馮澤銘就不會消失,至少……不會消失的這麼早。
在絕對的理智面前,柳伊選擇了自私,導致讓尤紅意識到自己已經恢復了記憶,如今才釀成這樣的惡果。
但馮澤銘一句話都沒有,默默的選擇了消失。
柳伊緩緩低下頭,心懷內疚。
馬清見得柳伊臉色不太對勁,意識到事情可能沒那麼簡單。
「怎麼了?」馬清沉聲問。
「他……」柳伊頓了一下,略顯更咽的說,「他是你哥。」
「什……什麼?」馬清不可置信的笑了一下,他覺得柳伊在開玩笑,但柳伊的表情告訴他——這並不是玩笑。
「他,是你親哥。」柳伊道。
轟——
馬清腦子一片轟鳴,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清晨,柳伊將一切的一切都告訴了馬清。
馬清的身份、柳家和馮家的關係、文件的來歷……
……
……
時間退回到昨日馮澤銘離開酒店。
馮澤銘下樓,剛好碰見尤紅。
尤紅把車停在馮澤銘的身前,打開車窗,摘下墨鏡看向馮澤銘。
「送送你。」尤紅笑道。
「不需要。」馮澤銘冷聲道。
看著馮澤銘離開,尤紅也沒有追上去的意思。
「不是去超市么?」尤紅笑道。
此話一落,馮澤銘駐足。
這也是尤紅不追上去的理由,她知道馮澤銘會停下來的。
馮澤銘嘆了一口氣,走了回來,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你究竟想做什麼?」馮澤銘也不憤怒了,表現的異常平靜,因為此時的他已經接受了所有人都鬥不過尤紅的事實。
這個女人吃透了我們所有人!
尤紅笑了笑,答非所問,「走吧,去超市。」
開車來到超市,馮澤銘下車走進超市,尤紅則是慢悠悠的跟在馮澤銘身後倒也不打攪他。
馮澤銘買了好多東西,結算的時候,尤紅攔住了馮澤銘。
「看來你不擅長這個呢。」尤紅笑道。
馮澤銘一臉不解的看著尤紅,不知道尤紅是什麼意思。
「這些東西,不能在同一家超市買。」尤紅笑道。
馮澤銘聞聲,有所驚覺。
尤紅笑盈盈的看著馮澤銘,笑道,「多幾家超市,時間很充裕。」
馮澤銘點了點頭,走了。
尤紅帶著馮澤銘接連去了九家大型超市,買好了所有的製作炸彈的材料。
夜深的時候,兩人來到萬星集團。
公司一片漆黑,幾縷月光灑進來還被床切成了方塊,馮澤銘蹲在方塊中擺放製造好的炸藥。
黑暗中,尤紅身穿紅色包臀裙,她半倚靠在辦公桌上,抱著肩膀,打量著眼前這個悲傷的男人。
哎——
尤紅嘆了一口氣。
起身,尤紅踩著高跟鞋走了過去。
「算了。」尤紅伸手按住馮澤銘的肩膀。
馮澤銘頓住。
「公共場合安放這種東西,你會坐牢的。」尤紅輕聲道。
「有區別么?」馮澤銘道。
「我來吧,笨手笨腳的,你做不來壞事。」尤紅輕聲道。
說罷,尤紅伸手將碎發撥到耳後,奪過馮澤銘手中的炸藥開始幫他處理。
馮澤銘一臉不解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看她熟練的安放炸藥……直到現在,他都看不透這個女人。
「能告訴我,你究竟想做什麼么?」馮澤銘道。
尤紅不語。
馮澤銘嘆了一口氣,「放過他們。」
這個問題,尤紅回答了。
「我只能保證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會知道馬清的身份以及文件的下落。」
說白了,尤紅還是沒打算放過馬清和柳伊。
可是,馮澤銘越來越不明白了,既然她對文件沒有想法,還會為馮家和柳家保守秘密,可究竟是什麼讓尤紅不肯對馬清和柳伊善罷甘休呢?
她要得到什麼?
馬清?
不是,如果是為了馬清,從酒吧給馬清帶走時她有很多可以讓柳伊崩潰的機會,不至於騙柳伊來找她。
那麼,她究竟要做什麼?
思考間,尤紅已經安放好了炸彈,她起身,拍了拍手。
「走了。」
……
……
時間回到現在。
柳伊將一切的一切都告訴了馬清。
馬清聽完,一臉麻木。
無非是剎那間而已,兩行淚劃過馬清的眼角。
「我還沒來得及叫他一聲哥!」
馬清無助的看著柳伊,淚水中有感動、不甘、懊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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