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約會
吃過飯後，五人又相約一起去了附近的新華書店。
快樂的時光總是覺得短暫，方林看了一下手上的電子錶，已經快四點多了，搖了搖頭，五點半之前必須趕回中隊銷假，該回去了。
在鍾志勇和許正陽的「慫恿」之下，方林鼓足勇氣，將寫好的一張紙條遞給姜曉麗，「曉麗，這是我們總機電話，打通了直接說轉Q團二中隊，你若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還有，還有……」
姜曉麗看著顯得有些局促、有些呆萌的方林，甜甜一笑，接過紙條，「好的，還有什麼？大林哥。」
「還有，你有沒有電話？有機會，我給你打電話。」方林紅著臉，心臟「砰、砰」跳得厲害，說話都有點磕磕巴巴，生怕姜曉麗拒絕。
「好啊，我住在6號宿舍樓，這是我們樓下宿管那的電話，我要是在宿舍，你可以讓她幫著叫我。」姜曉麗美眸低垂，有點羞意。
「大林哥，打電話的時候嘴甜點，不然宿管阿姨可不幫你，那你要約我們家曉麗，可就難了。」佟雅蘭道。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謝謝！」方林難掩心中喜意，不住點頭應道。
回去的路上，零星小雨還在飄落，陰沉沉的天空並未影響方林的心情，心中小鹿亂撞，腦海中全是那甜美笑臉的方林，一邊騎車，一邊哼著小曲。
「這傢伙，看把你浪的，連自行車都不會騎了吧？」
「胖子，你不懂，他這叫細雨暖風初試情，看那柳眼梅腮，已是心動了。」
「靠，阿寶，你也屬於悶騷型選手，那個小蘭也不錯，你不去動動心？」
……
回來后，每天還是按部就班地繼續進行機務工作、學習帶教。
不過自那次美麗邂逅，方林覺得自己那略顯枯燥的生活，陡然多了一抹艷麗的彩虹。
工作學習之餘，方林心中已有所牽挂，也不再感覺那麼乏味了，腦海中偶爾閃過的那雙明眸、那對酒窩，就能讓方林心情好上一天。
「方林，電話。」中隊值班員在走廊內大聲喊道。
「來了！」
方林有些意外，誰會給自己打電話呢？腦海中浮現出那甜甜的笑容，「要是她就好了。」方林暗想。
方林接起電話，「喂？我是方林，請問哪位？」
電話那頭的女聲有些熟悉，「我是姜曉麗，上次飯店的事謝謝你啊，我……我……」姜曉麗支支吾吾的。
「我想請你看場電影，算是報答你，」這半句話說的極快，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你最近有時間嗎？」
方林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心中滿是欣喜、更因激動，半天沒開口。
姜曉麗以為是自己太過唐突，嚇到了方林，「你要是沒時間，就……」
「有、有、有，有時間，我有時間！」方林這才回過神，急忙說道，生怕姜曉麗改變主意。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下午兩點，大眾電影院，不見不散啊。」說完急忙掛了電話。
方林嘴角的弧度怎麼壓都壓不下去，從臉到耳根都是紅紅的，像是剛跑完五公里似的。
要不是因為還在值班室，值班戰士還眼巴巴看著自己，方林絕對能高興得跳起來。
轉而方林有點鬱悶了，「明天？壞了，明天下午團里要搞政治教育，這要是向指導員請假說去看電影，還不得被他『捶』死？」
電話的另一頭，掛了電話的姜曉麗臉上也帶著好看的紅霞，身邊的佟雅蘭學著剛才姜曉麗的語氣，說到：「明天下午兩點，大眾電影院，不見不散。」隨後是她爽朗的笑聲。
姜曉麗又羞又氣，不輕不重拍了佟雅蘭一巴掌：「還不都是你攛掇的。」
「我這可是為你牽紅線噯，到時候你倆真成了，可別忘了我這個媒人啊，結婚一定要請我喝喜酒。」
「小蘭，你瞎說什麼呀，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哪就扯到結婚上面去了，你再瞎說我真的生氣了！」姜曉麗的臉更紅了。
「好、好、好，我不逗你了，走，我陪你去挑明天穿的衣服。」
第二天一大早，「深思熟慮」一晚上的方林，起床后先憋著氣，把自己憋的滿臉通紅，額頭冒汗，然後捂著肚子有點虛弱地道：「老高，我，我肚子疼，疼得厲害。」
「怎麼了，昨天吃壞東西了？」
「不知道，絞著疼，不行，我得先上個廁所。」
……
方林也不懼那公共旱廁的強烈「味道」，一上午，連續跑了四五次，午飯後，在老高等人的再三勸說下，方林「決定」去衛生隊看看。
「老高，我沒啥大事，就是拉肚子，掛兩瓶水消消炎就好了，對了，下午的政治教育幫我請個假。」
「沒問題，你行不行？讓欣欣陪你去吧？」
「沒事，也不遠，我騎車幾分鐘就到了。」
……
大眾電影院門口。
姜曉麗早早就到了，一身鵝黃色的雪紡碎花連衣裙，白色的矮跟小皮鞋，背著包，向遠方張望著。
因為方林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所以也沒機會換上便裝，一身軍裝的他下了公交車，一路小跑，向大眾電影院趕去，對於即將見到的那個人，他心中按捺不住的激動。
漸漸的，方林看見了那個站在電影院門口的身影，他停下腳步，抬手擦去臉上的汗珠，理了理衣服，看似從容地走了過去。
姜曉麗看見方林，笑著揮手喊他：「大林哥。」
方林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到：「你是不是等了很久了？」
「我才到不久，那個……電影快開始了，咱們進去吧。」
電影是個老片子《亂世佳人》，時間也比較長，將近四個小時。屏幕並不大，是那種連接錄像機，用投影儀投影的，電影院里人也不多，稀稀拉拉的幾對情侶。
方林其實對這類片子不是特別感興趣，不過轉頭看著身旁的姜曉麗，她看得十分認真，時不時還低聲嘟囔幾句，顯得十分可愛。
方林有些坐不住了，臉也慢慢燙了起來，還好放映室里光線不好，姜曉麗並沒有發現這一點。
第一次這麼近地看一個女生，方林甚至能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他暗暗想著：「一定是這裡不通風，有點兒缺氧了。」
看完電影出來，已經是六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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