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傳遍了整個世界2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莽夫!」墨深狠狠地瞪了雷翼一眼,跟上官徹和上官知行的腳步。
「莽夫怎麼了?又沒有得罪她!莫名其妙!」雷翼看著他們的背影咕噥了幾句,回房間繼續補眠。
墨深的準時出現,讓所有人都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尤其是歐陽景略,一直懸在心上的石頭,總算是落回了原位,露出了長久以來,唯一真心的笑容。
墨深既然來了,說明林晨晨和孩子有救了。
他怎麼能不高興?
他們高興,墨觀月可不高興。
因為墨深不是那麼好唬的女人。
不過沒關係,他已經想好了對策,自然能從墨深的手中,把解藥拿到手。
「我想和墨深單獨談談,沒問題吧?」墨觀月問大家。
眾人面面相窺了一眼,默契地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墨觀月和墨深。
墨觀月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雪,氣弱遊絲,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斷氣。
墨觀月雖然從小就體弱多病,健康的時候臉色也比一般人蒼白,但現在這副模樣,墨深還是第一次見。
黛眉忍不住深深地蹙了起來,「你不是機關算盡嗎?怎麼會把自己玩成現在這個模樣?」
這就是機關算盡的結果啊。
墨觀月在心裡回應,面上卻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我是人,不是神,總會有疏忽的時候,會出事也沒什麼值得好意外的。」
「把快死的消息放得滿世界都去,你不會是單純地想讓我跑來看你這麼簡單吧?」
「你還是那麼聰明,果然是墨國的棟樑之才。」墨觀月淺笑。
「少廢話!說你把我引來的目的!」墨深沒有耐心跟他廢話,她忙得很。
來中國已經是極限了。
她推掉了很重要的工作!
墨觀月一眼就看穿了她內心的想法,幽幽地開口,「墨深,那個國家早就爛透了,不值得你付出那麼多。」
大家都以為墨深喜歡他,其實這女人根本就不喜歡他,她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要把他帶回墨國主持國事,想讓他為墨國賣命。
更何況,他們的身份,墨深根本不可能喜歡他——
大家不知道,他和墨深卻清楚得很。
墨深說是父王撿回來的,實際是父王在外面的私生女,他最小的妹妹。
兄妹之間,怎麼可能在一起?
至於墨國……墨觀月早就受夠了官~場的黑暗,厭煩了為了一個王位爭來爭去,連至親都下手殺害的生活,好不容易從那個爾虞我詐的地方出來,得以喘幾口氣,怎麼可能會回去?
「再爛他也是我的國家。」墨深沉聲回應。
墨國現在的情況有多腐敗,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再腐敗,也是她的國,不能成為她拋棄國家的理由。
「何必那麼執著?」不過是小時候救過她而已,就要為了墨國付出一生,這一點在墨觀月看來,真的是大大的賠本生意。
但這丫頭太死心眼了,無論他和墨朗怎麼勸,都沒辦法讓她回心轉意。
父王還真是會做生意。
無意中救了一個小丫頭,卻讓她用一生來還。
唉…………
「我來,不是要跟你討論這個的。說吧,你放消息出去引我來,到底有什麼事。」這個問題,他們早就已經討論過,誰也說服不了誰。
墨觀月喜歡自由,她則放不下國家。
他們走的是不同的道。
雖然,墨深一直想要讓墨觀月和墨朗回去,只有他們在,墨國才有希望。
但這麼多年,她什麼方法都用過了,始終沒辦法把他們帶回去。
她對不起國王。
「你認識一個叫亞當的英國男人吧?」墨觀月切入主題。
墨深一怔,「你怎麼會知道我和他有交情?」
「他現在人在上官家。」
「亞當在上官家?在哪兒?他跑到上官家來做什麼?」
「他不是跑到上官家,是被抓來的…………」墨觀月簡潔地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墨深聽完,愣了。
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你說亞當和Anna那種女人糾纏在一起,惹到了上官家,還對歐陽景略的妻子下毒,解藥就是他先前交給我的東西?」
墨深下意識地摸了摸手上的手鏈。
那是亞當不久前交給她,請她一定要貼身帶著,注意保管的。
墨深怎麼也沒有想到,手鏈之中,竟然放著解林晨晨身上毒素的解藥!!!
墨觀月點頭。
「所以,你這次故意放出消息,把我引來,就是為了解藥?」
「嗯。」墨觀月再次點頭,「小深,把解藥給我,林晨晨肚子里有孩子,這件事拖不得。」
「哦。」墨深條件反射地點頭,把手鏈解了下來,準備交給墨觀月。
墨觀月看著一點一點靠近自己的手鏈,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暗暗地祈禱這丫頭的腦子別那麼快轉過來,能順利地拿到手鏈。
然而,事情總是那麼出人意料。
就在墨觀月的指尖碰到手鏈的那一瞬間,墨深忽然收手,將手鏈收收了回去。
「小深?」墨觀月心中一沉,強烈的不祥預感。
完了!
這丫頭腦子恢復正常了。
「這手鏈里有救林晨晨母子的解藥,一向講究回報的你竟然主動幫忙……墨觀月,你和上官家做了交易,是吧?」
「…………」
「不回答,就是默認了。」
「是,我的確和上官家做了交易,所以你看在我是你哥哥的份上,就幫我這一把,免得讓我失信於人?」
「幫你可以,我有條件。」墨深忽然笑了,笑得詭異。
墨觀月頭皮發麻,料到她不會說什麼好事,「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跟我回去主持大局。」墨深晃了晃手中的鏈子,「否則的話,你別想得到這個。」
「你真的忍心看林晨晨母子出事?」墨觀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我只聽過他們的名字,連面都沒見過,談不上交情,自然就沒有忍不忍心,墨國對我來說才最重要,只要是對國家好的,無論是多惡的事,我都在所不惜。」
「……這裡是上官家,他們根本不怕你不把解藥交出來,。」
「我只有一個人,當然不是上官家的對手,上官家若是硬搶,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既然如此,就把解藥給我,化干戈為玉帛,賣給上官家一個人情,不是挺好?」
「是我賣給他們一個人情,還是你賣?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精於算計。」
「……」
「我雖然不是他們的對手,但要毀了這東西,還是可以的。」墨深晃著手鏈,「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考慮,答應我回去,我就把這個交給你,若是不然……」
墨深沒有繼續往下說,但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墨觀月要是不乖乖地跟她走,她就毀了解藥!
「……」
「一分鐘的時間到,你考慮得如何?」
「……」
「怎麼?看你的表情,好像並不樂意?既然你不樂意,就不能怪我手下不留情了……」說著,墨深就要把項鏈毀了。
就在她動手的那一瞬間,墨觀月終於開了口,「等等!」
「你同意了?」墨深心中一喜,立刻把東西收了起來。
本來,他以為自己能從墨深的手裡把解藥騙來,省得回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現在看來,恐怕是他奢望了。
墨觀月長長地嘆了口氣,認了,「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但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墨深皺眉,「你不會想在我面前玩花樣吧?」
「我像是言而無信的人么?」墨觀月反問。
這倒不是。
墨觀月雖然心計極深,但只要說過的話,就一定會遵守。
「好,你說,你有什麼條件。」
「給我半年的時間,半年內,我們打個賭,如果我贏了,那墨國的事,就與我無關,你可以把墨朗找回去。如果我輸了,我帶著墨朗一起回去收拾那個腐爛的國家,如何?買一送一,很划算吧。」
「什麼賭?」墨深眯了眯眼,如果墨觀月能把墨朗一起帶回去,那是最好不過的了,這也是她一直以來的想法。
但是,墨深卻不會如此輕易地相信墨觀月,畢竟他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一不小心就會被算計進去,要小心應對才行。
「半年內,若是我能讓上官冰焰懷孕,回墨國這件事就作罷。反之,我會讓墨朗跟我一起回去,如何?」
「上官冰焰?」墨深露出了嘲諷的神情,「你確定自己要跟我打這個賭么?」
不是她刻意嘲笑,上官冰焰討厭墨觀月那是出了名的,只要墨觀月出現的範圍,上官冰焰必定會避開。
這種情況下,墨觀月竟然提出想讓上官冰焰懷孕這麼異想天開的事?
「墨觀月,你痴人說夢么?」
「你別管我是不是痴人說夢,你只要回答,賭不賜賭。」
「當然賭!」
對她這麼有利的條件,墨深怎麼可能不賭?
這個賭,墨觀月輸定了!
「需要我立軍令狀么?」墨觀月問,眼底閃過一抹光芒,但很快,就消息了。
墨深根本來不及捕捉到。
「不用,我相信你的為人。」
「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協議,你現在可以把解藥給我了吧?」墨觀月淺笑。
「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墨深提醒著,手鏈交給他。
「放心,我一向言而有信。」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我也該回去了。」墨深轉身,準備離開。
「不去看看你的朋友亞當?」墨觀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不用了,既然你們已經拿到解藥,亞當又沒有對你們做什麼事,我相信上官家的人不會為難他。」墨深擺擺手,離開了。
墨觀月目送她離去,直到視線里空無一人,才露出了一抹算計的微笑。
「怎麼樣?東西拿到了沒有?」歐陽景略率先衝進來,打破沉默。
墨觀月晃了晃手中的鏈子,「這是你要的東西。」
歐陽景略臉色瞬間沉下,「我要的是解藥,你給我手鏈做什麼?墨觀月,你找死嗎?」
「你真是氣急攻心,腦子不正常了,這只是用來放解藥的器皿。」
「你的意思是解藥放在手鏈里?」歐陽景略明白了。
墨觀月點頭,把東西交到歐陽景略的手裡,目光朝上官無雙掃去,「至於解藥藏在手鏈的何處,手鏈又該怎麼打開,我想無雙丫頭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識貨!墨觀月,你不錯啊!」被點到名的上官無雙豪氣地拍了拍肩膀。
「咳咳咳……」
墨觀月剛動完手術,身體虛,被上官無雙這麼一拍,難受地咳了起來,嚇得上官無雙趕緊收手。
「喂!你不是吧?這麼虛弱?早就聽說過你身體很不好,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你果然是個病殃子啊!真是可惜了你那顆好腦袋。這叫什麼來著?啊,對了!古人說這是天妒英才,和紅顏薄命是一個道理。」
「……無雙小丫頭,我身體很好,會長命百歲,不存在天妒英才之說。」
「就你這病殃殃的樣子,鬼才會相信你長命百歲咧。」上官無雙毫不留情道。
「照你這麼說,沒有防身功夫的人,都必須英年早逝?」
「這倒也不是啦!這個世界上沒有防身功夫的人多了去了,大家都活得好好的。再說了,他們又不用過刀口舔血的生活,學防身的功夫做什麼?」上官無雙擺擺手。
「那平凡人受點小傷,應該也不至於影響生命。」
「對。」
「我的情況就是如此,只是因為沒有拳腳功夫,所以不小心撞到了牆,然後受了傷,知行已經幫我動過手術,休養一段時間就會沒事了。無雙丫頭這個時候說我是病殃子,豈不是否認知行的醫術?」
「我哪有!你不要胡說,挑撥我和知行的關係!」上官無雙一下子被這話刺激得跳了起來,撲到上官知行的懷裡,「知行,你不要聽他胡說,我才沒有置疑你的醫術。」
「觀月先生是跟你開玩笑的。」上官知行拍拍她的手安撫。
「開玩笑?」上官無雙瞪大了雙眼,下一秒臉色沉下來,「墨觀月,你這人真的很討厭!難怪冰焰討厭你到骨子裡,看到你就覺得噁心。」
墨觀月雙瞳滯了下,隨即雙恢復了正常,「能被冰焰記在心裡討厭,也是一件不錯的事啊。」
上官無雙:「……」
「好了,無雙,觀月先生剛動完手術沒多久,不宜太過勞累,別跟他爭吵了,你趕緊去幫景略解開手鏈,晨晨和孩子還在等呢。」上官知行把上官無雙和歐陽景略先推出去,才對眾人說,「大家都散了吧,擠在這裡空氣不好。雋,你派幾個人留下照顧,有什麼問題立刻通知我。」
上官雋點頭。
其他人則隨著上官知行,離開了病房。
很快,病房內就只剩下傭人、墨觀月和上官雋。
上官雋揚手。
傭人立刻明白過來,退出去,輕輕地帶上了門。
「不是說墨深很難搞嗎?你怎麼這麼容易就從她手裡拿到解藥?」上官雋實在是疑惑極了。
他們都以為,這次墨觀月就算不和墨深動手,也會吵起來的。
誰知道不但沒有聽到屋裡的動靜也就罷了,竟然還讓墨觀月如此輕易地從墨深的手裡拿到了解藥。
大家不在場的時候,墨觀月和墨深發生了什麼?
這小子真的答應賣~身給墨深了?
如果是這樣,那他又叫自己算計冰焰做什麼?
想坐享齊人之福?
思及此,上官雋的眉毛深深地蹙了起來。
他最好別打這種齷齪的主意,否則上官家可饒不了他!
「墨觀月,你到底和墨深做了什麼交易?」
「沒什麼,只是打了個賭罷了。」墨觀月輕淡描寫。
「打賭?什麼賭?」墨深可是一個非常難纏的女人,上官雋不相信一個賭就能讓她把東西交出來,什麼事也不鬧就走人。
「什麼賭你不需要知道,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替我盯緊冰焰那邊,找到最好的時機,可千萬別出錯。」一出錯,他可是會把下半輩子賠進去。
賠本生意,墨觀月是不會做的。
「……說一下又不會死!放心吧,我不會把你和墨深打賭的事說出去的。」上官雋是一個不知道秘密就會渾身難受的人。
「現在不能告訴你,你想知道,就等冰焰的事解決了再說吧。」知道上官雋不好敷衍,墨觀月只好給了一個時間。
「你保證?墨觀月,你知道本大爺最討厭別人敷衍我的,要是到時候你騙我,小心我剝了你的皮!」
「我幾時失信過?」
「這倒是沒有,你這攻於心計的小人詭計雖然多,但誠信倒是不錯。」上官雋肯定了這一點。
「多謝雋少爺誇獎。」
「好說好說。」
「怎麼樣?有辦法解開嗎?要不要我把亞當找過來?」歐陽景略焦急地問。
上官無雙沒有回答,戴著專用的珠寶鑒定眼鏡,仔細地檢查手鏈的每一個細節。
她已經這樣盯著手鏈看了有好幾分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