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玉兒，對不起
賀蘭上邪看向風瀲雨，眼神中流露出濃濃的不舍、掙扎，還有他們初遇時眼神中的絕望！
風瀲雨奇怪的看著賀蘭上邪的眼睛，怎麼眼前的人，又開始絕望了，不是之前還好好的，是因為他的師父？還是因為其他的事？
風瀲雨心中也是搖擺不定，因為她自己似乎感覺出了什麼，但內心始終在掙扎，不敢去妄下結論，她怕結果是她無法承受的。
「師父，一定、非要、如此？」賀蘭上邪再次問向虛華，他多麼希望，他的師父可以再考慮一下。
「拔劍！」虛華冷眼相看，抓著風瀲雨脖頸的手，更緊了點。
「如您所願！」賀蘭上邪面無表情，如與世間萬物沒有任何情感的聲音回道。
賀蘭上邪不再看任何人，回過頭來，右手握住腰間劍的把柄，緩緩向外抽出。
「唰！」軟劍噌的一下彈出。
霎那間，滿屋子的塵埃如霧一般，慢慢的在地上升起，緩緩地向空中漂浮起來。
不僅僅是屋內，屋外四周塵埃漂浮空中，驚訝了眾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圍繞著風瀲雨的塵埃，一圈圈的向四周散開，風欲靜止不動，整個世界如靜止一樣，沒有任何的氣息流動。
「鳴塵劍？原來是你！」慕容焚香驚訝了一下，但隨即想明白之後，也就不驚訝了。
慕容焚香既然能猜出楊煦就是虛華，那隱修必定是虛華的人，挺隱修報仇，只能是他的親傳弟子，賀蘭上邪，這樣一想，就已經完全理順了。
賀蘭上邪出現在風瀲雨的身邊，想必不是偶然。
慕容焚香看向賀蘭上邪的眼神，充滿了殺意！
而此時的風瀲雨，已經完全呆愣在原地，完全忘記自己被挾持。
顫抖的下巴，無助的眼神，雙手顫抖不止，她一下子無法接受，師父遇難的那一天，四周的場景就是如此，他們說只有鳴塵劍，才會讓塵埃懸浮在半空中。
「不可能，不可能！」風瀲雨呆傻慌神的搖頭不止，因為她，認得此劍，這還是她十年前送給賀蘭上邪的劍。
風瀲雨越想越抓狂，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開始躁狂起來，吼道：「不是，不是，它不是鳴塵劍，你快告訴我，它不是，不是～」
「賀蘭上邪——」風瀲雨撕心裂肺地哭叫道，若不是被虛華死死拽住，她早就已經拉住賀蘭上邪了。
賀蘭上邪低垂下眼眸，心中從未如此痛過，原來傷心欲絕竟是如此難受，在他知道百里塵就是她師父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切都是師父親手安排的，為的就是此刻，在他毫無預兆的時候，給了他奮力一擊，活著，只是為了元氏，不為任何人。
「呵呵！」賀蘭上邪自嘲的笑著自己。
賀蘭上邪看著手中這把劍，還是十年前初遇時，她贈送於他的，卻不知會發生今日之事。
想必當時去尋劍，也是師父計劃之中的事，只怪自己沒有過多的去思考，本想努力擺脫任何一切事物，卻不曾想，自己早已經入局，愧疚的對著風瀲雨道：
「玉兒，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對不起你用我送給你的劍，殺了我師父？荒唐！可笑至極！」風瀲雨憤恨，哭腔中帶著更多的是自嘲和虧欠，他的師父，她虧欠太多。
「荒唐？不荒唐，本座若還告訴你一件事，你肯定不會說荒唐！」虛華看到此情此景，心裡倍感舒暢，看向風瀲雨更想知道，她接下來會如何！
風瀲雨轉頭看向虛華，眼神滿滿的都是殺意和仇恨！
「很好！本座就是喜歡你這樣的表情，希望本座接下來的話，你的表情能更取悅於本座！」虛華笑的陰冷，剛準備說出接下來的話，突然被打斷。
「方遲暮，也死於此劍之下，持劍之人，是我！」賀蘭上邪不想虛華繼續說下去，自己全盤托出，直直的盯著風瀲雨，一字一句的說著。
「什麼？」風瀲雨還沒從剛剛的驚訝悲憤中，清醒過來，被賀蘭上邪的話，震驚的三魂出竅，氣息都停止，心跳都截止住。
「你師父，我很後悔，但，方遲暮，我不會後悔，殺她，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只有殺了她，我的父母才會瞑目！」賀蘭上邪悲傷的看著風瀲雨，從這刻起，他不打算躲避風瀲雨的眼睛，他要看著她，直視自己的人生。
「你的父母？元氏帝王，元鳴塵！」風瀲雨心灰意冷的看著賀蘭上邪，結合之前的一切，她終於明白了。
皇軒王朝慕容氏滅了軒轅國元氏，他們的元氏後裔侵入皇軒，要顛覆或者說是復國。
他們之間的戰爭，她無意間闖了進來，成為了他們之間的媒介，好慘，本想無憂無慮地生活，統統被打碎，她間接的殺害了師父和姑奶奶，現在快要把慕容焚香害死了，她來到此世間，是為何？
「為何？是為何？」風瀲雨喃喃低語，頹廢消沉的樣子，讓她覺得還不如離去。
「瀲兒！」慕容焚香發現了風瀲雨不對勁，叫道。
「玉兒！」賀蘭上邪同時也發現了風瀲雨的異樣。
賀蘭上邪慌張的上前，撞開虛華，穩穩地接住風瀲雨的身子，風瀲雨的嘴角有一絲絲血跡往外流出。
同時，慕容焚香劍閃直擊，側過賀蘭上邪的身子，劍鋒直逼虛華的心窩。
虛華冷眼相看，心裡還不屑的說了聲，「垂死掙扎！」
當心裡的話剛說完時，虛華驚訝住了，因為此刻，他無法運功，更無法挪動自己的身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劍鋒，直逼自己。
「父王！」楊怡蓉一個側面而過，擋在了虛華的身前。
「噗！」的一聲，劍入心窩，當場血濺滿目。
「母后！」慕容沉香嘶啞的喉嚨，破嗓的叫道。
慕容焚香，還未從驚心動魄的一幕中反應過來，楊怡蓉已經無力的開始跌倒，他奮力向楊怡蓉跑去，跌跌撞撞，顫抖的雙手，使出了全力，才抱住了楊怡蓉跌落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