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早些遇見
慕容沉香不知所措,顫抖的雙手,無法自由伸展握拳,按住楊怡蓉心口處,那不斷往外湧出的血泉,心從未有過的慌張起來。
「母后,母后~」慕容沉香的淚水如雨串般落下,他從未發現,自己還能哭!
「皇兒,不許哭!」楊怡蓉淚水奪眶而出,抬起無力的手,用盡全力,為慕容沉香擦拭掉了眼睛的淚水。
「母后!」慕容沉香驚呆了楊怡蓉的舉止,從他有記憶以來,他的母后從未碰觸過他。
「不許哭,我的兒子,不許哭,不許向任何兒低頭,我不許!咳咳…」楊怡蓉虛弱無力,但字字用力的說著。
「孩兒不哭!」慕容沉香忍住了自己的淚水,堅定肯定的說道。
「沉香!這可是我取的名字,焚香、沉香,這才是一家人…咳咳…」楊怡蓉笑著說道。
「我沒有…了家…但…我兒子…有家…真…好…」楊怡蓉眼神開始渙散,語句表達能力虛弱。
「母后,兒子可以…」慕容沉香驚魂失魄的尋思著該如何。
「香兒…母后…早就想這樣…叫你…母…后…很難…母…是…愛…你…」楊怡蓉極力的說出自己的話,但血液流逝已經無法再維持生命的循環,無力的手,永遠的垂了下去。
「母后,兒子可以救你,風瀲雨,快救救我母后,你不是說,沒有你救不了的人嗎…」慕容沉香嘶吼吶喊道。
風瀲雨的聲音沒有傳來,因為那邊發生了同樣的事情。
風瀲雨握著鳴塵劍,劍身正刺穿了賀蘭上邪的心窩,鮮血正在「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
剛剛,風瀲雨故意自殘,早已經與慕容焚香暗通心意,只為分散虛華的注意力,她好下藥讓虛華暫時失去內力被鎖住。
她故意自殘,就是為了讓賀蘭上邪過來,她才能脫身,同時慕容焚香才能一擊致命。
可不曾想,楊怡蓉擋了一刀。
好不容易有的機會,可不能讓虛華立刻恢復功力,爭分奪秒中。
風瀲雨奪過賀蘭上邪的鳴塵劍,直逼虛華。
「噗!」的一聲。
風瀲雨從未想過,賀蘭上邪竟然期身上前,用自己的胸膛,擋下了這一劍,正中心房。
賀蘭上邪笑的很暢快,伸手拉過風瀲雨,帶她入懷,同時鳴塵劍整個劍身穿過了他的胸膛。
「上邪!」風瀲雨驚慌失措的喚道,被賀蘭上邪抱住,不敢動,她怕她的掙扎會傷到他,他還在流血。
賀蘭上邪沒有感覺到疼痛,他只覺得此刻很滿足,從未如此覺得,此刻抱著風瀲雨,是他一直以來都想做的事,這樣的感覺,真好!
「冉兒!妖女,你竟敢傷他!」虛華還未從楊怡蓉的擋刀中回過神,這邊賀蘭上邪又為他擋了一刀。
「冉兒!你怎麼樣,妖女,本座要殺了你!」虛華眼睛通紅,雙拳緊握,功力蓄積,不出片刻就能破掉風瀲雨下的葯。
慕容焚香眼神冰冷的看著賀蘭上邪,雙拳緊握,隨時都有可能捏死賀蘭上邪的即視感,一拳拍向了一旁蓄力待發的虛華。
「噗!」虛華打通筋脈受阻,又被慕容焚香發了十成的功力大中,身體不堪負重,吐了一口血,暈死過去!
在這一系列事發生的同一時刻起,扈江離、彥幽弛、賦存等人帶著眾士兵,圍剿了剩餘的五十名黑衣人。
彥幽弛上前帶走了虛華,也就是叛變的楊煦。
宮變,在攝政王以壓倒式的兵力下,取勝!此變故,讓更多的人,不敢去惹攝政王,因為,他已經在多次宮變中,取勝!
慕容焚香看向慕容沉香,眼神中充滿著愧疚,他不是真的想殺太后,他之前都想過,不論如何,他都會保下太后,為了他的弟弟,沉香!
慕容沉香失魂落魄的抱著楊怡蓉的屍首,哭了一會,又傻笑起來,抬頭看向慕容焚香,道:「哥!她在乎的,她還說她愛我,愛她的兒子!」
「嗯!她在乎你!」慕容焚香錯愕,點頭欣慰,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可是,自己卻殺了太后,又毀了他的希望。
慕容焚香蹲下來,這個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弟,他的喜怒哀樂、害怕、失落、無助都是看在眼裡的。
「對不起!」慕容焚香突然道。
慕容沉香大驚失色,從始以來,他的這位哥哥,從不會認錯甚至認輸,如今…
「哥,我以前一直都說過,若母后和你之間一定要一個選擇,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你,以前如此,現在亦如此!母后一直都是身不由己,現在,是她最好的結局,她救了外公,成全了自己,救贖了我,還給你了一個完整的黃軒王朝!」慕容沉香鎮靜的訴說著,這一切的大局觀就是如此,他該認清現實。
「你長大了!」慕容焚香聽著他的敘述,真心為他感到高興,以前那個猶豫不決,顧前顧后的人,如今卻有了自己的看法,果然長大了。
慕容焚香,慕容沉香,兩兄弟相視而笑,不管世間萬物如何改變,他們之間永遠不會變。
這邊兩兄弟冰釋前嫌,那邊,風瀲雨哭的稀里嘩啦,哽咽聲不斷。
「上邪,你怎麼樣啊,不要動,血流得太快了!」風瀲雨的淚水如泉水一樣,時不時的湧出,直到現在管都不管不住。
「玉兒,換個稱呼…」賀蘭上邪面色蒼白,虛弱的靠著風瀲雨,有氣無力地說出。
「邪哥哥!」風瀲雨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很不舍賀蘭上邪,不願意他離開她,他說什麼,她都會答應。
今天竟如此乖巧,早知,早該如此…」賀蘭上邪「咳嗽」了一下,生命在流逝,但他此刻卻覺得,他的生命從此刻才開始。
「我一直都認為…時間無眷戀…直到十年前遇到你…你的義無反顧給了我人生的意義…我…以前…一直都不知,為何母親會毫不猶豫地用生命陪伴父親……原來…心中牽挂…人…若不在…生命無意義。我找了你…十年…可…這樣的結局…」賀蘭上邪開始吃力的說道,不停歇的說著。
「別說了,邪哥哥,別說了,我…」風瀲雨艱難的開口,泣不成氣。
「十年…只為那…一絲暖意…
人們常說…若早些遇見,結果…就會改變…
為何,我比他早十年…遇見你…,
結果…還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