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陽篇 第二百零五章 冥界
山上的紅葉落了幾個春秋,命天的劍光也來回閃了幾次。
混沌中,終於出現了一道微光。
「靠!這又是啥?!」
「整天幻境夢境幻境夢境的!啥事不能真刀真槍的較量,這特么又變著法想要我哪條命。」
炎天樂罵罵咧咧的將命天劍一拔,向著微光就是一劍!
誰料他雙眸放大。
幻境里出現的竟不是曾經血腥的海洋。
而是青鬆勁竹,薄霧墨山。
身處其中還真有幾分人在畫中游的意味。
「這是…什麼新套路??」
炎天樂試探的向前走兩步…周身破天荒的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難不成沒有陷阱?!」
「不可能!一定是陣法升級了!」
不過這可難不倒江湖好兒郎,憑藉他多年被幻境陣法霍霍的經驗,他唇角一勾!
飛起一拳就砸在樹上!
「這竟然不是?!」
「那石頭?」
「還不是!」
「樹上的鳥窩?」
「誒!!好鳥不攆人!好鳥不攆人!」
眼瞅著周圍能踩的都踩了,不能踩的也都踩了;能打的都打了,不能打的也都打了;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水裡游得都掏了個遍,就差天上的紅日了!都沒找到陷阱所在!
他撫額嘆息,難不成自己的主角花圈出bug了?!
亦或是,真正的陷阱就是天上的紅日……
「有道理!」
感嘆於自己思想的超前偉大,感嘆於自己參悟世界的高深技藝,感嘆於世界之大,也沉醉於其中夢話!
炎天樂拔劍而上!又無奈落下!
「有病吧!小爺又他奶奶的不是夸父!追什麼日啊!嚇唬嚇唬他得了!」
誰料就這一聲,命天劍像是不嚇死太陽誓不罷休,突然劍鳴大震!
帶著炎天樂直上九萬里,有一種不飛上天與太陽肩並肩就誓不罷休的架勢!
炎天樂這冤種哪能任由命天劍擺布!
當即大喝一聲!經過極為漫長的三秒掙扎,徹底被命天劍放棄。
直接被劍氣轟下雲霄!
恍然間,命天劍真就與天對抗,劍氣化身為巨大的麒麟,一口就要咬下紅光!
天門打開,蒼天之上,紅日突然變了模樣!
炎天樂強行睜開眼,望向天穹!
他呆住了……
天穹像是巨大的鐵卷被命天劍劈開,古樸的捲軸上,耀眼的光輝不斷變換。
那是炎天樂來到這個世界一直追尋的答案。
魂歸!!
命天劍彷彿與這捲軸相連,又或是炎天樂登上了天命塔本就與捲軸相關。
不知怎麼,他望著它,眼中突然泛起了血色,雖然只有一瞬,但也是徹頭徹尾的寒涼。
「這才是天命塔上的寶貝!這才是江湖人人爭鬥的東西!」
什麼絕世珍寶!什麼萬千財富!什麼絕世美女!
全是碎星堂弒殺江湖人的借口!
炎天樂看著捲軸,心莫名有些顫抖。
其實天命塔,命天劍,天命之子……得天命者命天下!
碎星堂天命塔真正的目標就是自己,或者自己僅是江湖爭鬥,某些人野心的砝碼罷了……
想到此處,炎天樂不由得慘笑。
什麼時候沒有幾人在乎的孩子也有現在這般唐僧肉的待遇了。
操縱著命天劍,使劍氣與捲軸融為一體。
指尖突然出現了一道傷口,血液順著劍氣傳進天門,魂歸的樣式消失,捲軸被緩緩打開。
不知多少年不見天日的捲軸重新出現在潑墨山水畫里,與天平齊。
上面的字跡神秘雋永,剛勁挺拔,只是黑色的字體上面總是有血霧瀰漫,平白叫捲軸多了些殘忍殺伐。
也是,夢中慘死的女子,天命塔無法魂歸故里的俠客,魂歸卷本就累累血骨。
炎天樂舔了舔受傷的手指,將內力附著在捲軸上,上面的字跡逐漸清晰起來。
耳邊傳來了有關碎星堂的話語,以及凜冽無比的劍鋒!
周圍好像傳來葯香,輕風。
笛音彈奏,殺意凜然,雷聲炸響,周圍不再平和,風雲聚變,一切都變了顏色。
「咋的了?!夢裡還能有這麼真切的bug呢?!」
不想還好,這一想,好嘛!
天穹之上的麒麟好像吃了摔炮…不!應該是二踢腳!
砰!啪!兩聲!
一整個大無語!
命天劍向著炎天樂的頭蓋骨就砸來!
劈開你的頭蓋骨,讓我看看腦迴路!
5.56毫米子彈的速度,眨眼間就來到面前!
「嗯……」
一聲悶哼,天上的捲軸消失了!
葯香真的透過夢境傳來了出來,眼前暈乎一片。
被重物誤傷的頭頂疼痛欲裂,溫熱的暖流順著鼻樑躺到臉上。
炎天樂睜眼的霎那間,熟悉的聲音順著耳道傳入耳膜。
「唐訣!我叫你給阿樂喂葯,你們在做什麼?!」
「咳!」唐訣汗顏,迅速將砸在炎天樂頭上的葯碗撿起,毛巾胡亂一擦:「是付澤信碰到我了。」
「別碰瓷兒,我剛才一直召喚天雷想著能不能讓小弟趕緊醒,你自己手抖別賴上我!」
眼看暗器,戰斧就要分出個雌雄,慕司恆趕緊擋在兩人之間:「行了,都別鬧了!看看小師弟怎麼樣了!」
顧得白一揮衣袖:「應該死不了,八弟向來命大,況且這是毒醫谷,要是真的死了,風景宜人也適合埋葬。」
「瞎說什麼!有阿願在……」庄遙將茶杯遞給所願,低頭望了眼炎天樂突然話音一轉。
「我看,殿下死了,還是應該一把火燒了。這樣古羹店,商業街什麼的就由咱們兄弟接管。有大把大把的銀子,還不用的燒紙錢……」
「不行!!!!」
炎天樂當即「垂死病中驚坐起」,全然不顧身上的疼痛!
「不留全屍可以!不燒錢絕對不行!!!」
這一嗓子喊的眾人一愣。
良久,大家才飛撲上去,淚眼婆娑的盯著炎天樂:「老弟!嚇死哥哥了!」
付澤信一把推開顧得白:「我就說引天雷能把小老弟嚇醒吧,快看看我!快還記得哥哥是誰嗎?!」
庄遙嘆了口氣:「應該是想錢了。」
只有唐訣默默收回來手中藥碗:「死了這麼些天,看來沒什麼大事了。」
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