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第八十章
關起門來,他做什麼都行,但在外人跟前,除了在寺廟裡被他捏著下巴親了一回以外,安嫻還未同他有過什麼親熱的舉動。
安嫻有些害臊,扭了扭身子,想將自己的腰從他手裡扭出來,可奈何她站起來,他也跟著站了起來,安嫻盛湯的手都帶著僵硬,祖宗在人後的那一套,旁人不知她最為清楚,生怕他突然來了興緻,在人前對她動了手。
「殿下,趕緊喝了,快涼了。」安嫻一轉身,齊荀的手就摟在了她的后腰上,安嫻整個人就在他的懷裡,姿勢瞧上去就跟那禍國殃民,魅惑君心的妖妃沒何差別。
「孤的手沒空。」齊荀說的理直氣壯。
誰見過齊荀在人前這麼沒臉過,怕是有生之年難得見到一回,秦懷遠都有些看不下去,心裡的想法就是齊荀不要臉,差點就說出了口,及時地被秦大人和衛將軍拖了出去,三人一出去,整個大堂內,就只有齊荀和安嫻兩人在。
「殿下,非得要將所有人的攆出去?是臣妾不該來。」安嫻從他懷裡掙脫,就怕自己耽誤了他正事,恐怕北三的事情到這裡,還沒有議論出個結果來。
「你不該來,誰該來?」齊荀說完,就像塊狗皮膏藥一樣的又粘了上去,「嬌嬌,不喂孤了?」
這還不成,居然堂堂太子賣起了可憐,「孤從昨兒晚上開始就沒有進過食,如今全身上來都沒力氣,只能麻煩嬌嬌伺候孤了。」
沒臉沒皮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已經特別順暢,讓人瞧不出來半點尷尬,還覺得似乎是那麼個道理。
安嫻心思淺,當真就在意了他所說的幾頓都未進食的事情上,「殿下再忙,那也得先顧著身子骨,常言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殿下這幾頓都沒吃,怎麼受得了。」
安嫻到底還是善良,喂人她從來沒有餵過,倒是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時候,總是被別人喂,也算是有過經驗,連肉帶湯滿滿一勺,就遞到了齊荀的嘴邊上。
以往自己是個被捧在手心裡的千金,習慣了旁人的伺候,今兒頭一回動手伺候人,勺子送進齊荀嘴裡的那一刻,安嫻心裡突然就很有成就感,就跟當初自己的母親非得逼著她將罐子里的東西吃完是一個道理,她也有了將滿罐子的湯都送進齊荀嘴裡的衝動。
「多吃點,臣妾長這麼大,可從沒有給人餵過,殿下應該珍惜這機會。」
齊荀眸子里的光頓了頓,話到了嘴邊又換了一句,「難怪,孤都快被你噎死了。」
他其實想問問,她是在哪裡長大的。
「那你慢慢吃就行,臣妾又沒逼著你吞。」安嫻沒好氣地懟回了一句,話說的不好聽,可臉上卻是掛了一道笑容,眼尖地瞧見齊荀下顎上的油漬,下意識就想要去桌上找紙巾,這習慣,不管是來了多久,恐怕也改不掉,回頭,手撲了個空,才想起來自己又糊塗了,而自己出門又有不愛帶手帕的習慣,只好讓齊荀自個兒解決,「殿下嘴角有油污,你自己擦擦。」
「孤從來都是別人伺候。」齊荀不動,就看著她。
「那把你手帕給我。」安嫻無奈,伸手就要去扯他的袖筒,想從裡面找手帕,然後卻又聽齊荀說,「孤從不帶手帕。」
沒那個必要,用膳的時候從來都是別人伺候他,沒有讓他拿手帕的道理。
「那巧了,臣妾也沒有帶手帕的習慣。」安嫻愕然,這就好像同閨蜜逛街時各自都背了大包,裡面卻都沒有備紙巾是同一個道理。
安嫻看著齊荀的袖口,剛想說,要不,你就先用衣袖擦擦,那眼神兒才剛觸及到他的袖口上,人就被齊荀拉過來,直接在她的唇瓣上擦了起來。
湯是嬤嬤專門為齊荀準備的,說是給他補身子,用了少許的驢,鞭,也看不出什麼來,嬤嬤只告訴了安嫻,這湯都是給殿下喝的,讓她別喝,誰知道這祖宗會往她嘴裡抹,安嫻想推開都沒用,齊荀就是死不鬆手,本以為那油星子一抹,就能抹完,可結果越抹越油,不只是油了齊荀的嘴,安嫻的嘴上也沾上了。
最後安嫻看不下去,只能犧牲自個兒的衣袖,將齊荀的嘴擦乾淨了,再將自己的嘴擦乾淨,整個動作行雲流暢,齊荀又出現了少有的呆木表情,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更加肯定她並非是陳國皇宮裡的那位安嫻公主。
「殿下,臣妾這身衣裳怕是沒用了,你得給臣妾再置辦些。」安嫻也聞不慣這油味道,可要比起讓他倆滿嘴是油的從這裡出去被人笑,她寧願犧牲自個兒。
橫豎,祖宗也不差這點錢。
「孤前日不是讓人給你送了十套春裝嗎?」當初他撕人衣裳時就是那麼承諾的,事後也沒忘。就算污了這一件,哪還有九件呢。
「十套春裝,也就只能穿十次,重複了穿,最多就一個月,便成了舊衣,臣妾是太子妃,總不能過的太寒磣。」
以往她的衣裳,很難有穿重複的,除非是自己特別喜歡的,才會多穿幾回,大多都是穿過一回,就沒再碰,就算這樣,她那屋子裡還總是有穿不完的衣裳,從前自己是個富商子女都如此,如今是堂堂太子妃,總不能連之前的日子都不如。
「嬌嬌言之有理,橫豎也是不要了,就不怕被壓皺。」齊荀說完,又開始動手動腳,那湯才下肚,似乎就起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他很少有在議事堂上想男女之事,但此時他就是有了衝動。
安嫻被他摁在椅子上,起初叫都不敢叫,屋外就是順慶和幾個太監在守著的,一出聲,必定會被聽見。
「殿下,這還是白日......」安嫻想說這樣無節制的下去,他的身子遲早會被掏空,結果齊荀一句,「又不是白日里沒有做過,嬌嬌忘記了昨日還是你自個兒動手的。」
安嫻最怕臊,被他一說,一雙手就顧不得去阻止齊荀,全都蓋在了自個兒的臉上,羞於見他。
「還不是都怪殿下生氣嗎,如今還拿來羞臣妾,殿下的心眼兒當真是壞......」話音一落,安嫻就抖上了,衣裳沾了油湯,好在還能整齊地從這裡出去,可如今被齊荀那急躁的性子一頓亂扯,恐怕待會兒都沒法出去。
大堂內空間大沒有什麼擺設,就越是顯得空曠,倆人稍微一動,安嫻感覺那聲音似乎都能傳到屋外,身子被齊荀擠進去的時候,安嫻憋著臊子,忍的太難受。
「咬著。」齊荀善解人意地從她身上撕了一塊布料下來,就塞到了她嘴裡。
沒有聲音溢出,就只能聽到安嫻的一陣嗚嗚咽咽,身子擱在冰涼的椅子上,一半涼一半燙,今兒本就只是打算過來瞧瞧他在忙些時候,誰知道竟然還是逃不過被祖宗掀浪,在他身上,似乎就有用不完的精力,怎麼都消磨不掉。
「殿下,臣妾怕是受不了了,改回東宮,你還是去找找林側妃,學會雨露均沾才好。」安嫻取了嘴裡的布團兒,斷斷續續地將話說完。
自從與她圓房之後,每見一次面,他都要在自己身上掀浪,今兒早上那陣還好,還能感覺到他的溫柔,可才過了一個上午,就變成了滔天巨浪。
關鍵是還不擇地兒,若是關起門看來還好,如今這樣不但身子承受著他的力量,心理上也帶著害怕,怕別人進來撞見了這香艷的場面,以後,她怕當真就是沒臉活了。
齊荀以前是什麼人?眼裡從沒有女人,一心只在意國事江山的人,往日別說在這辦事大堂上同女人歡,愉,就算是將對方脫光了扔在他床上,他也能淡定地將對方拎出去,誰能想得到他能這麼瘋狂,怕是連他自個兒也沒想到。
沒要她之前,在她身上還瞧不出來那股韻味兒,如今幾回之後,似乎她舉手抬足之間,就有萬千種風情在裡頭,適才她從大堂外朝著他走來,他看見她那細碎的腳步,和她扭起的身段兒,光是瞧著就讓人有一股立馬摁住,看她顫抖的衝動。
並非他不節制,而是她實在是太過於誘人。
無時無刻不在勾引他。
「休想!孤對其他女人不感興趣。」安嫻這話不但沒讓他分心,還愈發激地齊荀用大了力道。
冷不防地被突然一送,嘴裡沒有了塞住的布團兒,安嫻一聲破碎的聲音溢出,響在了大堂內,異常的清楚。
安嫻嚇得趕緊閉了嘴,可齊荀卻是沒有給她機會,橫豎聽也被聽見了,也就沒了顧及,且他覺得那聲音比她塞著布團時更為動聽,齊荀便狠了勁兒地要讓安嫻不斷地唱著他聽。
誰能想得到,蘇慕當初讓安嫻給她唱三天三夜曲兒的野心,最後卻被齊荀給實現了。
這幾日下來,不也就是日日夜夜,三天三夜了嗎。
安嫻身子都快散了架,齊荀才將她從椅子上撈了起來,待動靜平息了,外面的順慶才輕輕地敲了兩下房門,「殿下,該用午膳了。」
安嫻早就是衣衫不整,出去時,是被齊荀抱著出去的,火紅色的披風蓋在她身上,安嫻將自己的頭埋在齊荀懷裡,生怕被人瞧見。
齊荀去用午膳的那會,安嫻就在齊荀的住處,等著嬤嬤給她送衣裳來。
嬤嬤大抵也沒想到會發生這事,伺候安嫻穿衣的時候就說道,「看來殿下壓根兒就不需要補,那湯還是待娘娘身子好些了再送吧。」
安嫻臉色羞的通紅。
早知道那湯是補他那裡的,她怎麼可能拿去給他喝。
安嫻這頭剛收拾妥當,齊荀已經用了午膳出來,適才那些湯喝進去,飽了大半,桌上的膳食也沒動幾筷子就放下了。
稍微才鬆了一口氣,耽擱下的正事還是得繼續,齊荀人出來還沒來得踏進屋裡去見安嫻,身後秦懷遠就火急火燎地來報,「殿下當真不去救北三了嗎?你不去,我自己去。」
「今兒收到我母親的來信,聽說那二皇子已經明目張胆地要挑起是非,連我香洲的兵馬都被調了一半,不日之後就要打進西北,這場仗我不管他打不打,我都要先將北三救出來。」
這回齊荀沒攔著了,手一招,將身邊一位暗衛叫到了跟前,「你隨著他去吧。」
「既然你一心要去救,孤就派人帶你去,有沒有那個本事救回來,就看你自個兒了。」
安嫻聽到動靜從屋裡出來,就只看到了秦懷遠憤憤離去的背影,「我怎麼沒那本事,我再沒本事,也比你見死不救要強。」
秦懷遠撂下了這話,提起手裡的劍便出了院子。
「殿下,眼下形勢不好嗎?」安嫻一身乾淨的水紅羅裙,站在齊荀身旁,已經看不出來剛才的狼狽。
秦懷遠適才說的話她都聽見了,北三是西北君主,被二皇子捏在手裡,定已經對西北內部放出了消息,西北君主已經被齊國所擒,西北一收到消息,必定就得要真刀真槍的打一回。
打了,才能消了二皇子心頭的恨,才能替林氏一族出了這口惡氣。
二皇子雖想打,但是安嫻不知道齊荀會不會打,也不知道當初北三與他在竹林里打過之後,有沒有談論出結果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總歸該有個結果,就像自己一樣,與原主總得有個結果。
「沒事。」齊荀走過去,將她握住的雙手捏在了掌心,拇指的粗糙在那細皮嫩肉上劃過,眸子里有眷念與不舍,「等著孤。」
等他將安穩的日子奪下來,等他將徹底治好她的法子找出來。
然後再回齊國東宮,回去之後,他就與她好好的過日子,聽她同自己講講,她從哪裡來,她又有著什麼樣的故事。
安嫻抬起頭看著他,心裡從未有過牽挂,如今在看到他這張臉之後,卻有了擔憂害怕,越是在乎一個人,越是害怕他出意外,因為她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沒有了對方,自己又該如何,只要稍微的一想,那股恐慌,便盤踞在她的心上,她眼裡著急,知道他要去哪裡,也大概知道他會幹什麼,可她卻說不出來她替他擔心的話。
在齊荀要轉過身的那一刻,她才反應過來,鼻頭一股酸楚襲上,安嫻上前猛地撲進了齊荀的懷裡,將自己的雙手掛在了他的胳膊上,眼裡的淚花兒打轉,輕輕地說道,「臣妾等殿下,殿下一定要平安回來。」
「臣妾已經不能沒有殿下了。」安嫻在他的懷裡蹭了蹭,從她嫁進東宮到如今,數月的日子過去,他都陪在了自己的身邊,她卻到近日才發現,有他在,她一直都很安心。
從未真正害怕過什麼,可現在她卻害怕失去,害怕他不回來,害怕他即便是回來了,自己又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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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們,北三有人去救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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