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第七十九章
齊荀走後,寺廟的人手比往日多了幾倍,齊荀身邊的暗衛,還有順慶都留在了寺廟裡。
齊荀將寺廟的道姑徹底清理了一回之後,這寺廟也是名存實亡,再也聽不見木魚聲,倒像是一座銅牆鐵壁的堡壘,將安嫻圍在了裡面,保護的密不透風,若想上寺廟,那必須得先攻破底下的城池。
齊荀走的第一日,安嫻心神不寧老想著這事,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便讓嬤嬤陪著,在寺廟裡又逛了一圈,齊荀這一去恐怕一時半會兒沒那麼快回來,雖然齊荀對她說,讓她別操心,她也相信以他的本事,就算那二皇子再造次,終究也是會被降服的,可怕就怕在萬一,之前沒那麼在乎的時候,倒覺得齊荀是有通天的本事,誰都傷不了,可心裡有了他,將他視為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之後,便覺得他只是一位普通的男人,便開始懷疑起了他的本事,擔心他會受傷,會流血。
怕自己在這麼擔心下去,沒等齊荀回來,自己倒是先得了憂鬱,這才讓嬤嬤陪著自己到處走走,第一日的時候,先是將寺廟重新又逛了一回,走遍了每一個角落,去了師尊帶她進入的那個房間,也去了那日遇到朱東浩的佛像之後,如今再看,這佛門凈地清凈是清凈,卻也已經不是原來的模樣,裡面全都換上了齊荀的親信,香火倒是一直維持著,卻沒有念經誦佛的道姑。
已然不是吳國的寺廟。
聽嬤嬤說,齊荀一走,朱東浩也被帶走了。
安嫻雖不知道,齊荀為何沒有當場取了朱東浩的命,想著可能與吳國前朝之間還有什麼恩怨沒有分割清楚吧,而將他帶下了山,大抵就是怕他再來打擾自個兒。
「聽說殿下昨日見了朱公子之後,夜裡才出來,出來之後,那臉色就蒼白的可怕,也不知道朱公子給殿下說了些什麼,奴婢就怕他為了萬不得已,提起了什麼與娘娘之前的事。」
鈴鐺當時不知道情況,後來知道了,心裡擔心娘娘,可又想起昨夜那麼晚殿下都來了娘娘這裡,而且今日也沒看出來殿下對娘娘生氣,便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但擔心總是難免的,怕就怕這事情在殿下與娘娘的心裡生了隔閡。
就算朱公子之前與娘娘有過感情,自己之前也確實覺得朱公子是個好人,可事情到了如今,她心裡卻恨不得朱公子再也不要出現在娘娘的身邊。
「幸好殿下將他帶走了,他要是個識趣地人就不該再來糾纏娘娘。」
鈴鐺這麼說,安嫻也是聽進心裡,但要想這件事情徹底地解決,恐怕那朱東浩,自己還得再見上一面。
安嫻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沉思了一會,當時她只讓那師尊替她解開了繩子,卻不知道,這東西邪乎的人,傾注了贈送之人的意念,若是他不想收回,自己還當真還不回去了。
如今自己並非原主的事情,想必朱東浩是知道的,為何還要執意將佛珠留在自己的身邊,她卻不能理解了。
八成還想著原主有朝一日,還能回到這身子里,記得與他的前塵往事,對他還存著刻骨銘心的感情,或許還盼望著倆人再努力一把,說不定還能有在一起的可能。
私奔?比翼雙飛?絕不可能!
自己去見一面朱東浩,都能讓祖宗發那麼大一通火,若是被他發現,『自己』並不愛他,背著他與旁人私奔,就算是兩人躲到了天涯海角,齊荀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是以,無論原主能不能回來,她與朱東浩的感情都終將是一場悲劇。
但若是讓原主回來,那麼自己與齊荀便是另一場悲劇,如此到了最後,自己與原主必定是要有一番較量。
如何較量,那就得看自己怎麼去戳人心窩子。
第一日安嫻悠閑地將寺廟逛了一圈,白日還好,到了夜裡一人躺在床上,腦子裡就不由自主地去想齊荀的事情,往日從未覺得夜色能如此安靜,安靜的她有點害怕,安嫻讓嬤嬤留了一盞燈在屋裡,昏黃的一點光暈映在床前,如陽光餘暉的光芒散在地上,安嫻微微閉上了眼,再睜開,想從那一團光暈中看到自己熟悉的黑色紋莽長靴,然而什麼都沒有,感受到身體里突然竄出來的異樣,安嫻笑了笑,出聲說了一句,「你回來了。」
她知道齊荀一走,系統必定就會回來。
系統很久才回答了一聲,「嗯。」
「你將身子給了他。」安嫻能感覺到系統說這句話時的絕望與悲痛,但安嫻也只回了一個與它同樣的字,「嗯。」
「你不該喜歡他,你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他。」系統似是在問安嫻,又似是在問自個兒,根本沒要求安嫻能回答它。
「我為何沒有可能喜歡上他,無論是長相,還是本事能力,或者是人品,他朱東浩都不及他半分。」安嫻實力誇夫,橫豎被誇當事人又不在。
系統這回倒是不沉默了,涼颼颼地否決了安嫻的話,「一介粗莽野夫罷了,殺人不見血的魔頭,也配與其談論人品?」
「打本,本事強的人有錯嗎?從娘胎里生出來,齊荀與朱東浩兩人均是太子,起點一樣,沒有人去綁住朱東浩的手腳,不讓他動刀劍,是他自己不喜舞刀弄槍,最後將自己國家丟了的人也是他,如今,卻要將所有的過錯算在對方身上,稱其強者為莽夫,那他就更加不配當一國太子,堂堂一國太子,如今的儲君,未來的君王,卻看不清楚天下的形勢,看不出來,如今的形勢是需要在馬背上奪天下,而並非是在詩經上取勝。」
「吳國就算是沒有齊荀,如此下去,下場也只有這麼一個。」
安嫻不同情朱東浩,弱者自有他弱的原因。
「你陷的不輕,你不打算回去了嗎?」系統很久沒有這麼急躁地去威脅過安嫻,但它這回的語氣明顯是帶了焦急。
能讓安嫻聽它的話,最後的籌碼就是要帶她回家,如果此籌碼再也成為不了對安嫻的威脅,那系統就完全成為了被動的局面。
「你能辦得到嗎?」安嫻陰冷地一笑,想它並不高明,它的目的太強,一上來就要去自己取了齊荀的命,沒有半點周旋的餘地和細密地籌謀,從一開始就暴露了它的最終目的,反而被安嫻抓住了這點,將自己拉在了主動方。
系統並不是一個聰明的人,像是一位從不知如何去算計人,卻又生了歹毒之心的嬌嬌女。
系統沒有回答,聲音卻跟著冷了起來,「原來,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可你別忘了,你能在這個世界立足,也有我的一半功勞。」
安嫻又笑了笑,「誰又能說的清楚,那是功勞,還是利用。」
這就算是和系統徹底撕破臉皮了。
「就像是你一樣,你說你是系統,但我又如何去求證你說的都是真的,而不是你另有身份。」
虛擬的意識在安嫻腦子裡波動了幾瞬,她能感覺到系統的情緒出現了異常。
「你是誰?」安嫻接著去攻擊,「就算你不說,但我也知道你並非系統。」
系統這回反應倒是很快,「你別忘了,你昏睡的毛病還沒有治好。」
這個倒是比讓安嫻回家的籌碼要更有威脅性。
安嫻輕嘆了一聲,「何必呢,既然都已經放棄了的,再者,你們終究不會有好結果。」
安嫻說完,腦子裡的一團困意襲來,意識漸漸地模糊,但她並不慌亂,能憑藉著佛珠上的幾縷殘魂,攻佔這身子,也並非是一件容易之事,耗費一次,怕就像上一回一樣,得修養許久才能再次凝結意識。
不過就是一招損人不利己的招數罷了,有幾分同歸於盡的感覺。
意識模糊了之後,安嫻腦子便開始出現了朱東浩的臉,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怎麼看都是完美的,而當那抹意識有意圖想要褻瀆她腦海里的齊荀時,卻無論如何也攻破不了。
原主心裡有朱東浩,愛進了骨髓,而她對齊荀的愛,也並不少,那是她的底線,是刻在她心底最深處的東西,唯一在乎的人,豈能那麼容易被攻破。
一夜過去,安嫻到了第二日午時才起來,起來之後又是一張睡顏,似乎永遠都睡不醒一般,精神也跟著消沉了許多,即便如此,安嫻還是執意讓嬤嬤和鈴鐺陪著她去後山走了走,希望能靠著大山裡的靈氣,讓自己的意識穩固一些。
再回到寺廟的時候,安嫻突然就想到了什麼,趕緊問了身邊的順慶,「可有殿下用過的劍?」
順慶不明原因,愣愣地不知安嫻是何用事,但也如實的回答了,「有。」
殿下常年在外征戰,兵器肯定是少不了的,單單就是劍就有上十把,這會子沒帶走的都放在了他住的那屋子裡。
「可有殿下曾經用過的?」安嫻又問了一句。
「有。」那日與北三在竹林里打架的時候,就用過一把。
「拿給我,我放屋裡辟邪。」安嫻說完,就讓順慶趕緊去取來。
見過很多辟邪的東西,順慶倒還是頭一回聽說劍也能辟邪,不過轉念想想,就殿下那一身的煞氣,恐怕他用過的劍,還真就有辟邪的功效。
而娘娘的身子自從來到了寺廟過後,似乎好了一陣,就今日看上去似乎又有些提不上勁的趨勢,若是當真是邪祟,那用殿下的劍來驅邪,還真就是最好的法子。
誰都知道,如今娘娘就是他的心頭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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