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種田忙25

第二天一大早,狗子媽爸媽帶著大狗子回村裡上淼淼大伯家。

林雨薇跟剩下的幾個狗子們待在蔣大爺家。

今兒個是除夕夜,雖說弄不到什麼大魚大肉，但總不能大過年的還吃紅薯糊糊。

「蔣老哥，我帶三狗子出門轉轉，看有什麼還能買的。家裡的幾個小的,勞煩你照應。要是有不聽話的,等我回賴，您告訴我，到時候我收拾他們。」

「行行行，你去吧。」蔣老爺子知道林雨薇是出去置辦些用得著的東西，自然滿口答應。

三狗子聽他奶要帶自己上街上浪,整個人興奮得要跳起來。

哇,終於可以上街轉轉了，三狗子昨天就想著啥時候可以上街逛逛,沒想到他奶這麼給力,今兒個就帶他去。

他真是太開心了。

被留在家裡的幾個小狗子,聽見奶自帶他們三哥出去,不帶他們心裡登時不樂意了。「奶。我們也要去,我們也要去……」

林雨薇扶額,家裡孩子多，嘰嘰喳喳的。

「奶這回出門是要買過年用的東西，我帶你三哥出門,是因為他力氣大,等你們長大了,力氣跟你三哥一樣大。奶就帶你們出去。」

林雨薇明顯是糊弄小孩，蔣老爺子笑而不語。心理羨慕得緊，人丁興旺，真好啊。

二狗子：「……」

明明大哥才是他們當中力氣最大的，咋不跟大哥比。而且他也閑著啊，他也想去。

不過二狗子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大人了，不好跟小孩子們一樣說出來，只能憋在心裡。轉念一想，自己被留在家裡也好。

可以跟蔣大爺好好聊聊，套套近乎。

二狗子有種感覺，自己的工作，以後還要靠蔣大爺才能弄上。所以他還是好好討好蔣大爺吧。

最後林雨薇許諾給幾個小狗子們帶好吃的，才安撫住他們。

等出了門，才鬆了口氣，終於擺脫小孩子啦。

小孩子鬧起來，真的是……一言難盡。

今天早上剛起來的時候，六狗子見床上有灘水跡，還誣賴是七狗子尿的床呢。

林雨薇想起這個，就搖頭失笑。沒想到六狗子這麼小，就蔫壞蔫壞的。還有小狗子都沒察覺到自己是被哥哥坑了，真以為是自己尿的床。

「三狗子，咱們走。奶帶你買東西去。」林雨薇頗有氣勢地說道。

三狗子也不說話，樂顛顛地就跟上他奶的步伐，路上東瞧瞧，西看看，那叫一個春心蕩漾。

林雨薇走在前面，只聽見後邊跟著腳步聲，也沒回頭看。不然看見三狗子這副樣子，估計會忍不住說三狗子一句。他真是太像剛進城的土包子了。

其實也沒錯，三狗子就是個剛進城的土包子。

上回去交易市場的路線，她還記得，所以這回就沒讓二狗子領著。她原本就是打算找個沒人的地方，把空間的存貨拿出來，人多了不合適。

但是她這個老胳膊老腿的，拿一會兒東西還行，時間久了就拿不動了。若不是如此，她連三狗子都不帶。

「三狗子，跟奶說說，以後想幹啥？」所有的狗子裡面，三狗子最活潑好動，性格也好，很是招人喜歡。

就林雨薇來說，她最喜歡這個大孫子。

大狗子馬上就要娶親，完后就輪到二狗子。三狗子年紀又還小點，說親還得往後推兩年，再下面的狗子，就更不用著急了。

「奶，我也不知道以後想幹啥。」三狗子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有點不好意思。他是真不知道自己以後想幹啥。

「奶，你覺得我以後幹啥好？」三狗子靈機一動，想起他爸說他奶其實是個很厲害的人。

當年帶著他爸逃難，不僅安全地在張家村落戶，還在張家村安家立業，十分了不得。

林雨薇：「……」我這不是問問你，你咋還問上我了呢？我又不是你親奶，又不了解你以及你家，我這半路殺出來的，咋給你好的建議。

她還不知道三狗子把皮球踢回來，還有別的原因。

林雨薇想了想，說，「你現在最想幹嘛？」

這個三狗子說的上來，「奶，我想天天吃飽飯，還想天天有肉吃，穿暖和的衣裳。」正好一陣冷風吹來，三狗子不自覺地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

暗罵，這該死的鬼天氣，這都要過年了，都不能暖和一點。他們家現在可是連多餘的棉衣都沒，這麼冷，還沒開春的日子咋過。

「三狗子，你覺得自己有什麼特長沒？就是覺得自己哪方面比較厲害。」林雨薇一邊說，一邊停下來看三狗子。

三狗子歪頭想了想，「吃飯快……喝粥兩圈半……」

林雨薇：「……」

這是個什麼鬼特長。不過也算是個絕技，要是一大夥人搶吃的，一三狗子這逆天的喝粥速度，還真的餓不著。

林雨薇在心裡苦笑，這大孫子的絕技，她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就被嚇懵了。她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喝粥兩圈半的，真牛逼。

「還有就是嗓門大，耳朵好聽的遠，眼神好看得遠，鼻子也好使。」站著也尿得遠。嘿嘿。小時候跟小夥伴們比誰尿得最遠，他永遠都是勝利的那一個。

那時候別提多得意了，現在長大的大狗子，更得意了。嘿嘿。

前面一個算什麼，林雨薇無語，不過後面這幾個，倒還真是特長。這年頭，想要有好的出路，無非就是念書，當兵，再差點就是學個技術。

念書她記得三狗子一般般，家裡念得最好的就是二狗子，據說每次考試都在前幾名。可惜現在學校不開學了。

林雨薇估計等過了明年，學校就要重開。畢竟只要這最困難的三年過去了，以後的日子就能好過不少。

至於底下的幾個狗子，林雨薇不清楚。要是學校開學的話，林雨薇還蠻想讓二狗子繼續念書，上高中考大學的。

要是二狗子努力點，正好能趕在最後那年，分配工作。這時候的大學生，含金量老高了，只要一畢業就能找到好工作，還是國家分配的那種。

所以林雨薇還是挺想讓二狗子繼續念的，就是不知道二狗子心裡怎麼想的。

還有其他的狗子們，她也要好好督促，讓他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無他，實在是這是最簡單，也最容易，又不算太辛苦的好出路。

家裡的小狗子們，還不知道以後的日子會有多麼的水深火熱，現在的他們在無憂無慮的玩耍，享受最後的快樂時光。

「學校要是開學了，你還去不去念書？」三狗子剛好上初中二年級，回去正好能拿畢業證。

三狗子一聽到念書，就一臉怨念，「不讀不讀，我不讀。要讀書讓二哥去，二哥保管很開心。」三狗子是真心不喜歡念書，他二哥就不一樣了，年年考前幾名，是個讀書的種子。

「那這就沒辦法了，你想過上吃飽穿暖，還能吃上肉的日子，就只能當兵去了。」林雨薇嘆了口氣說道。

念書才是最輕鬆的，可惜三狗子這貨不會享受，那就只能選擇當兵了。

「而且你耳朵好事，眼神又好，鼻子也靈敏，要是部隊下回到村裡來選人，你就報名吧。被選上了，就去當兵，沒被選上，就老老實實當一輩子在地里刨食的農民，而且還是吃不飽穿不暖的那種。」

林雨薇故意往慘了說，就是希望三狗子能好好想想未來怎麼過。

學技術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得有門路。明顯他們家沒這玩意兒，要是有門路，還能一家子窩在張家村，大狗子二十了，才勉強說了親？

所以，學技術這條路就可以絕了。剩下的，就只有當兵這條路。

雖然不好走，但卻是條光明大道。就是退伍回來，一有退伍金，還給安排工作。待遇十分優厚，就是後世，這也是個很好的選擇，就是累了點而已。

不過大小夥子嘛，為了以後的好日子，流點血，流點淚算什麼。再說了，保家衛國最光榮。

三狗子聽了他奶最後那句話，不禁嚇得一個哆嗦，他才不要以後一輩子都在地里刨食，當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農民。

得嘞，就聽奶的。下回村裡再來人，他就去報名。當兵多好啊，吃飽穿暖還能經常吃大米白面肉食，想想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何況當兵很威風呢。以後他去當兵了，家裡也是有個依靠。像這回家裡被人燒了，還不是因為他家沒勢力，放火的人沒顧忌。

等到他以後當了兵，家裡在村裡也能硬氣點。像這回這樣的，也能忌憚著點，不敢隨意欺負他們家。

「奶，我聽您的，只要能選上，我就去當兵。」當兵也是要挑選的，他要是能被挑上，一定去。

「三狗子，加油哦，奶看好你。以後奶就等著享三狗子的福啦。」林雨薇笑的滿臉褶子，鼓勵道。

三狗子使勁點點頭，「放心吧奶，我以後肯定讓您過上餐餐有魚有肉，頓頓大米白面的好日子。」

聽了這話，林雨薇笑的更開心了，不管以後怎麼樣，她知道三狗子這一刻的心意是真的。三狗子真是個孝順的孫子，林雨薇在內心感嘆。

這一刻，三狗子決定了自己以後要走的路。

多年以後，三狗子想起這條路上跟他奶聊起的話，感慨萬千，十分慶幸當初聽了他奶的話，不然咋有他後來的好日子過。

果然，他爸說的不錯，奶是個厲害的，聽奶的沒錯。

大過年的，交易市場也就是所謂的黑市，還真有幾個人。估計也是快過年了，弄點子好東西出來換。

當然也是因為越臨近過年，這東西價格就越貴的原因。不然誰願意大冷天的挨凍。

「三狗子你在這角落裡等著，奶去看看有什麼可以換回家的。」不是林雨薇不讓三狗子進去，而是她要掩人耳目呀。

家裡上回得的糧票都換成東西了，本來吃用了不少，餘下的又被一把火燒了。只剩林雨薇空間里放著的少許，這一朝回到解放前，差點沒把林雨薇給心疼死。

實在是那些東西都是憑票購買，現在壓根就沒地方弄票。

三狗子很想跟進去見見世面，但瞅著他奶不容拒絕的眼神，只能認慫。心裡只能安慰自己，這次帶他出來了，下次就還能帶他出來，不急不急。

就是下次不帶他出來，這回他記住了路，下回就可以自己跑來見世面了。不虧，不虧。其他幾個狗子，連來的機會都沒有呢。

這樣一想，三狗子心裡開心了，按著他奶的吩咐窩在角落，也不敢有大的動作。只腦袋轉來轉去，看稀奇。

林雨薇從街頭走到街尾，今天的小商販其實沒幾個。問了些價格，發現相比前些天，價格都上漲不少。

林雨薇心裡很是肉痛，但還是拿錢票換了一些東西，塞進從家帶出來的麻袋裡。

最後林雨薇看時間差不多，就走到一個僻靜沒人的死胡同里，然後偷摸把自己最近攢的一些存貨拿出來，足足一個大麻袋。

麻袋裡面底下是土豆跟前兩天剛曬好的紅薯干，上面是曬好的紅薯藤和菜乾。

林雨薇不敢一次拿太多，怕引起別人的懷疑，只拿出了一小部分。

有了這一次，以後再拿出一些吃的來，就方便多了。

託了天天進空間的福，她感覺自己身體好了不少，現在拎起這一麻袋，雖然不容易，但還行。

「三狗子，趕緊來。」等林雨薇到了三狗子跟前，覺得自己手都快斷了。她也不敢說得太大聲，怕把人招來。

三狗子正東張西望呢，就聽見他奶在十來米外輕聲喊他。

三狗子看他奶拖著一個大麻袋，一個激靈，趕緊上前接手，然後甩到自己的背上。接著拉著他奶快步就走。

那樣子，活像是他們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確實幹了見不得人的事兒的林雨薇：「……」

「乖孫子唉，能不能慢點兒啊，奶都一把老骨頭了，可經不起折騰。」剛拿了那多東西，林雨薇是累的氣喘吁吁，這會兒已經快跟不上三狗子的步伐了。

「奶，咱們背著這麼一大袋子，明眼人一看就有好東西。咱們可得快點回家。誰知道縣城的人是好是壞，咱們得悠著點。」三狗子一臉我很有道理的模樣。

林雨薇：「……」

這話挺有道理，但她實在走不動了喂。

「那要不這樣，三狗子你腳程快，你帶著東西先回家。我慢慢走回去。」要是這樣，她還可以弄些別的東西出來。

過年只有這麼點東西，都是紅薯菜乾，也太寒磣了。不行，她還得去一趟供銷社，弄點其他的東西。

再說了，她可答應了小狗子們，要帶好吃的回去。她這要是兩手空空地回去，豈不是要被他們鬧死。

「我歇會兒就去供銷社買點東西，不然六狗子七狗子可了不得。」

三狗子有些擔心，「奶，你一個人沒事么？要不要等我回去，再一起跟你去供銷社？」

林雨薇連連搖頭，不過還是說道：「你先回家，我在供銷社哪裡等你。噥，看到沒，那邊最好大最氣派的房子，就是供銷社。上面寫著大字呢，你走進了就能看見。」

三狗子順著林雨薇的手看去，模模糊糊的看見是一幢又高又大的大房子，很明顯也很好找，只不過有些遠。

想到自己奶也就六十歲，村裡好多六十歲的還下地幹活賺工分呢，而且她奶前陣子還跟他們一起上山打獵，身子硬朗的很。

三狗子想到這裡才放下心來。

跟林雨薇打過招呼，這才快步走了。

「呼」，終於擺脫這傢伙了。

林雨薇是一身輕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手腕也不哆嗦了，走得那叫一個心神鬆快。

在王家天天都得提醒自己不要掉馬，也是累得很。

現在來到完全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完全不用擔心突然有人出來，然後跟自己說一些聽不懂接不上的話，簡直輕鬆極了。

張家村裡。

狗子爸媽帶著大狗子上淼淼他大伯家。

迎上來的淼淼大伯娘原本拉下來的臉色，在看見大狗子手上拎著個油紙包的時候，瞬間就笑出了花兒。

「哎呀，親家怎麼來了？快進來坐，淼淼，快出來倒水！」淼淼大伯娘先是熱情招呼了王家一家，然後高聲喊正在柴房劈柴的淼淼，讓人出來給倒水。

只是倒個水而已，淼淼大伯娘完全可以自己去，只不過她這兩年使喚淼淼已經使喚慣了，一時改不過來，這會兒順嘴就說了出來。

不過這也沒啥，未來公婆來了，出來倒碗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王家幾人看淼淼大伯娘這態度，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沒有連門都不讓進。

這說明他們家沒有要悔婚的意思。

淼淼大伯聽見動靜，趕緊從屋子裡出來。他們家昨天還商量了一晚上呢，這王家現在去了縣城，也不知道淼淼這邊是個什麼章程。

畢竟定下的婚期特別趕，也沒幾天了。而昨天王家都被燒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把婚期延後。

這多拖一天，就多費一天的糧食，家裡幾個半大小子，天天喊吃不飽吃不飽，晚上餓的肚子咕咕叫睡不著。

淼淼大伯娘心疼兒子，恨不得淼淼當晚就嫁出去，好剩下一份飯食，分給兒子們吃，至於女孩們叫餓，她是不管的。

她自己難道就不餓？

女娃養大了，嫁出去了，就是別人家的。她可捨不得花太多在女娃身上。兒子以後可是負責給養老的，不對兒子好，對誰好。

昨晚上他們還商量，是不是悔婚把王家的錢財昧下，就說王家現在連個宅子都沒有，怕淼淼嫁過去過苦日子，捨不得云云。

總之要悔婚的話，那理由都不用找開口就能來。

不過淼淼大伯不同意，畢竟王家只是倒霉被燒了家。並不是大奸大惡人品有問題，剛許下的親事，轉過頭就毀掉。

還不還給對方下的聘金跟彩禮，那不是明擺這他們家心黑，想空手套白狼么。

本來他們家因著原先淼淼家房子的事情，在村裡就被人說道。現在要是再來這麼一出，村裡的長舌婦，還不知道說成什麼樣。

就是連村長都看不過眼，得說他。

所以淼淼大伯並不打算退婚，只不過，倒是可以多要點聘金。

可以說是因為王家現在連房子都沒了，啥都沒，怕淼淼嫁過去受苦之類的……當然，要是錢財到手了，他們可不會給淼淼多少嫁妝。

那聘金到了他們手裡，給不給，可就是他們家的事兒了。

畢竟村裡好多人家，拿了聘金，當成陪嫁的沒幾個。特別是家裡有兒子的那種，誰不會拿點閨女的聘金，貼補兒子，給兒子娶媳婦啊。

不然家裡兒子多了，就靠天吃飯的農民，上哪裡的錢財給兒子娶媳婦。

淼淼在後頭小院子里聽見大伯娘的喊聲，就知道是王家來人了。

昨天王家被人放火燒了，也不知道現在是個啥情況，淼淼有點擔心家裡的大伯兩口子會出什麼幺蛾子。

遂，趕緊拍掉衣服上沾著的木屑，擼了擼頭髮，就上堂屋去待客。

雖然現在王家變成連個屋子都沒人家，但淼淼覺得，相比之下，還不如嫁去王家。在大伯家的日子，她真是過夠了。

而且，聽說王家昨天就上縣城住了，說不準人王家以後就是城裡人呢。淼淼心中樂觀的想到，反正再差她也不想在大伯家，低聲下氣看人臉色過活。

她自己有手有腳，加上大狗子，她就不信了，還不能掙口吃的出來。

不得不說淼淼是個有骨氣的，好姑娘。

即使現在王家遭了難，也沒有放棄王家要退婚的念頭。

兩家人粗略地寒暄了一番，便進入正題。

淼淼大伯娘是個臉皮厚的，知道這事兒她男人下不了臉開口，便說道，「我們原本也挺喜歡大狗子這個勤勞能幹的小夥子，只可惜，現在你們家裡連個住的屋子都沒。

這讓我們家淼淼以後過什麼日子，我們家也是疼淼淼的。所以我想著啊，淼淼的聘金要是能多點，以後的日子也更有保障，我們呀，才能更放心。」

※※※※※※※※※※※※※※※※※※※※

感謝24513075、大樹很高、路過的喵醬、大樹很高、吃喵的魚、最後一滴水投的地雷，感謝JInyuye、蚯蚓愛跳舞、瀟湘葉兒、寧、沫汎、TheBeguiled灌溉的營養液，(*￣3)(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