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車上的喬思思還在絮絮叨叨的說著鄭霄的傳奇。
上任鄭家的當家人鄭霄的父親死於車禍,同車去世的還有鄭霄的母親姐姐,而身為鄭家繼承人的鄭霄年僅二十二歲,人還在國外讀書,都覺得沒有任何管理公司經驗的小少爺不能勝任,公司交到他手裡就完了,建議推舉鄭霄的堂叔鄭晉炳上位。
鄭晉炳縱橫商場多年,經驗和積累的人脈遠非一個是初出茅廬的小少爺可比,這場豪門權利之爭,所有人都覺得沒什麼懸念,等著鄭家易主。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那位年僅二十二歲的小少爺並未讓他的堂叔得逞,他從國外回國,料理了親人喪事之後把精力投入公司,僅用了半年,便將鄭晉炳在公司的人全部清洗出局,雷厲風行,果斷決絕。
鄭晉炳的左膀右臂被斷,之後便傳出他主動退出鄭氏集團,不再插手鄭氏集團內部事務,與鄭霄握手言和的消息。
如此井水不犯河水的過了沒兩年,鄭霄那位堂叔又不知怎麼招惹他了,被他逼得離開南城,帶著家人去了國外,聽說到了國外鄭霄也沒放過他,繼續打壓,如今商界內,已經查無此人了。
說起豪門八卦,喬思思像親身經歷過一樣侃侃而談,加之她剛拿下鄭霄的採訪,對鄭霄的輝煌史與有榮焉,「拋開這段家族內部爭權奪利,鄭霄本人樣貌英俊,風度翩翩,這樣的男人,在哪裡都是焦點,魅力十足,對女人就像罌粟一樣,看一眼就上癮。」
郭沛沛笑嗤一聲:「思思姐,你也太誇張了吧。」她不太相信喬思思的話,喬思思採訪的都是各行各業頂尖人物,微博視頻風格就是吹捧她的採訪對象,「都風度翩翩了,還能把他堂叔擠兌的遠走他國。」
喬思思白了她一眼,「你懂什麼,鄭氏集團是他父親一手創立的,跟他堂叔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他那個堂叔是要和他爭家產的,當然不能手軟,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要是不信我說的,回頭我去採訪他的時候,你過來給我當助手,帶你見見世面。」
郭沛沛吐槽道:「說了這麼半天,你就想讓我給你做免費勞動力唄。」
喬思思臉都快綠了。
她一個微博粉絲百萬的博主,憑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向粉絲安利過那麼多各行業頂尖大佬,這還是頭一回遭遇滑鐵盧,她趁著紅綠燈的空檔,擼了把袖子。
「鄭霄真的很有魅力。」
為了得到認可,喬思思扭頭看向岑芯。
岑芯一直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即便沒有在聽,也會附和兩句,不至於冷場,但她這次並沒有接話,閉著眼睛,倚靠在車座上。
喬思思想起她回國前剛結束一場音樂會,又坐了這麼久飛機,便噤了聲,不再打擾她休息。
岑芯並沒有睡著,她一閉眼,腦子裡浮現的就是鄭霄,正如喬思思所說,那個男人魅力十足,他永遠都是從容不迫的,舉手投足間是與生俱來的矜傲,俯瞰終生。
岑芯不自覺的收攏胳膊,抱緊懷中的琴。
那個男人,滿足了她所有對另一半的幻想,是她情竇初開時的夢。
即便後來這個夢散落成縹緲的霧氣,她依然感謝他曾經出現在自己的世界。
岑芯口味偏重,愛吃辣,喬思思體貼的選了一家川菜餐廳。
吃完飯,喬思思開車先送郭沛沛回家,接著送岑芯。
岑芯雖然決定搬出去住,但回國第一天,還是要回家住的。
岑芯到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客廳里的燈還亮著,岑冷槐和宋詠德各自捧了本書,坐在沙發上,往常這個時候,他們都在卧室或者書房,今天還在這裡,顯然是等她的。
岑芯抱著琴走過去,唇角勾起一抹乖巧的笑容,「爸爸媽媽,晚上好。」
岑冷槐穿了一身淺藍色真絲繡花旗袍,肩上搭著白色披肩,長發用玉簪挽起,氣質清冷高貴,即便已經在這裡等了岑芯很久,她也沒有表現出半分不耐煩,悠悠的翻過一頁紙張,才抬起頭看向岑芯,「晚上好。」
宋詠德也笑著朝岑芯點頭打招呼。
這陣仗,接下來估計就是要同她商量回家住的事了。
剛回來第一晚,岑芯不欲與母親發生爭吵,便朝著宋詠德說:「爸,沒什麼事的話,我先上去了。」
宋詠德最不擅長和家人談判,全然忘了老婆的叮囑,要他繼續勸說岑芯回家住,點頭道:「上去洗漱,早點休息。」
岑芯就知道過宋詠德這關沒難度,同宋詠德岑冷槐道了晚安,正要上樓,岑冷槐面色不滿的掃了宋詠德一眼,老婆本就冷淡,這一眼,宋詠德似乎看出了未來一年老婆都不會同自己說話的凄冷夫妻生活,打了個激靈,正襟危坐,喊住已經走到樓梯口的岑芯。
「芯芯,爸爸能和你商量個事嗎?」
岑冷槐低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繼續看書。
岑芯心想,這不是爸爸要和她商量個事,是媽媽要和她商量個事。
岑芯眉眼一彎,笑著說:「爸您有事儘管說。」
宋詠德看著繼女乖巧的臉蛋,面露欣慰,芯芯從小就懂事,比他那兩個親生的聽話多了。
「只要不是讓我搬回來住的事。」岑芯補充道。
宋詠德:「......」他要說的就是讓她搬回來的事。
宋詠德看了眼老婆,見老婆眉心輕蹙,擔心母女倆起衝突,趕在老婆說話前問道:「芯芯啊,為什麼要搬出去住,交男朋友了?」
「男朋友?」岑芯詫異的看向宋詠德,她知道繼父不會無緣無故的問出這句話。
她清澈的眼眸看的宋詠德有幾分心虛,微垂著頭說:「芯芯,我和你媽沒有別的意思,你這個年紀,也可以交個男朋友了,只是你性子單純,我們是擔心你被別人騙了,現在很多出國留學的小年輕,也不是真心求學,都是花著家裡的錢出國鍍金,在外面不學習,到處參加什麼音樂會,出手闊綽,哄騙小姑娘。」
擔心岑芯會誤會,宋詠德話都比平時多了。
岑芯聽出他意有所指,她在國外確實有一個朋友,是在她的個人獨奏音樂會上認識的,因為都是南城人,對她很照顧。
身處異國,遇到老鄉,難免親切。
她身邊異性朋友不多,基本都是同專業師兄師弟和她帶過的學生,出現這麼個與工作毫無聯繫的朋友,岑冷槐知道了自然要多留心。
她吃過男人的虧,擔心女兒走她的老路,在這件事上異常警惕。
只是感情上的事,父母越是插手,越容易引起孩子的反叛心理。
自從知道女兒身邊多了這麼個異性朋友,她就一直派人偷偷調查,她不想讓岑芯搬出去住,也是這個原因。
「我沒有交男朋友,爸爸說的那個應該是梁錦程,他是哥本哈根大學醫學生,他堂妹是我音樂學院的一個學妹,我在學校附近的房子,是他幫忙找的。」
岑芯面色坦然,岑冷槐看著女兒的表情,斟酌片刻,覺得她不像是說謊,鬆了口氣。
岑芯五歲便開始學習古琴,在其他孩子還在玩捉迷藏看動畫片的年紀,她便終日與古琴作伴,參加各大國際音樂節比賽,拜名師學藝,在同齡人剛邁出校園,為工作奔波發愁的時候,她便已經是青年古琴演奏家,前途無限。
她過的每一步路,都是岑冷槐精心安排,她用二十多年時間把女兒培養成一個別人眼中的天才,獲得書香門第冷家的認可,徹底脫離了鳳凰男生父帶來的恥辱。
但母女之間的關係也像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冰,無法像普通母女那樣無話不談。
宋詠德笑了一聲,「既然這樣,那人家也算是幫了你不少忙,有空的話把他請到家裡吃頓飯,我們當面感謝他。」
岑芯本來也有意請梁錦程吃頓飯表示感謝,只是朋友之間的來往,沒必要讓父母跟著一起道謝,她也不是小孩子了。
她淺淺的彎了下唇角,「謝謝爸爸關心,不用麻煩你們了。」把異性朋友帶回家和父母一起吃飯似乎有些奇怪。
宋詠德道:「那個年輕人還不錯。」
岑芯不解的看著宋詠德。
宋詠德和岑冷槐對視一眼,語重心長道:「你現在畢業了,如果合適的話,也可以發展成戀愛關係。」
岑芯:「......?」
昨天還聽郭沛沛吐槽說上學的時候家裡不許她戀愛,一畢業就催著她帶男朋友回家,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自己身上了。
岑芯體貼的點頭,「好的,我知道了。」答應是一回事,怎麼做是另外一回事。
岑芯爽快的答應,宋詠德就沒話說了。
岑芯轉身上樓,她的房間在三樓,一整層都是她的,方便她練琴。
她摸著樓梯口的開關,把燈打開,走廊牆壁上還掛了幾床古琴,是她以前收藏的,沒有帶走。
她走到卧室,開燈,小心翼翼的把懷裡的琴放到琴桌上,去衛生間洗漱。
出來的時候,床頭柜上的手機嗡嗡的震動,提示收到新消息。
岑芯捏起手機,輸入圖案解鎖。
發消息過來的是郎榮軒,她老師景向藍的兒子,也是——鄭霄的表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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