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
齊綉婉是未閨閣小姑娘。沒有人告訴過她關於男人和女人怎麼做才能生孩子的。母親和近身的嬤嬤也只是與她說,說若是和男子有任何的肌膚之親,女子的名節就沒了。
而她也只懵懵懂懂的知道要做生孩子的事情,必須是得兩個人脫了衣裳滾在一塊。
現在她沒了衣服,他又光了一半……
被男人抱到了床上后,齊綉婉一直低著頭安撫自己說這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真當裹在自己身上的袍子被扯去的時候,身子還是忍不住顫顫發抖。
濕漉漉的黑髮緊緊的貼在白皙的肌膚上,遮掩住了胸前的起伏曲線,而瘦弱的肩膀在瑟瑟顫抖,猶如一隻落了單的幼獸。
弱小又可憐。
肩膀不停的顫抖,落在周衡的眼中,似乎是被冷的。
目光在她那曲線上停留片刻,隨後才移開了視線,把床上乾淨的灰色衣袍拿了起來,展開放到了她的身後。只看著她的臉,然後漠聲道:「起來,把衣服穿上。」
抖如篩糠小姑娘懷疑自己聽錯了。扯開了衣袍只是為了讓她穿上衣服?
「不穿?」
低沉的嗓音落在自己的耳中,齊綉婉嚇得忙搖頭。然後避免觸碰到十指,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入寬大的袖口中。
兩隻手都伸了進去后,男人:「站起來。」
齊綉婉聽他的話。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後就像是大人給小孩穿衣裳一樣,男人把衣袍腰間的繩子綁了起來。
衣袍很大,顯然是男人的衣服。穿在嬌小的齊綉婉身上,顯得空蕩蕩的,而領口鬆散,露出一大片肌膚,可這樣總比什麼都沒穿好得太多了。
袍子估計只到男人的膝蓋處,但穿在她的身上,卻到了腳踝處。
而後男人讓她坐下,她也乖乖的坐下了。
緊接著他轉了身走開。齊綉婉偷偷地抬起頭偷看了他一眼,只見他走到了灶台的地方,拿了灶台上似乎搗葯的臼又折回來。
在男人轉身的時候,膽小的小姑娘瞬間又低下了頭。
心裡邊滿是疑惑,她完全猜不透這個男人到底在做什麼。
他端回了木碗走到床邊后,她隱約嗅到了淡淡的草藥味。就像是剛剛塗抹在腳上的草藥味。
接著男人彎下腰,撩開了她腳上的衣袍,然後吐出「伸腳」二字。
齊綉婉猜,他是給她的腳上藥。
順從聽話能讓自己少吃些苦頭,這些她都明白,所以還是乖乖的把腳伸了出來。
原本的雙足小巧且嬌嫩,過去的一個月都是被囚禁著,且也從沒有像今日這般走這麼久的崎嶇山路,所以腳板和腳的兩邊都磨破了皮,還有被挑穿了的水泡,剛剛碰了水,現在可疼得很。
但再疼也疼不過雙手被硬生生折斷的時候。
男人拿起臼中沾了白色草藥膏的木條,然後抹在她足上的傷口上。
一碰到傷口,疼得腳一縮。但縮了之後的下一瞬,在男人往上看自己之前,又小心翼翼的把腳放回了原來的地方。
周衡還是抬頭看了她一眼。
周衡沒有任何的表情,所以齊綉婉根本不知道他現在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只知道他的一雙漆黑的眼眸中,連一點的情緒都沒有。就像一潭起不了半點漣漪的死水。
被這雙眼睛鎖著,就算怕得心都快從心口中跳出來,卻愣是不敢把視線挪開。
「疼?」
忽然被問疼不疼,齊綉婉誠實的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慌忙的搖頭。她那一雙眼睛裡邊從剛剛醒來到現在就沒幹過。
濕漉漉的。
明顯是疼的,又疼又恐懼。
周衡看著她那雙含淚的眼眸,默了一默后低下頭,冷聲道:「疼,忍著。」
然後繼續上藥。
兩隻腳都上了葯,周衡站了起來。
草席沾了草藥膏,還有一些塵土,似乎是她昏睡時候頭髮沾上的,周衡看了眼那些痕迹,微微皺眉,但也沒有說什麼,轉身把臼放回了灶台上。
而後拿了沾了水的粗布過來,把那些痕迹都擦乾淨。
齊綉婉看著他的舉動,怯生生的把沾了藥膏的雙足放到了大木床外晾著。
她一直都以為鄉下的人肯定都是又臟又臭的。但這雖然是山洞,但卻很乾凈,也一點氣味都沒有。
而且男人似乎也很愛乾淨,只是為什麼不穿衣服……
說不出話來,且也只敢在心裡碎碎念。
男人收拾東西。收拾好了之後從山洞外邊弄了半截竹子進來,也不知道要做什麼,只見他用刀子把竹子劈開。很粗的一截竹子,他確實不費吹灰之力就把竹子劈開了。
小姑娘看了眼他粗壯的手臂,不敢弄出一點聲音,怕影響到他,然後打自己。
男人劈開了竹子后,又削了許多根手指長短的結實竹條出來。
九月底,白日雖然炎熱,但入了夜,有些寒涼。
齊綉婉覺得又冷又驚惶。
不知道過了多久。腳上的草藥膏已經幹了,冰冰涼涼的,也不怎麼疼了,而頭髮也被山洞外吹進來的風吹得半幹了。
這麼晚了,男人為什麼還不把山洞的門關上,不怕野獸跑來嗎?
在這安靜得詭異的氣氛之下,齊綉婉一點也不困。她此時滿腦子都是男人接下來會對她做些什麼,因此精神都緊繃著,不敢有一點的鬆懈。
也不知道男人削了多少根大小几乎一致的竹條。之後也不知他不知從哪尋來了一塊木頭,然後又開始細細的打磨。
她問不了他在做什麼,而男人也更不可能主動告訴她,他在做什麼。
經過這一日,齊綉婉知道這男人不愛說話。非必要的話,他肯定是不會說的。
時間過得似乎格外的漫長了。齊綉婉覺得還不如一開始就把她如何了,也好過讓她現在膽戰心驚的。
最怕的不是要對她做些什麼,而是在知道了逃不掉的結果后,漫長的等待過程。
許久之後,簽子都磨好了,男人用水洗過,然後一根根鋪好在了一塊布上。
似乎事都忙完了,才去把那大竹門關上。
齊綉婉深呼吸了一口氣。
心中忐忑,該來的終於還是要來了。
認命的閉上了眼睛,然後平躺了下來,希望這般順從能讓自己少受些苦。
那邊的周衡關上了山洞的門,再往那張只有四根粗木支撐著一塊厚木板的大木床走去。
因山洞中放了驅蚊的草藥,所以即便在山中,也不會有蚊蟲飛進來。
走到床邊。雙臂抱胸,皺著眉望著床上那已經躺好,閉上眼睛的女人。
買這個女人,一部分的原因是覺得遭遇與他有些相似而已。
周衡三歲的時候,母親病故了。然後五歲那年父親續弦娶了一個帶著孩子的寡婦。
有了後娘就有了后爹。所以從父親續弦后,周衡就沒有再被人疼愛過。
八歲的時候,父親也走了,周家莊的人都道他是克爹克娘的不祥人。沒了父親后,繼母也就變本加厲的苛刻他,家中的家務都扔到了他的身上。
不管是洗衣服,還是上山砍柴摘野菜餵雞餵豬,這些都是他的活。
十歲那年,上山砍柴摔了腿。回到家中繼母又誣賴他偷了銀子,再把他給鞭打了一頓后就把他給趕出了家門。
在周家莊也不過是幾十戶人家,這大山環繞的,家家戶戶過得極不寬裕,一個個都為填飽肚子而絞盡腦汁,又有誰有那個閑工夫來管別人家孩子的死活?
再者在別人的眼中,周衡是個怪孩子。
孤僻又陰沉。
所以即便有人知道他被繼母虐待,更沒有幾個人肯給他說上一句話的,這也就成了他繼母敢明目張胆虐待,且更加變本加厲的原因。
那晚被趕出去后,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後昏在了雪地上。
最後是一個大夫救了周衡。那大夫是周衡的養父,因被冤枉用錯了葯醫死了人,所以才逃到深山裡邊的。
那日因到城鎮買糧食,回來晚了,帶著一條大黃狗從村口經過,遇到了昏倒的周衡。
雖然躲在山裡邊,但好歹也會給莊子裡邊的人看看病賺幾個錢,所以也知道這孩子的情況的。
想要坐視不管,想想自己一把年紀了,就怕死了也沒個人送終,也就把這孩子給救了。
等周衡醒來的時候,老大夫就讓十歲的周衡認他當父親,再讓他發誓不會回那個家了。
六七年前,老大夫走了,也就周衡一個人在這山洞裡待到現在。
所以在市集上看到那個縮成一團在地上的女人時,他想起了自己。
一如十五六年前的自己那樣弱小。
他左腿差些殘疾,衣著單薄的在冰天雪地的晚上被趕了出來。而她雙手殘疾,更被人無情拋棄。
十五六年前,沒有養父,他會死。
若不是他把人買下來的話,女人估計也活不了多久。
但這並不是周衡把人買下來的理由。世上的乞兒千千萬萬,周衡卻不會同情任何一個乞兒。
而是周衡的養父在臨終前,最大的遺願就是讓養子娶妻生子。
買人的時候,周衡有過這個念頭,但買了人後,這個念頭就煙消雲散了,似乎不曾出現過一樣。
妻和子都是麻煩,這也是他為什麼會不理會就直接走了的原因。
他想,若不理會,她許會逃走?
可她卻跟了自己一路。
山路昏倒,不出一個時辰便會成為野獸的腹中食物。
思索再三還是把人給扛了回來。
但他現在有些覺得自己似乎買了個麻煩回來。
別的不說,便說她現在似乎已經打算認定了他的床。
四處望了一眼,確實是沒有能讓暫時她棲身的地方。
讓她睡在地上?
可她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衣服。
那他睡地上?
看了眼雖乾淨,卻依舊滿是泥塵地面。
睡地上的想法頓時消逝。
默了片刻,轉身熄了油燈,而後沒有受到黑暗的一點影響,徑直往床上邁去。
感覺到人已經走過來了,小姑娘的心裡頭跟打鼓一樣,「咚、咚、咚……」
男人坐在了床沿,脫了鞋子,然後在她的身旁躺了下去,大床明顯的震了一下。
小姑娘的身體瞬間僵硬了起來,一動都不敢動。
即便離得有些遠,但她還是能感覺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很熱很熱。
她似乎有些知道他為什麼要光著膀子了。
是因為熱。
身體僵硬的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他下一步動作,後來有均勻的呼吸聲從男人那邊發出來。
齊綉婉怔愣了。
他今晚不打算碰自己嗎?
不管是什麼原因,今晚能逃過一劫也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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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被嫌棄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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