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番外

最終番外

莫子言從禹州回來的那晚,百里寒又來了。只不過這回她沒能再欣賞一回美男就寢圖。

他似乎料到了她會來的一般。

她斂息屏聲打開門的時候,就見莫子言拿著一卷書卷坐在燭火下看著,似乎看得入神,待她開了門后才抬起眼眸,似乎沒有一絲驚訝。

隨後朝著她淡淡的笑了笑,放下書卷。把小爐子上邊用熱水溫著的燉盅用厚巾包好拿了下來,放到了對面桌面上。隨而看向她:「這是為寒少將軍準備的,驅寒的暖湯。」

已是十二月底,一年中最冷的時候,百里寒許是為了輕便,所以身上一身夜行衣比上回也厚不了多少。好在她身上披了件披風,是她上回從他這披走的那一件。

百里寒關上了門,隨後走到了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看了眼燉盅,疑惑道:「你怎知我會來?」

莫子言把燉盅的蓋子去了,把一旁的瓷勺放入了燉盅中,嗓音溫和:「寒少將軍心念玉嬌和小侄子,自是會來。」

百里寒來尋他的目的確實如此。對自己的小嫂子,百里寒總是多了一分對妹妹的那種喜愛,況且生下的還是她的親侄子,如何能不好奇?

不了解百里寒的人,只當她是個冷冷冰冰的人,但了解她的都知道她是個外冷內熱的。

「我小嫂子可安好?還有那小團兒又生得如何?」

莫子言望向百里寒,只見她一雙黑眸中少了幾分冰冷,多了幾分好奇。

這好奇且閃爍著眼神倒顯得她終於像個姑娘家了。

見此,莫子言笑了笑。隨而看了眼湯盅,緩緩道:「湯快涼了,寒少將軍請先用。」

百里寒也不是著急的性子,隨後低頭看了眼湯盅裡邊的湯,繼而低頭聞了聞。

許是味道還行,所以拿起了湯勺,勺了一勺那泛著淡淡香味的湯。

第一口湯入喉的時候,百里寒的眸子亮了亮。

隨後也不再說話,只喝著湯,半盅熱湯進了胃中,身子也暖了許多。

畢竟又不是什麼天生不畏冷的體質,穿得少僅是為了身體的靈活,所以百里寒是覺得寒冷的。

見她已經喝得差不多了,莫子言遞了一方乾淨的帕子給她。

百里寒不是矯情的人。所以大大方方的接過帕子擦了擦兩邊的嘴角,隨後才放下帕子望向他。

「現在可以說了?」

莫子言點頭,把玉嬌和小團兒的近況告訴她,還有裴疆的囑咐。

「寧遠將軍讓寒少將軍小心些。」

百里寒點了點頭,隨而坦言:「我如今才博取得吳維幾分信任,還不能離開。」

莫子言也隱約猜到百里寒調查的是什麼,思量片刻后才言:「若是寒少將軍有需要到下官的地方,下官任憑差遣。」

抬眸看了一眼他,思索了一下后:「我若要你幫忙的話,定然不會與你客氣。」

話已經聊得差不多,百里寒想走的時候似乎想起了背後披風,隨後邊解邊道:「倒是忘了還你披風了,來的時候不好帶,便直接披在身……」

才解道一半,莫子言便制止了她:「且慢。」

百里寒抬眸看向他,略有不解。

「天寒,寒少將軍還是穿著回去。」

百里寒聞言,當真停下了動作,似笑非笑望著莫子言,往他走近了幾步,僅剩下兩步的距離。

打趣道:「不食人間煙火的莫大人莫不是動了凡心,所以才如此關心我?」

莫子言臉上溫和的表情未變,只定定的看著百里寒。

眼神似乎有些什麼流轉,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只兩息,百里寒就覺得有些不對。

「下官……」

察覺不對的百里寒,立馬截斷了他的話,道:「再不走天就亮了,告辭。」

說著便直接往門口走去。開門,出去,關門幾乎一氣呵成。

看著緊閉的房門,莫子言不禁搖頭失笑。

出了屋子后的百里寒呼了口氣,穩了穩微顫的心,隨後離開莫府。

步子亂了些,但卻也不影響她在莫府來去自如。

有一就有二,有二便有三,如此下去次數肯定是多的。

莫子言約莫被夜襲的次數多了,所以漸漸的也有些習慣了,所以幾乎是門一開莫子言就已經醒了。

這回百里寒確實是有事讓他幫忙。

前幾日有金都探子來尋吳維,而後劉楊在當晚離開淮州往西邊而去。百里寒來尋他,除了讓他轉告再過半個月就到淮州的兄長小心些外,還讓他幫忙調查一下劉楊的去處。

莫子言應下了,但卻是微微蹙起眉了眉頭,似乎感覺將有一些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想要勸說百里寒,但約莫也摸清了她的性子。百里寒向來有主見,有自己的計劃,所以是不會聽旁人擺布的。

待人走了之後,微微嘆了一口氣,隨而安排人去調查吳維心腹劉楊的去向。

不過半個月,百里寒又尋來了。

她來莫府,便像是回家一樣方便,進莫子言的屋子,更像是回自己屋子一樣。

屋子的原主人:「……」

因天氣不同,莫子言屋中的茶水準備得也不同。

近來春夏兩季交替潮濕,所以準備的有些祛濕效用的碧螺春。

百里寒每回來了之後都能喝到口味不一樣的香茗。

「若不是知道你講究的性子,我還當是為特意準備的。」

百里寒飲了一口后茶水后,微微揚眉看了眼清澈澄亮的半杯茶水,錯過了莫子言臉上深了些的笑意。

幾息后,才抬眸看向對面的莫子言,「喝了這麼多回好茶,這張嘴都快被養叼了,以後估摸著差些的茶水都喝不進去了。」

說著把杯中的半杯茶飲盡。放下杯子后,莫子言提起茶壺又給她斟了七分滿。

「對了,劉楊的事情你替我查得如何了?」

放下茶壺,便把調查來的信息告知她:「下官派人一路往西而去,調查了一路,而後得知劉楊似乎是去了錫錠。」

聽到「錫錠」二字,百里寒略微思索了一下,「我兄長過兩日就要到淮州了,你把這事告訴他。」

莫子言點頭。

想了想,問:「寒少將軍要在總兵府待到何時?」

百里寒喝了茶,拿著空杯在手中把玩,嗓音清冷:「要離開總兵府,須得有一個正當的理由。」

「正當理由?」

百里寒點頭:「我若貿然離開,吳維或許會懷疑我是探子。」

莫子言細想了一下,確實是有這個可能。

斟酌了一下,道:「下官今日替寒少將軍想想如何能名正言順離開總兵府的理由。」

百里寒「嗯」了一聲,而後淡淡的道:「在總兵府也快半年了,是時候離開了。」

但在離開前,她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去做。

那便是盜布防圖。

**

在裴疆到淮州的前一日,劉楊從錫錠回來了。

此時去探聽定然能探聽到極為有用的消息。只是吳維書房戒備森嚴,劉楊的身手也不差,若是去探聽的話,就很有可能會被發現。

再三斟酌,百里寒還是覺得要冒險一試。畢竟就算沒有被發現,但什麼都不知道也於事無補。

在總兵府,很是容易就弄到了一身侍衛的衣服。先劉楊和吳維進書房前就隱藏好了。

百里寒在軍中的時候,最為善長的便是打探消息。

不久后,吳維和劉楊進了書房中。

把門窗都關上后,劉楊把信交給了吳維。

「顧大人說若是七月起事的話,大人須得把兵器和他所要求的餉銀送到錫錠。」

吳維皺眉,隨而拆開信封,隨意掃了一眼下來。驀地拍到了桌面上,怒聲道:「十萬兩銀子,好大的口氣!」

劉楊看了眼信件,然後問:「這銀子大人給還是不給。」

吳維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無奈道:「我還需要到他替我把淮南王從淮州調虎離山,且還能替我分散朝廷的注意力,好讓我在十月起事,這兵器和銀子自然都得給。」

百里寒聽到這,心裡有了計量。這已經是重要的消息了,也不用繼續竊聽了。

正想離開,但忽然察覺到了有細微的腳步聲往她這個角落而來。

是巡邏的人。

頓時心下一凜。

她的這個角落是死角,平常都時不時有人來巡查。往頭頂看了眼,若是輕易約上屋頂,就算動作再輕微,屋子中的人也會察覺到。

越是緊張的時刻,百里寒便是越發的鎮定。

若是當真無法,唯有硬闖,但結果就是吳維會因此改變計劃。

這是百里寒最不想看到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百里寒握住了腰上的刀柄,警戒的的等候著。

忽然前院傳來一聲「啪啦」與一道女人的驚呼聲,仔細聽的話,像是總兵夫人的聲音,就在不遠處。

聲音一出來,那細微的腳步聲也就換了方向。

片刻后,百里寒細數了十聲,隨後從暗處走了出來,趁著兩方隊伍注意力都在前邊的時候,隱入一方隊伍的後排。

沒有一點的腳步聲,卻很是有技巧的避開前邊一人的視線,讓他在沒有回頭的情況下很難察覺到身後還有一人。

像這樣巡邏的隊伍有一個通病,就是不會左右張望,更不會忽然回頭。

前邊是總兵夫人端著的燉湯落了地,似乎是有野貓忽然竄出來抓傷了她的手。

百里寒瞥了一眼總兵夫人,再隨著隊伍而去,到了暗處利落隱身。

***

第二日淮南王到了淮州,整個淮州城的官員都會前去。

吳維似乎要在府中給淮南王擺洗塵宴,所以這日總兵府中很是忙碌。

百里寒琢磨了一下,今晚或許就是盜取布防圖的機會。

晚上前院燈火闌珊,歌舞勾人。

百里寒趁著前邊熱鬧,再等著巡邏的人走了,抓緊了時間,從昨日的地方打開書房的窗戶跳了進去。

她經常進出吳維的書房,細心的觀察過他把重要的東西都放到了什麼地方。

查看了一遍,果真尋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布防圖她並未拿走,而是仔仔細細的快速看了一遍,然後把布防圖放回了原來的地方。

又從原來的地方出了書房。

前腳才回到屋中,就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門。

百里寒開了門,見是端著燉盅的總兵夫人。

總兵夫人溫婉一笑,道:「潮濕過後又乾燥,所以我給你送了些潤肺的甜湯過來。」

百里寒做請姿勢:「夫人請近。」

總兵夫人進了屋子后,到了桌子前。打開燉盅,然後把甜湯從燉盅中盛了出來。

溫聲道:「三娘你先坐。」

百里寒依言坐了下來。

總兵夫人把甜湯放到了她的面前,柔聲道:「這是我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三娘的口味,你試試。」

百里寒端起了甜湯,有些微怪異的氣味竄入鼻息之間。

百里寒的對於氣味很是敏感。

可以確定甜湯中被人下了葯,但並不是什麼毒藥,像是……迷藥之類的?

她若是中了葯,便有一個名正言順離開的理由了。

暗暗的掌握好度,待喝了甜湯后若意識不陣,便暗中的給自己手上扎一刀,順帶留下些血跡。

雖不知總兵夫人為何要給她下藥,但不失為一個機會。

這麼想著,也不用勺子,直接把甜湯一飲而盡。隨後對總兵夫人淡淡一笑:「三娘謝過夫人。」

總兵夫人掛著溫和的笑意,隨而把東西收拾了:「今日也不知洗塵宴辦到何時,三娘還是早些休息吧。」

百里寒點了點頭,隨而起來,把總兵夫人送出了門外。

送走總兵夫人後不久,百里寒沒有一絲眩暈的感覺,只是覺得身體有一股燥熱慢慢的升了起來。

百里寒頓時明白了。總兵夫人下的不是什麼迷藥,而是春I葯。

臉色漸漸染上了紅色,上前開了門,卻發現門從外邊被鎖了。

暗暗呼了一口氣,隨後往窗戶走去。試了一下,所幸窗戶沒有鎖上。

按捺下渾身燥熱從窗戶爬了出去。

避開了旁人,從圍牆翻出了院子,一路躲藏,最後出了府門,到了安置賓客馬車的地方。

看到亮處都是人,且這個時候總兵夫人應當知道她跑了,她這樣出去沒準會被發現。

左右觀看了一眼,她覺得可以潛入其中一輛馬車跟著離開。

馬車的話……

一眼就看到了掛著一個「莫」字燈籠的馬車。

百里寒認得出來,這是莫子言的馬車。

這時府門外已經有人尋出來了。百里寒沒有多想,直接上了莫子言的馬車。

半會後,身子越發的燥熱了。

洗塵宴散了,各自駕車的小廝不再聚在一塊嘮嗑,立馬去拉馬車接自家主子。

莫子言飲了幾杯酒,神志甚是清明。

見小廝把馬車拉了過來,便提著小廝遞給來的小燈籠撩開帷簾進馬車。

但一撩開帷簾,就見車內有一個身影。

在未看清楚是誰時,就有一股淡淡的梅香撲鼻而來。

是寒少將軍。

不再遲疑,快步入了馬車,立馬放下了帷簾。

因有莫子言擋住外邊的視線,且馬車內昏暗,再者百里寒隱藏得好。她這個角度除了莫子言外,就是外邊駕車的小廝都看不見。

莫子言提著燈籠入了馬車,很快便照到了臉色紅得不正常的百里寒。

「寒少將軍,你怎會在這?」因擔憂外邊小廝聽到裡邊的聲音,所以莫子言聲音壓得很低。

微微靠近的時候,百里寒忽然伸出手,直接從他的胸口處攀上了他的脖子。

莫子言瞳孔微縮。

百里寒的指尖觸碰到了莫子言的脖子。

指尖燙人。

不過一息之間,百里寒把推下莫子言,讓他坐在了馬車內的坐席處,半仰的靠著馬車的牆壁。

而她則是整個人都像是沒骨頭的一樣依附在了他的身上。

如此無縫的緊貼著,讓莫子言身體瞬間僵硬,就是氣息也一下子全亂了。

同時也讓他意識到了百里寒很是不對勁。

「寒少將軍……你。」

百里寒埋在他頸窩處,低聲的「噓」了一聲,隨後那溫熱的氣息落在了莫子言的脖子上。

又癢又熱。

除了馬車的車軲轆聲,便就是近在咫尺的細喘聲。

「我中了葯,所以會有些失禮,見諒。」百里寒的嗓音還是第一回這般的軟而無力。

身子更是在莫子言身上不斷的磨蹭著。

藥物的作用下,百里寒驀地在莫子言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莫子言:……

刺痛之餘,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火氣直往下腹涌去。

莫子言眼睛睜得有些大。但還未離開總兵府的範圍,所以不能有太大的動靜,只微微的用力推著百里寒,氣息難以平靜,氣息略微絮亂的道:「寒少將軍,自重。」

百里寒到底還是有五分清醒的,但就是難以控制自己的身體。

坐在莫子言的腿上,卻是沒有絲毫窘迫。

忽然低笑了一聲,氣弱弱的自我揶揄:「這回我真的成了採花賊了,也不知你先前說的以身相許還做不做數?」

說著抬起了頭,看著莫子言那有幾分慌亂的模樣,忽然一笑:「我還當真看到了你慌亂的模樣,而且……」

眼中帶著一絲揶揄:「你也有了反應。」

莫子言的臉上露出了兩分窘迫。

也顧不得什麼禮數了,直接攬上百里寒的纖細緊緻的腰身,想要把她的身子挪開,誰曾想……

即便是被下了葯的百里寒,依舊是那個他挪不動半分的寒少將軍。

……

「我暫時還能把持得住,你且放心。」百里寒如是說道。

全身僵硬得如石的莫子言:……

如果她沒有依偎在他懷中磨蹭的話,他是信這話的。

莫子言是個恪守禮教之人,從未與女子這般靠近過,……自然,如果可以忽略在金都之時那一回不計的話,確實沒有。

畢竟那時候沒有像現在這樣,身體是緊緊的貼在一塊的。

百里寒磨蹭著,從而來緩解身體的燥熱,也沒有繼續在意莫子言的身體上的反應。

莫子言因她的磨蹭。再者馬車微微的顛簸,因而刺激加重,隨而低聲的悶哼了一聲,氣息也漸漸變得更重。

略帶情.欲的臉上,沒有了以往的一貫從容淡定,更沒了那千年不變的溫潤。

那謫仙般不食人間煙火的臉上多了幾分禁.欲。

百里寒輕喘著,輕聲道:「若是旁人,我當真接受不了,可若是你的話,我倒也能接受。」

莫子言心中一顫。

眼神驀地一暗,隨即伸手放到了百里寒的頸項處,溫和中又帶著暗勁把她的頭按了下來。

百里寒有幾分反應遲鈍。愣神間,那帶著幾分酒氣的冰冷薄唇就印了上來。

百里寒瞳孔微縮。

隨即莫子言如無師自通一樣,撬開牙關,與之嬉戲。

相處半年,在後來對莫子言的了解,百里寒覺得他大概就是常人所說的聖人。

但這個聖人現在好像變成了凡人。

方才是她強迫他的,所以不算。但現在這本該是最恪守禮教的人,怎會在馬車外邊有人的情況之下,這般的孟浪?

可百里寒卻覺得有絲絲的……心顫。

現在本就禁不住撩撥,所以向來性子清冷倨傲的百里寒,卻似乎變了個人似的,摟上莫子言的頸項,熱烈的回吻。

在僅存的意志中,百里寒暗暗的驚嘆道——原來自己也有這麼火熱的一面。

若是莫子言,她卻是不覺得有任何損失,只是覺得自己這行為有些許的禽I獸。

意識漸漸迷失,隨後雙手無力的垂落,眼睛也閉了上去。

親吻才到一半,那如火烈焰的反應沒了。莫子言一怔,隨後低頭望去,只見百里寒沒了反應,閉著眼睛依偎在了自己的懷中。

似乎是昏了過去。莫子言臉色一斂,忙拉起她的手,按在脈搏上把脈。

莫子言飽讀詩書,更是精通藥理。

診了脈后,才鬆了一口氣。

她只是昏睡了過去,

似乎下的葯並不是簡單的那種葯,還有些迷藥的功效。

望著懷中昏睡的人半晌后,隨之淡淡一笑。隨而把人穩當的攬在懷中。

他應當在那日酒樓被她救下的時候,就有些挪不開眼了。

如此女子,世上獨一無二,怎可能不心動?

只是身份懸殊,他便是要爬上與她同樣的位置,也要等許多年後。哪會百里寒可會等他?又為何要等他?

畢竟她向來不喜自己。

莫子言從未想過二人會有任何的發展,只是方才她說除了旁人外,若是他,她可以接受。

如此,怎能叫人不失控?

***

馬車準備到莫府時候,在車廂中早已經調整好了氣息的莫子言吩咐小廝:「從後門進府。」

小廝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出聲詢問。遂把馬車往巷子中趕去。

到了後門,小廝掀開了帷簾,隨後看到自家公子從馬車上抱下一個姑娘,眼睛睜得極大。

莫子言下了馬車后,淡淡的瞥了一眼小廝,囑咐:「今日你所見到的,不得泄露一個字。」

聲音雖然溫和,但卻非常的嚴肅。

小廝忙點頭。心裡暗暗的道自家公子這萬年老正經是要開花了?

只是這姑娘是什麼時候上的馬車?

但看了眼自家公子抱著人入院子的背影,緊緊的閉上了嘴巴。

問不得問不得呀。

自家公子脾氣雖然溫和,但是懲罰起人來,卻是一點都不心慈手軟。

隨後跟著自家公子入了府。看著公子抱著姑娘的背影,暗暗的道原來看著清瘦的公子,竟然都能穩穩噹噹的抱起一個姑娘,絲毫不見疲憊。

夜已深,府中除了巡邏的護院外,下人幾乎都睡了。

莫府也沒有那麼深嚴的戒備。所以莫子言抱著百里寒直接入了屋子,把人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后,吩咐了小廝去打一盆涼水過來。

涼水打來后,便讓小廝下去休息了。

隨後用帕子細細的擦去了她臉上的汗。

許久后,才給她蓋上了被子,放下了帳幔。自己則去櫃中拿了一張毯子,到外間的軟榻上休息。

****

第二日,是百里寒先醒過來的。

幾乎是一瞬間睜開了眼眸,坐了起來,隨而看了眼四周的環境。

確認是莫子言屋子的那一瞬間,也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對莫子言做的禽I獸事。

那樣聖潔的一個人,差點被她親手玷污了。

沉默許久,百里寒決定做件人該做的事。

——總是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的。

掀開被子下了床,看到外間榻上垂落的白色衣角愣了一下。隨後穿上了鞋,無聲無息的走了出去。

走到屋外倚靠在雕花拱門處看著莫子言的睡顏,嘴角微勾。

自己到底也不虧。

盯了半晌后,走到了榻前,微蹲了下來,緊盯著榻上的莫子言。

似乎有所感應一般,莫子言睜開了眼睛,對上了百里寒那雙帶著淡淡褐色的眼睛。

「醒了?」百里寒問。

「嗯。」莫子言嗓音微啞的應了聲。

「你是不是喜歡我。」百里寒直截了當的問,沒有其他女子該有的扭捏。

昨晚,除了她主動外,親吻是他主動的。莫子言此人是個老正經,能讓他也春心蕩漾的,約莫也是喜歡的吧。

「喜歡。」也是直截了當的回答。

百里寒愣了下,微眯眼眸看他:「你沒睡迷糊吧?」

莫子言微微一笑,隨後坐了起來:「甚是清醒。」

百里寒繼承斟酌了一下,才問:「那可要我負責?」

莫子言微微蹙眉,不確定的問:「你要我……入贅?」

百里寒搖頭:「你是莫家獨子,你父母自然不肯,而且你與我兄長那樣厚臉皮的不同。你若入贅,往後如何在朝堂中立足?」

莫子言略微疑惑:「那……」

百里寒勾了勾唇,坐到了榻上,朝著莫子言微微傾身:「待淮州事定后,你與我父母提親。」

莫子言頓了頓,隨後才望著她,眼神溫和卻也有嚴肅之意:「那寒少將軍心中對下官可有感情?」

百里寒是與旁的女子不同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甚是直白。

「我想,我應當是喜歡的吧,畢竟我很多時候都喜歡在你這屋子待著,喝喝茶,與你說說話。」

很多時候,這種感覺讓她很是舒心安定。

「既然寒少將軍都如此說,下官又如何能不遵。」

百里寒笑了笑,隨後道:「往後我允你喊我阿寒,你也不必以下官自稱。」

莫子言微微一笑,嗓音少了剛醒時的沙啞,多了幾分溫潤的喊:「阿寒。」

心中也細細咀嚼了這一稱呼。

嘴角上的笑意更甚。

百里寒斟酌半晌才望向莫子言,試探的問:「那我喊你……子言?」

稱呼一出來,微微皺眉,隨而略有嫌棄:「罷了,我還是習慣喊你莫大人,莫子言,我就不改了。」

莫子言無奈一笑,應了聲「好。」

百里寒與他相似一笑,隨而道:「在十月之前,我估計還得打擾你多時。」

「無妨。」

「我今日有些想喝去年年底那暖身子燉湯了。」

「好,一會我去廚房燉。」

「你親自燉的?」清冷的嗓音中略有幾分訝異。,

「那是葯膳,下人不懂掌握火候。」莫子言解釋。

「不是說君子遠庖廚,你竟然也懂下廚?」

「在外求學之時習的。」

「那我什麼時候能嘗嘗你的手藝?」

「隨時都可以。」

「對了,明日你替我把一些重要的東西拿給我兄長可好?」

最後又是一聲溫和且帶著幾分縱容的「好」。

人人都道莫子言溫和,可卻無人見過莫子言對誰這般的縱容過。

百里寒是唯一的一個。

而百里寒以前曾與自家小嫂子說過,說女子金屋藏嬌也是可以的。但現在再看看,她卻是成為了被「藏」的那一個。

※※※※※※※※※※※※※※※※※※※※

【正式完結了,打滾求完結評分啦~還有這章留評論的讀者,到7月9號前都會發紅包。】

【百里寒和莫子言這兩人的故事要寫長的話,估計又是一本小短文。所以也只能到這了,後事該如何,大家自行發揮腦補能力~】

我最終高估了我自己,《公主鎖戰俘》的存稿因不滿意又刪了,又把我難住了。因不能隨隨便便的開坑,所以等我理理清楚再開。

現在後台開了《美人與獵戶》落難美人x冷漠獵戶。這個是比較順暢的。

開文留評有一樣紅包,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合不合口味~

【最後,謝謝大家追到這裡。下本再見,又或者下下本再見,再或者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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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與馬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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