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121章
第120章
刑家家僕立即勒僵停了馬,刑德裕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立在馬車跟前,抬眸四處看。而這個時候,顧旭也打馬過來了。
走得近了,顧旭腿一抬,便下了馬來。
刑德裕見狀,立即朝顧旭抱拳彎腰道:「方才多謝顧將軍救命之恩。」
論品階,刑德裕在顧旭之上,論年紀,也是刑德裕年長許多。即便顧旭是公府貴子,但只要他有涵養,也是不會受刑德裕這麼大的禮的。
何況,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刑大人乃是葉榕親娘舅這事兒。既有機會與之結緣,顧旭自然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所以,顧旭忙親自雙手扶起刑德裕來,頗熱情道:「刑大人,您是長輩,無需如此抬舉晚輩。」
刑德裕直起身子后,問顧旭:「顧將軍可瞧清楚了射暗箭人的長相?」
顧旭救刑德裕純屬偶然,是因為他注意力放在了刑府馬車上,所以,當有暗箭靠近馬車的時候,他才有所察覺。既是察覺,自然第一反應便是救人,等救了人後再想去看射箭的人是誰,人早跑了。
所以……
「晚輩並不清楚。」顧旭搖頭。
這個時候,一直跟隨顧旭左右的長隨安泰撿了箭頭與箭尾來,遞給自己主子:「爺您請看。」
顧旭接過,細細端詳起來。
若是公家的箭,箭頭處都是刻有字的,比如隸屬於哪支軍隊的箭,便有對應的代號。若是哪家勛貴府第用的箭,便刻有姓氏。朝廷的箭,都是工部與兵部合作,每年統一製作的,各府各軍數量皆有定數。
而如今這支箭,卻沒有任何標記,顧旭又仔細看了一遍,箭頭處也沒有記號被抹平的痕迹,所以,該是私人私產的。
「刑大人您瞧。」顧旭看完后,又把箭遞過去給刑德裕。
刑德裕看過後,卻從闊袖中掏出塊灰色巾子來,將兩截斷箭包裹好,對顧旭道:「這個便由本官保管,明日早朝之上,本官要向陛下稟明一切。」
顧旭頷首,表示同意。
貼身藏好斷箭后,刑德裕又與顧旭攀談起來:「這裡是大街上,談話不便。若是顧將軍不忙的話,不如本官邀顧將軍喝杯茶,也算是表達本官的謝意。」
顧旭求之不得,自然應允。
刑德裕吩咐家僕把馬車牽到街角去,不要妨礙了別人。之後,就邀請著顧旭就近去了一家茶館。
請顧旭喝茶,刑德裕也是有些話要說的。他早猜得到,自己新官剛上任就推行軍制改革,肯定得罪了不少人,尤其是那些勛貴門第。
但刑德裕潔身自好,剛正不阿,即便知道此行有危險,但他還是一意孤行做了。兵部多年來大權都握在勛貴子弟手中,整個部門早同諸軍暗中勾結在一起,不但貪腐朝廷餉銀,且還變相搜刮民脂民膏……
如今人人都想從軍,但為的不是保家衛國,而是看重其中優渥的福利。若長此以往,朝廷百萬雄兵,遲早便成兵秧子。
若日後真有強勁外敵來襲,他都可以預想,肯定潰不成軍。
當然,不排除有好的。比如說,這顧家一脈所統領的軍隊,便是個個驍勇善戰,殺傷力很大。
也不止顧家一支軍軍紀嚴格,訓練有素。只是若朝廷的兵近半數都是濫竽充數,情況已經是相當嚴重。
做兵部侍郎這數月,刑德裕一日都沒有歇著過。提出軍制改革這個預案,自然因為他親自去各軍營走訪過。
「顧將軍對本官朝中所提之事,有何意見與想法?」進了茶館坐下來后,刑德裕直言相問,沒有兜圈子。
顧旭直言:「晚輩十分贊同刑大人所提議案,若刑大人有任何地方用得到晚輩,直言無妨,晚輩願意效勞。」
刑德裕笑著揮手:「顧將軍乃是朝廷中等將領,軍銜不低,本官怎敢勞駕。」又說,「不過,朝廷有將軍這等兒郎,乃是大康之福。」
顧旭頷首:「是大人過獎了。」
刑德裕為官多年,自然有他的一套準則在,他快人快語,有話也敢直言。不會奉承巴結高官厚爵,但若是勛貴子弟的確有出息,他也不吝嗇讚美之詞。
「顧將軍在這個年紀能做到如今的位置,能有這等能力,京城內怕是屈指可數。顧將軍,你也無需過謙。」
顧旭只略含笑點點頭,也沒再說話。
刑德裕又說:「今兒這事,顧將軍是怎麼看的?」
顧旭道:「刑大人新官上任便放了這把大火,自然是得罪了人。想射傷你的,定然是軍中的人。」
刑德裕自然知道:「那顧將軍覺得會是何人?」
顧旭皺起了英氣的眉來,一臉嚴肅:「京中那麼多勛貴府第,哪家手中沒有一點兵權。沒抓得住人,晚輩也不敢妄言。此事,怕是還得交給京兆府去查。」
刑德裕似笑非笑,道:「自太.祖皇帝打下江山來,但凡有從龍之功的,皆一一論功行賞了。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一等公府八家,二等三等公府加起來也得十幾家。後面,還有那麼多家的侯伯爵府第……太.祖當年為了獎賞這些公侯伯府,授予了一定兵權自由的權利,原是好意的,可一代代傳下來,這些勛貴子弟大半都已忘了自己先祖的遺志了。律法軍規是要順應朝代發展的。」
「既如今勛貴獨掌一方軍權已經不合適,自然該逐步瓦解,讓能者之士上。若不強軍自律,而只一味養兵為己用的話,也莫怪朝廷收了你的兵。」
顧旭是一個合格的軍人,對此,他自然是贊同的。
「刑大人心繫天下,乃為國為民的大才,晚輩佩服。」他十分認真,「大人所提議案,條條款款,包括細枝末節,晚輩都看了。于軍政這一塊,晚輩還有許多不足之處,日後,還望能夠多多向大人請教。」
推行軍政,且還是這麼大的變革,若是能有原本地位顯赫的勛貴府第全力配合的話,自然事半功倍。
於是刑德裕道:「本官隨時歡迎顧將軍討教,只要顧將軍一心是為朝廷、為百姓,本官也定採納。」
聽說可以隨時出入刑府討教,顧旭發自內心的歡喜。即便他是不苟言笑的嚴肅性子,此刻也是有些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之情了。
顧旭立即起身,朝刑德裕抱拳深彎腰行大禮:「晚輩定助大人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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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左侍郎刑德裕大街上遭暗殺的事情自然沒瞞得住,很快,便傳得大街小巷人盡皆知。而魏昭,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深夜,暗衛前來彙報的時候,把事情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聽后,魏昭倒是點頭說:「今兒這事情做得對,只是,也很險。今兒遇到的是顧旭,他身手好,能救得了人,下回若是遇上別人,估計刑大人就沒這麼好的運勢。」
單膝跪在地上的暗衛聽后,頭上不停冒汗,問道:「刑大人推行新政,肯定得罪的人很多。這種情況,下回肯定還會有。若是下回再遇到相同情景,屬下該如何做?」
魏昭坐在偌大書案後面的圈椅上,頗為閑適,他手輕輕把玩著一旁棋盤上的棋子。案頭燭光照在他臉上,跪著的暗衛略一抬眸,看到的就是自家主公那嚴峻冷肅的側顏。
從前主公雖嚴厲,但偶也會開幾句玩笑。只是如今這幾回,主公一回比一回嚴肅,便是他都隱隱察覺得到,怕是要有大事。
暗衛正出神,那本魏昭將握在掌中的棋子全部扔了回去后,閑閑道:「若有下回,直接在敵人放箭之前射殺。」
「射殺?」暗衛詫異,「那些人可是勛貴府第的親信,若殺了,會不會……」
「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做就行,無需多問。」魏昭少有的嚴肅。
他原生得好看,若是笑起來,眉眼便如一幅山水畫。而如今,嚴肅起來的樣子,倒像是崇山峻岭,完全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是!」暗衛不敢再多言,應著道,「屬下遵命!」
明顯舅父推行的新政十分合乎陛下心意,一旦出了有人暗殺舅父事件后,陛下肯定會調派御林軍的人來保護舅父。若是此時此刻,還有人膽敢起歹念,想必更是萬事周全。所以,一旦發現賊窩,必然是速速解決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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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昭是自己把這件事情告訴妻子的,沒讓她從外面聽到這個消息。
聽后,葉榕十分擔心:「我舅父日後會不會再有危險?」其實她心中比誰都明白,危險肯定是有的,只是她可能也想自欺欺人吧。
魏昭摸摸她腦袋,沒有哄騙她:「危險肯定是有的,只是,我一定會好好護得舅父安全。」
葉榕道:「我也有些日子沒去看看外祖母了,就這幾天,打算與母親約個日子,一道去外祖家裡瞧瞧。大舅舅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外祖母肯定很擔心。」
第121章
魏家如今是二夫人當家,葉榕想回娘家兩天,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葉榕先回葉侯府住了一晚上,第二天,跟自己母親一道來了刑府。
刑老夫人倒是還好的,畢竟活了大半輩子了,不可能這點定力都沒有。只是,心中擔憂肯定也還是有的。
「你也無需擔心害怕,你哥哥做這事之前,早就料到會有危險。」刑老夫人安撫完女兒又安撫外孫女,「榕丫頭也無需責怪自己,不要覺得是因為你你大舅他才有危險的。他是為朝廷做事,是百姓做事,若是成功了,那就是功德一件。」
「再說,他身在其位,陛下對他委以重任,他自是要對得起陛下、對得起百姓的。」又罵那些暗地裡使壞的人,老太太氣勢倒是足,「那些只敢暗中耍手段的人,皆是見不得光的小人,乃是蛀蟲,無需與這樣的人計較。」
葉榕心中不只是愧疚,更多的還是擔心。她是知道魏昭真正計劃的人,但母親外祖一家不知。葉榕不知道,舅父那麼剛正不阿的人,若是日後知道他的外甥女婿有那樣的計劃與籌謀,也不知道他會如何想。
凡事福禍相依,得失共存,有益處,自然也有害處。
葉榕覺得,如今除了走一步看一步外,也沒有別的法子了。又想,若是母親外祖母知道魏昭的真實身份,會作何感想。
葉榕陪著坐了一天,葉榕呆的住,舞玉還小,起初倒是安安分分呆著,但很快就呆不住了。
刑老夫人開明,見孫女坐不住了,又想著可憐她在這兒也沒個姐妹作伴,如今好不易盼來了表姐,想必有許多閨房話要說的。
所以,老人家也不拘著人,只說:「你們表姐妹難得見面,自己去玩兒吧。」
舞玉早等著這話了,見狀,忙應下了。
葉榕也起身道別:「榕兒告辭。」
一出門,舞玉就拉著葉榕往園子里去逛。
舞玉說:「京城雖大,也繁榮,什麼都有,街上更是比姑蘇熱鬧。可我在這裡沒朋友,不像在姑蘇的時候,可以隔三岔五便約著幾個閨友出去玩兒。如今天天拘在家中,實在無趣得很。」
又說:「表姐你又早早成親了,去了人家家裡。不然的話,我還可以常常去找你玩。」
「你現在也可以常來找我,只要你想,隨時都行。」葉榕邀請她,「我在家也閑著挺悶的,你若來了,正好與我一起說說話。」
舞玉不想說話,她想出去玩兒。比如吟詩作對,射箭投壺,城郊賞花……總之做什麼都比悶在家中好。
只是她也知道自己表姐是個端莊規矩的,她喜歡的,表姐未必喜歡。
葉榕看透了她小心思,於是道:「魏家也有馬場,也養馬的。你來了,我們可以賽馬。」
舞玉好動,凡是與「動」這個字扯上關係的,她都有興趣。
「太好了。」舞玉拍手,「那就這麼說定了啊。」又道,「就怕我常去找你,姐夫會不樂意。」
提起魏昭來,葉榕就笑,笑得眉眼間皆是柔情。
「你放心吧,這個主,我還是做的了的。」她抬手,替舞玉理了理鬢邊被風吹亂的頭髮,關懷問,「你也要說親了吧?十三歲,也不小啦。」
近幾個月來,尤其從刑德裕升任為兵部侍郎后,倒陸續有不少富貴人家登門提親。只是,刑老夫人與刑夫人態度一致,不太想從勛貴中擇婿。
舞玉性子略顯活潑了些,不夠端莊,去了根基複雜的勛貴人家做媳婦,乃是為難她。所以,刑老夫人與刑夫人的意思都是,擇個中等人家嫁了。
當然,兒郎一定要有出息,要品德好,這是首選。
舞玉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雖然如今心中也沒有愛慕的對象,但表姐成親的儀仗她是見過的,表姐夫她也是見過的。所以,小小少女,常常在夜深無人的時候,也會雙手托著下巴想,她日後的夫婿會是什麼樣的呢?
葉榕提起這個話來,舞玉便臉紅了,然後手捂著臉就跑開了。
葉榕笑了笑,正要跟上去,卻餘光一瞥,瞧見了立在不遠處的顧旭。顧旭是登門來找刑德裕的,自那日約好后,他倒是把這事兒放在了心中。
只是,刑德裕還沒回來,是管家接待的他。他說想來花園裡逛逛,管家便請著他過來了。他有想過會不會在這裡遇到她,沒想到,還真遇到了。
顧旭救了刑德裕這事兒,魏昭也有告訴妻子,所以葉榕是知道的。
葉榕是愛憎分明之人,既知顧旭救了舅父,如今又遇上了,自然要道一聲謝謝的。
所以,葉榕朝顧旭走了過去。見狀,顧旭也緩緩踱步朝這邊走來。見她停下腳步后,顧旭也停下了腳步,兩人中間隔著一段距離。
葉榕朝他福了身,語氣也和軟真誠:「舅父的事情,多謝顧大爺。」
葉榕不過和和軟軟的說了兩句,顧旭只覺得眼眶莫名酸澀。若是救她舅父一回,她便可以對自己好言好語的話,他願意救她舅父一輩子。
於是,顧旭嗓音略有些哽咽的道:「日後你舅父的人身安全就交給我了。」
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中夾雜著討好與卑微。卑微的……好似只要她能與自己說幾句話,只要能不再對自己充滿敵意,叫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顧旭心中十分痛苦。
葉榕察覺出來了,於是輕輕抿了下唇道:「舅父是朝廷命官,自有陛下的庇佑,會無礙的。顧大爺也是軍務繁重之人,實在不必多此一舉。」
顧旭如今好不易抓到一絲可以與她接近的機會,他不會放棄的。他是有很多話想與她說,有很多事情想為她做,但又怕太過激進會嚇跑了她。
所以,此刻與她說話,他都是陪著小心的,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嚇跑了她。
他從前是剛正秉肅之人,可如今,卻有些為了討好她而放下自己多年所堅持的原則的意思,只說:「我與你舅父約好了,他推行新的軍政,我會鼎力相助。所以,日後我會常常與他見面,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
葉榕沉默,一時間沒說話。
於是顧旭又小心翼翼更近一步道:「日後,你身邊的人,你在乎的人,我都會好好照顧。」他只覺得喉頭哽咽,酸澀得像是卡了魚刺般,有說不出的難受,「你的母親,你的兄長,你外祖一家……我都可以。」
這些話若是早說、早做,他們其實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可如今一切早已時過境遷,如今也早不是當年了,一切也都回不去,再說這些話,又有何用?
葉榕如今是聽不得這樣的話的,她只覺得心中沒來由的一陣酸澀。鼻子酸得發疼,特別想哭。
可理性戰勝了感性,她知道自己不能哭。
所以,葉榕只能拿笑來掩飾自己,扯著僵硬的嘴角,笑得十分勉強:
「舅父的事情,的確十分感激顧大爺。至於軍政方面的事兒,我一介女流,是不懂的,也不摻和,你們該怎麼做便怎麼做就是。」
她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感情,語速有些快,也沒有拖泥帶水藕斷絲連,對顧旭說的話,也是絲毫不給他任何念想的。
她繼續說:「至於我的家人,有我自己與我夫君守護,還勞駕不到顧大爺。不過,顧大爺的好意,我們夫妻是心領的。」
葉榕實在有些堅持不下去了,說完便朝著顧旭略一福身子,然後立即轉過身去。
顧旭卻喊住了她。
他目光深情,一臉的痛苦,他問她:「到底我忘了什麼?當年你又是怎麼死的?我如何都記不起來。」雖記不起來,但他隱約猜得到,她當初怕是含恨而亡。
她的死,與他脫不了干係。
但他怎麼都不敢相信,會是他害死的她。
「是我……」他聲音顫抖得厲害,「是我害死的你嗎?」
葉榕只覺得有淚珠在眼眶中打轉,她不想讓它落下來,於是略養起腦袋來。
「我是病死的。」她說,「我的死……或許與你有關,但如今也都不重要了。既然你什麼都想得起來,卻唯獨想不起我是如何死的,想來你潛意識裡也是不願記起那段時光的。記不起來也好,各自往前看吧。」
說完這些,葉榕又疾步快速走了。
「榕兒!」顧旭壓低聲音喊她,聲音雖低,卻十分渾厚有穿透力。
葉榕不欲糾纏,聽到也當作沒有聽到。
顧旭想追,卻又克制了,他知道不合規矩。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從自己眼皮底下越走越遠,直到完全消失在他視線。
回去的路上,葉榕把幾個丫鬟都打發在外面,她則一個人躲在車內悄悄哭了一場。哭完之後,倒是好多了。
回到家裡魏昭還沒回來,她則一個人躲進了內室去。安安靜靜坐在窗邊,手撐著下巴,側頭看著窗外蔥綠的樹、繁榮的花。
這一坐便坐到了天黑,直到魏昭回來。
葉榕失神想著別的事情,直到魏昭在她對面坐了很久,她才忽然一個回眸的瞬間看到人。乍一看到魏昭,她倒是嚇了一跳。
這才發現,外面天已經黑了。
葉榕忙噓寒問暖:「天都黑了……二哥吃了嗎?」
「還沒有,在等娘子。」說著,魏昭便朝她伸出手來。
葉榕如往日一樣,溫柔笑著把自己手送去他掌心。魏昭輕輕握住那小小軟軟的手,一點點用勁收緊,起身牽著人往外去:
「兩日不見,我看你倒是胖了些。回娘家一趟,回來都沒什麼與我說的?岳母與外祖母都做了什麼好吃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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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佑廷獨白:我再神武英明,但若沒了你,我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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